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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天威背着手朝院内张望,似也陷入了多年的回忆之中。
沐云川站在门口看他,父女二人对望半晌都未开口。
小钱钱打破了沉默,蹿上芙蓉树,朝外喵声嘶叫。
显然,那墙根处有偷听的人。
一切恢复平静,小钱钱跳下来,抬腿蹦到沐云川怀里,厌恶地舔着爪子。
沐云川摸摸小钱钱的头,“以后遇上贼,直接就去咬死,只是叫几声吓唬不住的。”
“喵……”小钱钱痛快应答。
沐天威看着她,唉叹一声,“你现在越发的胆大心狠,你没告诉我冷火,又拒绝留在神王殿做药师,每一件事你都不与我商量,我可以纵容你,但你去陆家做药师的事绝对不行。”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做不了主。”沐云川坐在屋门口的台阶上,她已经无心争吵。
吵嚷得再大声又有何用?
声音再大也唤不回他的良心。
“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你是沐家族长的长女,跑到陆家去做药师像什么话?而且沐家的长老们也不会答应的。”
沐天威态度强硬,看向沐云川的目光复杂无比,“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满足你,只要你放弃这个念头。”
“我提任何要求,你都可以满足?”
沐云川看向他,那一双晶莹水润眼眸中透出的恨,让沐天威心中发憷,“只要不过分……过几日家族宴,你与长老们好生商量,若你答应,我可以协商,让你母亲的陵墓入沐家祖祠。”
“你觉得沐家祖祠更荣耀吗?”
沐云川真觉得沐天威可笑,“陛下已经答应为母亲陵墓御笔亲提铭文,而且是葬在神域皇族的山脚下,我觉得那里似乎更配得起我的母亲,沐家……就算了吧。”
“云川!”沐天威走近她,“你可以恨我,但你别忘记,你是沐家人,你的兴衰荣辱都与沐家息息相关,分割不开!”
“若能与沐家断绝关系,我早就做了,还用你说?”
沐云川略有激动,语速也快了起来,“若我不是乌离陈的徒弟,若我不能操控冷火,若我不被陛下和两位神殿长老看重,你会这么苦口婆心的与我说话吗?”
她的小手轻轻抚摸着脸,“在祖宅时,你见面就抽我的那一巴掌,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你……”沐天威提一口气,又叹息无奈,“你与你的母亲一样倔强,眼里一粒沙子的容不下,当初若不是她那般固执,事情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你自己做得恶心无耻,却怪母亲固执不容?你真的很可笑!”沐云川感觉他越发陌生,幼时那陪着她笑、陪着她习武的父亲与眼前绝不是同一个人!
“当年我也的确有错,可为了沐家的家族荣誉,我必须保住云岚母女的命,否则沐家就彻底垮了。”
沐天威自嘲一笑又瞬间严肃,“刚刚说的事,你考虑一下,别因一时意气毁了你自己,你虽然得神王重视又可称为冷火药师,但与现在的云岚相比,你还差得很远。”
留下此话,他转身离开。。
沐云川仰头看向苍穹天空的圆月,“沐云岚,你真的放心叶郡和我住在同一屋檐下吗?你们欠我的,都从此刻开始还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