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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是生命最好的礼物。安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
“如果自己能外向一点,最后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安霄心里想道,他又回想起怪物对自己所说的那句话:
“本就是你的力量啊,为什么不把它当做武器?”
自己有什么力量啊,也只会耍点儿小聪明罢了。安霄站在门口,烈阳高照,晴空万里,长袍人特地给他的活动区域扩大了几倍,不用说,也是那几位“神明”给自己的奖励。
转念一想,安霄突然想知道如果自己没有躲开怪物的一击会怎样,他又忽然记起,经过怪物摧残后的办公室,员工的数量明显减少了,存活的员工身体也发生了大大小小的虚化。
“难道,在天界也会死吗?”安霄心想,有些后怕,可能这次度假也是对自己勇气的嘉奖吧,安霄这样觉得。
安霄又来到了上次的繁华街,街上的人还是那么多,进店的人依旧是那么少。突然,安霄看到有人进出了自己上回进去的锦绣阁。
那个人,就是神明吗?安霄打量着进去的那个人,难道神明进店还用走的吗?安霄有些奇怪,不对,难道神明还用自己买吗?安霄更加奇怪了。
阳光驱散了夜晚的宁静,为繁华街的热闹添上了和谐的音乐。安霄看着周围精彩纷呈的店铺,心想,自己要是也有无限阳寿就好了,他停在一家酒楼前,并不是他想跨越未成年的禁忌,而是他隐约看到,里面的人喝酒欢呼的热闹,其中一个满是胡须的中年大叔搂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这姑娘立即娇羞地一把推开大叔,可又被另外一个英俊的青年抱住了,可这次,姑娘只是娇嗔般的说了几句话,最终也没有推开。
贵圈真乱,安霄不想再看下去,转身就走了。可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涌出一股寂寞,不会是自己也想有刚刚那种体验吧。
不对,不对,自己不是那种人,就算有,估计也是大叔的境遇。安霄心中想道。
但自己的寂寞却下了心头,又上眉头:自己该交个朋友了。自己在天界的一切知识都是长袍人教授的,但根据安霄的经验,只要会有惹出麻烦的可能,长袍人就不会向自己说明。所以,交个朋友是形势所迫。
朋友,从哪里开始结交呢。安霄想着自己生前,总是热闹地簇拥在人群之中,可当繁荣的讨论结束后,同学总是三两成群的继续着他们零碎的欢声笑语,只有安霄,一个人守着他破败的电脑,宣泄着自己的寂寞。
怎么去交呢?安霄开始发愁了“不对啊,好好的假期怎么能这么消沉!”安霄调整好情绪,又踏步前行。
阳光慢慢的关上了云层尽头的灯光,安抚着星星与月亮,他们在天空中沉睡。安霄玩了一天,也只是逛了逛繁华街和周围的广场,不能说什么收获也没有,至少还收获了疲惫的身躯。他缓缓地向房屋处蹭去,在他走到离房屋处不远的地方时,他忽然看见了一个身影,正偷偷摸摸地向门口走去。
“你是谁,给我站住!”安霄向人影喊道,人影见状,撒腿就跑。安霄紧追其后,可是,累了一天的安霄再也没有力气奔跑了。他气喘吁吁地冲着渐行渐远的人影喊道:
“你*是不是死了,有™什么大病吧!”说完,他便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他在隐约中看见那个人影停住了,转身慢慢向自己走来。
这是……要杀人灭口?安霄心想,可自己再也没有力气维系意识了,身子一瘫,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安霄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天色黑得依旧,看来还是深夜,安霄想道,可自己为什么在屋子里,那个人影呢?
“你醒了”安霄听到背后有一个声音传来,他猛然转头,只见那:
飘飘长发,悠悠褴褛,有几分贫穷情况,却无半点丑恶模样。面俊得像仙人,举手投足间又似普通人士。见他怎样的神神秘秘,又牵动着什么奇妙经历?且看下文说。
“你……是谁。”安霄问道。
“我叫白溪,白色的白,溪水的溪”白溪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
“我……我叫安霄,安置的安,云霄的霄”安霄看着这个满是戒心的少年,大脑快速运转着。“所以……你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要干偷窃的行当呢?”安霄问道。
白溪思考良久,才缓缓地说道:“我想先确认一下,你有情感吗”
“哈?你这人有点儿中二吧,是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情感。”安霄惊讶了,这个人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问题。
“你难道不知道吗?”白溪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却又转眼布满了疑惑,“这里的人们……转生后都被抹除了情感。”白溪道。
安霄感到有一道闪电击中他的后脑勺,无数过往的经历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可以幻想,但从来不会愚蠢地欺骗自己,死气沉沉的办公室,像机器人的长袍人,以及服务小姐冷淡下来的语气……他突然感到自己与这世界竟然相距如此遥远。
“不……不可能吧,那为什么、为什么我有情感,为什么你有情感?!”安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向白溪问道
“我是因为他们在抹除我的情感的时候没有成功,本来打算在我降生后进行回收,所以之后我便开始东躲西藏,靠偷窃’活命’。其实,他们说的是回收,就是向总局表个态,也就不管我了,只要不出现在公众视野就行。至于你,我也不太清楚,而且你还能有自己的一份工作,这也太奇怪了。”白溪说到后面,说话都有些困难了,看来他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
“你是说,情感没有被抹除的,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这辈子都不能工作?”安霄思考着,“那你认识长袍人……就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五官模糊的人?他是我的……类似于新手指导的导师。”安霄问道。
“哦,我见得人多了,你说的那个人我还有印象,他是……你确定他是你的新手指导?也就是说一直跟着你?”白溪话说一半,突然奇怪地问道。
“对啊,怎么了?”安霄问道。
“他是……天地管理总局监视处主任,曹夏。当时发布我的回收令的人就是他。”白溪道。
无数的疑团向安霄袭来,他脚底的地板破碎,他沉入了一片黑暗,周围一块块记忆的碎片反射出他满是疑云的面容。
监视局的人……为什么要来监视自己,就是因为自己具有感情吗?那为什么白溪却是截然相反的境遇。消失的情感,针对性的条约,意外的抽奖,迥异的装修风格……
突然,记忆的碎步突然自发地放出数万道金光,照亮了四周,差一点了,就差如何将他们连接起来了。
“安霄……安霄?你怎么了。”一阵恍惚,安霄又回到了房屋里,白溪正奇怪地问道。
“没……没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你不妨再告诉我一下这世界的传送装置是怎么一回事。”安霄摆摆手,问道。
“这是天界的四维科技开发,即时空开发,可以通过装置内的粒子对撞产生巨大的能量,并转化为热能后通过特制的管道将周围的能量骤升,再通过联网控制受力体周围大气流速超越光速,这样,纵向使大气气流移动就是控制时间,横向控制气流只要规划好路线就能传送到任何地方了。”白溪解释道。
安霄心中一股热浪袭来,解开了,原来问题果然出现在这里。安霄又沉在一片黑暗里,他缓缓地将碎片拼凑起来,推演,开始!
首先,利用自己兴奋睡不着的心理,预判到自己会到最繁华的街道游玩,而长袍人说过,普通人是不可能有阳寿的,所以任意店铺进入的普通员工,一定是毫不知情的自己,同时也是具有情感的自己。
这时,只需要在每个店铺都安上所谓的传送装置,自己一进店,就直接传送到他们想让自己传送到的地点,这就是为什么会有迥异的装饰风格的原因。但是,动机是什么呢?
安霄眼里的光暗下来,说不通啊……不,可以说通!安霄回想起长袍人对意外事故的处理态度,又想到他是监视局的人,没错,动机只是为了监视自己!
房间里的他还是那个他,却多了一丝真相。
可是,为什么要监视自己到这种地步,为什么又要给自己就业转职的机会,这还是一个谜题,但至少,安霄已经知道
这世界并不是他理想中的真理世界,而充斥着谎言与虚假。
神明具有无限的阳寿,但员工却只能申请有价的物品,危机来临神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受苦的永远是人民……这简直比现实还现实。
安霄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白溪。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说过话了,安霄生前最主要的聊天对象,老师,父母,死后是长袍人,他厌恶和这些人说话,他们的言语只是命令,而且,令他恐惧。每一句话就像一步棋一样,自己每回答一步都在他们的计算范围内,并迅速给出下一道命令。
而现在,和白溪交谈,他的内心居然被感动了,许久不与人交谈的阴暗的自己,有这样一个你问我答互相不猜忌的人,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
白溪看着眼前的安霄,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他从小就是周围人眼中的骄傲,可能他人生中永远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成为自己最厌恶的一类人————穷人。他也绝望过,声嘶力竭过,抱怨自己转生得如此不公。
但是,看着眼前的安霄,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那么普通,却又那么无所谓”他阴沉的语调和时而走思的言谈,一切都那么的普通,可他的每句话却感觉隐隐约约中透出一点阳光,而就是这一点点阳光,白溪感到自己慢慢地被改变了。
突然,白溪见安霄支吾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跟我交个朋友。”话很简短,但证明安霄已经迈出了一大步了。
白溪并没有回答什么,顺势在安霄的沙发上坐下来:“你眼里是有泪吗,声音情感起伏有点大啊”
安霄笑了,自己心中的感动平息了,自己交到朋友了,人生以来第一個。
“以后只能借住你家了,请多关照。”说罢,白溪便向一间空的卧室走去。
“好哒!但是明天就要搬家了,今天你就简单住下吧。”
“Ok,谢谢”白溪说完,便推门进卧室了。
安霄看着窗外,天还是黑的深沉,但是,他知道,黎明不久就会到来,他兴奋地躺在床上“好———耶!交到新朋友了!”他想。
余夜,无眠。
天地管理总局内
“这个人,要不要回收”曹夏向其中一个人影说道。
“明天,在轮回局解决掉。”人影简单地说道。
点点灯光照在另一个人影脸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黑暗中淡淡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