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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突如其来的急报,哪怕已经厌倦了大臣无休止争吵,以及他们各种乱七八糟自我猜测脑补的赵佶,都不由来了精神。
八百里急报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非关乎地方生死国家大事的紧要关头,那是绝对不能随便动用。如果说京兆府为了邀功媚上,弄个八百里加急的祥瑞出来,赵佶相信他们能够干得出来。
但如果说连河中府也参与其中,而且还搞了个更离谱的异象遮天蔽日,有上神自九天而来,那赵佶是万万不信。毕竟谁都不是傻子,普通的异兽还好说,这种遮天蔽日的异象笼罩京兆府的大事,根本没法伪造或遮掩。
难道说,真有上神自九天而来!!!
纵然当了十数年的皇帝,赵佶此时也无法冷静下来。他蓦然站起身来,而后才想到不符合身份,但也顾不得太多,急忙问道:“快,快给朕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人,小人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当日红光冲天,而后,而后。”信使经过数日连天彻夜的赶路,早已经到了一定的极限。他勉强还剩下几分神智,听到赵佶的问题,颤巍巍地说道。
只是说到当日的异象,信使犹自满脸惊骇之色,久久没有说出话来,让赵佶等人心痒难耐。
赵佶等了两秒,只感觉宛若数十年般痛苦,顾不得身份形象地催促道:“而后到底如何!”
“京兆府上空多了一双眼睛,遮天蔽日的眼睛,哪怕在河中府都能清晰看到。是神,一定是天神降临,一定,呕!”被赵佶不耐烦的催促,信使瞪大了眼睛,其中布满了血色与惊骇,斩钉截铁地回应。
只是他还未说完,已经到了极限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猛然呕出大片鲜血,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快,快传御医!”赵佶还在震惊之中,眼见信使突然呕血倒地,不禁急声高呼。
片刻后,当信使被侍卫送走,朝堂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之前争吵的面红耳赤,差点就要打起来的文武百官,不管是之前肯定终南山有神迹的官员,还是否定终南山神迹的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嘭。”
赵佶满脸气恼地将河中府的文书扔在地上,焦躁不安地在龙椅前走来走去。
不知是因为当日的异象太过惊人,还是因为河中府的知府王潇认为此事事关重大。他顾不得查明具体情况,在异象出现之后就赶忙书信一封,将异象的部分情况阐述一番,派出了八百里加急。
可是其中虽有对异象的具体描述,却没有关于上神降临的其他消息。对方为什么而来,又做了什么,甚至对方是何方神圣,全都没有丁点的消息!
蔡京捡起奏章,观阅一番之后,满脸笑容地躬身拜道:“恭贺陛下,天降上神为贺,实乃天大的喜事。”
“哼,王潇此人办事实在是让朕失望,其中满篇废话,无一有用之言。”赵佶气恼不已,对王潇这种纯属吊人胃口的举动,表示了极大的不满。
“陛下此言差矣,王潇此举正说明了他对陛下的忠诚。”蔡京说着,打开奏章,微笑道:“此人老臣也有耳闻,做事稳重。此次奏章字迹潦草,甚至出现数处微小的错误。以王潇的性格,这种低级错误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如此,只能说明其当时的震撼,以及异象的不可思议,还有事情的紧急。故而这些小失误虽然是失职之事,不也说明了上神降临之事不会有假?”
赵佶愣了一下,感觉蔡京说的相当有道理。
如果不是因为此事太过震撼,以及事情的紧急,王潇怎么可能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如此只能说明他当时心中慌乱,事情纵然有所夸大,也定然不会有假。
“爱卿所言甚是,想来关于京兆府的具体情报,也就在这两日了。”赵佶冷静下来之后,虽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京兆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面对不知何时能够抵达的急报,也只能勉强压住心头的躁动。
蔡京躬身道:“微臣以为,此事事关重大,单凭地方之言实在是难以服众。陛下当即刻派出钦差,前往京兆府等地视察,如此即可安抚人心,也可为陛下查明具体真相。”
赵佶闻言,心中对蔡京越发满意。
上神降临之事何等巨大,这可是数千年未有的大事,哪怕有地方上的奏章,赵佶也是万万不敢全信。只是这种事情,他自然不能直接说出来,否则天下官员会如何看待他,又该如何自处。
赵佶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道:“此事就由爱卿安排。”
“喏。”蔡京躬身拜道,方才退了下去。
自从朝会之后,整个开封的百姓都能察觉到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躁动。尤其是一日之间两府八百里报急,更是牵扯到了太多人的神经。
他们不得不猜测,到底是金国与西夏打来了,还是西北出现了战乱。
而就在这种躁动不安的氛围下,之后四天再次传来了河南府八百里加急,延安府八百里加急,庆阳府八百里加急等等。短短五天,八府相继传来八百里加急的急报,其严峻程度甚至超过了当初西夏东进的那场大战争。
同时,经过漫长的等待,京兆府终于送来了关于仙神降临的具体情报。其中不仅有仙神降临的具体事宜,还有重阳真人死而复生,得到仙神点化的不可思议神迹,以及降世仙神的名号等等。
除此之外,来自长安的报纸,也相继进入开封百姓的视线。关于八府告急的真相,终于浮现于世人眼前。
仙神降世,气象万千,紫霄老祖点化重阳真人于祖庵镇!
一时,紫霄老祖之名响彻天下,王重阳受仙人点化死而复生,并且返老还童之事,更是让天下人为之沸腾。
尤其是长安报纸所过之处,此事纷纷被其他报社转载,短短时间便已经轰动了半个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