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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认外面的守卫押着幸存者们离开后,林图快步跑出了商场,等到剩下的人后便急匆匆地赶往营地。
“所以他们……打算进攻我们的营地?”李恪恩拖着装了不少零散物资的小拖车,跟着缺了两人的队伍后面,在听了林图说明的情况后,他如此询问。
“很可能如此。”林图不时回头确认队伍状况,“他们的目的极可能是奴役我们。”
“可是,为什么?他们就不看看周围?这种时候,合作不好吗?”
林图转头看着李恪恩,沉着脸,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说:“无论什么时候,总是会有人要把能看到的每一丝利益都抓死的。”
李恪恩不知道林图是基于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说出此话,他只是跟着林图迅速而小心地离开了城市的外围,走了大概半小时,他们便看到了收费站的红色大字出现在道路的远方,没有通电的红字在逐渐变得炙热、金黄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落寞。
很快就到了。
莫维警惕地看着这几个突然找上营地,端着步枪,戴着袖标涂有不知名标志的人,他伸手挡住身后几个拿起长矛的幸存者,他端详着来者,猜测着他们的来历,思考片刻后,他谨慎地开口询问:“你们说要提供帮助?什么样的帮助?”
为首那人端着步枪,环视了一圈营地后慢条斯理地说:“咱们都是同胞嘛,自然得团结些。我看你的人受了不少伤,这样,你把人送过我营地里来,我帮他们治治伤,然后再送你们一些物资,怎么样?”
听起来很美好,但是……莫维不由得将视线落到他们的枪上,问:“为什么?”
“就是单纯觉得我们应该互助而已。”为首那人注意到莫维的视线,将枪提到身边,如此说道。
如果是以前,莫维说不定就信了。
“抱歉,请容我们拒绝,我们可以照顾好自己。”
“别急着拒绝嘛——我知道我们突然来访很难让你相信,你不如来我们的营地看看?我相信你会改变主意的。”
这是邀请,还是胁迫?莫维看着他们怀里抱着的枪,还有为首的人脸上的笑容,有些拿不准主意。
自世界剧变以来,莫维一直没见过除自家车队外的其他幸存者,其他那些零零散散,游走在这片土地上的幸存者也基本被他劝进车队,而车队里几乎可以说是不分彼此的氛围,让他对自己的能力以及来自他人的善意都有些过分相信了,于是,基于自身的经历,莫维做出了判断:
应该……没事吧?
他有些迟疑地缓缓点头:“行,我跟你去看看。”
“好,那么请跟我来。”
“现在?”莫维看着走过天空正中,正逐渐下斜的太阳,有些迟疑。
“好事宜早不宜迟嘛,我们的营地也还算近,差不多半小时的脚程而已。”
“……好吧,我们走。”
……
“……所以,莫维就这样跟着他们走了?”
在橘黄色的光芒下,林图这样询问营地里的幸存者们。
“是,他说顺利的话很快就能带着物资回来。”说话的人脸上带着些许希冀,“他还说,如果明天他没有回来,就让我们开车逃跑,不必管他。”
“他妈的!还是晚了!”林图咬着牙一脚踢开地上的空罐头。
“怎么了?”
“他们往哪个方向走的?!”林图来不及回答,快步走到那人前面,带着急切和愤怒地逼问道:“他们去哪了?!”
“那边。”手指指向林图来时的另一个方向,同时这人疑惑着问:“到底怎么了?”
“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林图扯开腿上的绳子,粗暴地解释着:“你们的领队刚刚把自己交到一群奴隶主的手里!”
人们面面相觑,沉默了许久后,才有人出声说:“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有枪啊。”
“什么怎么样,自然是去找他回来。”林图把背包里的弩矢卡到上弦机上,从还未卸货的板车上拿了根撬棍,又塞进去几根长矛,就要往刚刚那人手指的方向走,却被李恪恩扯住衣袖。
“你忘了?你自己说的,他们晚上就要来了。”李恪恩提醒着他。
看着身后的伤员们,再看看逐渐沉入地平线的夕阳,林图脸上的表情逐渐颤抖着挤到一起,最后,他怒骂一声,将背包甩在地上:“手脚能使上劲的,都过来!”
夜色朦胧之中,十几个身影压着身子,背着步枪,腰间绑着绳子,藏身在影子里,悄悄逼近营地的火光。
“站住!你们干什么的!”
就在离火光还有约八十米时,一道喊叫声自前方传来,惊得他们赶忙停下,一人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守卫拄着长矛,手里拿着绑了一根绳子的撬棍,站在篝火旁边,直瞪着他们。
暴露了,那就不装了。他们迅速起身,狰狞着笑容,取下背后的枪:“别动,不然我们开枪了。”
“那你开啊。”林图拿着弩出现,“还是说你们的彩弹打不了这么远?”
入侵者们一愣,既不惊慌,也不恼怒,掏出刺刀套上枪管,刺刀在远处火光的照耀下闪着冷光,他们嘿嘿笑着:“让你们投降可是照顾你们,看来这下得给些教训才行咯!”
在火光的跳动下,林图握紧了手中的弩,对着身后人群发令:“看到他们什么德行了?都别愣着了,按我之前教的,发射!”
人们听从林图的命令,将手中长矛的尾部卡进撬棍间的凹槽,反持撬棍,两指捏住矛身,矛头对准正往前大咧咧跑来的入侵者们的方向,举手对准,前踏一步,腰腿用力,手臂往前一掷,长矛便呼啸着向入侵者飞去。
投矛器,结构简单,可以轻松制作,能以最简单的杠杆原理加强投矛的打击距离、力量和精准度,只需要简单的教学即可使用,是一种甚至只需要观摩都可以知道该怎么用的武器。
入侵者们的面前溅起尘土碎块,他们有些惊异地顿了一下脚步,但在看到刺进土里的只是最简单地将矛头削尖,甚至并不如何笔直的木头长矛时,他们还是笑着前进了,甚至为了恫吓营地里那些未来的下人、奴隶,他们还大张着手,嘴里叫骂着在逐渐密集的长矛中缓步前进,直到他们走入火光的四十米内,看到了幸存者们到底是如何应用手中的撬棍。
更加笔直、尖利的长矛飞来,刺进一个入侵者的身体,剧痛狠狠地踹了他的腹部一脚,他不由得捂住肚子向后推几步,随后便是更多的长矛飞来,贯穿了他的身躯,将他打倒在地。
这样的情形在入侵者们之间不断发生,每有一个人被长矛击中,便会招致其余幸存者的集火,如同数日前林图教导的狩猎队伍那般,让猎物受伤,然后围攻。
在倒下数人后,剩下的入侵者们便惊叫着转身逃走,他们意识到,自己假枪的事早已暴露给这群新来的家伙,而自己身上能造成杀伤的武器也只有枪口上绑着的刺刀而已,根本无法对抗对面用撬棍制成的投矛器和长矛。
又或者,他们只是单纯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数根长矛刺穿的倒霉蛋。
林图将上弦机关闭,把弩绑回腿间,在确保自己的背包里依旧装着撬棍和几根长矛后,他简单交代了几句话,便要去追那些正在逃跑的入侵者。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林图回头看向声音的主人李恪恩,他手里拿着几根长矛和撬棍,有几根长矛还滴着血,他的声音平静、疲累,却还带着一种稚嫩的坚定:“我跟你一起去。”
“为什么?”
“莫维救过我。”李恪恩说,“如果他没有发现我,我早就死在长恒县了。”
“……随——”
“还有我。”另一人也出声了,林图对这响亮而带着辣味的声音颇为熟悉,正是此人一边数落着林图,一边给他包扎了手臂上的伤,此刻,她的腰间挎着装了些医药品的包,有些急匆匆地跑到林图面前,她的眼睛里反射着营地的火光,骂着:“莫维那户口本缺页的死货,这次估计又把伤口给崩了,说不定还多了几道伤,不去打他一顿,我不安心。”
是车队里唯一的医生,王巧希。
林图看着这两人,这两人也看着林图。
看来这两人是劝不回去的了。
“好吧,既然你们想跟着,那么跟着就是。”林图说着在物资堆里掏出三罐咖啡,它们在篝火的照耀下有些温暖。随手丢给二人:“喝了吧,提些精神,我们待会就走。”
回头看着蠢蠢欲动,随时准备毛遂自荐的人们,林图泼了一盆冷水:“你们还是先看看自己的伤势吧。别想着一起来了,留下来看好营地吧。”
人们有些失望地平静下去,林图想了想,交代道:“帮我们准备早餐,我们早上回来。”
将喝完的咖啡罐随手丢在地上,林图感受着迅速充盈起来的精神,抹了抹嘴,对着两人说:“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