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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隔离带的城市沉寂着,路灯打着颤,孑然明灭
“来,把这些提灯拿上。”莫恩从后备箱中抓出来三盏提灯,黑色的漆露出斑驳的褐红色。
“老板,咱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嗣瑾接过提灯
“对啊,尤其是你来了之后”莫恩俯下身把提灯递给可凡“好了,接下来对四周进行排查,避免靠近那些疯子,处理之后”他提起手中的灯,“烧了”小小的火苗在他的瞳孔中摇曳
可凡双手捧着提灯,默默地注视着它泛起的光芒
“走吧,声音小些”莫恩压低声音,提起灯向街道深处走去,二人安静的跟上,从黑暗中传出的寒意渐渐深入三人的间隙中,可凡紧紧的把提灯抱在怀里,银白的光芒在她的脸颊上泛动,碧蓝的双眼不安的向四周瞟视。莫恩突然抬起一只手
“怎,怎么了,父亲”
一阵风略过她的耳畔,骨头被斩断的声音传来,可凡向前望去,嗣瑾正在那节被拦腰斩断的尸体上滴着灯油,透明的液体在赤纹者身上爆发出窜天的火焰,他的身体逐渐变得炽白,双手在地上不断的抓着,在地上刚盈出的血痕马上又被烧尽了,他昂起头拼命的张着嘴,银色的刀刃从他的脖颈刺下,他凄厉的眼神不知望向何处,不断地用双臂攀爬着,似乎前方正有什么东西在等他..............
火焰已将他的身体蚕食大半,他的脑袋重重的落下,侧视着躲藏在父亲身后的少女,白色的流光中,那张不算陌生而惨淡的脸上绽放出平静与悲伤,嘴唇一张一合,可凡盯着他,瞳孔猛缩,缓缓低下头,阴沉着脸
“闭上眼睛吧,可凡。”莫恩轻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不,不用,我能接受.........”
她低声说着,默默地注视着那团苍白的火焰越收越小,在漆黑的四周泯灭。
“老板,接下来?”嗣瑾收起剑,向莫恩走来
“父亲.......”
“嗯?”
“我想.....单独行动”她望向不远处,随即又微笑着面向莫恩
“没关系,我身体的构造您是最清楚的,已经没事了”
莫恩看着她,眼神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漠,轻叹一声,无奈的说到“保持通讯”
“谢谢”说罢可凡便一个人走进了高楼之间
“老板,可凡这是......”
“你,安静跟上,至于我.......我去前面探探路,到时候通知你们回合”
“你们这是闹矛盾了???”嗣瑾满脸疑问的说到
莫恩瞥了她一眼,开口到“能在这个距离遇到赤纹者,正常么?”他长出一口气,双手摸出烟和火机,熟练地为自己点上一支,“想把他揪出来,没那么容易”一阵烟雾从他嘴中吐出
“哎~行吧,行吧”眨眼间,嗣瑾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了,他提起提灯自顾自的走去
.........................
零碎的光芒在街道闪烁,可凡环抱着提灯,像一只白色的幽灵,在林立的高楼间穿梭,她在一处十字路口停下,街角,是一处破旧的公寓,灰色的砖墙上布满斑驳的绿漆,蒙灰的窗子叙述着时间。
大门被很容易的推开了,与它的外景不同,这里似乎常有人打理,洁净的候客厅被披上一层银霜,可凡将提灯放在前台上,翻开住宿登记表,借着莹白的光芒翻阅着,她从兜里掏出一个工牌,眼神在一个名字上停顿了下,在墙上的挂钩上摘下一把钥匙
“307...”她收起工牌,提着灯,沉默着向一旁的楼梯走去,她的身影在墙上不断摇曳,走在三层的楼道内,四处打量着。
如满月一般的光芒渐渐晕开,沿着灰色的地板缓缓向前流动,漫过散落在地面的纸箱,渗过倚在在墙边的纱窗,浇灌干涸的盆栽,她的脚步有节律的回荡,
307的门紧闭着,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转动几下钥匙,推开门
在这个不足40平米的小屋内摆着两张简洁的木床,一张写字台上工整的摆着一本日记:
1月13日
原来的房东赶走了我们,不过这间新屋子还不错,小雅的情况不是很好,已经忘掉怎么用热水壶了,从何萍哪里买来的药已经不怎么起效果了,得找其他方法,她的血管已经渐渐能在皮肤表面看见了,密密麻麻的....
2月28日
红色的丝状物从她的心脏处蔓出来了,真该死,药还是没有着落...万兴的是这附近的患者都还留有意识,至少不会伤人,我给她买了钢笔和字帖,希望可以起效,
2月29日
真万幸,那位好心的医生愿意给小雅提供药物,附近的邻居也是,有救了!我们会挺过去的,我听说过赤纹病患者留住记忆的消息,我们也会同样幸运的,今天小雅说想吃肉末茄子,老天,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得病前最喜欢吃的,不过我的火候还不到家...要是妈在就好了...不过她还是吃的十分开心,尽管糊了点...
3月17日
我们的邻居艾玛不见了,没人知道她去哪了,过了好几天也没见回来,帮她浇浇花吧,令人欣喜的是小雅逐渐回想起之前的东西了,比如老家的麦田什么的,真怀念啊,在田里吃泡面的时光,当时居然想吃一辈子,呵呵,也算圆梦了
8月21日
小雅的字越来越好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康复吧,至少医生是这么说的,附近的电力系统似乎出了故障,灯总是闪,不过就联邦那些家伙大抵是不愿意派人维修的吧,起码我还有份服务员的工作
9月19日
今天是小雅的生日,蛋糕花掉了我半个月的工资,不过看她高兴的样子,值了,经过医生不断地治疗,那些红色网状物已经开始消退了,只是她最近总说自己不舒服,自己也说不上是哪,邻居们不知道去了哪,真怪这附近的人越来越少了,
1月24日
供电已经完全断了...他们要肃清这片地方!!!
昨天在路口撞见了仿生人军队...他们甚至不屑于派出真人,小雅的情况不允许她离开这里,不然又得重新进行康复训练了,她不该再受一次这样的苦
...........
日记到这里中断了,
她掏出那张属于他的工牌,上面仍残留着血迹,她把它轻轻的放在日记上,她提起灯正准备离开,在灯光的照耀下,床底正有什么东西闪着光,她俯下身凑近看去——一支钢笔,还有一本灰色的书本
可凡将日记取出吹开上面的灰,倚靠着床边翻阅了起来,上面的字迹有时清晰有时模糊,文字也是断断续续
..........似乎我与他有什么关系...
我得记下来,好多事情都要忘了...
我是他的妹妹,来自农村,爱吃肉末茄子.....
我必须记起来,他伤心的样子让我很不好受,幸好有他的日记,不然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他好像很在意我身上的红纹....
今天内个穿白大褂的家伙来了,他似乎总有办法,我向他要了些膏状物,这些东西可以掩盖我身上的赤纹...他的心情似乎会好些,说出以前和他的经历也可以
这些天他告诉我在家不要出声,我只能用眼睛去背诵经历了
他出门了,谁会来敲门呢?
笔记在这里结束了,以暗红的血迹作为句号
她的心灵不断的颤抖着,落寞与悲悯缓缓的浸染了她的“心脏”,她有些狼狈的站起身把那本灰色的笔记放在日记边,轻轻地贴合在一起,那根同样沾着血迹的钢笔,也被安然的放在工牌边
带着一种说不出口的苦涩,她抚慰着躁动的心,离开了
楼阁中
灯影变得迷离,往事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