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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成为人们的工具,方便人们的生活,从某种程度上削减人类对死亡的恐惧,坦然接受死亡吗?
科技是造福还是造孽——哦,真是该死的期末辩题!
谢觉心里有团火,不知道怎么发泄,只敢恶狠狠地咒骂指导老师出的馊主意:一组有十二人,老师分了十二个纸团,里面都是随机的辩题,均匀地揉成一团,放在一个不透明的纸箱里,按照期末平时成绩排名决定抽签顺序,采用抓阄方式决定分到什么辩题!
可谢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靠运气!要知道自己从来点儿背,出门踩到狗屎是家常便饭,冲进食堂吃饭都会刚好没有饭菜,悻悻地去和闺蜜凑单,才能保证有一顿饭吃。现在辩题还是地狱难度级别,事关重大,不能掉以轻心。谢觉只感到压力山大,头疼欲裂。
“闺闺,怎么办呀,我抽到的辩题好难......为什么我们不在一个班呀,有你在,我多少安心点。”谢觉觉得天已经塌下来了,跟闺蜜说这件事,说不定能有转机呢,就算没有,心情也好歹会好转一点呀。
“小觉,别多想,你的实力就是很强大的。叔叔阿姨的‘该隐实验’好像要到验收成果这一步了,你不如和叔叔阿姨商量商量,有数据支撑,也不至于太难过。”电话那头闺蜜的分析,马上让谢觉吃了颗定心丸。
“对呀,闺闺,还是你聪明!”谢觉挠了挠脑袋,嘿嘿地傻笑:“欸,还好找了你,换成别的人,哪有你这般聪明的。你不知道,我们班一共六十人,有五个指导老师分别带一组,我们组遇到的这位指导老师是出了名的严苛,人送外号‘活法海’。客观事实和主观辩解他都有高指标高要求,一项不达标的,就会打回去,影响期末的最终成绩,真的是很魔鬼呀......”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要是不赶快回去找叔叔阿姨,可能等一会他们不在家,就难找了哦。”闺蜜宠溺地笑道,又有些无奈地扶额。
挂掉电话后,她喃喃道:“这次的实验会是成功的吗?那块空白,必须要填补,不然......”
呼~~谢觉大喘着气,心里的苦涩不是一星半点的。
倒霉属性有完没完的,自己只是想在校门口叫个无人出租,没有车理自己就算了,扫个全自动平衡车,发现账户没余额,没有代步工具,跑回家总行了吧?可结果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喘气就算了,刚好撞见爸妈被一帮人押进一辆豪华的加长车里,暗叫不妙的谢觉顾不得多想,两腿一蹬预备起跑,而谢觉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与车赛跑了。
“爸爸妈妈,你们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些个膘肥体壮的大汉,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墨镜,一看就是绝非善茬。他们押人的方式又那么粗鲁,我好担心你们受伤害。”
谢觉调整好跑步的节奏,竟和车速趋于一致。
“怪物,怪物!”司机恐慌地看向副驾驶,只见他抬手示意,司机的头颅就被身后的手麻利地切下来,没有余留一滴血。
“杰森做得好。”副驾驶座位上的人起身开了天窗,“这项实验成果我势在必得,你说对吧,S博士?”
“呃嗯......”S博士有些惊愕地看着副驾驶上的人,那是一张血肉模糊,机械金属分明可见组成的脸,除了脸以外的全身都和正常的成年人一样,“和老,这和我们之前谈的不一样。”
被称作和老的人阴笑道:“S博士,做生意嘛,当然是无奸不商。你之前和我谈的条约是有效的,我亲自来验收成果,也没有违反条例,你说对吧?”
和老顿了顿,“今天的行动是绝密,你也没有带全部的团队成员过来,可见你足够尊重‘该隐计划’,事成也是对全人类的贡献,我会铭记你这份努力的,相应的报酬嘛......就看你的能力够不够了!”
S博士看着和老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知道说多无益,便也闭了嘴,紧握着夫人的手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合龙帮地下实验室—
“唔哇,额啊,啊啊啊!”声声惨叫稍纵即逝。
“呵呵,博士别怕,只要你的成果让我满意,你的条件都不是问题。”和老眯着眼,笑着说道。
“嗯,我相信和老是言出必行的人,不然合龙帮也不会有如此规模!”S博士客套了几句,便和夫人走向了实验室深处。
那是一个个巨大的柱形透明器皿,用营养输液管培养着原始珍贵植物,通向中央一处微型的玻璃槽,里面有一株鲜红色的花骨朵儿。
“博士,怎么不行动?要知道这里只有我的虹膜才会开启,一旦我出去了,你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你可不要有多余的想法哦。”和老冷笑地望着S博士,想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招,真是痴心妄想。
“额,没有没有。我就是在检查设备是不是完好,能不能正常运作罢了。”S博士头顶感觉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吞了吞口水,心里还是决定放手一搏。
当S博士吩咐夫人加入那滴从极北之地取来的原始的微生物融合物,玻璃槽的花骨朵儿好像感受到鲜活旺盛的生命力,拼命地往外挤压,已然不满足其余器皿提供的营养物质。
“夫人快躲开!夫人!”S博士话音刚落,花骨朵儿已经冲破了玻璃槽,玻璃渣碎满一地,S博士的夫人躲闪不及踩到玻璃渣,穿透鞋底,而花骨朵儿已经增生有力粗壮的花藤,缠绕住S博士的夫人,活生生地勒死了她!
“不好!这株植物变异了,之前掺杂的人类基因应该是觉醒了,它现在拥有智力,绝佳的反应力,快封锁这里!”S博士冲着和老所在的地方大喊,顾不及刚刚一瞬间失去爱妻的悲痛,转身逃跑。
谁知和老见状,立马反身关门,并吩咐手下死守,不让S博士出来。
实验室的门、应急工具、智能设备都花费大量资金技术打造,坚不可摧,只能是以系统主人的身份才能从心所欲操纵使用。
而主人的身份已知的只有合龙帮的和老。
危急之中,一个娇小和粗口喘着气的身影跃然而现。
“爸爸!”谢觉目睹实验室的一切,看透和老阴险的嘴脸,还是奋不顾身去冲向S博士,想去抓住他的手。
可是命运难违,S博士与谢觉只差一点点就能离开危机四伏的实验室了。
“囡囡,快接住,回到过去,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谢觉身体本能的反应是超越一定的人类极限的,她真的接住了爸爸临终前的信物!
这是一个粗短的刻画着树的一生的木桩,刚刚好是23圈年轮,独独少了第15圈年轮的木桩。
周围的场景在一束强烈刺眼的白光笼罩下,也渐渐变得模糊。
谢觉记得自己每一个生日上都会有这个信物的身影,可若不是过生日当天,它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
而每次爸爸都会让我记住,这个木桩是驱邪化灾的神物,一定要仔细供奉,无论生活里遇到多大难处都不能迁怒于它。
这么想来,23年的岁月里,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一次危害到生命危险的事情,除了日常生活里会有些倒霉,破财受点小伤,也没有多大的灾难。只是关于第15个生日的记忆有些模糊,只有那一次,信物并没有出现,也就在那一年出现过很多很多的事,具体是什么,竟也记不得了。
—谢觉家—
“醒醒,第一天上学可不能迟到了,咱家小觉可不能当个贪睡鬼呀!”妈妈温柔地叫我起床,好似实验室的那一切都是一场梦,只有脖子挂上的与这一切不和谐的木桩项链,告诉我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呜~妈妈......”我鼻子一酸,眼前人与之前记忆重叠,妈妈还是老样子,温柔地让人异常安心。
“好啦,撒娇鬼。”妈妈勾了勾我鼻尖,“今早可是有西冷牛排哦,爸爸早就起床准备上班啦,快点起床准备洗漱啦。”
16倍速起床穿衣洗漱中——
“不过有点奇怪啊,我记忆里的妈妈是很温柔,但绝对不是擅长厨艺的,轻声细语喊我起床的温柔......哪里不对呢?”我对着厕所里的镜子哗啦哗啦洗漱,脑子里不断冒出疑惑的想法。
—步行上学—
这段路好像很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仅凭肢体记忆去上学,还是有抵触情绪在。
“你瞧这个女生是不是太壮了,个子却好小,发育好早呀。”“你说得对呀,真奇怪,为什么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
我注意到身后投射的目光和一些窃窃私语,不想理会她们便加快脚步,拉大与她们的距离,渐渐我就听不到身后嘈杂的声音了。
“喂,去学校的近道今天怎么不一样了?”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满脸烦躁地问身边同伴。
“我怎么知道啊?不是说我们学校之前是乱葬岗吗?平息怨气才在山路那头修学校的,哪成想路没修好,叫人上学勤快得很。”同伴嘟囔地,非常不愉快地回答道。
“啊,你们好。”我无意中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看到他们身上穿的校服校徽和我身上校服校徽一样,鼓起勇气打招呼。
“你好你好。”瘦高男孩敷衍地回答道。
而他的同伴高兴地看着我,打量着就自我介绍起来:“同学你也是华皖一中的,幸会幸会。我是初二(2)班的成傅,今天报道第一天,起晚了,和我好哥们要抄近道,同学你叫什么,要不一起结伴走?”
我有些腼腆,以前不妨多机会和男生交流的,朋友都是女孩子,转到华皖也是想多交男孩子,改变腼腆害羞的性格。
“你......你好!我叫谢觉。我是转学过来的,还没分班级,能和你们一起的话就太幸运了,我一个人搞不定怎么去上学,我比较路痴......”
成傅笑笑,言语宽慰我:“哈哈哈没事,路很好走的,全看运气!通往华皖的近道就是连接了这些民房仓库,只要找对了,不愁其他。”
瘦高的男孩似乎有了发现。
成傅指了指瘦高男孩,悄悄告诉我:“他,我的好哥们——杜余杨。平时话不太多,摆臭脸,实际上人很热络的,熟了就知道。”
“别愣着,快来帮忙!”杜余杨拎起成傅的校服领子,就往一户人家的仓库拽。
“就这个了,我感觉像,先把东西搬出来。”杜余杨说道。
“嘿咻~嘿咻嘿咻”看到杜余杨和成傅喊口号出力,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也就想跑过去过去搭把手。跑过去看到已经搬出的几捆木桩,仓库里留出一段通道。
“不知道谁想的,我呸,这路真窄!”成傅忍不住发牢骚,确实从仓库穿过去到去学校的小道,每次只能勉强让一个人通过,好在我们都平安过来了。
可是就很奇怪,为什么去学校的近路,要和民房的仓库连接,而且华皖一中的大路纵横交错,还能千变万化,必须找到指定的代步工具才能有去学校的路线,这所学校难道会移动吗?简直超出了我对上学的认知,二十三年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
所有的不合理跟它相关了,仿佛不合理也能存在于合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