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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电光火石之间,秋月瞬间向前一跃,非常轻快的从侧旁穿过了对手,她将竹刀左倾45度向下打去,击打中了对手的腹部。一瞬间,竹刀因为形变发生了巨大的响声,闷沉而有力。而那对手在被击打的瞬间,被强大的冲击力给击飞了,如若不是带着护具,恐怕这个人——已经死了吧。
“到此为止了……”留下这么一句话,秋月无趣的离开了,她身上那宽松带着枫叶花纹的羽织随着她的转身飘起。不知是为什么,似乎是这样子的比试让她感觉很浪费时间而加快了脚步。仿佛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她去做,仿佛有更大的坎需要她去跨越——
艾莎娜看着秋月,她那靛蓝色的长发在满是飘坠樱花的校道上迎风吹起,刘海上弯月的发饰真如银月般闪闪发光。不知为何,艾莎娜的心中感到了一丝忧伤与激动,仿佛有种说不上来的苦涩,但在宋清璃的催促下,也只好依恋不舍的离开了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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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娜和宋清璃走到了一间类似于教学楼的地方,欧式的建筑风格让人连想起了中世纪的大学。艾莎娜与宋清璃刚踏进大厅的门口,却撞见了两个面色阴沉却时刻在观察周围的女士,双方在即将撞到的前一刻站稳了脚跟——四目相对,那两人毫无感情的注视着艾莎娜与宋清璃,没有丝毫要让步的意思。而出于礼貌,宋清璃侧身让两人走了过去,待她们走远后,便和艾莎娜解释道:“‘那些人是格里尔派来的监察官,不要和她们扯上关系’,天海老师曾是这么说的。”
艾莎娜点点头向后看去,而方才的两人,却也正用着目光在背后暗暗的注视着自己,这让艾莎娜背脊一凉,赶忙加快了脚步。
“监察官?格里尔不是维多利的分部吗?按理来说,这里不都是维多利的人吗?”艾莎娜疑惑的问。
“嗯……虽然名义上是这么说,但格里尔并不是真正隶属于维多利的组织,格里尔只是以盟友的身份听从维多利的安排罢了,为了在行动上方便一点,便以维多利分部来自称,其实,格里尔与维多利的摩擦在最近可不小。”宋清璃解释到,说着,她带着艾莎娜来到了这栋欧式教学楼的休息区。
——在那里,有着她们要见的人。在这个点休息区并没有多少人,亦或者说是因为「那个人」在这而众人有意的避开了——格里尔领导者「火神天海」,此时此刻的她,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桌上还散乱着廉价的啤酒罐子,场面一片狼藉。
现在的天海比起像一个领导者,更像是一个夜不归宿的酒鬼。宋清璃快步走到天海的身边,微微俯下身子,用柔和的声音像是在唤醒婴儿一般:“天海老师,我把艾莎娜带过来了……”
听到“艾莎娜”这一词时,天海瞬间的将手中的易拉罐捏爆,瓶口挤出了如喷泉般白色的泡沫,如果用人类的话来说的话,这种反应应该叫做反射吧?
红色发梢沾上了一些白色的泡沫女士像拖着铅一般的身体,缓缓的直起腰来,脸上的表情恐怖的吓人,她看着站在身边的艾莎娜与宋清璃,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石英钟,随后便是像蓄力一般沉默了——
“清璃,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是早上七点半让你去叫艾莎娜起床的吧?”赤红的发丝粘在了嘴角上的酒鬼在短暂的沉默后终开口,她的语气像是在极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而颤抖。
“抱歉,天海老师,因为无论怎样艾莎娜都叫不醒,我就让她多睡了一会儿。”宋清璃扶着额头露出了很困扰的表情,随即,这山一般的压力直接压到了艾莎娜的肩上,让她顿时语塞,而此时,天海的目光更像是一把利剑,直接刺进了艾莎娜心脏。
噫——
天海恐怖的表情让艾莎娜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失声叫了出来,她慌忙解释道:“不……不是的,天……天海老师,我……我只是太累了而已,绝对不会有下次的,我保证!”
艾莎娜屏着气闭上眼睛,行了一个标准军礼,看起来滑稽可笑。甚至连面目凶恶的天海都忍不住咳笑了两声,她揉了揉还有一丝困意的眼睛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心情舒畅的说:“嗯——算了,那么接下来就开始办迟到的正事吧!”
“正……正事?”艾莎娜的语气有些胆怯,动作像是搞笑艺人一样夸张的抱住了自己的肩。
“啊?青璃没有跟你说吗?就是那个啊,”天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向着中世纪的建筑物内部走去,她摆摆手示意两人跟上。“参观格里尔的内部——”
说完,天海带着宋清璃和艾莎娜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大厅的地方,这里有几十座电梯,每一个电梯都能容纳下十几个人左右。与外边不同的是,这里的墙壁都是由厚重的钢铁构成的,四壁没有窗户,只有几个在运作的通风口,风扇转动的噪音回响着整个大厅。
在满是金属的大厅下,见不到一丝温暖,只有电梯在轨道上运作的声音,发出了齿轮撞击金属的声音,干脆而有力——
砰——
随着一声闷沉的声音,电梯抵达了一楼,三人走到电梯的门口前,目视着那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电梯内仅有一个昏暗的电灯泡,发散出仅能照亮电梯狭小空间的黄光,灯泡上边黑色的固态钨正是历史的沉淀之物——
电梯的门打开了,在长方形状电梯的最里面,站着一位像是在等待来客而靠在墙上的少女,她的双手随意搭在扶手上,一只脚踩在背后的玻璃墙面,她微微的歪着脖子,微笑的看着三人,像是旧时一般打了个招呼:“嗨,早上好~哼哼,大家的表情可真是有精神呢~”
电梯里的少女撩起了她那飘散的殷红色长发,随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淑女礼,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硬壳冲锋衣,内衣则很随意的穿了一件露出肚脐的黑色背心,那完美的身材看不出有一丝多余的,像是一件天衣无缝的艺术品,如果硬要说有缺点的话,那便是得仔细观察才能看出的瑕疵——少女并不是人类,而是酷似人类的仿生人,她身体上的某些部位被冰冷的机械代替了,像丧尸一样失去了作为人的肉色。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格里尔的神经中枢,信息与指令的管理者——默比烏絲•愛普希隆[Ε],从你入学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关注你哦?艾莎娜~”默比烏絲将手搭在自己的胸前,她的手腕上带着一个与她同名的莫比乌斯之环,那是象征着自己的认知数据与管理系统的——「无限」
“哟,早上好啊,默比烏絲,你还是像往常一样神出鬼没的呢。”天海笑着走进电梯,用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两人的发色大同小异,一个赤如烈焰,一个暗如血液——而默比烏絲予以微笑。随后,有些迟疑的宋清璃和艾莎娜也相继跟进来打了声招呼。
“嗯嗯,大家都是好孩子呢~那么今天是要带艾莎娜参观格里尔对吧?”默比烏絲高兴的关上了电梯的门,随后背过身来,神秘的看着艾莎娜。
“那么,艾莎娜来猜猜看,我们是要去哪里呢?”默比烏絲神秘的背着手,略微的弯着腰,凑近了脸庞。
“嗯……是要去二楼吗?”艾莎娜看着天花板思索着。
“唉,真遗憾,回答错误呢~”默比烏絲像是恶作剧得逞一般偷笑着侧过身子,她那原本被自己身子挡住的是电梯的控制台——那是一个满是按键的控制台,但似乎与普通的电梯有所不同,因为那里的数字——只有零以下。
“鸟儿向往天空,那是理想的方向,群鼠躲进地下,那是生存的方向~”默比烏絲用浪漫的语调哼着自己似乎早已想说出来的话,她用手摁下了最下方的按键“所以,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现在用你的眼睛来见证吧,艾莎娜?”
默比烏絲话音刚落,电梯就开始嗡嗡作响,随后,一股失重感油然而生,四人都能感受到电梯正在缓缓下降。电梯的墙面是用钢化玻璃做的,能一览无余的看见电梯外的景色,为了防止玻璃破碎而摔下去,四周还有接地的护栏。起初,下降的电梯四周的景色,还仅仅只是厚重的装甲层,也就是不透光的钢铁,但随着下降了大概十几层左右,一道令人眼前一亮的光景随即出现——
“这——就是格里尔的真面目!”
层岩之下,是一个别有洞天的大型地洞,不过,比起比喻成地洞,或许用虚空更能体现出它的样子。那是一个望不到边境的被镂空的大型区域,底下是一座又一座的列车站台与楼房,乱中有序的的铁轨上行驶着如盘龙的列车,铁轨互相交错着,灯光互相交织着,汇聚了一幅令人惊叹不已的名画,而四人所乘坐的电梯,光是地底下就有上千座,它们像柱子一样顶在「天」与「地」之间。
而在这里下空间的正中央,悬浮着一颗体积庞大的的金属球体,球体的外边像星环一样围着一条条交错的光圈,配上这样的风景,那球体似乎真的跟一颗星球一般。
「这里就是格里尔的总部——所罗门之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