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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命运”的邂逅*
2039年11月7日。
午夜24点13分。
“嘭——!!”哪怕是隔很远,也应当能听到这声悚人的爆炸声吧。只是没人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就是了。
她是这么认为的,至少是那时。
她沾满鲜血的手里拎着疑似一名中年男性的半边脑袋。与这颗早已残缺不堪的头颅上尚能看得出来的极度扭曲神情相比,她是那样出奇地平静,面无表情,就仿佛她就是那奉命来收割生命的死神一般。
“噗叽!——”随手把那恶心的半头像扔垃圾一样地丢在一旁。
里面的脑组织瞬间洒满地面,还正冒着腾腾热气。换作是常人,看见这残酷的一幕,恐怕早已在放口大呕一顿之前就被吓晕过去了吧。然而——
“……”少女却仍旧保持着一贯的平静,与绝对的冷静。
因为,黑色的少女并非常人。
与其问她是什么“人”,还不如问她是什么“东西”。
这个人形生物浑身上下压根儿没有带上一丝“人”的气息。
只有,无尽的杀意与死气。
*
【我这是已经杀掉了多少个人呢?】我独自在“心”里喃喃道。虽然说,我自己也很清楚,我早已经没有“心”了。
【嘛,不管了,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呢。】
我随意地稍微勾了勾嘴角,同时将“黑刃”收回鞘中。
“黑电之刃”,即“黑刃”。长得非常像一种较长的东方长刀。正如其名,这把长刀连同收纳它的刀鞘都是通体黑色的。并且,其最大的特点,也正如其名——
这把刀,可以近乎完美地操纵“黑电”。
或者说,这把刀本身就是一种“媒介”,使我可以同“黑电”交流、沟通。
至于“黑电”,就是一种未明的“物质”罢了——不过,将其称之为“物质”,似乎又有点不太恰当;因为,这玩意本身的存在就是超越了“物质”。所以,才说它是“未明”的。或许,这东西本来就是所谓“神秘学的产物”吧?
目前所知的科学无法解释。
这就是“超自然”。
可惜的是,少女目前虽然能够十分完美地驾驭住黑电那暴走的力量,但仍未完全解明黑电的一切性质及参数——纵使她的大脑已经拥有了堪比世界一流超算的演算能力,但缺乏有关的数据、资料及情报,也没办法对着空气进行分析与处理吧——
不过,就目前而言,这就已经足够了。她如是想着,同时向前方迈出了脚步。
*
我通过脑内的数据库,很快便学习到了有关操作“黑电”的一切知识,并且可以熟练掌握“黑刃”的使用方法及技巧了。
在轻松干掉监视室的守卫后,我并没有迅速冲进其内部,而是在门外尽可能快地往黑刃内嵌回路内灌满黑电,随即经过不到一秒的蓄力,迅速将黑刃指向转向门内,同时立即发起炮击。
整个过程,用时大约三秒半。
由于已经对黑电有关参数调整到了对应的特定值,理论上,这发黑电炮击只会杀伤室内有生目标,不会损伤到里面的设备。虽说只是“理论上”。
我略有紧张地朝监视室内探望着。
“……”嗯——所有人(在室内的)全部都被刚才那发炮击轰得粉碎,并且在黑电附加效果下迅速变暗,血肉很快便完全液化并逐步汽化,表面“滋~滋~”地冒出无数气泡,并且同时冒着腾腾黑色“雾气”,尽情释放出大量热量。不过,尽管仍少量残余黑电附着在墙壁、天花板、一些设备以及机器上,并不断闪动着,但似乎并未给这些设备与机器之类的带来明显损伤——
【……看来我已经掌握得不错了呢。】
这话并不假。在刚从控制室的营养舱中逃出来时,由于大脑本身还没能完全适应身体机能,实践经验还没能代替理论知识(毕竟是被强灌进去的),我无法控制自身力量及有关参数的情况不在少数——这实在让我在实际战斗中吃了大亏。不过,多亏了大脑学习能力的补强,我很快便消除了不适应感,让人着实感觉不舒服的“异样感”也得以抹除。【到头来,还是那些家伙给予我复仇与杀戮的力量么……不过,到头来也是他们给予我的力量反过来毁灭了他们啊……嗤。自作自受。】我在心里冷笑道。
【果然,这些家伙还是全给我毁灭得连渣得都不剩比较好。】
很快,我便通过监视室的监控系统终端摸清了这家混蛋研究所的大致线路。迅速将其转换为对应的平面图,并几乎同时把它存入大脑中。
【……把线路设计得那么复杂呢,老狐狸们。监控系统也那么严密,还真是面面俱到呢。不过呢,估计他们也没有想到吧——这恰恰反而给我带来了不知多大的便利呢。】
【多亏了这些他们为了管控最优化而精心设计的东西,我才能把猎物逼到绝境,或者得出有关离开这个鬼地方的路线最优解。】
【“猎物”们在惊慌失措的时候,才是他们处境最危险的时候。恐惧、惊慌、混乱会使他失去理智,然后处乱窜。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组织的存在才是不可思议的吧。不过嘛,“猎人”才不会管这些呢。关心“猎物”的精神状态或者死活之类的才不是“猎人”的工作呢。有了地图的猎人在这候的工作只不过是悠闲自在地依照地图四处搜索猎物罢了。反正他们已经无处可逃。相反,这种状况才是对猎人最有利的吧。】
【猎人不需要对猎物留情。对猎物留情的猎人也不叫猎人了吧。】
【那么,好了,】
少女罕见地笑了,笑得很开心。
【开始猎杀吧。】
*
柳真自开始负责有关这名黑色少女的项目到现在,已经经过六年时间了。
他听说,她是所隶属的研究所从什么地方强行捉过来的。
柳真不对少女感到同情,但并不感到悲哀。
“谁让你运气那么差呢?”
他曾对少女如此叹息道。当然,少女没有回应。她这时正在营养舱里沉睡着,没有回应也是正常的吧。柳真也没有想要得到回应。
毕竟,对于一个研究者而言,不要对被研究的东西抱有感情才正确的。深入了解对方也全无必要。
柳真光是稍微同情一点,就已经是犯规了。
【不要抱有任何感情。】
一位前辈曾这么对柳真说过。
【样本就是样本,就只是为实验和研究而生,并为此而死的。】
【为科学与名利献身。仅此而已。】
当时,这位前辈露出了苦涩冰冷的笑容。
然而,现在。
这位前辈露出了极端扭曲惊悚的恐怖面容,并且把嘴张得老大,从中涌出了大量红黑色液体。他的腰部以下是空荡荡的。
如果硬要说还有着什么的话,那应该就是从里面泄出来的血淋淋的内脏了吧。
无神的双眼,似乎并未望着柳真。
“……啊——前辈,‘样本’只要还是活着的,就还有会咬人的可能啊。”
柳真现在又对这位前辈露出了苦涩冰冷的笑容。但这位前辈再也作不出回应了。
不过,柳真也没有想过让这位前辈作出回应。并且,柳真的这句话也并非只是对着这位前辈说的。
柳真的背后,正站着一名浑身是血的黑色少女,并且在她手中还紧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刀。原本通体黑色的长刀早已被血液染成了红黑色。
很明显,“凶手”正是这名黑发褐瞳的持刀少女,而且她身上的血自然也不是她的了。
不过,凶手并未狩猎柳真,而仅仅只是平静地望着他。
柳真站起身来,回头,同样用平静的眼神望着正站在自己身后的“凶手”。半晌,他张口了。
“雾,你……也要杀了我么。”
“……”名为雾的“凶手”迟顿了一下,并保持着原有的沉默。
柳真注意到,少女似乎握紧了她手中的那把刀。他苦笑了一下。
“果然。罢了,这样也好。就这样被你……”
“不。”此时,未等对方说完,雾不再保持沉默,微微摇了摇头,“你从一开始就不在我的狩猎范围内。我并没有什么理由向你复仇。”
“可是,我可是和你痛恨的那群人是一伙的……”
“好了。没什么好说的。你快走吧。”
少女再次语气冷淡地打断了对方。
“既然你自己都说他们是‘那群人’,不就说明了你本就和他们不一样了么?”
“……”
这次,换柳真陷入了沉默。
雾不再理睬对方,径直走过了仍旧处于呆滞状态的柳真身边,向下一个目标前进。
*
于是,我就这样,在这个鬼地方,把除那家伙以外的,我所看到的一切活着的物体给抹杀掉了。
然后,我就这么顺顺利利地走出了这家研究所。然而……
“哦……把研究所建在偏僻的深山山洞里,是怕人发现自己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么?还真是做贼心虚啊,这群老东西。”
我站在研究所的大门口处,环视了一下四周树木丛生的山林环境,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正当我盘算着怎么回到人类群居地的时候,无意间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
身上只穿了一件颇大而不合身的白大褂以用来勉强遮蔽裸露的身体,现在已经沾满了猎物的血液和不知从哪里来的不明“污垢”(可能是从那些猎物体内爆出来的某些肮脏玩意混在了一起而产生的东西吧)。
这件白大褂……好像是刚从营养舱里出来时,随手在旁边拿的吧。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研究员的。
不过,要回到人类社会,不能再穿这种东西了,不然肯定会惹上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微微叹了口气。
算了。没办法。再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干净正经一些的衣服可以穿吧。虽然说我压根不情愿再回去走一趟这个鬼地方。
……顺便……再去看一眼那家伙。
*
柳真瞪大了双眼,看着再次回到他面前、那个面无表情的雾。
“……你……你还回来干什么?为什么不快点跑?”
“我只是回来找找有没有什么入的了眼的衣服可以穿,然后就很巧地遇见了你,仅此而已。所以,不必担心我是突然改变主意回来杀掉你的。我从一开始对你这家伙就没有起杀心。”
“……你就不怕我向外界求援来处理掉你么?”
“根本不怕。你不会这么干。再说了,我早就已经预先把这里所有的通讯设备或者通讯所需要的设备全都破坏成一堆废铁了,防止有人通风报信。”
“什么?!你居然把这里的设备破坏得这么彻底!?雾?!”
“……呵呵,果然你没打算通风报信,不然你早就发现了。”
“……”
随后,雾似乎看起来兴致很高地走开了,准备去寻找衣物。
再随后,柳真再次开口了。
“……慢着。雾。”
“怎么了?”
我带你去找找有什么衣服可以穿,顺便告诉你距离这里最近的城市该怎么走。”
闻言,黑发褐瞳的少女不经意地微微垂下了头,用比之前稍微缓和点的、并没有带上任何杀气的语气,轻轻说了一句。
“……那就,劳烦你了。”
*
大概过去了二十分钟吧。
找遍了研究所,只找到了一件稍微有点大但并不碍事的带帽罩的黑色布夹克,一件比较合身的纯黑色保暖衣,和一件刚好可以没过膝盖的深灰色裙子可以穿。
不过,已经够穿了。
我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好了,这样就行……”
“不。根本不行。”
那个姓柳的家伙却在这时自言自语般的低声念叨了一句。
“怎么……”
“你里面根本没有穿任何内衣,尤其是下面。”
“……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变态混蛋。”
“什么跟什么啊,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知道,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走光是非常可怕的。”
“……”
这家伙,居然能面不红耳不赤还很认真地说出这些话……难道研究员都是这种人吗……明明连我自己都没有在意的事情,这家伙……算了,就随他开心吧。
*
因某个叫柳真的家伙说自己是男人,没办法进女更衣室,所以只能我一个人进去了。
很快,我找到了一套还算合身的白色内衣,当然包括下面的内裤在内。
虽然我胸围不怎么大,但是在这里还是有和我差不多的某个女研究员存在的。呵呵。
另外,还顺便从旁边一个还算完整的某研究员尸体上扒下了一双刚好可以没到膝盖下方一点点的黑色袜子和一双咖啡色的布鞋,还算可以穿。虽然说可能很不干净,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凑合凑合了。
随后,我便跟着某个叫柳真的家伙一起,走到了研究所的门口。
“雾,接下来,你只要一直向前走大概一公里,就可以看见一条山林马路,而且不远处有个路牌,告诉你翼林市就在两公里开外的地方。那就是距这里最近的一座城市了。你只要照着那个路牌所指示的方向,顺着那条马路一直走下去,就可以看到翼林市了。”
“好吧……虽然挺远的,但是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问题。那么,我就先走了,你保重……”
正当我打算与旁边的这个人告别时,他忽然又插了一句。
“等一下,雾。给你这个。”
我疑惑地接下了他扔过来的不明物体,然后一看,才发现是个午餐罐头。
“这是……?”
“你一路上的食物补给。就算是你,也是需要补充能量的,不是吗?”
“嗯……那就,谢谢了。”
我略微垂低了一下头,匆匆地离开了。
*
现在应该是11月8日,大约凌晨一点。
我稍微靠在一棵树旁打了个小盹后,便又匆匆出发了。
很快,我便看见了那条马路。
爬上山坡,在发现那马路边缘处的栏杆相当于此时的我而言并不算高后,稍微蓄下力,一跳,爬上马路边上的栏杆,然后再跳下来。
我走上那条马路,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个路牌。我稍微走近一些,发现翼林市确实就在距这里两公里左右的地方。
正当我打算离开那个路牌并再次出发时,一辆卡车缓缓地驶了过来。
那卡车上的司机似乎也注意到了我正站在路旁,便在我身边停下了车。
“喂!小姑娘!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这种地方乱晃啊?”
那个卡车司机摇下了车窗,探出头,对我大声喊道。
“……”
那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应该是个已经发福的四十岁小眼睛大叔。
“……你的眼睛里含有恶意呢。”
由于我在进入研究所之后,我就对“带有恶意的视线”非常敏感,因此我可以从对方的双眼中看出对方是否对我有恶意、有多少恶意。所以,现在,我敏锐地察觉到了那司机眼睛里所包含的少许恶意。
“啊……??”
“……没什么。”
我随口回了一句后,便自顾自地走了,没再去管那个正在发蒙的卡车司机。
那个司机……可能是想要在借口“好心让我搭个顺风车”之后对我做些什么吧……
嘶。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是变态啊。
*
在徒步行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中途有短暂的休憩时间)后,先是看到身边树林逐渐稀疏、较矮小的民居逐渐增多,再是看到一个在上面分别用中文和英文写着“欢迎来到翼林市”几个花里胡哨大字的巨大路牌,最后便有几栋较高的建筑物映入眼帘。
嗯,看来是到了。
翼林市。
*
有点累了。
我慢慢地走在大街上,同时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行人。还好,没什么人注意到我并加以留意。
幸亏我把身上的血迹都在研究所的卫生间给冲洗掉了,黑刃也事先用一大块麻布给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然真不知道在回到人类社会后会发生什么麻烦事。
我微微叹了口气。
这里是位于翼林市东部的翼林公园。
在这家公园的中心,有一座目测有二十米左右高的钟塔。
钟塔顶端的大钟告诉我,现在是下午五点半。
我在街上闲逛了很久,直接从翼林市西部横穿到了东部,以尽可能地了解这座城市。
中午的时候饿了,就只能吃某个姓柳的家伙丢给我的午餐罐头充饥了,毕竟我身上没钱。
几乎毫无停歇的行走,已经使我有些疲惫了。
但是,这里没有一个可以让我稍加歇脚的地方。
之前在研究所的时候,至少还有个营养舱可以让我休息。
真是麻烦啊。
我略显烦躁地想着。
*
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漫不经心地静静看着“气势汹汹”包围着我的不良少年们。
嗯,现在这种状况,他们应该就是那种“不良少年”了吧。
我如此判断着。
事情是这样的。
因为我实在有点累了,于是便在翼林公园随便找了一张长椅,打算坐在上面休息一下。
结果,可能是因为我身体的疲惫程度实际上远比我所感觉到的要高,我一不小心睡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人过来打扰我(不然以我的警觉性,我应该早就醒过来了),结果我一醒来,就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周围也看不到什么行人。
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个钟塔,上面的大钟明确指出现在已经是晚上9:47了。
正当我打算起身走人时,那些看起来不怀好心并且只敢在晚上没人的时候活动的不良少年便围了过来,可能是在这时候恰好发现我孤身一人地呆在这个地方,起了歹心吧。
【那我还真是不走运呢。明明我根本不想惹上什么麻烦啊。】
我一边在心中吐着苦水,一边冷淡地打量着面前那群“不可一世”的不良少年们。
说实话,我其实是不太喜欢血腥味的,虽然说在被我“清扫”过的那个研究所里,那股浓浓的血腥味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但是……的确挺难闻的,让人不太舒服。尤其是很浓郁的那种。
“喂!你知道你现在摊上什么事儿了吗?!”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头头的不良少年流里流气地向我开口说话了。
“……”
我并没有回话,但我的手已经悄然握紧了身边的那一卷包裹着“某个危险品”的麻布。
“嗤!你这个臭**还挺吊的是吧!?”那个不良少年开始不耐烦了,“一个人就敢在这种地方瞎晃悠,不知道晚上这里就是我们的地盘了么?!?”
“废话不多说!老规矩,把你身上的钱拿出来充保护费!看在你似乎是个我们没见过的新人,勉强给你放宽点,不要求那么多了!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你就感谢我们的大慈大悲吧!!!”
对方狞笑着如此宣告道。
“……抱歉,我现在身上没有钱。”
没办法啊。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好如实交代道。
我不太想动手,因为会惹麻烦。尽管这群人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恶意,让我心中很不爽。
只要不逼近我的底线,我就尽量不会动手。
但如果像是那种研究所里的那种研究员,我则会毫不犹豫地虐杀他们,绝不留情。
“哈!?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们老大稍微发下慈悲,你就可以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了吗?!!”
另外一个不良少年顿时发火了。
“……嗯,那还真是抱歉了啊。”
我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因为无论是被抓进研究所还是脑中被强行植入的数据库里,都没有告诉我如何应对这种场合的经验或者知识。于是,为了不让事态严重化,我只好如此回应道。因为我凭自己原有的经验与知识觉得这样的回答是对目前而言最好的处理方式了,可以比较和平地解决问题。然而,在下一刻,我才突然发觉,这种回答方式似乎只对一般情况下讲理的人有效,而眼前的这些人好像是那种非一般情况下的不讲理之人。
“你这家伙!!——别太得意忘形了啊啊啊!!!”又一个不良少年大声怒吼了起来,同时打算向我冲过来。
我眼睛眯了起来,迅速捕捉到了对方的运动轨迹,同时捏紧了拳头,决定先击退来犯者。
正当情势紧张的时候,那个不良少年头头不耐烦地砸了咂嘴,大吼了一声:“都给我停下来!!”
闻言,那个刚向我踏出脚步的不良少年瞬间停滞了下来,随后便悻悻地退了下来,不再作声。
【看起来很威风,实际上却是低声下气的呢。】
我在心中愉快地嗤笑着对方。
“好了,既然你说你没钱,那就用更简单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吧——”那个头头微眯着眼,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上下反复打量着我的身体,让我着实感觉不太舒服,“——用你的身体来补偿我们,如何?”
“喂……你在开什么玩笑啊,你这变态……”
我顿时开始表露出自己内心的不爽了,同时也开始滋生出了杀心,但还不算太浓烈,不至于让我冲动,因为我的理性正在发挥着压制作用。不过……果然还是感觉很不爽啊……
这家伙……明显是想羞辱玷污我吧!?
我看向对方的眼神中多了好几分冰冷。
“怎么?你不愿意?我还以为你会接受我的提案呢……毕竟,我原本以为在这个点还在这种地方逗留的你也不是什么正经干净的人呢……”
那个混球的语气非常轻蔑得意。
“……我不喜欢血腥味。”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冷淡地下了最后通牒,同时紧紧抓住了身边的麻布,随时准备扯下来。
“这是忠告。”
“喂……你在说什么啊!?你是搞错了你现在的立场了么?!蠢货!!”
那个头头愣了一下,顿时暴怒了起来。
“老大!这个小**的气焰太嚣张了!!我们先上去收拾了她,再讨论怎么处置她吧!!——”
其中一个不良少年见状,立马就去附和那个头头了。
这群不良少年顿了一下,立马就达成了无声的共识,瞬间一窝蜂地向我冲了上来——
我内心的杀意瞬间高涨,并迅速满溢了出来。
我也懒得再多做解释什么的了,直接扯下了身边的麻布,同时从中拔出了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
“——这是你们自找的,渣滓。”
顿时,黑色的电流四处炸开。
*
四周全都是黏糊糊的不明焦黑泥状物,同时还不断“滋~滋~”地冒着气泡和黑色蒸气。
残余的黑色电流像蛇般地四处奔游着。
“……这不一发炮击就解决了吗,这群弱者。”
我不屑地将黑刃收回鞘中,扭头就走。
战斗时间,不过五秒。
他们还没有碰着我的身体,就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地被我瞬间干掉了。
而且,连全尸都没留下。
是我一时冲动,下手太狠了吗?总感觉这些人有点太可怜了啊。
我漫不经心地想着。
不过,这时候再去同情这些现在连尸体都不成样的家伙已经没什么用了。
我如此想着,便果断抛却了那一点残留的同情心。
……不过,真是脏啊。
我颇为不满地看着自己身上那些不小心沾上的那些家伙的血。其中有一部分已经彻底变成了黑色,同时发出着“滋~滋~”地蒸发的声音。
……又被弄脏了啊……所以说我不想惹上麻烦啊。恐怕这样下去,会惹上更多更大的麻烦呢……
我一边继续漫不经心地想着,一边再次向前迈出了脚步。
*
困意袭来。
我的眼皮开始支撑不住了。
现在似乎已经是晚上10:26了。
而且,我似乎一直漫无目的地在无人的街道上四处闲逛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好像是北城区的地方了吧……
我昏昏沉沉的大脑中和此时我的行动一样,漫无目的地想着。
……不知为何,在解决掉那群烦人的不良少年后,我又开始疲累了起来。
……呼……既然如此……那就随便找个地方休……唔……
………
……
…
就这样,已经连思绪也无法支持下去的少女,不支地倒在了路灯下。
*
……有人来了。
……是谁?
我在黑暗中迷迷糊糊地想着。
我连昏倒过后都不会完全丧失的警觉已经成功使此时的我察觉到了“某人”的接近。
这使我逐渐恢复了意识。
【……你……你,你没事吧……】
……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我努力地判断着传入自己脑海的这个声音。
同时,我也努力地尝试支起眼皮,睁开双眼——
【啊。】
“某人”出现在我那模糊的视野中。
那确实是一个少年,而且看上去是个学生。
但这并不值得让我惊讶。
让我惊讶的是,这个少年虽然看起来有些恐惧和紧张,但他的眼中,竟然没有一丝恶意。
要知道,就算是那个姓柳的家伙,他眼中也会出现一丝极其微弱的针对我的恶意。
然而,现在蹲在我身边、紧张地望着我的这个家伙,竟然眼中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恶意。
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这也顿时让我对面前的这个少年产生了一点兴趣。
于是,我努力地迫使自己清醒,并将涣散的视线尽量集中在这个陌生的少年的双眼上。
然后,我开口了。
“你……”
“?!!”
对方似乎被吓了一跳,但并没有立即逃开,不知为何。
是被吓蒙住了?还是单纯地在意着什么?
但现在的重点并不是这个。
直到现在,他的眼中仍旧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恶意。
这让我对眼前这个“神秘”少年的兴趣又浓了几分。
“……你的眼中……没有恶意呢。”
“??”
——而这,就是属于他们的,“命运”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