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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也是必须要明确的一点是，‘血雨’事件不是意外，而是刻意而为之，他们就是想要拿城北鬼区作为试验场进行测试。”
凌升以极其认真的语气对着所有人说道。
“原因很简单，在当年的那个时候，城北是一片正在规划中的工业区，大概还需要三年左右的建设就可以完工，投入正常的生产。”
这个时候投送生化药剂直接就将整个工业区的安排废除了。
叶落雨回忆片刻后说道：“那的确，我记得那时候还蛮热闹的，人们还不像是现在这样为了生活疲劳奔波，相互间都充满了恶意，最起码还是能抬头微笑示人的。”
凌升的腕表在这时亮起。
唐娜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董事长，您让我查询的信息已经找到了，要进行说明吗？”
“可以。”
“好的，这是由巨石重工与那法尔建设工程集团一同出资建造的，但...恩，等等...”唐娜又是往下读了几行。
抬头看向凌升：“董事长，我的推荐是私聊。”
凌升将怀里的小女孩交给了林雅月：“好吧，那看来得先失陪一下。”
走到一旁的角落中，凌升切换了一下通讯频道。
“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自己说明？”
“希望您听了之后别太惊讶，咳...工业区是由奥莉大主教亲自设计的，这还是我使用您的权限进行的查询，除此之外有关于设计理念，甚至是概念图统统都没有。”
“谁？你确定没搞错？”凌升听到那人名时都愣住了。
“奥莉·维安斯，理想国度天命大主教，也一样是您的母亲，我非常确信就是她。”唐娜轻声介绍道。
“她是自上一任大主教逝世千年后第一位登临大主教一职的人，在理想国度中大主教一直都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宁可空置，绝不随便选择一位上去。”
“扯淡呢吧...怎么又扯的这么远了。”凌升感到有些头疼。
现在正处理‘血雨’事件呢，怎么就又扯到原身母亲上去了。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奥莉虽然依旧还担任天命大主教一职，其实早已被她身边的大骑士长囚禁了起来，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差不多已经是个摆在最高位置上的吉祥物定位。
大骑士长挟天子以令诸侯。
唐娜顿了一会，声音放慢道：“董事长，我有一个猜想...”
“直说，我现在不想跟人猜谜语。”
“您的父亲和您的母亲可能正在做一件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事，而这件事会触犯到很多人的利益，可能...可能...”
“所有人都想让他们死？”凌升低声道。
唐娜沉默地点点头。
“这只是我的猜想。”
“不，你的猜想可能是对的，也点醒了我，我应该认真思考一下黑城最近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巧合。”
凌升冲着唐娜笑了一下。
“谢谢你，唐娜。”
“欸，啊？”唐娜微微脸红，“是董事长自己聪明。”
凌升低头陷入了沉思，他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思路。
如果以唐娜所说的猜想为所有的前提，那么不论是‘血雨’事件，父亲的病逝，巨石重工的分裂，林雅月空降黑城以及无眠的任务与对他的刺杀似乎都能够有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
没人期望巨石重工活下来。
这其中还有着凌升作为参考最重要的一点，灵梦的研究。
他的父亲在明知灵梦研究的那东西无法短时间里创造商业价值的情况下，不断加大对她的投资，科研经费比例逐年上涨。
凌升也清楚灵梦的研究究竟有多么重要，所以即便是巨石重工开支减少的情况下也仍坚持对她的资金投入。
不同点来了，他是在知道灵梦会研究出什么的情况下，而他的父亲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这意味着父亲他其实极具远见，是知道灵梦那东西一旦问世会引发什么。
还有一点，那就是无眠所提到的，执行官的原话：巨石重工到底是什么？
在凌升看来巨石重工就是一家公司，是他的立身之本。
接手董事长之后，他也没有改变过这样的想法，也没有发现巨石重工还有很特殊的地方，所以巨石重工其实就是巨石重工。
一个重工业产地。
那么伴随着巨石重工诞生的另外两家公司又代表着什么？
医疗与基础建设。
这三者的结合是非常巧妙的，已经基本上等同于是现代人类文明的必需了。
如果将上述执行官的那一句话延伸一下，凌升更愿意问一句的是：黑城到底是什么？
凌升本以为黑城就是父亲带着一众同伴建立起的聚居点，可当他的母亲一同参与进来时，那可就不一样了，更别提操刀参与设计了。
奥莉参与过理想国度最强大陆行舟的设计方案，她是有真材实料的。
按照原剧情来说凌惠雪的疯狂的确是有迹可循的，每一次都是恰好那个最重要的人死去，一步步地对她进行着某种刺激。
她这样的性格最是受不得人死了，尤其是身边之人。
这进一步印证了有人想要黑城化为废墟，甚至是从整个地图上消失。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血雨’事件是个很重要的节点，是足以成为窥探全貌的一个突破点。
黑城的发展停滞和愈渐激烈的矛盾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当年所拓展的黑城版图基本保留了下来，没有再次扩张，甚至由于犯罪率的提高和矛盾激化被迫让出了不少区域，类似于城北鬼区。
假设以黑城摧毁为最终结论，那么‘血雨’事件就是一次精心谋划的恐怖袭击。
所谓实验测试其实也是一个幌子！
更重要的目的是让黑城的经济陷入停摆，乃至倒退。
凌升深呼吸了一口气，轻揉着眉心回到了众人面前。
“抱歉，耽搁了一段时间，我重新思考了一下，觉得‘血雨’事件其实可以换一种思路去解。”
如果按照之前他所想的，顺着暗鲨这条线往下薅，最后很可能会陷入死胡同。
抬手直接将灵梦发给他的信息公布了出来。
上面有着当时很详尽的城北鬼区地图，连同当年的爆炸点全部标注了出来，都是人流密集区。
也特别标注了一旦生化雾气排放会产生什么后果。
“这都是一百多年前的资料了，单靠这些信息我们仍等同于是一无所知。”林雅月承认这部分信息的确没有出现在NCPD的系统内，但这太少了，连指出下一阶段的线索都没有。
“难不成你要把暗鲨再翻个底朝天吗？”
“本来我是打算这样的，不过唐娜的话启发了我，我们这样做反倒像是一个蠢货。”
“那你要怎么做？不查的话，难道要等？”叶落雨奇怪道。
凌升点头：“叶小姐果然比小月月要聪明！”
“...凌升！”林雅月一听他又来调戏她了，禁不住咬牙切齿道，“我们在说正事呢！能不能别开玩笑了？！”
“哎，别喊，我听得见。”凌升侧头看向灵梦，“我再确认一遍，你是强行入侵破译出的结果。”
“那终端型号挺高端的，虽然是一百多年前的老货，也被暗鲨糟蹋了很久，可防护系统依旧算是不错的，我为了节约时间就拿别人的大脑做个了中间承载区，强行入侵到了内部取出了信息。”
灵梦说完，眼眸微微挪动，侧头看向了凌升笑了起来：“哎呀！不愧是深谋远虑的董事长大人，这都在你的算计中吗？”
“你要利用那台电脑中的保护程序？强行入侵破译会触发相应警报代码，你想借此打草惊蛇！让对方意识到信息的泄露后开始行动。”柳若意识到了凌升要做什么，“可要是对方没有设置警报代码，或是没有接收代码的机器，亦或是对方完全不想搭理，这又有什么用？”
“赌一把喽！”凌升洒脱道，“就像是小月月刚才说过的，指望那点信息去找人家是不现实，所以与其我们去找他们，倒不如后发制人，等对方来找我们。”
“能够设计出这样生化药物的人应该是个严谨的人，启用的保护程序即便是在灵梦看来也是可圈可点，这意味着概率应当不低。”
“对我们来说，只需要抓到一只老鼠就算是胜利了，不论是灵梦，还是无眠都可以让他全盘交代。”
“那我们这段时间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做法，记住，一切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凌升伸手向林雅月：“那个孩子可以还给我了吗？”
林雅月微微皱眉，并不是很乐意：“你真的不会伤害她？”
她还不是很认可凌升是个好人。
“小月月，我要是想对她做什么的话，还用得着找你们这么一大批人吗？我私下把她捞过来，随意揉捏不就完了？床上床下随我选的。”
凌升轻叹了一声。
“我会为她请一位好老师，帮她重新理解人的含义，如果你不放心，唐娜那边已经给予你授权了，随时去巨石重工找我，凡是你想见她的请求我概不拒绝。”
林雅月想要带走，可考虑到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就更别提再照顾一个人了。
沉默一会后还给了凌升：“好吧，我会定时监督你的！别想要占她的便宜！”
“好的，月sir！”凌升爽快答应。
抱着小女孩向前走了几步后，凌升又是微微侧首警告了一声：“最后再说一句，保密协议都清楚了吧？谁泄密，谁玩完，我不会去管你们的身份是什么，要是我泄密了，你们来杀了我。”
众人无声地跟着点头。
沉默地达成了一致。
不论相互间的算盘是什么，此刻的他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