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这个流氓

　　虽然在柳青絮心中的已经沦为了色欲熏心的流氓，但实际上此刻的白昼并没有太多色/欲的念头——王初一洁白无瑕的身体虽然看着很养眼，但他刚才在隔壁蹲了这么久也早看腻了，此刻白昼只不过是在观察。
　　他很清楚，此前柳青絮对刘柱使出律法的时候，刘柱是看不到那堆散发着诡异绿光的三角形的，所以他不仅没能作出任何应对措施，甚至被击倒后也是一头雾水。
　　实际上那些绿光不是别的，是柳青絮在发动律法的时候，律质辐射出来的光。
　　律质，本质上是一种由灵魂中的原始能量中转变而来的高级能量。根据热力学第一定律，能量总是在损耗，以光和热的形式辐射出来，消散在空气中。
　　只不过在灵与律的世界中，只有策律师才能看到律质的痕迹，不仅如此，大部分策律师能看到的，也仅仅是自己的消耗的律质留下的痕迹。
　　所以刘柱才没法意识到绿光的存在。
　　但白昼是个例外，转生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获得了一个名为「荷鲁斯之眼」的初等律法，这一术式让白昼能够清楚观察到所有人留下的律质。
　　听起来没什么用，但任何策律师只要发动术式，都没法逃过他的眼睛。
　　此刻也是一样，柳青絮看不到「指鹿为马」在王初一身上留下的痕迹，但他可以。
　　白昼的目光在王初一身上地毯式的扫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了额头上。
　　只见星星点点的蓝光从女孩光洁的额头渗出，然后渐渐变淡，最后彻底消散在空中。
　　这便是他要找的东西！
　　“先生，很感激你伸出援手……”柳青絮有点坐不住了，这家伙废寝忘食的盯着一个可怜的小姑娘看了半天，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她起身朝两人走去，挡在白昼身前，委婉的岔开话题：“虽然不清楚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但我猜你也是为了那枚戒指而来。”
　　她当然不会蠢到觉得全天下只有自己知道信物的消息，白昼大概率也是策律师，同样是为了戒指而来。
　　“当然，刘柱总不可能好我这口吧？”身高165的柳青絮根本挡不住身高187的白昼，他只是稍稍向前探头，便突破了少女的视线封锁，继续打量王初一身上残留的律质痕迹。
　　嘶……这家伙要看到什么时候？柳青絮没有放弃，在白昼面前一蹦一跳的，试图挡住他的视线。
　　“你抽筋了？”扫了一眼面前的小兔子，白昼稍稍偏头，再次绕过少女的防线。
　　“别、别看啦！”柳青絮平日一向性格温和，但此刻也有些绷不住了，怎么会有人把视/奸这么变态的行为做的这么行云流水？她有些脸红的将王初一抱起来，微嗔道：“这个小姑娘已经够可怜了，请不要再盯着她看了。”
　　“小姑娘？你看起来比她还小。”
　　白昼有些好笑，敢情这丫头把他当成色狼了，不过这样正好，他可不能把自己的能力暴露给柳青絮。于是白昼干脆顺着她的意思，理直气壮的说道：“再说了，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我可是这女孩的救命恩人，让她以身相许都不过分吧？”
　　这是什么道理？还有自己是被当成小孩了吗？柳青絮一边将王初一放在床上，一边不服气的反驳道：“这可不行！再说了你拉住的是我的手，不是她的，所以准确来说是我救了她，你不能要求她以身相许。”
　　她只顾着抬杠，却没意识到自己的逻辑也很有问题。
　　白昼也乐了，这家伙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没想到还挺能强词夺理的。
　　“好吧，我没救她，但你是我救的吧？”
　　“这我承认。”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要求你以身相许咯？”
　　“欸？”
　　柳青絮愣了一下，怎么突然扯到自己了身上了，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这下连耳根都通红了起来，美的足以动人心弦的脸蛋上少见的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该不会你真的想自己以身相许，所以才不让我看她吧？”白昼盯着她这难为情的模样，再补一刀。
　　“……才没有！”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云淡风轻的说这么多厚颜无耻的话？
　　正当柳青絮还在恍惚的时候，白昼突然脱掉了自己的灰色大衣。
　　“你、你想干什么？”
　　少女美眸一冷，顿时警惕了起来。
　　“少自作多情了，我才不稀罕你的身体。”白昼走到床的另一侧，将大衣盖在了王初一的身上。
　　谁说我要以身相许了？柳青絮咬了咬后槽牙，她向来不是一个口齿伶俐的人，和看起来玩世不恭的白昼较劲纯属自讨苦吃。加上看在后者救了自己这个陌生人的份上，柳青絮决定大度一点，不和他计较。
　　何况对方似乎改过自新了，还懂得主动把衣服脱下来替王初一遮羞。
　　‘什么嘛……刀子嘴豆腐心。’
　　不过她并没有意识，白昼不是受到了她的影响才停手，他只是单纯的得出了需要的结论，没必要继续拿王初一当样本了。
　　白昼转过身，缓缓朝刘柱走去，与此同时，脑海中飞速整理着得到的信息。
　　‘残留的律质基本上都集中在受害人的耳朵和大脑深处，果然「指鹿为马」的作用机理并不是直接控制目标的身体，这么做效率太低了，而是强行通过目标的大脑对身体下达指令，从而实现所谓的掌控。’
　　‘难怪过往的受害者都有失忆的症状，想必「指鹿为马」在入侵大脑的过程中，会屏蔽掉掌控记忆的有关区域吧。’
　　‘除此之外，「指鹿为马」残留的律质辐射出了蓝色光，没记错的话那丫头的「万花筒」发出的是绿光，在光谱中蓝光的能量比绿光更强，怪不得「指鹿为马」能被列为特等律法，「万花筒」则次一些，被列为高等律法……’
　　只见刘柱此刻忍着疼痛，一声不吭的朝走廊爬去。
　　由于柳青絮的律法仍在生效中，他就像一个不倒翁，只不过是那种头重脚轻的残次品，根本没法站起来。
　　“还有一米！只、只要能到那个地方！”刘柱伸出手，竭尽全力的伸向前方。
　　白昼一脚踩在他的手上，将他定在原地。他的脸上流露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喃喃道：“真是暴殄天物，特等权灵「诏告」的信物，在黑市上起价3.5亿，都够赎回黄鹤老板和他的小姨子了。”
　　“假如我是商人，有这东西不出两天就能变成世界首富，假如我是政客，十天半个月就能统一全球，你这家伙居然光顾着睡女人？我擦，你说你是不是撒/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