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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恩的家在碎石区韦辛顿街208号,那是一栋名为‘柑橘树’的单身公寓。
“主人,劳累一天辛苦了,欢迎来到柑♡橘♡树♡~!”全息投影仪照射出了一位身穿女仆装的贴耳短发美少女,她的体型只有可乐瓶那么大,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声纹识别,请对准麦克风说出您的楼层号码。”
布莱恩面无表情,一巴掌把麦克风给拍了回去。
“声你妈纹识别,老子的声学模拟器都换了。”
由于年久失修,这栋公寓的监控与安保系统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失效了,只剩下智能虚拟客服‘米娅小姐’还在运作,孜孜不倦地提醒并祝福着每一位电梯乘客。
“好的,祝您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我美你妈臭嗨的夜晚。”
布莱恩连续按了十几下八楼的按钮,终于成功点亮了,一只蟑螂也从电梯的夹缝中爬出来,向公寓外面那一堆阴暗的垃圾飞去。
如此脏乱差的地方除了价格低廉之外,没有任何优点,甚至连一个电梯广告位都卖不出去。当初布莱恩为了贪便宜,想都没想就搬进了这个离喧闹街只隔了几十米远的是非之地。
喧闹街的叫喊、欢笑与悲鸣时常杂糅在一起,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布莱恩也依旧不能适应关上窗户噪音指数都能高达六十分贝的夜晚。
“大晚上不睡觉,真是一帮疯子。”
布莱恩拉下电闸,脱光衣服躺在客厅中央的床垫上,他戴好耳塞,沉浸在一片黑暗与寂静之中。
“这该死的头发,操……等下全给你剪了。”他将粘在脸上的散乱长发给卷了起来,用后脑勺压住,“狗日的,真他妈烦,女人留这么长的头发干嘛?”
他紧闭双眼,重置了新脑机的系统,将云盘里的备份数据导入完毕。
“呼叫,阿尔奇德·格雷科。”
等待了十几秒的铃声,布莱恩的颅内响起了他熟悉的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喂?布莱恩吗?”
“嗯,是我。”
“女孩的声音?请问……你是谁?”
布莱恩拍了下脑门,解释道:“格雷科先生,听好了,我的名字是布莱恩·张伯伦。我爸是你的老朋友,艾伯特·张伯伦,他以前还是格雷科集团的科研主管,你知道的,那个老混蛋在我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停,别说了,我相信你是布莱恩。”格雷科先生顿了顿,“你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我受伤了,差点死掉,做手术的时候换了个声学模拟器。”
“Nonmidire!你伤得这么严重?真是难以置信……”格雷科先生沉默良久,开口道,“我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早知道我就不该派那么严峻的任务给你,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死不了。”
“我一直跟你说的那份鹿森医疗的紧急救援服务,你实在该考虑一下。”
“狗屎,还紧急救援……我的业务能力没那么差,用不着搞七搞八的。”布莱恩故意把手指扳得噼啪响,“我的身体好到还能再杀几群顽石帮的畜生。我这通电话是想告诉你,上周末你拜托我的事已经解决了,那个工厂里的人渣被我杀得片甲不留。”
“这我早就知道了,你永远都不会让我失望。”格雷科先生笑了,“钱给你打过去了,谢谢你,布莱恩。有你这样以一当千的高手帮我处理不太体面的活,简直是解我燃眉之急。如果没有你的帮助,那些劣质的下三滥产品流通到市场上,我就别想做生意了。”
“我能帮上忙是最好的。”布莱恩翻看银行账户,上面显示进账了八千美刀,“以后还有这种委托,你只管告诉我就是了。”
“我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在我们公司的安保部门面前,顽石帮这种乌合之众根本不值一提。”格雷科先生说,“但要是如此大张旗鼓,反而会惹上麻烦,你知道的,媒体还有一些竞争对手会借此大作文章。”
“嗯,我……”
布莱恩刚想开口说话,眼前就突然闪现出了一团乱码,周围的一切也变得模糊,就像是被拥挤的蜂群给团团包围,脑中的嗡鸣声开始越来越嘈杂。
“呲呲——”
下一秒,电流穿过般的剧痛在他的脑子里炸开。
“嘶……啊…啊!”
“布莱恩?你怎么了?”
“没、没事,打了个哈欠……”
是脑机出现问题了吗?布莱恩不知所措。
他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没过几秒,乱码消失了,疼痛感也逐渐得到缓解。
“也是,这么晚了,你该休息了。”格雷科先生说,“我和德洛丽丝都很想念你,自从你的教母去世之后,你好久都没来看望我们了。德洛丽丝天天在我耳边吵着说要跑去碎石区见你,我怎么可能让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现在她是睡着了,不然你真得听听她那折磨人的碎碎念。哪天你有空来市政中心,就到公司里坐一会儿,我正好也想和你当面聊聊天……”
布莱恩没有心思继续唠这个逼嗑,刚才头部出现的那一下异常反应,让他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从床垫上坐起,抄起霰弹枪,把塑料桶拉到身旁,抓起里面的子弹一颗一颗填入上膛。
接着他拔掉耳塞,调低了颅内通话的音量,开始一边打量着自家客厅,一边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
“格雷科先生,你告诉德洛丽丝,我过两个礼拜就去找她玩。”布莱恩活动了下脖颈,启动了胸口上的红外线热力追踪仪,“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先挂了。”
“好,下次见面聊吧,晚安。”
布莱恩挂断电话,站了起来,紧握霰弹枪,静步走向家门口。
正当他快要靠近时,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开门,有你的快递。”
“来了。”
布莱恩并没有开门,外面的人也不再说话,双方僵持了几分钟之后,门外响起了计时器的“滴滴”声。
“嘭——”
一声巨响,布莱恩的家门被炸开了。
几颗催泪弹滚了进来,刹那间烟尘四起,伸手不见五指。一名剃着光头、戴着防毒面具的肌肉壮汉乘机一个箭步跨进客厅,他的手里端着一把带有骷髅涂鸦的重型机枪。
“**妈的,该死的小偷!”
那光头二话不说扣动扳机,子弹如滂沱大雨般倾泻在布莱恩的客厅里,窗户被打了个稀巴烂,家具也全被射得千疮百孔。
直到烟雾快要散尽时,光头的子弹才打没。可奇怪的是,枪管都被烧得通红,客厅里却没看见布莱恩的尸体。
“操!”
光头脱下防毒面具,立马跑到窗台前,向外望去,街道上没有一个人。接着他又砸开衣柜,踢翻沙发,将客厅掀了个底朝天。
“见鬼了……”他折腾得满头大汗,却还是连半点布莱恩的影子都没找到,“那该死的贼难不成还有光学迷彩?”
光头紧握手中的机枪,扭头向厕所望去,见厕所的门紧闭,他立马举枪瞄准。
“我知道你在那里,给老子出来!”
光头闭气凝神,见里面迟迟没人回应,他便俯下身子,步步逼近,准备撞开厕所的门。
“嘿,送快递的。”
光头打了个激灵,他迅速转过身,只见布莱恩上半身悬空,双腿倒勾在吊扇上,手握霰弹枪,黑洞洞的枪管正在瞄准着自己。
“妈的,为什么你不看一眼天花板呢?”
布莱恩扣动扳机,一枪打碎了光头的手臂,光头惨叫一声,机枪从他的手里滚落。布莱恩收拢双腿,向侧边一滑,从吊扇上稳当落地。
“我趴在上面那么久,你他娘的头都不抬一下,真无聊。”
布莱恩将面前的发丝撩到耳后,退出弹壳,又是一枪,打碎了光头的膝盖。光头吃痛跪倒,蜷缩在地板上,不断呻吟。
“啊……狗日的,操,痛死我了,操……**妈的。”
布莱恩瞥了一眼光头手臂上的那个熟悉的头像纹身。
“伊斯特希?你这家伙是顽石帮的吧?”
“是、是的……你想怎样?”光头话都说不利索了,但嘴还很硬,“我他妈的……弟兄们知道我到这里来了,他们都很强,就凭你这种变态人妖……呵,还是抓紧逃命吧。”
布莱恩皱起眉头,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确实招惹了顽石帮无数次,杀了他们一大片的成员,可自己每次都是杀干净了再走,周边的摄像头也提前破坏了,怎么还是会被顽石帮的找上门?
“你觉得我会害怕?”布莱恩一脚踩在光头的脸上,拉动枪栓,用枪管抵住了他的脖子,“告诉我,为什么要找死?”
“等等……别开枪!大、大哥,不,大姐……”光头抓住布莱恩的裤腿,苦苦哀求,“非常对不起,我、我跟你没有任何恩怨,我也只是听上面的命令……求求你了,饶我一命吧。”
“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怎么知道是我干的?”
“呃……啊?什么怎么知道?这不显而易见是你偷的吗?”光头也一脸茫然,“喧闹街的监控都拍到了,我们丢的那颗头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听到这句话,布莱恩松了一口气,看来顽石帮还无人知晓自己犯的事。
“我留你一命。”布莱恩收起霰弹枪,“爬回去告诉你们老大,我没偷你们东西。这颗头是在林肯路的集市上买的,摊主是个哥伦比亚人,男的,棕色卷发,我就知道这么多。滚吧。”
“好、好,我这就滚。”
光头冷汗直冒,用仅剩的一只手拼命挪动身子,布莱恩把霰弹枪架在肩膀上,俯视着正在匍匐前进的光头,直到他滚进了电梯里,布莱恩才转身回到客厅。
“艾琳娜怎么搞的,操,这都什么破事……”
布莱恩轻叹一口气,关上残破到只剩下框架的房门,他来到客厅中央,环顾四周,入眼净是一片残破不堪的景象,整个客厅里找不到一件完好无损的物品。
他走到窗台前,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根哈瓦那雪茄,没有点燃,只是叼在嘴里。
刚赚到手的八千美刀,马上又要花光了……
一想到这,布莱恩的眼前又开始闪现出一团乱码。
“真是喝口凉水也塞牙,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