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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醒来了没有？”
嘭嘭嘭。
程凯一边敲门一边喊道。
“嗯？”
程凯皱眉，还睡着吗？怎么听不见声音呢？难道又睡了？
程凯推开门。
阳光铺进房间，窗户没有关，光线擦过窗帘落在地上，斜于粉红色的床脚，没有侵犯上去。
让他奇怪的是，程子衿居然没有醒来。
程凯走到床边，却发现程子衿并没有睁开眼睛，脸颊红红的。
他摸了摸额头。
有点烫。
程凯抽回手。
“发烧了。”
他皱眉，正要出门找药。
程子衿嘴里呢呐着什么。
程凯凑过去，低下头，但却听不清。
索性不听了，起身去卫生间找来毛巾，濡湿后拧干，拨撩开头发，轻放在程子衿额头上。
然后把温度计塞进她腋下，等十分钟后再抽出。
期间程凯一直守在她床边。
把温度计拿出来后，他看了一下那高到触目惊心的度数。
他晃了两下温度计，显示的度数没有变化。
确定没有问题，他轻叹一声。
把温度计放好。
必须得去买药了，程凯想到。
离开前，她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少女。
“等我回来。”
……
拿起钥匙，走出小区。
街上，路人行色匆匆。
红灯转绿灯。
程凯穿行过马路，走向包子店。
在家的时候，一般都是妹妹做饭，他基本不会。
所以要他做饭，几乎是勉强，而且程子衿那状态也吃不了饭菜。
包子店老板是个中年女人。
风韵犹存，前凸后翘，此刻正趴在桌上，将头埋在双臂中，看上去很累。
桌子是褐色的，她趴在正中心。
程凯敲了敲桌子，想把人惊起。
“老板，来两个肉包子，还有两杯豆浆，一碗粥。”他说道。
“自己拿吧。”虚弱的女声从桌下传来，带着沉闷。
……
程凯有些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带病上班吗？同病相怜，希望妹妹能好好的。
拿着包子的程凯走出店中，不禁担心起程子衿。
说走就走，他慢跑进药店。
药店里，老板也趴在桌上，一只手横着，脑袋额头枕在手臂上，手机的光透露出来。
看上去，还蛮投入。
老板的呼吸声很急促。
手机里那细微的肉体碰撞声让程凯略微有点脸红。
只要是个男的，不！只要是人，都知道他在看什么。
程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自然没有打扰别人做这种事的想法。
他径直走向药柜，开始找药。
没一会，就拿着东西回到门口。
咚咚咚。
程凯敲了两下桌子，老板没有反应，他还是沉浸在生命的大融合里，呼吸声越来越急。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快，似乎已经进入白热化。
程凯脸色古怪，眉头几乎皱在一起。
“我总不能等他看完吧？”
这种小电影不都有个十多、二十分钟的前戏，然后十分钟的对撕，接着十分钟的大战，最后十分钟的温存，还有几分钟的后事。
他总不可能等十分钟吧？
但眼睛一瞟，又看到老板另一只手在下面……
这让程凯实在不好意思，只能怪这老板不敬业，活该赚不到钱！
等了快五分钟，老板还不起来，程凯等得满头黑线。
快点！我家还有人还在床上等我回去!
程凯又用力地敲了敲桌子。
心里诅咒着老板十秒必射，
咔吧。
“嗯？”程凯疑惑。
咔嗒。
咵！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老板抬起头，脑袋以一种仰视的角度，骨头都被扭曲。
程凯被吓得连退数步。
此刻，老板的眼睛如同饿了三天的猛兽，布满血丝，呼吸沉重清晰，程凯几乎能感受到他的恶意。
程凯立马转身往门外跑。
老板扭曲着脖子，跳到桌子上，向前猛扑！
已经跑到门口的程凯，回头一看，顿时心惊胆寒，立刻拉门。
嘭!
玻璃门被撞得晃荡，老板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张开口，朝着程凯咆哮!
“艹。”
程凯一边骂着，一边锁上门。
旋即看着门中发疯的人，他愣怔的后退好几步。然后拿出手机按110，不管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至少他不想死！
没等电话接通，后面一声惨叫。
程凯往后一看，然后愣住了，咽下口水，手机险些滑脱手。
眼前的街道哪还有之前的繁华模样？
人们在自相残杀。
血液，断肢便地。
尸体从地上爬起，完全一副人间炼狱模样。
整个城市变成了杀戮之都，街上完全是电影中的灾难场景，无数人奔走逃散，满身鲜血的丧尸在追杀。
鲜血，尖叫，嘶吼。
后面一阵车咛。
程凯回头看到卡车在向自己冲来，他连忙往旁边扑去。
笃!
后面一阵极风，回头一看，卡车撞到其他路上的车辆，整个车子接连碰撞，然后翻倒。
丧尸发现了他，看到行人道上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
“呃……啊啊！”
一大批丧尸被吸引呃来。
程凯抱紧药品直接往前狂奔，周围的丧尸抬起头，然后嘶吼着冲来，朝他包围。
前面是个十字路口，程凯朝着翻倒的卡车直冲，卡车燃起了火，断了腿的司机在朝他招手。
救救我!
他发出低声的求救声。
这是辆油罐卡车，它快爆了。
程凯眼角抽搐，一个急转弯，快速绕开。
后面的丧尸成群结队的撞到卡车上。
嘭嘭嘭。
连续的震响，让他根本不敢回头。
近十只丧尸和卡车司机同归于尽。
轰！
前面一居民楼突然爆炸，穿着白色的男人和丧尸撞在墙上。
火焰和黑烟卷席而出，灼热的气浪散开。
程凯吸进一口热气，往左边跑，躲过另一边居民楼掉下来的人和丧尸。
一股脑的冲进小区里，左边的楼上，有一个女人白花花的挂在墙壁上，手攀着阳台护栏，阳台处，一个变成的丧尸的男人在朝她嘶吼。
右边的局面楼，不断有人跳窗而出。
“啊!我不想死!”
“啊!救我。”
摔断腿，摔骨折的大有人在，只有一个人，从三楼跳下。
在空中双手抱腿，收腹，缩头。
落在地上，发出闷响，刚好在程凯前面翻起身来。
看着他脸，还有点熟悉。
这人呲牙咧嘴的大骂，然后盯着程凯吼道:
“还不跑，丧尸都来了!”
然后连忙绕过程凯，朝车库冲去。
程凯自然也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但显然他不可能一个人走！
程凯一路冲进居民楼中，开始爬楼梯，他不敢开电梯，谁知道电梯会不会送来惊喜？
同时，也等不起!
周围，那些砸在地上，爬起来的丧尸，都追在他后面。
嘶吼，怒吼，尖叫。
程凯感觉自己耳膜快炸裂了。
那些丧尸以一种完全不合理的方式，爬楼梯速度比他更快！
二楼，三楼，四楼，五楼。
丧尸越来越多，五只？十只？二十？
难以记数，只看到无数颗头颅以离谱的速度冲上了六楼，然后是七楼。
而程凯？
他在五楼走廊的死角里喘气。
不远处，就有几只丧尸在走廊里啃食尸体，或者搏杀。
走廊尽头，一个老头拿着一个锤子，挥舞着，打倒了好几只丧尸。
然后力气不济，被丧尸从侧面扑倒。
他临死前，趴着地面，流血的手指着程凯藏身的方向。
“救救我。”
“救救我!”
“不，求你……啊!”
噗!
鲜血溅在墙壁上。
程凯止住呼吸，他生怕自己呼吸加速就被丧尸发现。
老头惨叫声响起。
幸好，丧尸听不懂老头的话，咬死他之后，就听着周围的惨叫开始砸门。
程凯闭上眼睛，大喘几口气，让自己恢复。
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力将挡身体的木板猛的丢出，接着一个转身绕开门，直冲上六楼。
五楼的丧尸才发现有这么一个角色时，他已经上楼。
六楼过道，好几只丧尸在砸门，周围都是惨叫声。
程凯骂了一声，拿出消防柜里的红罐子，一甩砸倒最近的丧尸。
然后抽开管子，干粉喷在丧尸身上，让它一身都被染白，雾气飘摇，宛如仙境。
作用？
就是程凯差点被咬，干粉对丧尸没有一点用。
他连忙躲开第二只扑来的丧尸，意识到干粉没有屁用。
举着灭火器砸开第咬来的三只丧尸，然后一脚把它踹翻。
手臂被震得生疼，这些丧尸的身体比他想得硬太多，皮肤宛如铁铸。
再跑两步，前面突然敞亮，开阔干净，只有一只丧尸是那么的违和。
而且这只丧尸还刚好拍着他家的门！
程凯又庆幸又愤怒。
门没锁!
但是要拉开!
他直冲而去，一罐子把丧尸砸开。
然后拉开门，冲进屋中。转身正要关门，一只丧尸忽然扑来，正好卡在了门中间!
“!!!”
程凯用力好几下就是关不上门，丧尸张嘴就要咬他的手臂。
程凯顿时血压爆表，眼见其他丧尸就要冲开门。他急重生智，双手松开门，躲开咬合，转而抓住丧尸肩膀。
“滚!”
他大喊一声，把丧尸甩进屋里。
砰！
后面地板一阵闷响。
没有阻碍，程凯终于把门关上，咔吧，上锁。
咔嚓，推来木桌。
浑身血液倒流。
“终于可以休息了，这叫什么事啊？”
外面丧尸还在捶门，但程凯只想休息一下。
“呃...啊!”
非人吼叫在背后响起，程凯寒毛乍立。
转身瞬间，便被后面的丧尸扑倒。
视线天旋地转，一人一尸的脸靠得极近。
丧尸的脸在他面前放大。
染血的牙齿，衣服布料、棉花的碎片。
程凯反应极快，即使脑袋已经半晕厥，肾上腺素的激发，加上愤怒引来的身体强化，激发细胞活性。
他爆发出力量，在这血口咬来的时候，右手卡住丧尸脖子，胳膊肘用全身力量，横压在丧尸左臂上，左手抓住另一只手腕，膝盖前顶，就是不让丧尸继续压来。
他倾尽全力，撼动了它。
丧尸力量恐怖到可怕，他连续地踹仍然没用，已经心生绝望。
丧尸的嘴越张越大，露出狰狞的利齿，涎水飞溅不断。
不甘心，不甘心。
浓烈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还有其腥臭的血味。
突然。
一道人影走到了卧室门口。
程子衿居然在这时醒来！
程凯心神不禁一晃，而这一下松神，让他差点被咬中！
你™，我……
程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用双臂死死得禁锢住丧尸，牙关咬紧，偏着头看向卧室门，拼命的喊道:
“走……我C!”
少女突然抬头，眼眸猩红，攀满血丝，嗜血如兽。
她两步上前，旋身侧踢，
动作优雅矫健，又干脆利落！
她的身躯看似柔弱，但此刻却展示出了凶猛的力量。
丧尸吼叫戛然而止，尸体远远抛飞出去。
少女站在他和丧尸中间，背对着他。
程凯瞳孔骤缩，呼吸停止，看着少女瘦弱的后背，仿佛看到了山峰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