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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主帆往左转十五度,前帆向右转三十度!草!风向又变了,主帆往右十度!”
在面对不停改变方向的怪风,磐石号的水手们急得手忙脚乱,都被维罗尼卡号的老海狗们赶到一边去看戏。
“这风向怎么变得那么快?”真悟向尼斯问道。
“右!右!不,向左!”尼斯边指挥着,边看向远在水平线上浮沉的海寇船说:“肯定是那边的人在搞鬼!”
“风暴属性的能力吗?”真悟也跟着盯了一眼那边说:“那他们为甚么不把风弄得更大一点,直接把我们船吹翻吹散?”
“你以为他们不想?”尼斯解释说:“两船之间差了十公里有多,这个风力差不多是极限了,找地方抓紧,随着距离变近,风会愈来愈大的!”
“这样吗?”真悟想了想说:“干脆把帆收下来吧,别折腾了!”
尼斯顿时一愣:“你不追了…”刚问到一半,突然想起甚么,又继续说:“对啊,你这船有那个甚么机来着?”
“蒸汽机!”
“对,蒸汽机!”尼斯点了点头,向水手们下令:“别折腾了,把帆全部收下!”
“是!”
水平线另一头的海寇们看到磐石号降下风帆,也纷纷起哄:“他们收帆了!”
一名海盗用望远镜确定磐石号已经把帆彻底收了起来,本来在天上警戒的四人也回到船上,便嘲讽道:“这点风就受不了,还学人多管闲事?哈哈!”
“哈哈哈哈哈!”其它海盗也跟着起鬨笑着,五百来吨的船在水平线上并不起眼,加上把帆收起来,存在感更是薄弱,见对方已经收帆,接下来没么戏看,众海盗笑完过后便各自四散。
大概过了大半个小时,一群海盗刚干完活,围着坐在船尾甲板喝酒,其中一人无意往船后方一看,竟见到后方有一个灰色的影子在不断靠近。
“那船还在跟着?”刚发现不妥的海寇岔异道。
“不可能!”另一个海寇拿出望洋镜,边搜索边说:“他们连帆都彻了,怎么可能还在…甚么?”
“怎么了?”
“他们在追上来,而且很快!”
“不可能!刚才就已经在水平线上,如果他们在追近的话,早就看到他的帆了!”几个没有望远镜的海寇在海上不断扫视,却仍未找到从后方追击的船只。
“那是因为…”拿望远镜的海寇深呼吸一口气,消化了那个难以置信的消息说:“因为他们根本没扬帆!”
“甚么?”
“不可能!不用帆的话,就是传奇级别的风暴骑士在施法,也不可能跑出这个速度!”
“我骗你干甚么?你自已看看!”拿望远镜的海寇把望远镜递给了质疑者,质疑者一手把望远镜夺了过去,放到眼睛前仔细察看,果然看到一艘灰色的船在无帆自航,从水线上涌出的白头浪可看出,航速一点也不低。
“这不可能…”海寇被眼前难以置信的画面吓得面无血色,此时,一名年约五年,气质明显压倒其它人的海寇从甲板下爬上来说:“再不可能的事,都已经在眼前了,再震惊也没用,迎战吧!”
“船长!”众海寇立刻立正说。
海寇船长续说:“他现在离我们大概四公里左右,在’巨浪’的攻击范围,你们还在等甚么?”
“是,船长!”
众海寇一同施法,在海寇船后形成一道又一道骇人的巨浪,尼斯见状一惊,大叫:“左满舵!”
舵手的手抓住方向盘一抛,方向盘便飞快的自转到限位才停止。然而水泥船的自重比起木船重了不止一丁半点,磐石号改变方向的速度远低于尼斯所想,几乎是垂直撞向巨浪,践起的水花弄湿了整个甲板。然而,同样是自重的原因,磐石号没有被巨浪抛得大高,而是几乎把海浪直接撞穿过去。
“唷呵,兄弟你这石头船有点本事啊!”尼斯正为磐石号的破浪能力而赞叹时,真悟却抹了一把汗。这船并非严格根据地球的原型设计,而是真悟凭印象和极为有限的计算设计而成的,设计水平十分有限。跟木船比起来,水泥船虽然十分坚固,却缺少木材和金属的韧性,如果超过极限的,很可能直接解体,分成两半。
“能避的话还是尽量避吧…”真悟倒吸了一口凉气,继续说:“把侧喷也一起用上啊!”
“我又不会用那东西。”尼斯摇了摇头说:“而且轮机仓的人也听不到传声管的喊话。总不能用那个铁罐写信来控制吧,这太慢了!”
听到这里,真悟巴不得给自已一个白眼,传声管系统本来是他最得意的设计之一,结果实际效果却远不如理想,现在看来,这玩意就是习惯了二十一世纪的无线通话的惯性思维下的绌劣模仿,压根没有考虑现实环境的需要。
真悟心想:“回去一定要解决对轮机仓的指挥问题。”
然而,这终究是回去后才能办的事,现在只能硬扛,和祈祷磐石号足够坚固。
“幸好当初建的时候钢筋下得足够多,船底还有木框支撑…”真悟低声滴咕。
又过了一会,两船的距离仍在不断缩短。从刚开始追击起已过了快九十分钟,尼斯竖起大姆指对着海寇船,分别单了一下双眼说:“现在距离两公里,你确定你那些玩意能用?”
真悟回答说:“距离肯定没问题,就是看打得准不准。”
“那玩意我不熟,你来指挥吧。”
“好的,望远镜给我一下。”
真悟从尼斯手上接过望远镜后,看了一下海寇船和被劫商船,也许是因为船形不同难以保持一致,两者保持者一段距离,这让炮兵误击的机率大幅降低,真悟便开始下令:“前舷火炮准备!”
事实上,早在进入备战状态后,各炮位都已经装好弹药随时待发,前舷三个炮位的炮手示意准备妥当后,真悟便下令:“目标正前方,左侧海寇船,开火!”
“呯!呯!呯!”三声炮声响起,可惜现时处于追击状态,只有前舷炮位能开炮,无法发挥侧舷火力。
三道抛物线划过半空,从射程上确实足以威胁海寇船,但这款仅靠真悟对古代武器的模糊印象攒出来的前膛炮在这个射程上的准绳度实在是不攻恭维,由于工坊还没有大功率的深孔膛床,现有的还是从之前的水轮机升级而来的,无法加工那么粗的炮管,因此这几门炮甚至还是滑膛炮。
“我靠!那是甚么妖法?”然而,这样的打击距离,即使是一发不中,也足够对海寇们造成巨大的心理冲击。这样的距离下,如果不派飞行武者主动前出,连所有风暴以外的高阶武者和武士都是对这个距离毫无办法的,这几门巨形火弩竟能有如此恐怖的射程,着实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这种想象以外的事物对心理的打击往往比物理打击还有效果。
但对方毕竟是一群有经验的海寇,他们不知道大炮的原理,但知道此时一旦乱起来肯定会死,因此很快便压住了好奇心和震撼,快速调整好情绪。
船长下令:“风系的,快到床弩位就位!”
虽然都能控制风,但两者却有着明显差别,在同样等级下,风暴属性所控制的风力更为狂暴,但比较粗糙。而传统风属性虽然力量有所不及,但能作出更细致的操控,因此只有风属性才能利用气流和风墙为弓箭加速。加上床弩本身的威力后,有效射程也能接近一公里,而且因为风属性能细致调整的特性,高阶强者甚至能调整箭矢的航向来提高命中率。
船尾的三组重弩在四名弩箭手的合力下上好弦,瞄准了磐石号,并在箭头上点燃了火焰。这种引火的重弩箭对于木制船往依有很强大的杀伤力。当两船距离缩到八百米时,船长下令放箭。在风属性武者的法术,一米多长的巨形箭矢在离弦后继续加速,带着点燃的火焰,三箭全部命中磐石号,却象是打在石头上一样,全被弹开,既没有插在船身上,也没有点燃船壳。
“见鬼!”继攻击距离后,海寇们又被磐石号的防御力震撼一次,还没回过神来,巨型火弩再次响起“呯!呯!呯!”三声,两发不知飞到哪里,但其中一发由两个铁球和一根铁鍊组合而成的鍊炮正好击中海寇船的主帆,在帆面上划出一道巨大的缺口,使得海寇船即使得到高阶风暴灵力的支持,也因为失去了法术作用的媒介而慢了下来,磐石号接近的步伐就显得更为迅速。
“攻击组!立即上去!”船长下令下,一支全由风暴属性的武者组成的小队便跳出甲板之外,直接向磐石号飞过去,准备对磐石号进行近距攻击。
“空袭!”真悟立即通过传声管向全舰通报,又立即发出新的指令:“打字机准备!”
来自空中的风暴武者进入了磐石号的一百米范围内,正要把灵力汇聚使用法术,突然“哒哒哒哒!”的声音响起,此名海寇曾跟西南诸岛的火弩兵交过手,因此一听到枪声就立刻进行翻滚避过了这一轮攻击,心想:“火弩的射速有这么快吗?”然而,刚避过了第一轮的四发子弹,“哒哒哒哒!”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幸运女神没再站在他的一方,被击落坠海。
打字机,一款由真悟提出概念,并由次郎和相泽付之实行的多管机关枪。在地球的原形,每根枪管都有独立火帽作击发之用,一台十六管的机枪就有十六个击发火帽用的击鎚,结构酷似英文打字机,因此此类多管机枪在网络上也被戏称为打字机。
然而,真悟至今也无法生产火帽,热武器的击发仍停留在导火索和燧石上。由于燧发机的体积要比火帽的击发机要大得多,无法做到地球的原型一样每支枪管都有一个击发装置,因此相泽和次郎改为以四管为一组,一组配一个燧发机,扣动一次板机就会同时打出四发子弹,这样既能做到同时发射和连续发射,能也以四发为一组打点射大辐提高应用的多变性。
很快,飞出去的海寇们都被打字机的密集火力击落海中,而磐石号一直推进到离海寇船百米以内仍然毫发无损,海寇们无人震惊道:“这一艘船…是甚么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