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下流的要求

　　灵魂，和世间万物一样，本质上就是能量。
　　弦理论认为，振动的能量（弦线）产生了像质子、中子这样的基本粒子，这些粒子聚集在一起，最终组成了丰富多彩的物质世界。
　　而灵魂中的能量不同，这种能量非常原始，不能转变为微观粒子，但是却可以转变为一种更高层次的能量，这种能量被称为律质。
　　在这个灵与律的世界，律质就是一切。
　　以手机等电子产品为例，手机需要电才能工作，而电是由化石燃料和非化石能源转化而来的。
　　律法就是手机，律质就是电，能源就是灵魂。
　　也就是说，策律师需要消耗律质才能发动律法，而律质来源于灵魂中的能量。
　　诏告的权能「指鹿为马」，是以声波为媒介传输律质的一种律法，察觉到这一点后，柳青絮用播放着噪音的耳机完全阻隔了外界的声音。
　　刘柱正是利用这一点，扭转了局势。
　　就在刚才，他大喊着，把恰好在浴室休息的“女朋友”——自己以前追求过的学妹王初一喊了出来，并给她下达了爬上阳台的指令，以此充当自己的人质。
　　“我擦，这刘柱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该说不说，没想到这货还真有点脑子。”就在刚才刘柱和柳青絮拉扯的时候，白昼悄悄地来到了两人隔壁的房间，此刻他也来到了阳台上，看着隔壁的王初一。
　　这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长得很甜美，皮肤也很白嫩，日常生活中估计是那种人见人爱的萌妹子，举手投足都能激起一堆人的保护欲。
　　“好家伙。”白昼都莫名有些罪恶感了——这么水灵灵的小姑娘被他看光了身子就算了，目前的处境对他来说可谓两难的抉择，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帮忙的话，就等于告诉那边正剑拔弩张的两个危险人物——你们先别斗了，还有个老银币躲在暗处等着渔翁得利呢，不如先把他收拾了再说。
　　不帮的话，眼前的女孩分分钟就要变成肉泥了，自己也不是这么冷血的人，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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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冷静一点……不要拉无辜的人下水。”
　　为了和刘柱谈判，柳青絮只好让他从地上起来，通过读唇语和他交流。她也不怕对方卷土重来，刘柱要是敢动手自己不介意再揍他一顿。
　　此刻少女捏着小拳，稚嫩白皙的脸蛋因为懊恼、愤怒、紧张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而浮现出一丝粉红。她下意识的咬了咬薄唇，呼吸也变得混乱起来。
　　她很自责，本可以避免这种事情发生的，完全是她大意了，考虑的不够周全，连累了这可怜的姑娘。
　　“冷静？现在筹码在我手上，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刘柱看起来很亢奋，他瞪大眼睛，施压道：“只要我一句话，这个女孩就会立刻跳下去，不想她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听我说！”
　　“你真卑鄙。”
　　柳青絮低头扶额，蹙其眉头，露出了一幅为难的表情。
　　“你最好快点做出决定！”刘柱见柳青絮不肯表态，心中也有些发怵，难道这女的只是看起来善良，实际上并不在乎人质的安危？他急了，指着阳台：“时间一长，就算我不动手，她也很可能腿一软掉下去！”
　　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只要解决了柳青絮，依靠戒指的力量根本没人能奈何自己。
　　因此要想全身而退，一定要把柳青絮变成自己的傀儡。
　　沉思良久，柳青絮轻轻叹息一声：“好吧……你想怎么做。”
　　看起来刘柱已经丧心病狂了，恐怕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果然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刘柱见计划奏效了，心中大喜，他赶紧乘胜追击：“我可以叫她下来，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你得让我相信，不会再攻击我……”
　　“我答应你。”少女不假思索。
　　“空头支票我可不信！我要你证明给我看！”
　　“你想我怎么做？”
　　刘柱扬起了嘴角，语气十分强硬，听起来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知道你带了耳机，我要你把耳机摘下来。”
　　柳青絮没有急着表态，她沉吟片刻：“二呢？”
　　“像王初一那样，对，就是阳台上那个女孩。一个女生再怎么厉害，只要扒光了，就会变得跟兔子一样人畜无害……”
　　“你要么摘下耳机，要么当着我的面，把衣服脱光，一件不剩。能做到的话，我就立刻解除控制，永远放过她。”这些下流的要求在刘柱嘴里听起来竟没什么违和感。
　　没有退路可言，他很清楚，今晚他们两个只有一个人能离开这个房间。
　　柳青絮听了并不生气，只是不以为然的反问道：“反正就算我选了一，你也会下达类似的命令吧？”
　　这是在浪费时间，柳青絮放弃了，她不该试着和这种人沟通的。
　　“谁知道呢，反正你得选一个，哼，否则我立刻叫她跳下去！”刘柱依旧不依不饶。
　　“……我明白了。”
　　说着，柳青絮抬起白皙的素手，径直朝着衣领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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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假的，这女的真的要脱？”
　　藏在隔壁阳台的白昼听到了两人对话，但他这个位置看不到房间里面，他一边骂自己是个色鬼，一边毫不犹豫的从口袋掏出那面镜子。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她人命运。”只见他面不改色的嘀咕着，为自己的举动开脱：“肉是刘柱吃的，我跟着喝口汤怎么了？”
　　不过和预想中的不同，镜子里并没有看到少女宽衣解带的画面。
　　只见柳青絮精美得如同宝石一般的浅绿色秋瞳中，倒映着刘柱胖墩墩的身材，但除此之外，他的身体，突然被大量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线段所包围。
　　这些线段长短不一，三根为一组，首尾相接，拼接出许多三角形的框架。这些发光的框架四面八方的交织在一起，镜子中看去，就像一个由激光打造而成的牢笼。
　　笼中的困兽，自然是刘柱。
　　白昼脸色微变：“果然她也是策律师。”
　　不过身为当事人的刘柱，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变化。
　　只见少女用指尖轻触自己的喉咙，用冰冷的声音低语：
　　“高等律法，「万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