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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是个马上要毕业的大学生，现在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岗位。
看着宿舍一个两个正打着游戏的闲人，郑云知道其实他们最起码可以回家继承家业，可像他这样没有背景没有家业的家伙，回去只是死路一条。
郑云并没有想过考研，家里虽然一口说支持，但他毕竟还是没见过社会的险恶，心里还是打算就这样先进入社会，有什么意外到时候再说吧。
“云哥，晚上出去聚餐吗？”
“不了不了，晚上我有点事…”
“哦，那行吧。”
“我说了云哥肯定不会去的。”
“舍长去吗？”
“他啊，不知道，这几天都见不到他人，之前听说是去外面租房住了，估计去是攒钱了，毕竟说要再创业的，积累原始资本去了吧。”
“没事了，你们去吧。”
“云哥，舍长回来了记得问他去不去聚餐，老地方啊。”
“知道了，吃开心点…”
宿舍很快又冷清了下来。
郑云打开了他的笔记本看起了视频，现在毕竟离吃晚饭还有段时间，他打算先为舍友们等等上进的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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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几天前，世界各地陆续出现高精度机器行动与标准不符的现象，为此，有专家前往进行实地考察，结果你们猜发现了什么，当时，专家团们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在一次无意间测起了圆周率，结果却比原有结果大了不少，结果就是这随意一测，专家团瞬间找到了问题突破口，并在他们拼命推算了三天三夜之后，最终给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结果，有可能是多个与我们宇宙相近的平行宇宙发生了位移，从而与我们宇宙重叠，产生了世界各地区的多个翘曲点，这结果就是空间曲率放大。”
“但专家称这种情况并不是永远的，毕竟其它平行宇宙与我们终究不在同一个空间，但，专家还说了，这种宇宙重叠现象是属于第一次发现，部分现象目前仅能用数学语言解释，更多带来的情况连专家也一时说不清楚，希望大家留心身边怪事，及时上报…”
“吱…”宿舍老旧木门的推门声响起。
“舍长回来了啊。”
“嗯，他们去哪里了？怎么就你一个。”
“哦，他们去聚餐了，说老地方，还问你去不去。”
“不了不了，我还以为他们都在呢…对了，云啊，你有没有事啊。”
“没事没事，舍长有什么事要做吗？”
“呵，你信我吗？云？”
“信！”
“那好，跟我走。”
“舍长不吃晚饭吗？”
“晚点吃，到时候请你吃夜宵，我们干完活再说。”
“哦，好，等下我，我穿下外套，很快的。”郑云边说着很快便起了身，从衣柜里拿起了件并不很新的薄外套赶紧披在了身上。
“赶紧的，去晚了就没了。”
“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
“哎，你带了身份证吗？学生卡学生证也行。”
“带…哦，带了，上次忘记了从口袋里拿出了，现在还在。”
“带了就好，路上有点远，先去宿管那说下吧，今晚可能就不回了。”
“啊？舍…舍长，你该不会穷到要把我卖到黑工厂里去卖钱吧。”郑云早听舍友们说，自己这位便宜舍长前几天创业失败再加上被人骗了不少，目前也是欠了一屁股债，找了整个宿舍的人全借了个遍也没填上他这个窟窿。
当然了，也就贫穷到勉强生活的郑云还没被他借过钱以外。所以，舍长目前也只好在各种从地方搞兼职还债。
“想什么呢，你帮我忙，我还能亏待你不成，我就是让你帮我演下亲属，签个字就行。”
“就这样？”
“呵，走不走，还问呢？”
“走走走，你小心点就行，别又被人骗了。”
“靠，吃过亏就不会上当了，我查过，那是家很正式的大公司，而且还听说他承接了市政府的大工程，现在有的是钱，正巧他们实验室缺个实验对象，你还别说，开的价老高了。”
“什么工程？还要人去做实验？技术不成熟的公司怎么还能招到标。”
“听说是道路动力改造工程，诶，上车上车，车上再说。”
“嗯？我好像有听说过，似乎是城南那边的某个厂承包的，要是去他们那干活倒还算有保障，只是他们的实验对象该不会是人型障碍物、人型抗辐射标靶什么之类危险的活吧，这你可真的敢上啊。”
“呵，所以不找你来给我当弟弟签个字嘛，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真的是可以的…”
不久，便到了目的地。
门口正有个人在正等着他们。
“诶？大门不是在前面吗？我们来走后门干什么？”
“哎呀，别管了，跟着来就是了。”
此时，郑云只感觉到一股被骗的感觉。
他们跟在带领的人后面走，只是并没有走进那些灯火通明的厂内，而是弯弯绕绕走到了一处看上去废弃了的仓库。
此时漆黑的环境加上引路人的一言不发，在月光时隐时现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瘆人。
“好了。”
引路人突然说出了一句话，结果差点吓了两人一跳。
“呵，就你们这点胆量还是别来参加实验了，就为了那点钱，还别为那吝啬的资本家干活吧，听说这实验室走进了好多人，结果大部分不是没出来就是出来的人都疯了，劝你们再多考虑一下。”引路人嘴角上扬，配合上他的话，还真的有些令人心生畏惧。
“你不也一样还在为人家干活，还有，我弟弟能就在外面签完字吗？就别让他进去了。”舍长明显不想让郑云过度参与这件事。
“不行，我又不是干这个的，再说了，这里又没有光，你乱写怎么办？还有，我为那个吝啬鬼干活是没办法好吗？现在工作那么难找，你以为谁都像你们…啊，老板好！”引路人正说着林老板的坏话时，正巧一个人向他们缓缓走来。
一阵风吹来，遮月的云朵正好移开。
月光洒了下来，人和物的模样都清晰了不少。
“切，滚一边，要不看你找到了人…诶呀，小兄弟，我怎么好像哪里见过你呢？是哪里呢？”林老板表情由怒到惊再到喜，这令一边的郑云心生寒意，嘴角微颤。
“嗯？哦，你就是这个厂的老板吧，那个，这是我弟弟，给我来加油鼓气的，我想问下，签字能在这里签吗？现在正好月亮出来了，我这老弟胆小，怕他进去后吓坏他。”舍长有所发觉，但不多。
“你这编的…离谱。”尽管如此，郑云还是很感谢舍长的关心。
“呵，带个胆小的弟弟来给你签字，你这个当哥哥的也真的是胆子大，这样吧，我给两倍的工资，我就要你这个胆小的弟弟给我打工做实验，怎么样啊？”林老板冷笑道，边说还从口袋里掏了包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啊？啊！我可能没说明白，我才是来应聘的实验对象，要是不能在外面签字就算了，让我弟弟在里面等等也行…”舍长心中大感不对。
“我改变主意了，我就要你身边的“弟弟”（声音上涨）来给我做实验，要不你们都别做。”林老板已经感觉到他们不是一家人。
“这…我TM，云…我们…走吧（叹气）”舍长虽然很缺钱，但还不至于背信弃义。
“不，两倍工资，你给我签，就在外面签，行吗。”郑云不至于是软柿子，基本年轻人的骨气还是有的。
“哈哈哈，可以，两倍就两倍，我今天就要你进去。”林老板说前，便将手中没抽完的烟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边说边踩灭着冒着红光的烟头。
“靠，云…我好像坑了你。”舍长心生愧疚，结果他真的成了郑云口中卖舍友进厂的人。
“没事，正好你也没向我借钱，这次就当是借给你的，对了，做完实验别忘请客吃宵夜。”郑云倒没多害怕（毕竟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单纯做他话中的自己。
又一阵风吹来，黑暗重新回来。
可月亮并没有离开，只是看上去没那么明显而已。
仓库中——
“想不到你还真的有点胆识…外面那个不是你的哥哥吧。”林老板突然说到。
“这有关系吗？”郑云挑了挑眉头。
“呵，你们这拙劣的伪装，找也不找个像的，想当初，我…算了。”林老板并没有在回忆中品味多久，似乎其中有不少苦涩。
“这里不是干道路实验的地方吧。”郑云问道。
“不是，这里是我投资的另一项技术，现在马上要出成果了，正好缺个人当实验对象，要不是我那厂里员工没一个敢过来，我还舍不得费这钱去找个实验对象…不过嘛，我还真没想到会因为这个，在这里再次见到你，我就说嘛，这世界不大，我们总究还是会见面的。”林老板并没有过多保留，似乎对面前这个年轻人把握的很准。
“所以说这是研究什么的，为什么你们厂里的人会害怕。”
“研究大脑的，或者说，研究思维的。”
“你怎么会对这种技术感兴趣？这和你的大工程似乎关系不大。”
“是关系不大，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项技术的成果转化，一定会符合我心中的预期与理想的。”
“你的理想？不是实现道路电气化吗？”
“那个我现在已经唾手可得了，现在的我，需要一个更远的理想，人嘛，总是在欲望的一次次实现中才能取得进步不是吗？”
“跟我具体谈谈我要做什么吧，或者，有时间的话，给我介绍下这项技术，或许我能给你提些有用的建议。”
“这个嘛，我就不是很懂了，让我的电脑管家和实验室负责人来跟你谈谈吧，正好你们大学生学的快，要是让我那厂里的工人来…啧啧啧，算了吧，我还要去服务器中心监督那群加班还摸鱼的懒鬼们，你们先慢慢聊，我晚点过来。”
老板招了招手，示意前方正在一群人讨论中的徐主任过来。
“我还有点事，这是你的实验对象，生死状都签了，你放心吧。”林老板又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不过他打算出去再抽。
“看上去不是很大的样子啊，小兄弟你确定吗？”徐主任细细打量着郑云，有些犹豫的说道。
林老板看到他们搭起话了，便很快转身离开了。
“额…没的选（毕竟话都说去了）”
“那行吧，我先跟介绍下这次实验，首先，我们是研究人体思维的，实验的具体方式是通过特殊方式将大脑中部分思维量子云导出，再加上并辅以计算机进行双重解析，以得到具体思维画面，在目前实验中，我们已经可以一定程度理解展现并复制出人脑思维图景，现在要进行下一步的研究实验，是进行思维内容植入与再反映…”
“而你要做的很简单，就是躺在上面，让我们看看在设置一定的思维信息时，你的大脑是否能理解并通过电脑运行给我们看，我知道这有违伦理，有点涉及隐私，所以在实验开始前，你可以提出离开，所以说，你想好了吗？”
“听上去很像《盗梦空间》，但你们还能做到反映与植入脑中画面，这太不可思议了吧，这样一看，都能与市面上虚拟现实设备扳扳手腕了，画面生成，大脑直播…”
“等等等，这些实现起来还有点麻烦，虽然这确实是我们的目标就是了，但你确定要参加实验吗，我再次提醒你，这是有风险的，而且我之前还是干精神料的，可以肯定跟你说，就目前的实验能力，这对你的大脑与精神是会有一定损伤的…”
“出事了给看吗？”
“有后继相关赔偿的，毕竟这实验也不是很见得到光，在实验技术完善前，谁也不希望你出去乱说…”
“行吧，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出了事我躺个一辈子白吃白喝好像也不亏。”虽然郑云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但该害怕的还是会害怕。
“好吧，不过出于人道主义，我要先提醒你一句，把握住理性，这点在任何世界中都适用。”徐主任一脸同情的说道。
“开始吧。”郑云也没有什么办法，箭在弦上的他只好平静的接受可能发生的一切。
就像面对他那平静生活一样，适应环境，接受现实中并不完美的自己，这是需要一生来煅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