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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为欲所为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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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家的房间,打开门,漆黑一片。与刚才的热闹场景截然相反,没错了,是我的房间。
  拿出手机将手电筒打开,关上门,径直走进自己的屋子。打开门沿的开关,刺眼的光线照着睁不开眼睛。缓解一会儿后,关闭手电筒,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耳边手机里穿出震动,举到面前打开群内消息翻起来。无非是各种无意义的调侃与玩笑,无聊。把手机铃声和震动关掉扔到一边,又觉得天花板上的格栅灯太刺眼,于是将左臂伸到眼前盖住亮光。
  漆黑的视线加上如此寂静的空间,令我感到没由来的安心。身心的疲惫感油然而生,禁不住困顿闭上眼睛,心想着,今晚能遇见她吗?随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咔哒”一下,灯灭了。窗外大街上绚烂的彩色灯光照射进来,洒满整个地板。也影射出两个人影。
  …………
  真是该死,那愚蠢的上司竟然嫌弃我做了两个星期的方案,还要求今天重新写一份。可恶,要不是看他长的壮实,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还有他对秀玲姐那副笑起来面部皱纹快要粘在一起的模样,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男人蹲坐在街道一旁的石墩上面,怀抱着自己花了三个月精心挑选、精打细算买回来的笔记本,一手拿着几只刚烤好的鱿鱼,随便找一只咬了下去。
  “啊!嘶~吼~……嗯?!不好,我的烤鱿鱼!”
  用手捂住被烫伤的嘴唇,眼睁睁看着刚买好的鱿鱼从手中滑落,掉在了一滩污水里。正当他处于悲伤时,一辆疾驰的摩托车踏过污水疾驰而过。好巧不巧,泼了他一身。
  一股夹杂着孜然香味的臭水刺激鼻孔,愤怒涌向心头,盯着还未走远机车大声骂道:“有没有公德心呐,你瞎啊!没看到有水沟吗,开那么快!”
  声音喊的有点大了,周围的纷纷看了过来,那机车也停了下来,这时男人才看清楚,原来是一群鬼火青年。
  “呦,你挺能耐啊,敢这么跟我说话,不想活了是吧。”
  一名着装打扮十分奇特的男青年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嘴里还叼着烟。
  这模样倒是给男人吓得不轻,自己从小到大就老实,没接触过这类人,只知道不能惹。年轻人都挺血气方刚的,万一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他们可是真的会下死手的。
  “那……那个,我说你骑车骑的慢一点,不要打扰到周围游走的行人。”
  男青年走近他,在他身上扫了两眼。随后对着他的脸吐了一口烟,呛的男人闭上眼睛咳嗽起来。青年却并不在意,等他恢复过来以后,胳膊揽住男人的脖子,凑到他耳朵旁边道。
  “我说,你看起来挺老实的嘛。要不这样,你给我五百块钱,我就放过你,你看怎么样。”
  “啊?!五百!你开玩笑的吧!”
  男人扭头盯着青年,一脸不敢置信。
  “怎么,五百已经很少了。我说大叔,你不会拿不出来吧。”
  男青年摸摸被风吹的凌乱的发型,扫视一下周围。这下好了,看热闹的全都跑了,就剩下五六个人还在这里。看他们身上有些破洞的衣服,以及脖子上无法遮盖的纹身,想必是这家伙一伙的。
  男人见周围的行人拿出手机拍照却无人搭救,而现在也只剩下这几个同伙。内心深处自然是无比后悔,刚才就不该把心里话说出来的,真是遭罪。
  “给,给得了。”
  说着便从公文包里掏出五张红色大钞,递给了男青年。
  “呵,这还差不多,我们走。”
  感觉脖子突然间凉爽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可算是得救了。
  可还没等自己喘上一口气,那人又走了回来,一手排掉男人怀里的公文包。随后笑笑,转身坐上摩托车,加满速度离开。
  等人彻底走远后,男人才急忙从地上捡起公文包。
  这时男人发觉周围有不少人都在盯着自己,并与身旁的人有说有笑的。这种耻辱感令他难以容忍,抱住公文包,朝着大街外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他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可怜。
  这条街道很偏僻,一路上几乎不会遇到什么人。正好,他也不想看到其他人。
  顺着年久失修,不断闪烁的路灯走下去,距离出租房不远了。走了没多久,又看到一滩污水,刚才的经历浮现,令人苦恼。
  潮湿的水气因为夏季的炎热让人浑身难受,路旁溢出许多的垃圾使得整条街道的空气十分浑浊,假如用力深吸一口气,说不定会因此晕过去。因为是在网上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房价特别便宜的出租房,如果不是为了攒到更多的钱去享受生活,他根本不可能来到这种恶心肮脏的下等人环境。
  楼道里昏暗不清,打开手电筒寻找相对干净的点落脚。终于,花了大约十分钟才走到门口。拿出钥匙开门,周围的一切与外面的污秽程度成反比。将鞋子脱下,公文包放到桌子上,就急忙脱下上衣扔在地上,拿住挂在墙上的毛巾去了卫生间。
  不得不说,洗澡的过程其实并不快乐,因为是冷水浴,尽管是炎热的夏天,猛然一冷还是很难受的。不过还好,身上并不算太脏,没一会儿就出了浴室。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回想起刚来到这座城市时,那充满自信的眼神,如今只剩下一副被社会冲刷过的麻木。
  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将公文包里的笔记本拿了出来。啊啊啊!尽管装在公文包里还算有些抗摔能力,但是现在这幅破损的样子确实让人心疼。
  正当男人无奈的抚摸着笔记本时,突然传来电话声。拿在手心一看,是那个该死的上司。原本不想接通,但是想想平时他那副嘴脸,还是滑动手指,接通了电话。
  “喂,你怎么回事,接电话接的这么慢!我的方案呢?写完了没有,还想不想干了!”
  刚接通就从手机里传出刺耳的声音,本就一肚子火气的他实在受不了了,直接怼了回去。
  “不干就不干,你以为你是谁?天天一副大爷的样子,我早就想扁你了!滚蛋吧,畜生!”
  紧接着挂断电话,随后举起手。举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不行啊,再气也不能摔手机。这可是我花了半个月的工资买的。想着想着,男人放下了手臂,将手机碰到了沙发上,随后也瘫坐在上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开始的那股火也总算是消停了下来。打开笔记本,点出今天早上创建的文件夹。还好,方案还在。随即松了一口气。
  刚才和领导那么说话,估计明天去公司要有的受了。双手抱头使劲抓挠几下,又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终于还是向生活低下头,继续了还未完成的工作。
  ……
  “嘣!!!呲呲……咚!!!”
  “什么声音?!”
  外面刺耳且巨大的爆炸声将我从工作中惊醒,站起来走到窗边望去。不远处冒着烟,旺盛的火焰照亮了一大片区域。随后不久,便是救护车传来的声音。
  回到沙发坐下,又编辑了十几分钟,总算是将方案做完了。刚想松一口气,电脑却黑屏了。一时间寂静无声,这时外面传来的响声越来越大,吵的我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是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晚饭,金钱,工作方案,都没有了。
  很难受吗?我不知道,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了,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从出生到现在,我没有经历过一次顺利的一天。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瘫倒在沙发上,烦闷的情绪令我的心脏受不了,很热,很痛。不经意间翻滚在了地上,后颈部磕到桌腿,打翻了上面的一切。
  电话声又响了起来,僵硬的拿起来接通。
  “喂?是沧志吗?你快来呀,秀玲姐出车祸了!”
  我的世界终于承受不住,出现了裂缝。
  再也起不来了,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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