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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2 为所遗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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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鸢,你来找我了”眼前的女子缓缓接过墨鸢递过来的食物:“抱歉,我们似乎认识,但我不记得了。”
  “没有关系,对你来说,今天,也是第一次认识我叭。”
  随着白发女子点了点头,墨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礼物盒,递给了她。
  “呐!送…”
  “谢谢,这个吊坠非常好看!”白发女子微笑着接过礼物盒,把它抱紧在怀中。
  墨鸢一愣,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你的能力有时候真的很让人讨厌诶!”说罢,在一旁的管子上坐下,也拆开了一罐午餐肉罐头,大口吃了起来。
  “你的未来,依旧未改”白发女子看到墨鸢正欲开口,率先打断:“对她而言,这既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救赎。”
  墨鸢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
  “到了那一天,那个你还会是你吗?对我来说,或许你本身就是这个样子,毕竟,我知道那所谓未来,但留不住一天的回忆。”
  白发躺在了地上,手掌伸向了天空中浩渺的星河:“这一生,就像是看电影一般,因为没有记忆,所以我不能理解你不惜一切想要拯救果子的意义,没有留恋,所以我也不知道什么是人类的后悔情绪。”
  “也许我所知道的“未来”,才是你们印象中的记忆,而这一天天过去的日子,便是那你们口中的“忘却”。”
  墨鸢靠墙沉默,也仰起头,但她所看到的却是这沉沉暮夜,那无边无际的永夜虚无。
  白发拍了拍自己的长裙,走上了天台。
  “故事终有要结束的时候,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尾声的。”
  风很大,吹得残裙飘荡,如战旗一般嚯嚯作响。
  墨鸢跟了上去,在寒风中轻轻靠住了白发,脸颊轻轻贴在了她消瘦的背部,垂下了睫毛。
  “墨鸢,你看!这千里暗室,仅一灯独明。”
  墨鸢随风撩起秀发,目光转向白发所指:那暗无天日的云顶之下,一户人家中的小小油灯。
  白发轻轻转过身,捧起墨鸢娇美的面庞:“你说,那盏煤油灯是不是也会以灵魂为燃料,只为了融化不久后这片不可跨越的寒冬呢?”
  墨鸢那迷茫的眼中在那一刻映照起了这那一丝烛火,随着雾气渐起,眼中的丝丝星光,终究重回暗淡。
  墨鸢摇了摇头。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到你离开的时候了,下次我们见面,估计就是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天了,希望到时候你可以改变我记忆中的未来吧!”
  沉默
  墨鸢还是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一定会的,毕竟这就是我再活一次的理由,我不会让任何人挡在我的面前,包括我自己。”
  走了两步,墨鸢停下了脚步,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也要活…”
  “我会的,再见。”
  墨鸢抿了抿嘴唇,左手朝背后挥了挥以示告别。全然不知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尽量避免着发出脚步声,进门,缓缓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些许月色洒落在少女光洁的酮体上,那残缺的胳膊在月光下折射出阴影,绘制着那破碎的美感。
  俯下身,撩起秀发,在似乎沉睡的果子脸上浅浅一吻,随后拿着一瓶酒走到阳台上。
  数只丧尸在看见墨鸢后,发出着一阵阵刺耳的吼叫,冲过来伸着那残破的肢体,眼中透露着无尽的疯狂。
  “这崩坏的世界,也只有你们是最幸福的”墨鸢左手持着杯子,背靠在护栏上,缓缓倾倒着酒杯。
  酒从空中滑落,以一道漂亮的弧线,淋在丧尸们的脸上。
  “不用思考,不会恐惧,没有神志,不会失去”
  轻轻抿了一口,转过身,把酒杯放在一旁。翻身坐在栏杆上,在丧尸们眼前由上而下轻轻抚慰着自己柔嫩的肌肤。
  “不知道已经逝去了的你们,现在所想要的是把我撕碎呢,还是把我用最残暴的方式按压在地上发泄属于你们的**呢?”
  左手突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痛,在黑暗中低头望去,手背的伤口处上残留着不知何时的泪痕…
  仰望着夜空,迷离的美眸中似乎有着水雾弥漫,随着一阵舒适的眩晕感,群星的样貌轨迹在颤抖中似乎变得越发朦胧。
  身下的丧尸似乎感受到了从上方滴落的甘露气息,在舔舐干净后,那张牙舞爪的四肢扭动的越发疯狂,那泛白的眼眸中透出的是那名为索取的欲望。
  墨鸢瘫倒在阳台上,借着月光缓缓闭上双眼,她希望着自己一睡不起,希望着自己一无所知,希望着自己一无所有。
  “不过,还好我在这错误的世界遇见了正确的你,所以我愿意颠覆了整个世界,来造就一个属于“自己”的你”
  就像人间永远有秦火焚不尽的诗书,法钵罩不住的柔情。
  纵使走时不得不走,但只要能让那这座能跨越时代的墓碑出现的裂纹长出最坚韧的白花,就足够了。
  阳光曾经拥抱过白花,便会携带花香。
  所以那何惧那花,只开一朵?
  浮沉千古事,谁与问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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