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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庄的大道笔直通往天际,摩天大厦鳞次栉比,却没有像十六区那样紧密贴临,将所有的阳光都阻挡在外。
宏伟的杜克轰天空雕像威严矗立,纯合金建造的百米人像注视着远方的海洋,象征着新欧洲人对重现往日荣光的野望。
维尔站在落地窗旁,小口地喝着饮料,欣赏着这令人震撼的艺术奇迹。
这里是新欧洲自由联盟的柏林特区,今天是普通的周日。
昨天从奥斯回来,维尔累的不行,早早就睡了。今天有个各家族间交流聚会的日子,举办方是欧洲的老牌家族帝佛朗琴,听说出过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还是某个跨国组织的主要成员。
宽敞的宴会厅并不是传统的西区风格,没有天鹅绒布,没有欧式的沙发躺椅,极简的后现代主义将线条与黑白运用到了极致,方方正正的各种奇怪装饰倒让维尔眼前一亮。
“父亲就是喜欢这些新鲜玩意,人老心不老。”青年走到维尔身边,带着笑容自然而然地攀谈起来。
他穿着暗金条纹相织的西装,头发向后一丝不苟地梳起,帅气的脸上赛博改造的迹象尤为明显。
“帝佛朗琴先生对艺术的品味正是我想要学习的。”
维尔同样带着笑意回答道,站在他身边的是老帝佛朗琴先生的儿子,莱澈冯。聪明,狡诈,一切行为的准则从不是道德或法律,而是家族的利益;非常标准的高层子弟,在其他人眼里是道德沦丧的恶魔,但在那些家族眼里却是令人羡慕合格继承人。
维尔对此不置可否,他也无意当一名嫉恶如仇的圣人。
莱澈冯摇晃着笛形杯,随意地开口道:“怎么,维尔..不喜欢这家提供的香槟?”
“回去还要开车呢,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呃....”莱澈冯愣住了,过了好久才用力拍拍维尔的肩膀,笑着说:“不错,维尔你越来越有幽默感了。”
难道我无意间讲了个冷笑话?维尔耸耸肩,等莱澈冯离开招呼其他客人时,他向侍者又要了杯苹果汁。
“有进步,维尔,看来你知道了酒精对身体的危害。”
“没错,我决定戒酒,母亲。”
“我信你个鬼。”
高贵的夫人一手端着酒杯,一边查看着今夜的活动流程,今天她化了个浅妆,少了几分往日的咄咄逼人。
听了维尔的话,白夫人走近后帮维尔紧了紧领带,开心地看着自家儿子把过耳的中长发扎成了马尾,“你果然还是这样子比较帅气。”
“我一直很帅。”
“噗哈哈,就当是吧。”夫人轻挥关闭了身边的所有投影,“可惜了,你妹妹今天来不了,我们一家三口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其实主要怪你,维尔。你以前就喜欢在外面鬼混。”白夫人幽怨地盯着自家的浪荡子。
说起自家妹妹,维尔脑海里浮现出的那个黑发,可爱且时时学大人说话的身影,顿时让他头疼不已。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有与自己妹妹见过面,获得的记忆也让他明白如今他与妹妹间的感情...
不能说是和睦吧,只能说是势如水火。
这都是原主造的孽啊...
维尔心中不住地叹气。
“难道伊丽莎白没有和你说,她今天不会到场吗?”白夫人疑问道。
“她可能忘记和我讲了吧。”维尔不想让白夫人太过担心他和妹妹的情况。
白夫人摇了摇头,“我也要找个时间去找怀丽玛睿校长说说,女校的强制住宿太不人道了,伊丽莎白最近回家的次数少的可怜。”
白夫人皱着好看的眉头说了半晌,见自家儿子没有任何反应,抬头见他一脸呆滞,敲了下他额头问道:“看什么呢,傻里傻气的。”
维尔就算被敲了脑袋,但依旧没有移开视线。
他望着宴会角落里,一位安静读书的少女,问自己母亲道:“坐在角落里的那位,也是被邀请来的?”
“哪里?”白夫人定睛望去,等看清楚了样貌,她不经意地又蹙起了眉毛,“她啊,她本来就该在这里。”
接着她又警告维尔道:“维尔,记得我和你讲的很清楚,你猎艳的目标,不准是任何大家族或者高官的的子女。”
“哦,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反正就是不许。”严正警告过后,白夫人也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太久了,现场还有许多人等着和她交谈。
等白夫人与背后的隐身人喀池离开后,晚宴的舞会已经开始了。
帝佛朗琴先生与她美丽的太太塞依是人群中的焦点,他们缓慢悠扬地跳着古老的交际舞。
不过慢节奏的舞蹈终究还是少数,舞池的中央,一位来客正跳着他新学来的爆裂街舞;他浑身的机械跟着音乐左右摇摆,四支机械臂,两个颅外机器人手舞足蹈,引得大家的一致好评。
狂乱的舞池中,维尔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没想到列克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舞起来也这么疯。
“这么暗的光线,看得清楚书上的字吗?”
维尔走向那位恬静的少女。
少女手中捧着的是一本现在市面上很少能见到的纸质书,幽暗的灯光下,一页页的字变得模糊,跳跃。
“.......”
少女没有回答,她看了眼身前的公子哥,又垂下眼帘,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样子。
“我认为纸质书是永远无法被电子书代替的,你觉得呢?”
“......”
“你在学校有参加过任何的社团吗,尤娜小姐?”
“.......”
面对一副要说到海枯石烂架势的维尔,连不食烟火的圣女都被叨扰的忍不住叹气,
“我见过太多这些搭讪了,对不起,我不会和任何人跳舞,包括你,维尔同学。”
“为什么呢?”
“虽然我对人的品性不加评论,但轻浮仍是我比较讨厌的一点。”
“你讨厌我,是因为我刚才的举止,还是因为我以前的名声。”
尤娜沉静了一会,她合起书,将它平放在饱满的大腿上,少女想了会,实话实说道:“主要是因为你在女性圈子里的名声差的可怕。”
呃,我原来早了什么孽啊!维尔,愤怒了!
但他没有把心中的愤怒表现出来,仍冷静地说:“评判一个人,不能以他的名气,而是以他现在做的事。”
“片面之词。”
“你看过那么多哲学书,难道不解释下为什么?”
尤娜没有着急回答,她将额前的金发捋开,一双纯净的墨绿色双眸盯着这比她高出许多的家伙,“我知道,你上课时一直在偷偷瞄我。”
“呃,抱歉。”
“难道白夫人没有和你讲过,不要和我多接触吗?”
被那双能看穿人心灵的双眼盯着,维尔又想起那个他被绑架的夜晚,一模一样的动人的墨绿色,如出一辙的晃人心弦。
“?”
“啊,抱歉,你刚说什么?”
尤娜重复了一遍她之前的问题后,维尔想起刚才母亲的神情,说道:“感觉是有些奇怪。”
但是...维尔望着平静,人畜无害的少女,为什么有人会讨厌她呢,他想不明白。
“建议你看看周围人的表情。”
读懂了维尔的神情后,尤娜说道。
“他们....”
维尔这才注意到,从刚才开始,不少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他们这不该显眼的角落。
莱澈冯握着酒杯,面色阴沉;就连帝佛朗琴先生也有意无意地向这里投来目光。
“所以说,还是离我远一些为好。”
尤娜说完,重新翻开她那本厚厚封皮的书本,与世隔绝般地阅读起来。
少女无暇的面容在灯光下迷离又绝美,一个不留神便无迹可寻,只留下淡淡的茶花香气。
“喂!”
少女的平静被打破了,她急促地低呼,但少年不为所动,她只得把书抛回沙发,接着她就被少年牵着起身,来到了旁边的一块没有人的地方。
维尔之所以没有选择来到中央的舞池,主要还是因为他不希望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他相信,尤娜一定也不会喜欢的。
“放手。”
尤娜冷冷地说。
维尔转个身,挡住了几道别有深意的视线,他微笑道:“他们要我离远一些,但我偏不。”
“那你就像这样,强迫一位女性?”
尤娜有着好看的鹅蛋脸,古典美的柳叶眉,皱起眉头来有着薄怒的韵味。
“我知道我做的很过分,所以我在赌。”
“赌什么?”尤娜清冷地看着他。
“你这么的...嗯,虚无缥缈,抱歉我把这个词用你身上,但我感觉就是这样,”维尔说道:“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你和我将没有任何的交集。虽然成功的几率很低,但我还是要这么做。”
尤娜舒缓了眉头,哼了一声,“你倒是很诚实。”
“我想回去了,等...!喂!”
舒缓有节奏的音乐传来。
“怎么,你不会跳舞吗?”
“维尔!”
“喂喂,你不会在盘算着等会怎么杀了我吧,圣女是不能杀人的!”
“你听说过圣女贞德的故事吗?”
虽然这么说,但尤娜没有执意离开,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维尔在跳。
“我知道你有些生气,但高跟鞋踩在我脚上真的很痛诶。”
“闭嘴。”
“ok”
舞动的发丝抚在维尔脸上,让他心里跳动的发痒。
回到沙发上时,尤娜接过维尔递来的手帕,擦擦额头上的薄汗。
维尔发现了,这家伙是真的不会跳舞,看来他挨的那几脚不是故意的。
“我错了,不要杀了我。”没等尤娜开口,维尔先滑跪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能杀了你?”尤娜有些奇怪。
维尔也跟着有些疑惑:“之前你救我那次,那个圣光什么的,我可没有任何的信心反抗那玩意。”
“哦,原来如此。”少女点头道,她接过侍者递来的纯净水,小口喝着,“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呢?”
“你想要什么?”维尔好奇道,他不觉得少女会缺少什么物质上的东西。
“嗯,你来的正好。”尤娜抱着手臂,想到她最近面临的困境,眼前的这位少爷正好是帮忙的合适人选。
“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维尔懵懵地看着少女,半晌后...
“你别把我卖了,圣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