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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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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们再不抓紧离开这的话,恐怕......”
  焕之夏等待着二人仪式的完成,并对其发出提醒。
  “离开吗?可,我们现在,该去往何处?”
  在强撑着自己理性一面的白熵,在与起源核心进行契约后,对自己的出现,对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对自己的所知,所做,所感,感到了怀疑与迷茫,他不知,接下来的路通向何方,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呵呵”
  焕之夏冷笑一声,他对此时白熵的回答感到可笑与可悲,如今,已经无法回头的事却要去思考,自己为何要这么做。
  “去往何处?这要问,也得由你自己来回答,但,现在你们要做的,便是离开这里,去找出你们想要的真相与答案!你们不会真以为,逐日的那些老家伙会让你们一直拥有逐日的中枢权限吗!”
  焕之夏起身,走向愣在原地怀疑自我的白熵身边,他看着这位眼神空洞的少年,举起右手拍了拍他那僵硬的身躯。
  “就像你自己说的,你们的命运早已被安排,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的,想要选择你们自己想要的道路,那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可是......”
  白熵本想抬头反驳焕之夏的说辞,却发现,自己的回答只会愈发的无力与软弱。
  “但同样矛盾的是,你现在却因为她,拥有了选择的权力。”
  焕之夏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前方,而白熵也顺着焕之夏的指尖望去,但他看见的不是什么别的事物,而是仍在注视着自己的起源核心——墨心。
  “为什么!会是她!”
  白熵无法接受,自己的命运竟需要一台战争兵器去改变,他双手抱头,他无法理解现在的一切,理性,早已不复存在,剩下的,也只有深邃的绝望与无限的恐惧。
  “给我保持冷静!现在还轮不到你在这发脾气!”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此刻的寂静,焕之夏一掌便打向白熵的脸颊,白熵也随之一愣,恢复以往的平静,见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墨心正要上前,却被自己的持有者所阻止。
  “现在,该冷静一些了吧,为什么是她?很简单,因为你们二人的相遇,本身就是一场错误的邂逅,这本身就不是计划中的一环,在星尘坠落的那一刻,你们就早已跳出被安排的荆棘之路,就算是爬,你们也要给我将这条路走到尽头!”
  “但,你又如何......”
  白熵想要回答却被焕之夏再一次打断。
  “我的命运早已走到尽头,而我对这条路也同样失望透顶,所以,我需要你们,代替我,将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将这条已经无法被定义的道路走到尽头,或许,在你们看来,我才是那个不愿接受现实的懦夫,但,这只是我与逐日之间的私人恩怨,他们早已放弃了这个世界,可我并不想让你们也这么做,这恐怕也不是你所期望的吧,白熵。”
  焕之夏将手从白熵的肩上拿开,看着这位眼中再次显现出往日光彩的少年,他悬在心中一块巨石也终于落了下来,也许,这不是他想看见的结果,他也期望少年能够有着平凡的人生,可他又害怕,害怕,这位少年不愿承担这一切,害怕,少年会因此变得脆弱不堪,但,从现在来看,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好了,焕博士,我想,我已经清楚自己该去往何处。”
  白熵抬起头,看向审视自己的焕之夏,眼中已不再迷茫。
  “你清楚就好,现在,我需要你们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焕之夏指了指一旁的早已破烂不堪的前门,背过身去,不再去看白熵一眼。
  “焕之夏,注意你的......”
  “好了,墨心”一旁的墨心看着对自己持有者做出如此不敬之举,正要出言训斥,却被白熵所打断。
  “现在,带我离开这里吧。”
  接受到白熵指令的墨心只好打消自己的下一步做法。
  “遵命,我的持有者。”
  墨心上前,一把将白熵抱起,再一次在腰间构造出推进引擎,化作一道蓝色的光芒,冲出了这座名为“绝望”的园区。
  看着白熵他们在夜空中划过的轨迹,露出了阔别已久的一个微笑。
  “但愿,你们真的能够,化作这天空中的星迹,为我们,带来一个能够存在下去的未来。”
  焕之夏转身回到数据中枢,看着已经被解除控制的逐日系统,他的脸也阴沉了下来。
  “好吧,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焕之夏看着那原本被起源核心所瘫痪的四台人形机兵重新站了起来,但,它们的身躯却充斥着令人畏惧的红色光芒。
  “呵呵,白熵,看来我们下一次见面,就会是敌人了。”
  那四台机兵在不断向焕之夏靠近的同时,他自己也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遗言。
  “我是注定见不到,你们所创建的未来了.......”
  话音未落,一柄刺锥便贯穿了焕之夏的躯体,鲜血也顺着被穿刺的部位止不住的向外冒出。
  “咳.......咳.......看来.......他们.......也没想让我.......活下去”
  再一次,他的双臂便被撕裂,自己也倒了下去。
  “我......希......望.......下次,是由你.......来了解......我。”
  最后,头颅被切断,自此,名为焕之夏的个体,生命特征全无,宣布,正式死亡。
  “真是可惜啊。”
  在焕之夏的头颅被切断的一刻,在枢纽中,出现了大量的绿色粒子,它们不断汇聚,最终,化作了一个人类。
  “原来,你的目的在这啊,真没想到你会有如此的觉悟。”
  男子捡起地上早已流干血液的头颅,欣赏起来。
  “不过,也挺可惜的,作为机兵计划和新生计划的负责人,却以这样的姿态陨落人间,你,真觉得,自己很伟大吗?”
  男子甩手将头颅扔了出去,露出了极为怪诞的笑容。
  “放心,你不会这么死的,你还有利用价值,毕竟,这一切在你看来,不是已经失控了吗?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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