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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蛇帮的据点。
号称第九区地下皇帝的男人正一脸火气着来回踱步,在半条命酒馆吃了亏的老皮蛇安静站在一旁不敢多说一句话。
一身高端植入体,眼球有荧光闪烁的年轻人正姿势随意着坐在一台东拼西凑的计算机前,通过眼球植入体远程接入了面前的这部机器。
“TM的,现在尸体在条子手里我怎么给你弄到眼球植入体的记忆数据?那两个女人身上难道就没有可记录画面的植入体?!”
“九区的站街女郎,哪来的本钱给自己搞这些植入体?她们平时温饱都成问题能普及脑机接口就不错了!说起来这有一部分是你们这些人的问题,你们把这里的人压榨的太彻底了。”
“街道上的监控探头呢?有没有拍到杀手的脸!”
“有是有,可这么模糊的画面又有什么用?勉强能看得出来那家伙有一颗脑袋两条腿两只手?这比打了马赛克的色图还模糊!怎么修复都不顶用,这已经是极限了,对方有干扰监控探头的装置,我猜那个装置一定是外置的,可能是随身携带了干扰器,可以看的出来这家伙相当谨慎。”
“你就这点本事?你算什么高级黑客?还TM给自己取了个‘万能钥匙’的名号,随便找个高中生没准技术都比你硬!”
“那要不你去找个高中生给你把这个案子破了?”
“CNM的,滚、赶紧收拾东西滚!我不会付你一个子!”
轰走了年轻的黑客后,‘地下皇帝’坐回了他的位置,一位尖刺头的跟班小弟慌忙跑来。
小弟还未开口地下皇帝便大吼出声:“那两个女人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她...她们说,杀手是一个女孩...可能还未成年,身高一米七左右不会超过173,红头发穿着灰白色的冲锋衣,其余的...其余的没看清...她跑的很快,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死小鬼都敢触黑蛇帮的霉头了!”
“找到她!就算把第九区的垃圾桶都翻遍了也要给我把她找出来!这TMD关乎到帮派的脸面!”
“老...老大...这、这点情报要我们上哪找啊?”
“上你老妈的X里去找!MD,你再有屁话信不信我现在一手炮干死你?!”说着地下皇帝便抬起右手,他的手掌翻盖显露出一枚银白涂装的热感应飞弹。
“我、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尖刺头小弟双腿打颤着退出房间。
地下皇帝难压火气着转头看向一旁的老皮蛇:“那个计划暂且搁置,公司那头的人如果问起原因你就说TM的计划负责人因为嫖女人把自己的命丢了!”
“大公司的联络人说...这批货要抓紧处理...他们急着回收数据反馈...之前那批化合物,注射者的存活率不足30%令他们相当不满意...他们的预期存活率是80%...”
“TM的,让他们等几天!我总不能顶着一脸的狗屎不擦干净就出门!”
...
通风口的挡板遭自内往外的一脚猛踹,“哐啷!”一声巨响后,螺丝松脱挡板掉落。
赫曼从洞口缓缓探出半个脑袋,确认周围安全。
她爬出管道,上下拍了拍抖落身上沾染的灰尘。
左右环顾了一圈赫曼凭着记忆认出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这里是与半条命酒馆相隔一条街的后巷,平时不会有人经过这里,但不得不说的是这里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定居点,周围有三面墙挡风,头顶更有通风管的管道做遮掩,下雨天的时候还能躲进管道里面避雨,需要忍受的就只有和啮齿生物做邻居而已。
离开后巷,赫曼走进了当前街区挨得最近的一家平价超市。
拿了两罐碳酸饮料,一盒自热食物,支付出去6刀,她的账户余额也从2718削减到了2712,如果不是这趟任务让她一下有了2700的收入那么最多三天赫曼就得去和流浪猫争食了。
有了这笔资金赫曼最多可以休息上三个月,可如果是要给自己加装上一件中高端的植入体的话,那么起码得把赫曼的一个肾拿去卖了才刚好足够,当然了前提得是合作方讲信用,不会把赫曼整个全拆了。
一些‘削肾客’时不时会绑架如赫曼这样的流浪者,拆掉他们能利用的一切器官,反正像这样的流浪者就算每天少几个也不会有人在乎。
但‘削肾客’们更多的是将目标放在一些有接受过植入体改造的人身上,因为流浪者的器官压根值不了几个钱,而且血肉器官不便长期保存而且还不好找到买家。
植入体则不同了,将植入体完整拆下后洗洗干净找个懂点技术的人抹去数据后完全可以当做是一手货卖给黑市商人。
都说只有在花钱的时候才最能体会到工作时的辛苦,赫曼觉得这话一点儿也不错。
她干掉了一个对于她而言算是大人物的家伙,开了三枪对他的人生宣判死刑,为此她也成为了黑蛇帮的通缉对象,没准再过几天她的肖像便会贴满第九区的每一根电线杆,而所获得的报酬却只有2700刀,只够最多三个月的最低程度的生活开销。
这算什么?命都豁出去了脑袋已经别在腰间了,可却只是给自己争取到了几个月的生存空间。
等存款花完的那一天,能不能遇上下一份工作还是未知数,她这样的临时工从来就没有挑选工作的权利,往往都只能等着工作找上门,或者争破头去抢工作。
一想起半条命酒馆的老尼尔森赫曼便忍不住羡慕,因为尼尔森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还总能收到小费,而且背后有股强大的势力给予庇护。
不用去做危险的事,更不用为了一点小钱去开枪打死一个陌生人,虽说那个陌生人是位人人皆知的恶棍,但赫曼可体会不到有半点的正义感。
为了钱而执行刺杀的她从本质上来讲也是个恶棍,彻头彻尾的恶棍。
一场恶棍与恶棍之间的厮杀,能有什么正义感?
在第九区,像尼尔森那样的老先生勉强算得上是个上流人了,尽管他只是一个酒保,但也比赫曼这样的大多数的流浪者强百倍。
喝完一罐碳酸饮料后赫曼吐了吐舌头,她捏扁易拉罐丢的很远很远,另一罐饮料她是留着打算带回住处的,如果晚上睡不着觉时能喝上一口碳酸饮料,那么通宵时起码会精神一些。
闻着自热食物缓缓散发出香气,明明糟糕透了可也会莫名有一股幸福感滋生。
起码今天可以吃顿饱饭,起码接下来的几个月都能像今天这样吃饱饭。赫曼满足于现状着掀开食盒的塑料盖,取出加热袋扔到一旁。
自热食盒里面的是米饭、肉末浓汤以及一些西蓝花和土豆块,赫曼抓起食盒自带的一次性叉勺,将浓汤一勺一勺着浇淋在米饭上。
自热食盒的盖面上映着‘中国制造’的字眼,这是中文,赫曼认识的中文简体字里记忆最深的便是这四个字,因为凡是有这四个字的商品总比它的同类要便宜不少。
无论是泡面还是自热食品,甚至一些生活用品都无一例外。
‘实惠’这个词便是赫曼对那个远在另一个大陆的国家的全部理解。
也是发现了这个小细节后赫曼才总会挑选写有中文简体字的商品,毕竟实惠至上,对于她而言‘实惠’这个词就和‘生命’一样有分量。
一些人上不了台面的媒体平道总会针对这个遥远国家发表一些片面看法,而这些报道在赫曼个人看来就和‘第九区的空气中飘着有毒沼气’一样归属于假新闻。
当然了她也有过几次因为乐忠于‘中国制造’而吃亏的经历,因为她不会用筷子,所以最后不得不徒手抓起食物或者笨拙的用在她看来是木棍一样的道具戳着食物吃。
赫曼将手中干干净净的塑料盒随手扔向街边垃圾桶,远方的天边已经是染有黯黑色的黄昏,周围街区已经亮起路灯,商铺的彩色霓虹灯在降临后变得显眼。
对于莱茵城而言似乎并没有白天与黑夜的区别,哪怕是在较为经济落后的难民区,受欲望驱使的人也会在夜晚显露本性。
相比于白天,夜晚时的第九区要更加混乱,人流稀少的巷子总会瞥见几条勾人欲望的大长腿,一些只在夜晚开放营业的场所成为了一些人真正的家。
瘾君子与妓女混在一起,恶棍也开始了夜生活,他们就仿佛是一具又一具的傀儡,在歌舞升平的假象中扭动肉体。
第九区的夜晚里不死上几个人那是极不正常的一件事,因为嗨懵了和喝大了的人总会干出一些正常人干不出来的蠢事。
偶尔的几声枪响也仿佛只是音乐里的伴奏,没人会关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当值夜班的巡警更是如此,哪怕罪恶发生在他的眼前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闹得不大只要没有触及底线那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入行不久的年轻警察妄图做点什么,但却遭到了领队前辈的一顿训斥。
“月薪三千,你拼什么命啊?看不惯就滚回家去听你更年期老妈没完没了的絮叨!”
比起真正的罪犯,这些警察们抓的更多的是喝多后睡大街的酒鬼,因为这是既安全又有效率的提业绩方式。
赫曼双手插兜沿途经过一个又一个只在夜间才会昙花一现般显露出繁华的街区,她的家不在这里。
她也住不起这里500刀一月的只有几平方米十几平方米大小的水泥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