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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类复苏计划？”灵梦眉头微皱。
她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柏冷嘲笑完灵梦后才继续说道：“众所周知，我们人类是由某种猴子进化而来的，不论是任何一座城市的教材上都是这么说明的，区别就在于是哪一种猴子而已。”
“但实际上，我们人类的起源就是我们自己，高塔的资料中有过这方面的记载，并且属于B级以上才可调阅的资料，一般人根本没有资格。”
灵梦耸肩，她对于人类的起源没什么兴趣，当初成为了B级也仅仅是将机械方面的资料啃完了而已。
“所以呢？这跟那个古人类复苏计划有什么关联？”
“有！当然有！”柏冷的神情有些激动，很明显可以看得出他对于这跟项目的重视与狂热。
“那个失败品就是其中的一个受试者，明明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七，却在移植成功后发疯失控，最终白白浪费了其中的一次机会。”
“要不是已经被移植成功，她一定会作为废弃品被处理掉。”
柏冷有些不好气地说道。
“在最后的表决中，她被清除掉了这部分参与受试的记忆，随意流放到了一座城市，之后的事情就与我们无关，她是生是死都无所谓。”
“受试者？这意味着她的岁数恐怕不小了吧？为什么还是那副小孩子模样？”灵梦出走高塔已经很久了。
要是凌惠雪是那个时候参与的项目，少说也得几百岁了。
“谁知道呢，也许她会重生也说不准，每次重生都会是一次新的人生，新的成长。”柏冷随口说道。
“失败再利用你们没有尝试过吗？她的确是挺疯狂的，不过要是引导得当，未尝不可以作为一把利器。”灵梦看凌升驾驭得就挺好的。
哪怕凌惠雪已经处于失控的情况下，凌升还是给她拉了回来。
这恰恰证明要是有一个合适的掌控者，凌惠雪并非完全的不可控。
“无法再利用，那东西已经进了她脑子了，所以杀了她会是一种浪费，院士们对此的意见也是觉得放生会比较好，万一会遭遇到什么机遇，让她成为了‘她’，那就意味着成功了。”
“而且她谁的话也不听，见人就要杀，嘴里念叨的也全是杀。”
柏冷说着，阴冷的笑逐渐浮上。
“可惜，今日一见，她终究还是一个无法挽回的失败品，一个废物！”
“有趣...”灵梦思考着，“恩...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发疯失控的就是你们所想要制造的玩意呢？你们所移植的是她意识中的末路，那最为疯狂的时候，所以表现起来会是那么的不理智。”
柏冷的双眼逐渐瞪大，神情那是又惊又喜，又悲又慌。
“你说得...好像有几点道理......”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种可能？他们那一群人就没有一个人想到的！
废物！全是特么的废物啊！连他自己都是一个废物！
竟然没有考虑到那其实就是他们所想要之人的假设性...真是可恶啊！
即便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对他极具敌意，柏冷所在乎的也只是那个未完的项目。
所以灵梦才说他们是同一类人。
为了研究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
“你们这些搞生物的都比较感性，毕竟是要跟生命打交道嘛！而我们这些和机械零件、AI程序打交道的人则与之相反。”灵梦看着柏冷神情的各种变化，脸上的笑愈发肆意。
柏冷还是那个老实人啊，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他脸色的变化也是进一步印证着灵梦的猜想。
她大致上是猜测到了所谓的古人类复苏计划到底是一个什么项目。
他们，想要复活‘神’。
传说，一切起源的开始来自于那高空之上坠下的一颗陨石。
这座星球上整个文明的伊始都是从那里开始的。
漫长岁月之后，人类文明出现了名为先知的领袖。
他教会了人们使用工具，识别作物，又带领人们四处征伐，打下了一个大大的疆土，让人类文明逐渐繁荣昌盛。
先知的身旁也有着战神、武神、机械之神、基因之神......等等神明的协助。
每个神明都有着祂所对应的故事。
即便是对其余神明的理解有所不同，可对于先知，人们的共识便是祂是唯一的至高神。
最终形成了现如今的传说体系。
说归是传说，可他们的历史之中似乎真的存在过这些。
所以总会有一些蠢货去找寻所谓神的踪迹，希望可以找到神所留下的遗产。
万年时光倒是的确让他们找到了一些圣物，不过具体什么用无人知晓。
高塔严禁任何人接触这些圣物，甚至不允许看，网上也没有相应信息。
“该死的！灵梦！你当时为什么不在项目组里，蠢货！你让整个世界的历史发生了改变。”柏冷气急败坏地指着灵梦大骂道，“是你这个蠢货毁了文明的进步！”
将错误全部都归功给了灵梦。
灵梦看着状若癫狂的柏冷，嗤笑了一声：“一群学生物的，跟我这种学物理的能凑一块吗？动动你脑子想想...别忘了你说的，我们这边还有着自己的项目要做，还有，我认为人类文明的进步应该是钢铁机械，而不是基因肉体。”
就算她想去，他们也不会欢迎的，更别说她还不乐意了。
“再说了，从一开始确立两个项目时就已经明确了竞争关系，这时候帮对方的忙无异于背叛，高塔的确崇尚学术，但派系间的不和也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院士参与的项目，去帮助敌对派系的话，博士直接就给你吊销了。
灵梦就是再皮，再喜欢玩花的，也不敢拿这个博士学位去冒险。
这对于任何一家公司来说都是最基本的敲门砖。
“我瞅不上你那副垃圾身体，你就看得上我身上的先进义体吗？”
“嘁！”柏冷的确是对灵梦那所谓的义体嗤之以鼻，“你身上那些垃圾玩意谁看得上？破烂不堪！”
“看吧，你我有着高中情谊的都这样了，就更别提那些从小就灌输派系差别的人了。”灵梦轻声笑道。
“我跟你有个什么高中情谊？”
“好歹三年呢！真是的，不念旧情？真没意思啊！”灵梦感慨道。
柏冷举起遥控器的手放下去了一点：“我回答了你这么多的问题，你是不是也该回答我几个问题了？”
“那要看你问的是什么问题了，要是什么不必要的，我倒是可以在你临终前告诉你。”
“你每年的研究经费是多少？”
“至少一百个亿。”
“研究设备齐全吗？”
“比我在高塔时看到的还要厉害。”
“上面完全不管你？”
“管，不过还是自由一些，要是可以得到批准，什么事都可以去干，而我现在上头那个还是蛮合我心意的。”
回答完这个问题，灵梦忽然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柏冷，你问这些个问题干什么？”
柏冷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好奇你过的怎么样。”
“关心我？你没道理关心我...”
灵梦转念一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转头就冲着柏冷怒吼道：“你敢？！！！”
柏冷反讥道：“你看我敢不敢。”
灵梦在套柏冷的话，柏冷又何尝不是在让她放松警惕，套她的话呢？
大家都是聪明人，没有蠢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