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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啊。”
少年睁开眼,周围是一片漆黑。等了一会儿,周围事物才逐渐显现出来,少年这时感觉到自己是仰躺着,看到的是天空。半拉天空是纯黑色的,另外半拉以渐变的形式泛着一点点蓝,越到地平线越偏蓝色,这个天上还钉着几颗星星,很少,就像是想要在天上随便搞点东西不至于太空旷眼睛找不到焦点,时不时闪动一下,不规则地闪烁着。
身下是一个不冷不热不硬不软的平整的大东西,扭头看去,应该是一片荒原那样子,黑乎乎的看不清细节,只是为了存在而存在吧。荒原上一丝风也没有,一丝声音也没有,或者说,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动,事实上也没有必要,既然什么都没有。他闭上眼,发现还是有声音的,不知道哪里似乎传来一声呼唤,遥远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他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是知道这是人的声音。一开始不曾理会,但是渐渐声音清晰了起来,而且好像是在,叫他?
突然觉得声音好耳熟,真的好熟悉。于是他站起身,寻找声音的来源,那个方向正是最光亮的地方。好像这个时候天空上蓝色占领的区域越来越大,那边的天边泛着一点点鱼肚白。他无意识地往那边走,没有理由。
他茫然地在荒原上跋涉,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这时候倒不像是来自那个方向,更像是从自己脑子里发出来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这种地方没有什么时间的感觉,他终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东西:一个女孩的剪影,因为背景发光,所以看不清她。
他开始加速,最后变成奔跑,可是他不理解为什么,也没有去想。他不会累似的加速奔跑,巨大的动力支撑着他,但是踉跄的脚步和急促到断断续续的呼吸很能说明问题。但是她似乎也在以相同的速度向后移动,仿佛永远在大地彼方,永远遥不可及。
终于,声音大到足以听清楚说的是什么,那是两个字,易哲。
那不就是我的名字?
易哲继续快速奔跑,他开始感受到疼痛,但是身上没有一个地方在痛,易哲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情况,疼痛感像某种液体灌满他并且在体内流动,他停下了,开始感到恐惧,后退了一步,却发现没法后退,后面化为虚无了,这种虚无甚至无法进入。他只好继续向前,想要见到声音的主人一面。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顽强地走到了很近的地方,近到足够看清楚那个女孩。女孩背对着他,感知到他的到来,回眸一笑,很好看,但是透露出一抹悲伤。只见她微笑着挥了挥手,说:“再见。”
从伸出的手臂最高处开始,她的指尖化为尘埃,向下扩散,直到脚,全部融入天空之中。他踉跄着想要退后,但是不行,于是瘫坐在地,整个世界也开始化为尘埃……
呼呼,易哲喘着粗气,睁开眼睛,是低矮而熟悉的天花板,环顾四周,还是自己狭小脏乱的家。边上翻开到一半的笔记本插着电,忘了关机所以屏幕还亮着,显示的是Windows系统自带的屏保画面。床边的垃圾桶满成一座小山,拉开一点点的窗帘缝里透着这个城市夜晚五光十色非常好看的光污染。
是梦啊。我做了个很么梦来着?好像只记得“再见”和世界的崩坏,再往前是什么?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想不起什么来,“啪”的一声关上笔记本,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叮铃铃……”手机的闹钟响起,易哲毫不犹豫地按在“稍后提醒”上面,如此循环反复三次,易哲终于醒来了,不过这倒不是因为闹钟,一般来说都是要反复五次才起床的,而是因为,床边站着一位穿着睡觉时才穿的衣服,看着睡着的易哲的,脸上带着血的……少女。
???
易哲吃了一惊,突然感觉自己还在梦中。不过说起来,他不会什么控梦术,那么意识到自己在梦中,那就不是做梦。所以说,这应该是现实?
床边少女安安静静地站着,脸上有一个手指粗的伤口,还在流着血,眼神里透露出惶恐不安,让人联想起受惊的小猫或者小兔。看上去年纪不大,身高不高,可能只有十四五岁,还有点呆呆的。
作为一个独居男性,易哲首先的反应是吓了一跳。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那个,我叫林祈烟。”
“你到底是怎么到我家里的?”易哲有点怕,不会自己买的门是什么垃圾货,一推就开吧。
“门是虚掩的,没有关上,所以说,我就进来了。”
原来自己根本没有关门,那可真是凶险。在这个治安不好的国家,晚上睡觉不锁门绝对是大忌,钱丢了都是小事,更时有听说人不明不白的消失了,怎么找找不到。
幸运的是,进来的不是危险人物,而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少女。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易哲毫不犹豫地说: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是既然你来了,那么请自行离开我家,回到你原来的地方。”
“啊?为,为什么?我没有恶意的,我是没有办法了,那个……”
看她忙乱着急地请求帮助,易哲不禁有些好奇,问:“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帮助你?”
“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发好人卡不少见,见面就发好人卡就闻所未闻了。
“那么问题又来了,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你看,你见到我没有粗暴地赶我出去,然后我穿成这样,你也没有对我怎么样,还有,就是感觉,我直觉一直很准的。”林祈烟解释道,语气憨里憨气,就像是各种作品里常见的蠢萝莉角色,不太聪明的样子。这家伙确实不太聪明,什么年代了,还相信别人是个好人。
说到“穿成这样”,那值得一提。林祈烟此时穿着超级薄的那种睡衣,半遮半掩,更是撩人。脸蛋像是小孩那样白白嫩嫩,脸型偏幼,非常可爱。少女的**还没有发育完全,腰肢不算太瘦,可称苗条,但又恰到好处的有一点点柔软的肉,看上去更加健康。修长笔直的双腿光滑细嫩。但是最具特色的还是那双眼睛,是非常清澈的黑色,仔细看又不只如此,瞳孔深处可以看见各种颜色,七种不同的感觉,神奇的效果很吸引人。不仔细看又是只剩下清澈的黑色,像是没有星星月亮的晴朗夜空。
“好吧,我换一个问题问你,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家。”
“我在,逃难。”
“逃难?”
“就是我刚刚,好像,差点,捅了人。”
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