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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城郊。
今天是‘葬礼’的最后一天,也是‘伊落’即将入土的时间。伊洛也不能像之前那样露个面就完事,好在这为期三天的恶补,伊落终于能表现的像个正常女孩,至少不用担心人设不符的问题了。
“泽老爷子,节哀顺变。”棺椁旁,一个年过花甲,平日里意气风发、霸气横秋的老人手扶着棺椁,泪水止不住的流。
“是啊,泽老头子,多注意身体啊,你可不能再倒下了。”离得近的几位伊泽的友人看到伊泽这悲痛欲绝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
此时的伊泽,内心世界极其丰富。“凸(艹皿艹),催泪药水滴多了。开什么玩笑,你们倒了我都不会倒。伊洛这小子会不会看眼色啊,我都给她使了这么多眼色,还不来扶我一把,我的腰,嘶——”
而伊洛,此时正候在作法的法师身旁,一边的伊沫看着伊泽那绘声绘色的演技,忍不住对伊洛吐槽。
“姐,你快看,爷爷演技原来这么厉害的吗?那眼泪,流的比珍珠还真,那动作,就跟哭到力竭一样。”伊沫两眼冒光,自家爷爷形象在她眼中更崇高了。
“emmm···············,应该只是催泪药水滴多了吧,凌晨的时候,我就看到他拿着一瓶药水往眼上抹。不过你还别说,爷爷是真拼啊,我们也不能落后啊,伊沫!”
稍后,两道略显稚嫩的声线也缓缓出现在众人耳中,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这一家子是不是这里都有问题啊?”稍远处,琉璃身侧的孔悦欣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琉璃并没有回话,只是视线没有离开过伊洛。
身为快反应编队的队长,每天都要处理她负责地区的大小事务,朝九晚五已是常态。经过神使团事件,她要处理的事务就更多了。但好在副司令让担任双子座星使训练的负责人,并下派了两个专员帮忙处理她的事务。她也得以腾出手来参加‘葬礼’。
‘葬礼’按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虽然办的不大,但光分批次来吊唁的就有数千人。大部分是因为伊沫、伊洛的星使身份才来接触的,又或是伊洛爷爷奶奶的人际关系,姐妹二人只需要礼节性的寒暄上几句就可以脱身。真正难办的是‘伊落’平日的几个基友,带着一堆手办和游戏设备哭哭啼啼的说是要祭给‘伊落’,费好大劲才拦了下来,好在那会是‘葬礼’快结束的时候,‘伊落’的人设这才没有破裂。
‘葬礼’结束,已是薄暮。伊泽将伊洛拉到一处无人地。
“你真的想好了?”
“是的,爷爷,还请不要阻拦我。”
伊泽连忙摇头。“我怎么会阻拦你呢,其实,在你妹妹的基因表达率检测结果出来后,我就有想过带着你们隐居世外,结果刚跟你奶商量,我就被她骂了一顿,现在想来我当时也许真的是太自私了吧。”
“爷爷你不要这么说,我.....”伊洛还没讲完就听伊泽继续开口。
“虽然你妹妹每次行动回来都提前处理的干干净净的,但她身上那隐约的血腥味,当了那么多年兵的我又怎么会察觉不到。伊沫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不让家里人担心啦。可越是这样,我就越忍不住的担心,越怕她把事情都一个人藏在心里,害怕她有一天出事了,我们都还蒙在鼓里。”说到这里,伊泽已是泣不成声。
“我打心底里不想让你妹妹成为星使,每时每刻都与那些畸变体战斗。你爷爷我与畸变体战斗二十多年,即使是现在我也记得那些畸变体的可怕。那些嗜血的怪物,只要看到正常活物,就会一拥而上,啃食殆尽,还有那些更特殊的畸变体和神使团.....”
伊泽点了根烟,深吸了口,吐出云雾,又徐徐说道。
“这两年我没睡过几次安稳觉,尤其是前些天广场的袭击,到现在我都有些后怕。但是呢,我说这些不是想逼迫你选择一个正常的生活。呃,估计你现在也没得选。我只想告诉你,做事不要冲动,不管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我和你奶奶都会全力支持你们的,只是希望你们能多照顾一下自己,星使再强大,那也是血肉之躯,也是有感情的人,也会悲伤,也会迷茫。”
伊泽将烟掐灭,双手捧在伊洛的脸上,沉声说道:“挑起这沉重的使命,你做好觉悟了吗?”
“我也想过平稳的生活,但是呢,我也不想让伊沫独自一人承担这些,不想看到有人因这些畸变体而死去。爷爷放心,我会保护好伊沫,也会保护好自己,尽可能不让你们担心的,”
伊泽静静地听着,直到伊洛不再言语。
“那么,这个你戴着。”伊泽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后,两处凹陷处于其中。拿出其中一处的一块精致小巧的蓝色宝石项链,给伊洛带上。
“这个是你爸妈生前留给你的,另一个粉色的是你妹妹的,一会我会拿给她。拿给我保管的时候说是让我在你们两做出相同的人生抉择后拿给你们。我想了想,也许就是现在吧。”
伊洛端起
看着伊洛欲言又止的模样,伊泽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的状况跟你爸妈有关系?”
“这,不得不这么想到这方面去。”
“自我知道你变成星使后,我就有这么想过,毕竟你爸妈所在的部门就是研究星源的,很难不这么想。只可惜.....那场事故。”伊泽随后又深吸了口气,对着伊洛嘱咐道。“伊洛啊,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办法查清那场事故,能不能答应我,至少在你们实实在在的强大之前,不要轻易去接触,也不要对那场事故表现有任何的疑问,好吗?”
“嗯...我会的,放心吧爷爷。”
广场及周边区域的救灾、重建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三三两两的人群走在大街上有说有笑,一切就像袭击没发生过那样。并不是不会感到悲伤、恐惧、迷茫。这样的事情在世界各地发生过无数次,与其说人类习惯了,倒不如说人还是要向前看的,落星城的人们并没有停滞不前,只是默默做着自己能够做的,用时间平复伤口。
这次袭击也许会很快淡出人们的视野,也许将来茫茫的历史长河中也不再会出现它的身影。但,有人关注,有人铭记,有人以此为动力,这就足够了。
“你,准备好开始新生了吗?伊洛。”深邃、静谧的夜空下,一道轻柔的女音悠悠响起。
片刻后,一名抬头仰望星空的女子回眸一笑。“嗯,请多指教,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