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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走在岸上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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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谁。
  这个困扰世界无数人类的究极哲学问题,终于落在了李墨白身上。
  “你是我?那我是谁?”李墨白对着空气问道。
  ……
  没有回应。
  太阳即将落在地平线以下。两头巨兽的尸体发出腐烂的臭气。
  但李墨白全身酸痛,只能静静躺在红色晶体上呼吸空气,他也便随着现状,陷入对世界的思考。简称:发呆。
  然而就在李墨白发呆之际,一阵脚步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唰——唰——”
  小腿划过草坪的声音在这世界尤为明显。李墨白听出来那脚步是由两个类人生物发出的。
  这个结论不是通过巨大复杂且细致的推理得出,而是————他的下方,也就是这个红色晶体所在的山坡下,有两个生物正在一边走一边对话。两个生物说着他从未听过的语言,但他却能听懂。
  “希维儿别在走啦,太阳就要落山了!”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
  “普普……我看你就是不想走了吧,不走你可以自己回去呐!”似乎是那个叫做希维儿的说道。
  “听话!希维儿,别忘了,我,是,你,哥!哥——诶你敲我头干嘛!”一声清脆的敲击声传到李墨白耳中。
  “一个一个比妹妹矮的哥哥?普保斯,你猜猜我为啥要叫你普普?”
  “因为直呼兄长的名字不礼貌?”
  “噔!!”
  清脆的敲击声再次传入李墨白耳中。
  “小希儿你——”那个叫普保斯的男孩还未说完。
  “噔!”
  敲击声又来了,但这次比前两次轻。
  “别给我起外号!”叫做希维儿的女孩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但听不出一丝的生气,更像是小孩子的玩闹。
  “你干嘛!!!”普保斯抱怨着说。
  两个孩子开始玩闹起来。
  ……
  李墨白看向即将落下去的太阳,他依旧无法动弹。但天空下的云霞似乎在下雨,就像一滴滴眼泪流出李墨白眼中。“真怀念在地球上的生活。”他说道。
  不久后,两个孩子的玩闹结束。
  “普普。”
  “干嘛?”
  “你的屁好臭。”
  一句不该出现在她这个年龄段的话爆出她的口中,让李墨白都有一丝违和感。
  “我没有!”普保斯说道。
  “那这臭味是怎么回事!”希维儿发出后退的声音。
  “什么臭味,我怎么没闻到?”
  “普普……走啦!快点回家吧!”希维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怎么就……诶你等会!我才是那个催你回家的人啊!”少年追去。
  两个孩子的声音渐稀渐远,直至消失。
  ……
  太阳从天空中消失,但留下了满满的余晖,倒映在天上,划出一道道长虹。李墨白仍在红色晶体上躺着,他多少能活动活动体了,于是爬向两头巨兽的尸体处,他伸出右手说:“不管你到底是我,还是什么人,帮我把这尸体烧了……——谢谢。”说罢,他左手里拿着的剑便飞至两个尸体上方,剑发出蓝色的光芒,好似变得无比巨大,彰显出它令人窒息的威压。
  一剑破空。没有尘埃,没有噪音。
  当蓝色的剑扎到地上,巨兽的尸体就被一种淡蓝色火焰覆盖。几秒后成为一堆灰烬。而这灰烬还燃至红色晶体出,直到山坡边缘。
  “原来不用我伸手啊。”李墨白吐嘈到。他又缓缓起身,那剑也穿送在他的左手处扶着李墨白前行。他像个沧桑的老人。
  直到山坡。李墨白看着仍在燃烧的火焰,他知道希维儿为什么又突然想走了。火焰在燃烧那巨兽的血液——也许希维儿看到了血吧。他这样想到。她还闻到尸臭味了……而她的哥哥普保斯都没有闻到……她的警觉性是不是有点异于常人了。想到这,天色暗下来,李墨白试图在这幽暗的森林里找到他们,护他们回家。
  “目前离我670米。”李墨白眼中突然出现这一断话。
  “黑夜了,他们会有危险吗?”
  “不可预知。”他眼中又出现这一段话。
  “跟上吧……”李墨白虽然这么说,但他在迈出前脚时,又极速向后转去,用蓝色的剑砍下一两块红色晶体,然后才开始追近。
  李墨白670米之外的一片树丛里,两个孩子大跨步走着。
  “希维儿慢一下好不好,等等我!”普保斯大声喘气的说道。
  “快点呀!普普你在干什么啊普普!”希维儿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之前不挺想呆着吗?怎么着么着急?”
  “我跑这么快自有我的道理,当然告诉你也无妨——不跑可就会永远留在这里了。”希维儿回答到,之后又竖起一个大拇指。
  “早说不就——咳咳,啊!咳。什么?!!”普保斯一边跑步一边讲话,他岔气了。
  “普普,快点啦!还有五百米。”
  “你……你不是说很安全吗!之前你说你……咳,在这玩过很多次呀!”普保斯急了。
  “诶嘿。”希维儿回应到。
  “……”此时李墨白正在他们的一百米之后的上空悄悄跟着。
  五百米很快被这俩孩子跑完了,他们跑出了这片森林,李墨白在森林的边缘看着他们离开。他在暗处,一般人看不见的地方。
  他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差不多十岁左右的小孩,此刻男的走在了前方。“估计就是普保斯。”他长着一头金色的头发,身上穿的是粗糙的红色布匹衣物,脚上……什么也没有穿。
  “那个走在后面的估计就是希维儿了。”相对于普保斯,希维儿的穿着就比较完好了,她长着一片飘柔秀丽的黑色长发。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裙底上的一些污渍反而成了她美丽的点缀。她脚上穿的是黑色布鞋——李墨白正打算继续观看时,希维儿回头望向了他这边。
  “在看着我?”李墨白感到出乎预料地说。
  希维儿确确实实在看向李墨白,但希维儿其实也不确定李墨白到底在哪,她只感到森林某处,危险悄然来临。
  “不太可能吧?”李墨白此刻可是与草从融为一体了,成为一只野生的“幻影坦克”。
  在他的眼中,那文字再一次出现。
  “正常人类发现不了我们。”几乎同时,在文字浮现出来时,希维儿也转过头去,与普保斯离开森林,不见身影。
  “他们走的方向是南方。”文字显示到。
  “实际上我更好奇你,你说:’我就是你’——那我是谁?”
  “……”
  没有回应。
  ……
  此刻李墨白已经来到那已熄灭的篝火处,那儿落下了他的东西——那本本子。
  “这是你干的?”李墨白所在的位置可没有以往的绿色了。周围被整齐地移为平地,树木却零七八散地到处都是,木屑也覆盖了原来的泥沙。太阳升起的方向被像钻头打了一个洞,树木能完美地能为旅者让路了——因为那个方向没有树。
  “准确来说,是我们干的。”文字出现。
  “哦?从何解释?”
  “因为我就是你。”
  “为什么。”李墨白继续询问。
  “……”然而这次却有了不同回答。文字似乎说:“过去的你已死一次。现在你有新的生命,新的系统。你的身体由蓝色粒子构成;你知道的我知道,而你自己是谁,这个答案要你自己去寻求。我只能帮助你思考。如果不能理解,可以认为你得了人格分裂。”
  李墨白苦笑到,自己穿两个世界就穿出另一个人格来了?他低头向红色晶体处走去。
  “那么,另一个我,你知道这个红色晶体是什么吗?”李墨白对空气言到,随后他眼中文字出现。
  “我说过我就是你,你知道的我知道,而红色晶体是你用肉眼看不出那种的东西,我自然也不知道,只不过能客观上的推理罢了。”
  “那……有什么推理?而且你之前说的能源是什么?”
  “红色晶体能够与那蓝色粒子反应,大幅度补充你的能源,而不仅是能量。(你的大部分细胞都有或多或少的蓝色粒子,蓝色粒子就是上一个无数正方体的世界,那间隔处的粒子)你问的能源就是让你一天不吃法也不饿的东西。”
  “所以才说我,死了一遍啊……那么这把剑……”李墨白踮起他左手的剑。
  “正确的,这把剑其实也是你,由你身上的蓝色粒子构成,但这把剑能够加快对能源的吸收。却不可分解成蓝色粒子进而回到你体内。也就是之前你斩下的那两块红色晶体应该消失了。”
  李墨白从黑色外套上摸去——如文字所说,他没有摸到任何类红色晶体的东西。(难怪身体这么酸痛,原来就是因为蓝色粒子被抽离出身体了。)李墨白想到。
  ”那这把剑有名字吗?”
  “没有。”
  “那咱就给它一个吧,用什么名字好呢?你说吧。”
  李墨白心里想到。文字似乎读得人心,立马给出了答案。
  “逐光。”
  为什么。
  “为什么?”
  李墨白问到,又像是自己答到。
  “行无人之路,寻破暗之光。”
  这是它,也是他的使命。
  ……
  ……
  来到世界的第十天,5.21时。
  现在,太阳真正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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