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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麻雀的脆鸣将李滇从昏睡中惊醒，他猛地起身睁眼。
周围的状况让他心里稍微舒了一口气，之前在梦里里所看见的女怪物消失不见，地面上没有大滩血渍，而自己似乎也摆脱幻觉回到自己熟悉的卧室。
但他……为什么会躺在地上睡觉？还有他额头一侧正隐隐作痛，上手一摸，明显有个很大的包。
他从地上站起来，找到拖鞋穿上，几步来到卫生间，面前的镜子中清楚地倒影出他脑袋上的大包，他用手捏了捏，没破皮，感觉问题不大。
洗了把脸，直接回到卧室，在床上找到他的手机，看了下时间。
还行，早上七点半，没有到上班的时间，便打了个电话。
“喂，叶主任，我是李滇。”
“哦，是小滇啊！”
“不好意思，主任，今天早上下床的时不小心瘪了脚，头撞到墙上了，我现在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晕，要请天假去医院检查。”
“好，知道了。”那边很快挂了电话。
丢下手机换了身衣服，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他的身份证，又到客厅的冰箱里取了袋牛奶当早餐喝下。
准备妥当，他推开房门，走到小区外面的街道旁打了俩车，准备前往医院。
到了医院，人很多，到处都是来看病的人及其家属。
李滇在神经科挂了个号，见一时半会儿轮不到他，便找了个稍微清净一点的地方坐下。
闲来无事掏出手机刷起了微博，看了下热搜，无外乎某某明星出轨谁谁，而其中一条引起了李滇的注意，内容是国内病理学泰斗孙院士去世，之所以关注是因为他所从事的工作是与之类似的生物学方面。
点进去一看，昨日晚十一点，孙院士突发脑溢血，经子女送往医院后，于凌晨4点抢就无效后死亡，心底默哀十数秒。
三十分钟过后，终于轮到他了，步入诊断室。
“医生你好，我叫李滇。”
“你好，我姓陈，说一下你的症状。”
“陈医生，昨晚我睡觉的时中途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陌生房间，视野中的东西都是红色，隔壁还有个怪物捶门乱叫，而且我还变成了女人，然后那个怪物把门砸烂冲进我房间，我俩就打了起来，我把她打死后躺在地上睡着了，早上醒来后请了个假就赶紧跑到你这里来。”李滇把自己昨晚的经历尽可能说出。
陈医生边听边看着电脑打字记录，李滇又想了一下，把今早的发现补充道：“医生，早上醒来时我正睡在地上，脑袋还出现个包。”
“嗯？”
陈医生停止敲打，扭头看着他的脸问道：“你说你头上的包是今早醒来后出现的？”
“是的。”李滇点了点头，见医生皱起眉毛，紧张地问道：“医生，我这病是什么，严重不？”
“目前还不清楚，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事，别隐瞒尽可能配合地说出来，这对于你的病很重要。”陈医生表情严肃。
李滇神情一紧，连忙点头说好，他现在还年轻，有正式工作前途似锦，可千万不能成了精神病。
“好，我现在问你，你确定你昨天晚上是真的醒来了过，而不是做梦。”
“确定，绝对不是梦，梦跟现实对人的感觉区别是很大的，就像你闭眼想象刚见过的物体，睁开眼再看向这个东西，两种感觉完全不一样，我当时还拧过自己大腿，很疼。”
“好，你说自己变成了女人，那你平时心里对自己变成女人有期待吗，发现自己变成女人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呃，没有期待，醒来我先让陌生的环境跟红光吸引了注意，发现自己变后脑袋空白，当时就没有活着的欲望了，可我很快一丝到这都是假的，心情又平复下来。”
“你跟怪物打架时，按你的描述很血腥，生活中有暴力倾向吗？有没有人跟你结怨，意识到都是假的后为什么要将对方杀死？”
“我没有暴力倾向，待人随和，没要想报复的人，幻觉中女人我不认识，我虽然心里知道都是假的，但五感接受到的信息与现实世界别无二致，你想象不到那种人的身体器官全部暴露，皮肉骨血能散落一地的景象，恐惧感让我不得不出死手。”
“从跟你交谈中看出你很清醒，逻辑清晰沟通性很好，很难看出你有病，我给你开个单子，缴个费再到放射科拍片子，完了再过来。”
陈医生拿下刚打印出来的单子递给他。
李滇接过单子到大厅缴了一百六，又赶紧朝着拍片的地方跑，拍完片，李滇拿着片子端详了一会，看不出有什么。
回来时陈医生已经在接待下一个患者了，便让他在门口等候，那人离开后，他几步上前把片子递到医生手里。
陈医生接过片子看了大概半分钟，抬起头对他说：“从片子来看，你的大脑十分健康，没什么问题，年轻人压力大，回家多休息少熬夜，给你开不了处方药，沿路的药店买几盒助眠安神醒脑的药先喝着，这是我的名片，有问题可以找我。”
“好的”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他站在医院附近的公交站牌旁边，看着面前的车流往来，一时间有些出神。
李滇不明白为什么他给医生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噩梦是精神失常产生了幻觉，医生还是给他得出了他很健康，还要他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又看了看手里领着的袋子，跑这一趟好像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他明明已经病了。
乘坐公交车往家的方向赶，下车后顺路在一家药店买了医生说的药，同时解决了中午饭。
回到家，本是想睡觉的，又想起昨夜的经历，心里一阵恶寒，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滇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上椅子，把水放在桌子一侧，打开电脑，点开工作软件，看了一会就觉得头昏眼花。
反应过来，李滇心里暗骂了自己，请假还工作个毛啊！
关掉工作软件，在蒸汽里找到一款以前买的却没时间玩的游戏。
时间在沉浸式游玩中过的很快，下午的吃食用外卖匆匆解决，夜幕降临。
操控着屏幕中的角色砍死眼前的怪，李滇扫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
还是游戏好玩。
关完电脑，刷牙洗脸吃药，李滇躺在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