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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VV艰难爬行着，根据义眼的指示，分析着前进的道路。
在他们离开十分钟的时候，要塞上空响起尖锐的警报声，看来她们的消失已经引起注意了。
要塞进入紧急状态，所有出口关闭，但是有一扇门是不会关闭的。
那就是北门。
北门是负责燃料运输的，如果关闭了整座要塞的能源系统会直接瘫痪，那样艾VV的机会更大。
黛莉娅难得这么安静，艾VV还以为她会更吵闹一些，感受得到，她很紧张。
……
林染是负责看管黛莉娅的尖牙小队队长，他刚刚去了趟厕所，回来时发现黛莉娅房间的监控已经被破坏了。
他拉响了警报，然后自己带着两名随从前往查看。
即便是和那个女人对峙过了很多次，他还是对她有所畏惧。
来到禁闭室门前，他就感觉到一股森林的气息。
黛莉娅是她抓来的，他还记得抓捕黛莉娅的那个下午，晕黄的夕阳把她身上的血色衬得很深，黛莉娅端坐在锈迹斑斑的大卡车上，只是一个倦倦的眼神。
他的几名队友就化作了肉酱。
自己其实也死了，得以站在这里是因为自己的大脑还完整，要塞给了他一副钢铁之躯。
说是可以找机会复仇，因为他现在的身体几乎全部是机械了，黛莉娅的重力对自己无效。
但是他心里已经留下了对黛莉娅的恐惧，他其实是一个非常胆小的人。
“吱——”
推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林染开启了夜视仪，看见两朵血迹和一堆人体断肢。
林染沉默了。
那个恶魔逃出去了。
……
“嗨。”
黛莉娅最终还是耐不住寂寞，给艾VV发过去了一条信息。
艾VV看着视线中弹出的信息，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事？”他回了一则消息。
“没事，就是太闷了，说说话吧，我们要爬多久？”黛莉娅在句末添了个灵魂出窍的表情包。
“大概二十分钟吧。怎么，你在那地方关那么久，还是耐不住寂寞吗？”
“好不容易有人可以说话了，不吐不快。”黛莉娅说。
艾VV一边用自己的义眼扫描着前方的路线，一边给黛莉娅回信息。
说起来，和黛莉娅聊天确实挺放松的，让他对自己即将面对的危机稍微缓解了一下。
“而且说不好，你是我最后一个说话的人了。”黛莉娅接着发了一条信息。
“那我会把这些话记住的。说好了，一会儿跑，我可能会直接丢下你不管。”艾VV一脸绝情。
“我也是。”黛莉娅凶巴巴地回应道。
“你出去后想干什么？”艾VV有些好奇。
“见我妹啊。”黛莉娅理所当然地说。
“挺好的。”艾VV心里有些羡慕。
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值得她冲破枷锁，值得她突破长空，值得她一骑带起一阵狂风去见。
“你呢？”黛莉娅不想话题结束。
“大概是……去报仇吧？”
艾VV也不是很确定。
他在那个流浪者家族一点归属感也没有，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人可能对自己确实敬重，但他一个交心的也没有。
流浪者家族不允许内斗，而且麦卡的父亲是现任族长，自己想要复仇困难重重。
麦卡和自己不一样，他热衷社交，在流浪者家族青年一辈中很有声望。
感观自己，对那种杀人越货的行为毫无乐趣，有时候甚至觉得帮派的一些行为伤天害理，所以和那群人格格不入。
但是他没地方去了啊，流浪者是不可能独立地活着的，必须要找一处哪怕并不温暖的地方，和他人互换温度。
“你有些犹豫。”别看黛莉娅大咧咧的，其实她和普通女孩一样心思缜密。
“你看这样成不？我收你做小弟，安置好我妹妹后，我们一起在夜之城闯出一番事业来，你看，我们已经是共犯了吧，凭借这一条信息，我们的关系坚如磐石。”
黛莉娅提议。
艾VV愣了一下。
这个提议挺诱人的。
流浪者家族虽然在他在的那片小地方是一个不小的势力了，但有家族这种东西在身，做事难免有顾虑。
如果是一个人，他可以放手去做，把自己的全部能力施展开来。
夜之城是一个充满机遇的地方，他小时候看过很多故事，包括他的名字，也是来自于他最喜欢的一个夜之城传奇人物，V。
站在地上看到的夜之城和站在高楼之顶看到的夜之城是不一样的。
他见过一张海报，是一个人站在夜之城最高的建筑之上俯视，也支持的街道宛如彩色的绸带，绚烂的霓虹灯让一切看起来宛如梦幻，那个人把这座精彩的城市踩在脚下。
“先出去再说吧，从这里出去可不容易，再说，出去了，也得应付烦人的追杀。”艾VV摇头。
“习惯了。”黛莉娅倒是说得满不在乎。
“话说回来，他们为啥抓你？不可能是你有害于人这种说辞吧？他们可不是什么正义机关。”
“当然不是。他们抓我啊，无非是我体质特殊，能承受得住超过极限的改造度，然后想弄明白这是为什么，好搞点东西在他们自己人手上。”
“超过理论极限？这可能吗？”艾VV讶异。
超过理论极限，要么爆体而亡要么变成赛博疯子，这是经过严格界定的。
“怎么不可能？我不就是吗？我还活着，而且还算正常。”黛莉娅平静地说道。
好像也对。
黛莉娅确实活着，虽然说看起来不是很正常，但也说不上疯子的程度。
“那个理论极限是对于普通人而言的，然而这个世界上还有不普通的东西。根据我打听来的情报，改造度能超过理论极限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正不少。”黛莉娅说。
“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艾VV身为流浪者，对这些好像真的知之甚少。
“你知道超过理论极限意味着什么吗？”黛莉娅突然问。
“能够进行更多的义体改造，获得更强的力量？”艾VV即答。
“不错，但这只是比较肤浅的理解。”黛莉娅说，“你知道传说义体吗？”
“听说过，但不是很了解，那种东西已经不是我能接触的东西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传说义体，每一件的改造度都已经超过了理论极限。”黛莉娅解释说，“但是他们确确实实存在。那就意味着，他们是可以装备的。”
“而能够突破理论极限的人，相比普通人还有一点不同就是，他们可以装备传说义体了！”
黛莉娅一字一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