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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突然间想写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呢,原因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唯独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初次见面的时候,他留给我的印象太深了。
我看过很多书,但无论是外国小说还是传统都无法给予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对于他的内在人格,我无从去了解,甚至连最基本的判断分析也做不到。
就算你问我他是不是个坏人,我也只能回答你,不是。
但为什么不是,我却说不出来。
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的所作所为——乃至于构成他这一人格的所以因素,尽皆超越了善恶的范畴,抵达那谁也理解不了的彼岸之处。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我确确实实没办法像姐姐那样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着完美的姿态,仅凭不经意间的一个眼色一个动作就能知晓对方的心意。
曾经,不,更具体的说,是在与他见面之前,我是非常憧憬姐姐的,理所当然地努力遵循她走过的脚印前进。
现在的我,虽然内心依然尊敬着姐姐,但那份憧憬已经不知何时消散了。
也许是他的存在让我认识到‘即使姐姐也不是最厉害’这一事实的缘故。
我并不因此讨厌他。
↗当然,也不会有好感,也不会有好感。
因为很重要所以要重复一遍。
好吧,接下来说说我对他的了解。
虽然之前说了‘无从了解’这种丧气的自白,不过那纯粹是修辞,事实上只要接触就会产生第一印象,不管是好坏真假,都能够称之为‘了解’。
话是这么说,但我不会否定我的判断。
初次见面之前。我就从姐姐口中听过他的名字。
同时,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些许好奇。
这是理所当然的。能被姐姐称赞不已的人物,况且还是一个同龄人,这怎么想都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如果某天有人告诉我熊猫潘先生系列的丛书作者们都是不到十五岁的孩子,那我也是会惊讶得无以复加的。
不过当双亲决定带上我一起去赴宴的时候,心情仍旧那般不快。
“你好。我是雪之下雪乃。”
当我这样自我介绍完后,得到的回应要比我不带情绪波动的自我介绍还要冷淡。
简直就像……就像根本看不见我一样。
气愤?我也在疑惑,为什么我不觉得气愤呢?
我认为原因出在他的身上,所以一直在观察着他。
谈话在不断继续,双亲和姐姐都是擅于交际之人,与他们不同,我只能安静地倾听,不过好在还有个女孩,这让我多多少少松了口气。
一边随口应付着他的妹妹。一边倾听着他们的对话。
怎么说呢,他的存在完全打破常识。
到底怎么做到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很想知道。
从那以后,他在我眼里就是完美的化身。
与整日戴着‘假面具’的姐姐不同,他戴的是‘眼镜’。
但我不会憧憬他。
纠正,我不是‘不会’而是‘不能’。
因为,大海太辽阔了,也太危险了。活在陆地上的人们不应该冒着巨大风险去探索,尽管那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但我宁愿舍弃这个机会。
我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事。
就这样。一年过去,两年过去。
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出于礼貌的交流并不会使我们关系加深,当然,最令我放心的不是这点,而是他对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一开始稍稍有点愕然………不。什么也没有。看来不小心写得太多,手有点拿不稳笔了。
继续刚才的话题,不过也没什么可说的。
随着两家人交往愈发密切,我决定搬出去住,这样可以尽可能避免碰面。
爸爸已经答应帮我找寻新的住处。不出意外的话,在开学之前应该就能搬出去。
……嗯,没错,是个好消息。
可是我很清楚,这一切不过是在逃避。
只为了逃出他的视线范围。
但我还是决定这么做,不这么做的话,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2010年x月x日。
——雪之下雪乃
两年的东京新宿某间公寓。
“从刚才开始你就特别兴奋呢。”
凌易不知该作何表情,搬家这种事明明交给搬家公司就好了。
“兴奋?那不是当然的,难道说和我一起住让哥哥不开心了?”
“这倒不是,只不过你就不觉得累吗?”
“怎么会呢,一想到可以名正言顺和哥哥同居,我高兴得都快哭了。”
“……那也不用大清早就跑来帮我收拾屋子啊。”
“谁让哥哥不愿意回家住!明明都跟爸爸妈妈和好了,看来妈妈说的没错,男人有钱就任性。”
又莫名其妙中枪了。
凌易不知第几次叹气。
一年前,私下探望彩羽的时候不小心被双亲发现,发生了种种用脚趾都能想得出来的狗血戏码之后,勉强让双亲接受了自己孩子已经出色得不像人的事实。
之后彩羽就软磨硬泡要他回家住,还怂恿双亲一起做思想工作。
于是乎,凌易稍微动用了点关系,把双亲弄到了海外工作,当然,是又轻松又高薪的岗位,甚至可以说不是来上班而是来度假的。
失去了两大帮手的彩羽这下不干了,放话说要搬到公寓来住。
开玩笑,这儿可是新宿,不是千叶。
坐电车都要接近一个小时。
上学怎么办?
那么漂亮可爱的女子高中生独自一人上学放学,凌易能放心?
没办法,拗不过彩羽,只好移居千叶市。
不过前几天才找到合适的公寓,彩羽就颠颠上门帮他收拾行李。
真是够了!这种妹妹太烦人了。
谁要赶紧领走。
凌易先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后打开笔记本上网。
“——哥哥!你也太懒了吧,就让可爱的妹妹一个人搬东西吗?”
“我又没拜托你。”
顺便一提,这句话在‘没良心字典’里的分数超高的。
“太恶劣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哥哥。”
话是这么说,彩羽还是垂头丧气地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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