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话:为甚么在这里

　　纯子老师想了想说：“你说我一个无暗者的美少女怎么就来到地面吗？怎么了？别盯着我，人家当年刚来地面的时候确实是美少女！”纯子尴尬的清了清喉咙，继续说：“说出来你别笑啊，当年我是因为逃避包办婚姻而跑出来的。”
　　听到这个答案，真悟瞪大了双眼，下巴几乎要掉到桌子上，好不容易把下巴推回原位，真悟才问道：“你们那里也有这种事吗？”
　　“怎么会没有？”纯子老师用自嘲的语气笑说：“不过其实也并不常见，只是我家里环境比较…特殊，家务事我就不仔细说了。不过听上去，你的世界也有类似的事？”
　　“也跟你差不多，不多见，但也不算罕见。但是你这样跑出来，不会影响到你所说的那甚么…‘行星’和‘星空’吗？”
　　“没那么容易的，一个人的影响力有限，再说，在地面活动的无暗者也不止我一人，只要不作死去钻研星空的事就没问题。”
　　“对了老师，你知道‘行星’的意思吗？”
　　“这就是我所说不能说的内容了，如果不是自行掌握，而是由我们传授的话，你们将会更早受到‘行星’的注视。”
　　“但是…我知道。”真悟吞了吞口水，说出那个惊人的猜想：“那很可能是我母语。我不是指蓬来语。”
　　纯子老师一惊：“甚么？”
　　在这个世界中，地面人类并没有世界是个球这样的概念，蓬来语自然也不会有行星的同义词，然而纯子老师提到这个词时，真悟仍然一听就懂，因为雾她说的就是标准的中文‘行星’的读音。
　　真悟给纯子老师说明了这点和中文‘行星’的语义后，纯子老师忽然哔哩哔哩的说了一段话，然后问道：“那这句话你能听懂吗？”
　　真悟摇了摇头。
　　“那很正常，我刚说的是无暗者的语言，但是你听得懂的‘行星’…你说的字义既正确也不正确，字面意义是没错的，但我所说的“行星”是引申字义，而不是字面意义，至于那个引申字义，那是真的一个字都不能多说了。还有…那是从先行者的语言中借来的词语。对了！要不你看看这句话你能看得懂不？”纯子老师掏出亮黑色的镜子，纤幼的手指在镜面上飞速的滑动起来，眉头却渐渐紧锁起来：“该死，先行者的相关资料都被锁死了，在无暗之地以外的地方无法打开。”
　　正当纯子老师想把镜子收起来的时候，真悟却叫住了她：“等一等！那东西可让我看看吗？”
　　“这个吗？”纯子老师指着手上的黑色镜子说。
　　“对，我看你好像就是用这东西来施法的？”
　　“观察力不错，这块镜子的正式名字叫个人手帐，除了可以用来通信，传送和查阅资料外，还可以脱离施法者，使用绝大部份的法术，甚至连神之証的力量都可以有限度地重现。怎么了？你的世界也有类似的东西？”
　　“我们叫手机，也就是手提电话的意思，除了不能施法外，其他功能基本相同。”
　　纯子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电话？还真是老派的名字呢？”
　　“老派？”
　　“是手帐流行前主要的通讯器材，现在基本没有人用了。”
　　真悟哈哈一笑：“我们刚好相反，是在手机上加入了电子手帐的功能，然后把手帐淘汰了，虽然我们百分之九十使用的功能都属于手帐的部分，但我们仍习惯称呼它做手机。”
　　谈完了比较轻松的话题，真悟又把对话内容转移回正事上：“对了，纯子老师，还有一个问题，关于你用来解决那只怪物的那招…”
　　“你是想问那黑雾的事情吧？”
　　真悟点了点头。
　　纯子老师再次拿起黑色手帐刷了两下，把两人的水杯再次装满清水后说：“黑雾确实是灵力暴动的特征，但那其实是来自湮灭之刃的力量。”
　　“湮灭之刃？”
　　“该死，这到底能不能说的？”纯子老师陷入了五秒的沉思中，又继续说：“算了，这事地面世界本来就知道的，只是被少数人垄断了，多你一个人知道，应该不会吸引‘行星’的注意。据我们从先行者的遗迹中找到的资料，自先行者出现在这个世界后，他们便从刚开始时对灵力全无感知，到逐步建造可间接驱使灵力的工具。跟一般技术从小至大开发不一样，对于对灵力毫无感知力的先锋者而言，把法器往大里造，往强里造，再根据经验进行小型化改造，反而比从小的开始造要容易得多，而神之证则是他们对于不依赖机械，直接支配灵力的首次尝试。这次尝试从技术上十分成功，在应用上却十分失败。”
　　听到这个形容，真悟先是一愣，但很快从纯子老师所说的前序中总结出一个猜想，便试着问道：“是因为力量太强吗？”
　　纯子老师点了点头：“没错，对于完全无法跟灵力沟通的先行者而言，第一代的技术力量太霸道了，他们的身体根本无法适应，因此被视为失败之作，直到先行者们在此基础上再不断改进技术，力量也变得柔和和以控制，他们才掌握了跟灵力沟通的能力。但随着一代一代人的繁衍，先行者中也诞生了灵力适格的个体，而这些灵力适格者中的极少数天赋异禀者，才回头发现当初的初代技术并非失败，他们终于能掌握这份如神明般的力量，因此便被称为神之证。”
　　话说到这里，纯子老师拿起水杯抿了一小口，然后便拿起黑色的手帐翻查了一下，找到想要的页面后，便平放在桌上展示给真悟，说：“这四个就是神之证，前三个都有明确资料是由先行者剑造的，而第四个则只有十分笼统的‘出现’的描述。”
　　真悟拿起了手帐细看，四份神之证分别是：创世之镰，大地之心，心灵之火，湮灭之刃。
　　创世之镰：无特定造型，但一般以镰刀的外型存世，构造能力的神之证，能够虚空造物。
　　大地之心：一颗虚无的黑色能量球，空间能力的神之证，能够改变重力。
　　心灵之火：长燃不熄的青铜火把，心灵能力的神之证，能够控制和影响思维。
　　湮灭之刃：黑雾凝成的刀刃，无属性，能力是能把一切物质都转化成纯净的灵力，已知灵力暴动时所产生的黑雾跟湮灭之刃的黑雾是一回事，但仍未找到其中关联。
　　待真悟读完屏幕上的资料后，纯子老师继续说：“创世之镰的本体现时在铁龙国最高执政官手中…”纯子老师本想继续说下去，但见到真悟疑惑的目光，纯子猜到他在想甚么，便补充说：“创世之镰由于是创造的神迹，因此甚至可以创造出自身，而且这种创世之镰的复制体在铁龙的流通量并不算小，通常作为奖励送给对国家有贡献的人，冷凝月手上的那把便是其中之一。”
　　解释完冷凝月的武器后，纯子又继续说：“大地之心原来由蓬来王室持有，十年前幕府当政后，所有权便转移到大将军手上。
　　心灵之火存放于目大陆的四王会议议事厅中，需要时由联合帝王负责取出。至于湮灭之刃，过去那么多万年我们都没能找到，直到两百年前，才被发现在刚迁移到墙内的重卫天王手上。”
　　听纯子介绍完后，真悟大概对神之证有了初步了解，但他留意到显示版面右下角有一串奇怪的数字，便指了指问道：“那订串数字是甚么意思？”
　　纯子看到这串数字，先是发出了一声生无可恋的叹息，但还是解释说：“就如我刚才所说，这台手帐可以不依赖施法者就能使用绝大部的法术，这其中甚至包括力量减弱，但功能相同的神之证能力，至于这组数字则是…每次使用的价格。”
　　“价…价格？”
　　“这很奇怪吗？这么好用的东西怎么会免费给你霍霍？”说到一半，纯子老师不自觉地握整拳头说：“所以那条巨蛇我没留东西下来才这么气忿啊！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