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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某人来说,穿越并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毕竟,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孑然一身的他也算是博览群书(网文),玄幻、修仙、都市、历史、科幻等各类网文已经看到了书荒的地步,连变身、女频都有着极深的涉猎。
因此,哪怕是发现自己穿越到了一位女性的身上,也并不足以让他感到惊慌——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必要时也可以嫁人生子的心理准备。
然而,倘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为了一名女性,同时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还被人用绳子牢牢地绑在了椅子上,那就不是一件让人振奋的事情了。
如果这个时候,面前还站着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眼睛中还在放射出某种热切的光芒,那……简直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进了某部里番了。
这听起来,似乎也是一件很能让人血沸腾的事情。
啊……呸!
某人拒绝了这种开车的想法,试图操纵自己现在的身体努力做最后一搏。
然而,很遗憾的,他失败了——不是因为绑架者的捆绑技术有多么高超,而是他发现自己现在并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这具身体的主人依然还在,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临时的闯入者而已。
“薇薇啊,对不起……”那个面容扭曲的男人絮絮叨叨的,似乎是在向着自己这具身体道歉,用的语言某人并没有听过,有些类似某人自己国家的语言,但并不完全相同,然而莫名地,某人却完全能听得懂。
“为了你父亲的超凡之路,只能请你……去死了!”
语气是道歉的语气,可是这内容……咋就这么恐怖呢?
这是在玩杀女证道的把戏?
别人穿越过来看见的是陌生的天花板,自己穿越过来看见的是变态精神病鬼父!
这TNND可真是地狱难度!
然而,还没等某人吐槽完毕,想办法摆脱困境,面前的男人已经开始嘟嘟囔囔地念起一大段听不懂的像是咒语一样的东西,同时十个手指仿佛抽疯一样开始抖动、在空气中乱画。
他在搞啥?羊癫疯发作了?
某人的灵魂中刚刚闪过一丝疑惑,就看见男人伸出手指,对着他——哦,不是他现在这个身体,一指点了过来!
“轰!”
仿佛一道惊雷突然在脑海中炸响,某人的思维波动一下子被震得一片空白
……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的意识再度恢复的时候,依然有些晕乎乎的。
脑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了一大堆不相干的记忆,与原本的记忆掺和在一起,乱七八糟的,让他的认知一时间有些错乱。
视觉功能在逐渐的恢复,然后,他就看见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不对,这是她的父亲!滚,这可不是他的老爹,他的老爹还在另一个世界呢!哦,对了,应该说是这具身体的父亲——**着上身,身上用某种红色的颜料画着一道道莫明奇妙的花纹,正在以一种抽疯的姿势在跳着大神。
脚下踩着颠三倒四的步伐,四肢不停地胡乱挥舞抽动,嘴里还在不断地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咒文——倘若不是塞进来的记忆中,眼前这个男人也算是知识分子出身,在和老婆离开自己的祖国,来到这个国家后,一边洗盘子一边刻苦读书,最后终于混到了某个大学东洲古文化系的助理教授的职位,他简直要以为这位是从某个还没开化的原始人部落里出来的巫师。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种跳大神的把戏,对一个接受了十几年科学教育的人来说,也就是一场显得比较愚昧和可笑的行为艺术罢了——前世无论是底层韭菜,还是身居高层的肉食者们,信风水,信算命的多了去了,面前的这位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然而,当他的身边,还矗立着一只活着的庞然大物的时候。那么,他的这种行为艺术,就被披上了一层神秘和诡谲的面纱。
倒三角脑袋,分列两侧的大大的复眼,不断咀嚼着什么东西的狰狞口器,覆盖住身体后段的宽大翅膀以及布满尖锐锯齿的巨大的镰刀状前足——倘若不是身体表面布满了血红色的纹路,那分明就是某人小时候看过、玩过无数次的螳螂!
某人手足冰凉,某种过电一样的感觉从尾椎一下子窜到了脑袋,让他全身的毛发一下子都炸了起来,——毕竟,无论是什么虫子,只要放大到了一个足够的倍数,那份狰狞恐怖都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心惊胆颤!
不,不对!那些纹路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后来画上去的!
这玩意儿就是螳螂!只不过被放大了无数倍而已!
某人定了定神,然后仔细观察后,终于确定了那只怪物的身份——然而,被牢牢捆住的身体和堵死的嘴巴让他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也没法发问,只能继续听天由命。
“……”
正在跳大神的男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某人已经醒了过来,他依然一边在发疯一般地激烈地挥舞着手臂,一边嘴里叽里咕噜地疯狂念叨着什么。
忽然,嘈杂烦人的念诵声突兀地停了下来,男人不断扭动的身体也一下子停住。然后,只见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深吸口气,缓缓伸出右手,其余四指握拳,用那根伸出的食指轻轻点在那只巨型螳螂身体上的某一处!
然后,某人分明看见,男人和螳螂身上涂抹的血红色纹路骤然亮了起来!
像是点亮了红色的LED灯光一般,那一道道分明看上去是用某种颜料绘上去的纹路,伴随着男人手指与螳螂身体的接触,一道道地亮了起来。血色的光芒游走之间,仿佛活物一般扭曲、变形。
魔幻一般的场景。
而且,某人能够确认,这并非是事先准备好的魔术,而是确确实实在现实中存在的!
最为显眼的,便是螳螂身体上密密麻麻的纹路,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暗红色花纹亮得尤为鲜明,仿佛一条条泛着血色光芒的锁链,正将它牢牢地束缚在其中,还在不断地向内收缩!
场面恐怖而狰狞,泛着妖异的美感。
这是要把它勒死的节奏啊!
某人脑海中刚刚升起这个想法,便见到螳螂那双复眼猛地一亮,仿佛终于挣脱了某种操控,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身体上的那道道花纹也在瞬间变得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能断开。
“噗!”
就像电影里面一样,男人似乎受到了某种反噬,一下了对着螳螂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鲜红的血液落在螳螂的身体上,却像是提供了某种能源支持。那一道道正在闪烁着的血色纹路重新变得清晰粗壮了起来,顿时将螳螂的反抗镇压了下去。
男人也萎顿了下来——看得出来,喷出那口鲜血对他来说也算是元气大伤了。然而,他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放松。
很明显的,从怪物那精光四射的眼睛,以及时不时抽动的爪子看,反噬的力量依然在不断地积蓄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再度爆发。
垂下的瘦弱手臂重新开始奋力舞动,急促而激烈的颂念声再度从男人的口中发出。
“移!”
男人猛地一声呵斥,扭转身体,将手指再度指向了依然被捆在椅子上,正从一脸看戏表情转为懵逼状态的某人。
然而,当男人看到某人那睁大着的双眼时,表情先是震惊、然后是难以置信,接着愤怒,最后只剩下了某种的惨白,嘶喊中充满了绝望:“不!怎么可能!你的灵魂怎么能还存在!”
“呃……”
某人有些无语,似乎在他的眼中,这具身体的灵魂活着就是原罪?这还真的是要杀女证道了?
难不成发现他自己成了接盘侠了?自己的身体不是这家伙亲生的?
某人翻找着零散的记忆——这几年似乎还好吧?虽然和别人家的父亲不能比,但是对于身体的原主人来说,眼前的男人作为单亲父亲还是足够称职的——至少比布莱克人称职得多,能够供她吃穿,对于她的教育也挺上心的。
唯一的异常就是常常单独一个人躲在地下室里不知道捣鼓什么,有时候自己在好奇的驱使下下去悄悄探秘还被大声训斥——但是似乎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除了今天。
是今天刚得到了自己成为接盘侠的消息?还是说,邪教害死人?
毕竟自己所在的自由联邦可是这个世界上邪教最多的国家,没有之一。而看这家伙的模样,似乎真的挺像某些邪教徒的!
又或者是两者叠加?
某人其实挺想告诉他,你女儿的灵魂已经确实没了,现在占据这个身体的是一个新客户。
不过自己的嘴巴被堵着,这些话只能心里想想罢了。
就在某人的脑中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巨型螳螂那里又发生了变故!
只见随着男人的暴喝,螳螂那对巨大的复眼中的精光一黯,身体上明晃晃的血红色锁链猛地向内收缩,巨大的螳螂身体只是稍稍抵抗了一下,便瞬间爆裂开,炸成了一团血红色的雾气。
与此同时,某人感觉到,某团莫名的意识正在穿透自己的颅骨,向着脑海中钻来。
仅仅只是接触,某人就感觉到这股意识中充斥着的混乱与混沌——捕猎的追求,杀戮的欲望,进食的渴望,求生的本能,交配的冲动等等等等,混合在一起,想要渗透进自己的大脑,与自己的意识融为一体。
“滚开啊!”
某人下意识地拒绝,本能地试图将这股意念阻挡在外。
“轰!”
两股意识对冲,仿佛又是一道闷雷炸响,某人只觉得仿佛被敲了一记闷棍,眼前天旋地转,金星乱飞。
然后,便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昏迷前,某人所见到的最后一个场景,便是那个男人——自己这具身体的父亲,脑袋像被埋了炸弹一般,轰地炸开,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鲜血扑面而来,溅了自己一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