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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声音，其实很好听。”
“可是不能说。”
“昨晚我们应该早点走的。”
“可是好不容易才遇到Sakura的家里人啊，Sakura的叔叔很好，但是婶婶好像不喜欢我。”
“她不是不喜欢你，是我以前做了好多让她不喜欢的事。”
“可是能跟家里人那样吃饭还是很好的，我以前去那家餐馆吃饭，要做不透光的车去，还要戴着面纱，还要在单独的房间里。”
“没关系的，其实这个身体原本就撑不了太久了，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注射血清来了。这样的情况早就有了，只是不那么明显。”
“一直坚持到现在吗？”
“没关系的，跟Sakura在外面到处玩，很开心，所以我能坚持下来，这是我一生最自由的时间，以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
“原来那么辛苦。”
“想看外面的世界，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早就知道了。”
“活过”的概念不是等着慢慢死去，而是要不断地奔跑，跑到很远的地方去看尽可能广大的世界，跑到筋疲力尽才不会后悔。
所以就算再怎么难受也不会露出痛苦的表情，要大吃那些廉价的食物，要每天换不同样子的漂亮衣服，要大方露出年轻骄傲的肌肤，要对着所见所闻的一切惊叹的写字说：“好厉害！”
“绘梨衣好厉害。”
她只是无声的笑了。
“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衰仔摘下了挂在墙上的那件他这辈子拥有的最贵的衣服，他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加耀眼一点，他向绘梨衣伸出手，他说：“走吧，还剩最后一天，我们把你想去的地方都去一遍。”
满是字迹的小本子扔在桌子上。
所以抛开这些，迎着初升的太阳来一场盛大的逃亡吧。
合谋的计划什么的被抛到九霄云外，全城的通缉也完全不在乎，蛇岐八家也好，密谠学院也好，不管是象龟还是杀坯师兄还是老大，至少在今天全都别来沾边。
路明非开着租来的保时捷911，所有的一切于是全都追不上他。
——
“风间琉璃离开了。”
“小无——”
“？”
“别管他啦，我头好疼。”
宿醉的绪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虽然不甚高级，但很温馨的房间里，不过现在的她也完全不想在乎这个，她只是感觉头疼欲裂。
昨晚那场豪饮胜者是谁自然已经浮出水面了，原本一切还在正常的范畴之中，现在回想起来除了脑袋一阵一阵的疼痛之外，就只剩下了自己回答了好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虽然昨晚玩到很晚的确很爽，但刚刚的感觉，绪可不觉得自己还想再尝试一遍。
“那就老老实实的吃药。”
从风间琉璃把绪运到这间酒店之后，小无就一直站在窗边注视着窗外车水马龙的景象。
一切都好像在天穹城的时候一样，那边绪偶尔也会喝的烂醉被完全不认识的狐朋狗友架回来，小无会等到第二天清晨绪清醒过来之后才把药喂给她。而在那之前的整个晚上，她就独自一人守在窗边看着外边的车水马龙，因为绪醉倒了很不安分，会吵着要喝水，会把盖好的被子踢下床，会抱着枕头一通乱亲，守在一边的话，小无就可以帮她拿水杯，盖好被子，拉开沾满口水的枕头换上新的。
但这又的确是不一样的，窗外的景象看似差不多，但这里又比天穹城那边多了一丝烟火地味道，而且这次守在绪身边还有别的家伙。
风间坐在小桌旁的椅子上，轻扣着桌面，哼着听不出但却意外好听的小调子。
每当绪吵闹起来的时候，风间都会先她一步轻声地安抚。
几次过后，小无就放弃了帮忙的想法，天穹城市面上的解酒药能在几分钟内就能把体内的酒精排出来，但在风间面前使用的话，难免会被怀疑引来好多麻烦。
她不是绪，也不想莫名其妙就搞出奇奇怪怪麻烦的事情。
绪一直折腾到凌晨五点才真正的睡下。
房间里少了一个吵闹的家伙之后就只剩下了两个沉默着的人。
“你很喜欢东京吗？”
小无有些惊愕，不管在什么时候她都是存在感最低的那一个，因为存在感最低就比同一组的其他成员要安全的多，所受到的痛苦也会更小。在被绪捡回家之后她也经常下意识地放低存在感，所以有人主动和她搭话什么的。
小无有些意外。
“东京？”
“嗯，我们身处的这座城市。”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间出现在了窗户的另一边，他背靠着玻璃，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就好像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一样。
“小时候，哥哥说他要考上东大在东京这样的大城市里闯出名声来，我当时认为东京一定是一个很大的城市，里面生活的人们都很厉害，但真的到了东京之后，却发现这里也不过是一座城市，生活在其中的也是和小时候村里一样为了生活而努力的普通人。”
他说的很慢，声音轻轻的仿佛怕吵醒了刚刚睡下去的绪。
“东京也只是一座城市，生活在其中的也只是普通的人，想明白这些之后，我反而有些喜欢上这里了。”
“为什么？”
“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可能生活在一个不那么厉害的东京更能让我感到安心吧。”
风间浅笑着，望向冷冰冰的小无。
“那小无你呢，和绪小姐在一起，也是因为安心吗？”
小无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绪的房间里有很大的一个书柜，上面摆满了各色关于心理和逻辑方面的书，在刚被捡回来的那段时间里小无经常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她还记得一个叫做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心理案件，一定要给她和绪的关系一个原因的话，这才是最相近的解释。
但也不过只是相近，她和绪的关系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楚的。
小无是被绪从工业区捡回来的。
联合的科研人员向来都不怎么在乎所谓的伦理观念，更何况对于联合来说根本不存在伦理问题的人造人方面。
那是在一个军方下辖的研究所，小无和大概一千来个不被授予人权的试验品被作为一项关于魔法侧研究的素材，绪那时则是在导师带领下前来实习的实习生。
小无还记得那天，那个穿着白大衣的女疯子手提着用从研究所找到的废铁组装的线圈炮从主控室炸到储藏间，最后停在她的面前。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东西了。”
“为什么？”
“为什么呢？我也在找答案。”
女疯子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一炮把刚刚赶到储藏室的那群自律机械融成了金属原子，似乎因为想不通，所以只好笑了笑。
“可能是因为心血来潮，想这么做了吧。”
绪总是这样，说话做事不计后果。
那天的绪拖着小无在工业区大闹了一番，那把线圈炮在报废之前干掉了数不清的自律防御机械，数不清的因为连带的火灾赶来维持秩序的警用防暴机械，被炸塌的甚至还有一座在建的方尖碑。
虽然最后她和小无被抓到了治安署，但只是待了两天之后就被释放了，整个城际网络上也找不到关于这次袭击的任何消息，就好像她们那天所做的一切不存在一样。
唯一的变化，就只是绪被学院开除了。
那家伙完全不在意，对于此次事件的唯一评价就只有“果然不会让我提前退场啊。”的怪话。
“不是安心，是交易。”
绪救了她，所以她把一切就交给绪，更像是这样的交易。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会是更浪漫的关系呐。”窗外的天空泛起了淡淡的红色，太阳虽然被挡在那些高大的摩天大楼之后，但却已经升起来了。
“替我向绪小姐问好，这次的消费就先记在账上吧，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的。”
“消费？”
小无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她和绪目前来说既没有这个时代的货币也没有身份证明，昨晚上的消费就算不是很高，也绝不是她们可以解决的问题。
“我想想......下次见面的时候，请我吃一顿拉面吧。”
小无有些没反应过来，回过神的时候风间琉璃已经离开了。只有一张纯白色的卡片躺在窗台上面，卡片用清秀的楷书写着那个男孩名字，翻过来就可以看到一张神似小无的简笔画三无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画好的。
“谢谢。”
Ps.原著上貌似有说风间琉璃大师的每张名片都不同，所以最后的时候下意识就这样写了。
Ps.这次貌似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设定了，当然如果想到了还是会写在这里。
Ps.绪大概是很让人讨厌的家伙，但其实她也没有那么特别的讨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