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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岩之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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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水易转,山石不移。世人皆以为岩石无心,恒久而立,任由海浪狂风冲刷,它亦巍峨不动,历经亿万岁月,坐观沧海桑田。
  摩拉克斯也认为自己能够做到无悲无喜,观风云变幻,心中唯有契约。
  然而摩拉克斯却发现他或许是高看了自己,亦或者是小看了情感。原来他亦有心,原来就算是坚硬的岩石在岁月的洗礼下也会磨损。
  “这算不算是我的磨损呢?”
  天衡山上,摩拉克斯注视着脚下山道间人群涌动,一眼看去竟是望不到尽头。人群之中弥漫着哀伤的氛围,孩子们的啼哭此起彼伏。
  妇人安慰着哭泣的孩子,然后以手掩面偷偷哭泣。男人们面带愤怒,但怒火却无处发泄,只能颓然叹息。
  老人体力不支,却拒绝他人搀扶,只能偷偷找一无人之地自生自灭,只为能节省一份食物,让年轻人与孩子能够多一分活的希望。
  漫长的队伍蜿蜒而绕,有人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向北方,不知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再回到家乡。
  穿着军装的千岩团士兵们维持着秩序,他们虽然面容坚毅,但眸子里亦有对未来的茫然与不知所措。有仙鹤划过长空,有夜叉奔走四方,警戒着是否有魔神来袭。场面悲恸,弥漫着绝望之感。
  摩拉克斯注视着这一切,脑海中不自觉的回响起她归于天地间时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些弱小的人类们,如同尘埃般渺小又脆弱。"
  归终的声音还是如往昔那般温柔清澈,充满了对子民的慈爱。她虽然感叹人类的脆弱,但那一双总是笑意盈盈的眸子里,注视的只有他,只有摩拉克斯一人。
  她在叹息之中消散于天地之间,带着一抹惋惜和哀怨般的娇嗔,似是在说你这块岩石还是那么木讷,都到最后了却也不愿多说一句话。
  “归终……”
  摩拉克斯喃喃低语,脑海中不自觉的回忆起这千年来的经历,那过往的一幕幕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里徘徊,令他无法忘怀。
  千年前,他庇护着人类在这片名为璃月的大地上建立了最初的村庄。也是在那时,摩拉克斯与归终相识。两位魔神庇护着各自的子民,在这片璃月的土地上生活。
  作为契约之神,摩拉克斯见人们以物易物,效率极其不便,便创造了‘摩拉’作为通用货币,流通市场。
  因为摩拉的出现,被摩拉克斯庇护的民众们商业得到了快速发展,一点点地壮大。尘之魔神见此便提议将自己麾下子民与摩拉克斯麾下子民合而为一,摩拉克斯欣然接受。
  自此两位魔神共同庇护人类,百姓安居乐业。璃月土地肥沃,矿脉众多,在人民的辛勤劳动与商业的发达下,最终于七百年前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村镇。归终将此地取名为归离。
  摩拉克斯生性淡泊,对此事并不在意。身为契约之神的他只为遵循契约而生,对契约之外的事物没有多少兴趣。
  归离已成,民遂安生,开山采玉,凿岩铺路,聚石为砦。天衡山上,尘之魔神又与众仙人设强弩拱卫,据天衡之固,成万世之基。因此地自古以来就被称作璃月,生活在归离的众多民众便自称为璃月人。
  七百年来,在摩拉克斯与归终的治理下,璃月人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众商云来,干船继至,百货迭出,万国来朝。
  然而这一切,都在二十年前毁于一旦。
  璃月土地富饶,面积广袤,除了摩拉克斯与归终外,这里盘踞着无数魔神。因魔神皆是爱人,一直以来相安无事,虽有人类之间的纷争,却也无魔神之乱。
  然而二十年前天理陨落,秩序崩坏,战争的阴云笼罩璃月大地,然后席卷了整个提瓦特大陆,
  没有人知道魔神战争是怎样开始的,当人们回过神来时战争已然打响。这不是人类之间的战争,而是魔神之间的战争。
  在魔神那毁天灭地的威光下,不知有多少人类惨死,不知有多少城镇被毁灭,也不知有多少魔神陨落于此。
  摩拉克斯作为最古老的魔神之一,他实力强大,又有归终与若陀龙王相助,在这战乱之时护得璃月之民一方安宁,
  然而璃月大地上有着无数魔神,就算摩拉克斯再是强大,也双拳难敌四手,难以面对众多魔神围攻。
  魔神们见摩拉克斯强大,以防被他逐个击破,众多魔神便联合在一起,围攻归离。摩拉克斯虽有实力强大的若陀龙王相助,但也渐渐不敌魔神们的攻势。
  魔神之间开战后,祂们的子民也互相讨伐。在战争之中,不管是归离还是其他地区的人类村镇,都是民不聊生,经济崩溃,魔神的恐怖威光更是让各地民众人心惶惶。
  即使如此,摩拉克斯也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实力,在归终与若陀龙王帮助下,还有众多仙人们的齐心协力,勉强维持着局面平衡。
  但平衡终归在不久前被打破,众多魔神再次联手进攻归离,这一次魔神们的目标不再是摩拉克斯而是归终。一些魔神纠缠住摩拉克斯与若陀龙王,另一批魔神则直指腹地,直捣黄龙。
  尘之魔神虽强,但也远不及摩拉克斯,最终为守护璃月之民战死沙场,当摩拉克斯回援之时,见到的也只有奄奄一息的尘之魔神。
  这一次战役摩拉克斯虽是重创了几位魔神,但归终之死相当于让其自断一臂。如今众魔神各自离去养伤,只等下一场大战到来。
  失去了归终之后,摩拉克斯就相当于少了左膀右臂,曾经勉强维持的平衡终于被打破。下一次大战再起时,这片璃月大地的魔神战争,也就要分出一个胜负了。
  归终战死,归离集满目疮痍。摩拉克斯深思熟虑之下,最终决定迁徙璃月众民,从天衡山之北迁到南边。
  这里虽然不像归离原那样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适合耕种,但三面环山一面靠海,仅有几条道路贯通,也是易守难攻之地。而天衡山道上望不到尽头的车队,正是背井离乡的璃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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