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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陆章:『她』——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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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降落在云端。
  暮色昏昏,停云霭霭,时雨濛濛。
  灰色的最深处,翅膀划破空气,像瓷片在玻璃上刻画,鹤吟,婴啼,声音在逼近。
  背后传来一股狠绝的力道,她身下一空,风声呜咽,苍穹上升。
  她的尖叫淹没在风中。凉薄的人语,刺耳的笑声,随风灌入耳膜。耳鸣声占据脑海。她痛苦的闭上眼,伸直双臂在空中胡乱摸索。
  身体忽然凝滞在空中,有人抓住了她。
  她张开眼,黑暗包裹着熟悉的房间。
  床脚,手机屏幕亮着一小片微光。光束里,尘埃浮动,星子闪烁。
  她坐起来,撩开挡在眼前的碎发,探身去拿手机,是一条短信。
  那串胡乱输入的数字,竟然是有效的电话号码;这个人收到消息的人,竟然回复了。
  她带着错愕的神情看下去,从时间和内容,这并不像是回复她的信息,而应该是同时发送过来的。长夜漫漫,她由好奇心驱使着一字一句的读下去。
  “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这是另一个不幸者的故事。
  一种来自同病相怜的悲悯悄然而生,软化着有些麻木的心。她想对这个人说点什么,权当安慰,安慰他和自己。
  指尖轻叩键盘,输入又删除。文字是富有感染力的符号,但有时却苍白至极,比如叙述宽慰的话语时。
  宽慰对他们来说,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最后她发出去的是:“我们是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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