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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同时,经过了一番震荡的你和瓦夏在甲板前稳稳地翻身下车,在男孩下来解缆拄篙之际,你一手牵住了甲板前受惊的马匹一手拎枪反击,游船即刻在枪焰、湍流的围绕下穿越了硝烟,顺流而过。
紧随其后的‘‘Mayor’’紧贴着岸边一望无际的林丛站着,看似望尘莫及地举着望远镜目送你们的离开。此刻看来,你们的亡命之旅暂告一段落了,即使身后的追敌很快就已招来了漫山遍野的装甲战斗群,此刻唯有几声遥远的炮声能够作为对你们的‘‘饯行’’。
游船漂流进入郊外以后直奔你此刻从未到过的方向。你将枪拄下来,开始习惯性地检查着行动后搜获的资源。瓦夏手抱着船桨站在后面,直到确信了密林中的敌人离你们渺无影踪后,才往船头信步奔去。
此时此刻,你才开始重新打量着这个完全与众不同的小家伙。除了几分处在战争当中的孩子所特有的独当一面,你似乎还从他那别出心裁、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雷厉风行的做事手法上看出了一种使你惊异的特质,他那旺盛的行动力显然是游离于这座建筑在遗迹与谎言间的阴郁世界之外的。
大都会在落日下的苍白剪影就像燃烧殆尽的画卷,随时都会化为乌有。随之矗立而起的,只有黑森森的炮塔与要塞,暴力与压抑的气息处处迷漫着。用不了多久,这片黑暗的图景就将离你们远去。
相比起一个不明身份的外来人与一个孩子,这些高度联合的强盗们此刻显然还有更大的目标。
沿着愈发渺无声息的荒郊野地,你们所乘的游船也越来越接近碧浪滚滚的乡间一带。
残存着战车车辙的田野彼端,炮声依旧,飞啸的炸弹却已显得遥不可及。
少顷,看着你对手中线索的研究,埋头划桨的瓦夏喘息了片刻,又像是在揣摩着你这个陌生人心中的顾虑。‘‘真遗憾,增援的装甲部队好像无法涉足这片无人区。看来有人要赶不上这趟‘豪华游轮’了呢,’’他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轻叹道,‘‘噢,你已经见过我所要寻找的那位‘大人物’了。那边更多的贵人们正与那家伙打得火热呢,就如同其他所有的傀儡统治者一样。’’
‘‘是啊,你什么都看见了,到目前为止。就连我真正所要调查的那一件事也不例外,’’你不动声色地说,‘‘我此行的介入,一定使你看到了许多本不该看到的东西吧。如果在我们的身后有什么样的谜团可以让那种机智的大人物找到归属,那这代价显然就是你和其他孩子们的自由。’’
‘‘甚至是这一整片新大陆的自由,是的,’’瓦夏不以为意地纠正你说,‘‘在此之前,这里绝大多数人的希望都未曾寄托在东瑙大陆的统治者身上,而是寄托在了一股名为‘红色佩加索斯’的新兴抵抗力量上。这是一个游离于东瑙战区的管辖之外的地下特务组织,又被称为红色飞马,他们的首脑就是以‘Mayor’作为代号的。’’
你一脸漠然地听着他的描述,思绪却又翻覆了起来。这样一来,你对此前所获得的那些情报的推理也就都得到了证实———在这个动荡的平行世界里,亚非欧大陆半数的地带显然都还是这个所谓的‘‘东瑙帝国’’的附属地,并且这样难以置信的版图还一直延续到了20世纪。
‘‘从我们身后的这座城市再到顿洲、黑海、高加索等一系列东瑙帝国的属地,除了与西边半数的势力组成的国际特遣军处在交战状态以外,这个东方衍生的秘密组织还曾谋划将所有的帝国势力所代表的全球化文明取而代之,重新构筑起一个重归自然与理性的乌托邦······’’
瓦夏带着心事地述说了一会儿,不忘留意了一下你的反应。
‘‘······而这就是为什么,在我们的这片苦寒之地还会存在着一座像这样夸张的大都会了———还有那些堪称‘现代巴别塔’的圣像,’’看着你那仿佛在听天方夜谭一样的反应,他又随手努了努你们刚才经历了一番时间危机的‘‘新世纪宫’’,‘‘哪怕是从如此可观的纪念碑上边,你也能想象出那是一个有着何等庞大教众的组织吧?像那样一片国中之国的形成,自然而然地也招来了普路维之流的干涉与东瑙内部鱼龙混杂的血肉之战。你能想象吗?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顿洲人,我也和许多心怀理想的同学一样参加了这个组织,在我这位良师益友的帮助下。’’
‘‘什么样的主宰才会建起像那样的一座建筑?’’你凝神回睨着新世纪宫那远远地消散于云端硝烟中的塔尖巨像,又对着那张‘‘Mayor’’的相片沉吟半晌,‘‘而这样的人又如何会选择与他的敌人站在一起、而对自己的教众背信弃义呢?’’
‘‘也许正是为了你刚才所看到的东西,陌生人,一个人要想掌握住那样未知的力量,终归是要做出一点牺牲的,不管他是不是打算用自己的血来证明这一点,’’听着你的疑问,瓦夏貌似有话没说出口,‘‘虽然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抱着同样的目的而来。特别是对于隐藏在那座遗迹当中的机密而言,你的表现更像是有备而来的,就和这里其他的大人没什么差别,我说得对吗?’’
你微微地朝他侧过了脸来,他那翠绿的碧瞳似乎比刚才要变得深沉了些许,仿佛沉入了深海。‘‘我想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可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你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如你所见,我并不是出于偶然而遇见那位守候在遗迹中的有识之士的,可我所要面临的处境远比那些家伙要复杂得多。仅仅是以我闯入这片土地的起因而言,三言两语也很难使你相信它的真实性。你绝不会猜到,我是因何而卷入这场不属于我的战争的······’’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不是你的战争呢?’’瓦夏踌躇了一下,奇怪地问。
‘‘就算我们已经见识到了他们正在试图掌握的力量、甚至是我自己与那些人之间的联系,你还会希望得到我的帮助吗?’’你平静地告诉瓦夏,‘‘现在,我能看到你们曾经所一手建立的乌托邦已经让这个文明世界的一切力量联手成行了,你们早已成为众矢之的。正因为如此······这个世界里的人们还能否坚持这命运注定的理想,在你们承受了如此毁灭性的打击之后?这或许才是我来到这儿的原因。’’
‘‘可你是这里唯一能够帮助我的人,’’瓦夏脸色落寞地捋了捋他的鬓角,‘‘是啊,你自然是另有计划的。这一点我从你的做事手法上都能看出来。刚才大闹新世纪宫的时候,你明明可以杀了那些家伙的,对吧?可你并没有······假如仅仅只是为了帮助我们,单凭你手中的那些前所未有的武器和道具,应该很容易就可以对付那些大人物吧。’’
‘‘很快你就会理解的,就我们彼此所处的环境而言。纵使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绝不对这个世界里的人们产生不必要的伤害就是行动的准则,’’你深思熟虑地向他作着隐晦的解释,‘‘我来到这里的任务并不是要改写历史,而是要让这一切重回正轨,正如你们那支离破碎的信仰一样。在此之前,我只能确保在这意味着转折点的战役中没有人会因我而死。不然,这将会带来不可逆转的后果。’’
‘‘有意思,一个像你这样的有识之士终归是与其他的大人不一样的,’’瓦夏不禁蹙下眉来,面露一丝似懂非懂的微笑,‘‘他们往往会说,战争总是要死人的。就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然后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地重复着同样的错误,不是吗?这场战争中的每一个人都有这个弱点。’’
‘‘如你所见,这所谓的‘弱点’是无法用枪来杀死的。我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呢,孩子······’’你委婉如初地暗示道。
瓦夏若有所思地与你对视了一分钟。
‘‘如果战争的真相才刚刚浮出水面的话,我想是的,’’他说,‘‘好了,让我带你去看一下我们新的藏身之所吧,接连的行动和思考让我现在身心俱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