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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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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乐嘹亮,居民们竭诚欢迎泰坦行于人间。
  啊,那和煦的朝阳铺遍了城中之道,万里晴空不见一丝雨云的痕迹,轰鸣的引擎与隆隆脚步伴随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撕碎了早晨的宁静。
  朽木窗框上的锈蚀铜钉与玻璃一同坠落,撞在冰冷黑暗又污秽的地面上,散出无数的碎片,每一片都折射出疯狂的现实。
  淡淡水气上升,混杂着砖缝中的泥土味,至少,一切看起来都好了一点,泰坦行于城中大道,它的步态缓慢而优雅,势如千钧。
  砖石不堪重负碎裂开来,零星鲜花也被完全碾碎。窗台被钢铁城垛撞烂,掉落的木料砸在那些欢呼雀跃的人群头上,但他们仍旧欢呼,不知疲倦。
  殊不知在那楼宇之间,由霉朽木墙形成的夹缝之间,一双泛黄而布满血丝的病态之眼正默默注视着着泰坦与人群,待泰坦走过它才厌厌地退回黑暗消失。
  “魔王大人…”有生物如是说“我的眷属已经窥见那钢铁巨人。”
  层层台阶之上,如同谁的古老故事书上描述的一样,一把纯黑色的皇座,上面是庞大的带翼恶魔,暗紫色铠甲合在健硕的肌肉上,数双血红色的眼睛观察着那渺小的对话者。
  “如何?”
  “啊!,那怪物…那怪物一击就可以歼灭成片的恶魔,连高阶恶魔都无法与之对抗……就像真的神,他们的真神,手执雷霆,身高万丈,光芒闪耀。”
  “真的吗?真是好笑,你竟然如此称呼那家伙。”座垫上的声音更显动容“他们真的将神召唤于此吗?”
  “是的,我深信不疑!那巨人直面于火龙所喷淋的滚滚烈焰而毫发无损,更是将那龙踏死与林地,就像是杀死一只鸡一样毫不动摇。”
  “什么?!你让我们损失了一条火龙?”
  巫师颤颤巍巍不敢再应答。
  魔王微微吐出一串烟气,胸口温光微亮。
  巫师脚下就是一张庞大无比的人皮地图,上面标注的魔王军动向已经直指人类抵抗的桥头堡王国首都,现
  在,仆从们正在将一支部队旗帜从地图上移去,连穹顶垂落的众多鳞片其一。
  “仅仅只有一步,那个国家就将不复存在,我们将在那群奴隶的土地上在他们尸体上狂欢这一阶段性胜利,而现在,你让我很难下场啊…”
  魔族军师伏地。
  “魔王大人,现在它就在那人类首都,如果我们现在派出所有巨兽,说不定可以将这个铁怪物扼杀在那里,这样不但可以表明就算是神也无法抵挡我们的毁灭之力,重创人类一方的信心让他们彻底绝望,也可以保证在人类的联合远征军不会再对那里抱有希望而转头跳出我们准备好的口袋去回防。
  “大人…这样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放任那铁怪物与远征军会合,那就真的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大麻烦到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高台上的身影沉默许久,星星火苗从它的齿缝间窜出,巨大的兽角微微摇摆。
  “大人?”军师不解。
  “过去我们的进攻都是对那些杂碎,现在好不容易看到点有玩头的…那就先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我先去找那些什么远征军玩玩,如果那个连你都称为怪物的东西能在我们巨兽的攻势下幸存的话,那我就亲手弑神!”
  “众魔之王英明!”
  与此同时…
  泰坦再次来到圣树之下的宽阔广场,破损的神像台下摆满了象征他们信仰的鲜花,那些是今晨从城郊那些腐化较浅的高地上采摘的,不过是一些小小的白色花骨朵,他们将这些生命的精华供奉,帕特艾兰知道那是他们这种尚未开化的人民的愚钝无知。这些人在异象消失,生活稍微有点希望的时候首先选择的是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这些人的精神磨损得比他们的肉体更加厉害,这时候他们选择的是一头扑进宗教的避风港来抚慰他们的心伤。
  一切不如帕特艾兰认为。
  一切最美好之物应尽归万机神及欧姆弥塞亚!
  泰坦面朝人群,自动祷告机仆咏唱着赞美诗,他们浸泡在防腐剂中的大脑说出的话语由发声机械发出,从原始扩音器吼出赞美机魂的圣歌,冰冷的机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感。
  人群在圣歌环绕的神圣氛围中跪地膜拜泰坦。
  二进制圣言充斥耳畔,时刻述以万机之神的告诫之语,伺服颅骨从泰坦的舱门内飞出,华丽的一面面旗帜迎风飘扬,而它们的小小发音器也在吟唱机神圣歌。
  如万机神的脚步已至于此!
  “这个世界的人民啊!”泰坦那发声器组如此宣告,如黎明时响彻长空的。
  “万机神的造物已至于此!”
  人群无一人敢抬头以视,最前排的人震得双耳流血依然保持跪拜,他们彻底拜服泰坦认为不论如何都不能触怒泰坦。
  “神铸号就是欧姆弥塞亚的使徒,我们降临于此定是万机神的旨意!”
  帕特艾兰开始向这些愚蠢而又落后的人类同胞宣告。
  “我们来自星辰!我们是早已在银河之内建立无比伟大之帝国的人类之主的战士,而你们是我们于过往黑暗时代中分离的同胞们!”
  人群中有人开始抬头,他们的信仰告诉他们这巨人可能于其不利。
  “同胞们啊!群星之中的黑暗会将你们这种孤立者撕碎,唯有加入帝国!唯有归顺机械修会!才可能让你们在这冷酷的银河之中生存下去。”
  人群中的反对之声已经渐渐越来越大,显然归顺帝国就像一曲弦乐中最突兀的音节。
  “我的同胞们!你们不明白!你们的视野依旧停留在这颗星球,甚至仅仅是这一块小小的领土上,如果有一天你们可以知晓那来自虚空的无尽恐怖,你们是不会拒绝的,血肉无真理,唯有衰败,机械是我们永远的依靠,从思想的平庸中!欧姆弥塞亚拯救我们!我们唯一的真神乃万机神。”
  更多的人表示不解,他们不知道泰坦宣告了些什么,一句句话里只理解到泰坦来自星星的王国,而现在要求他们向星星上的王国效忠,如果不效忠,他们会在接下来在来自虚空恐怖袭击中毁灭,他们只能想到这一层面。
  此时的泰坦之言是无人敢于反驳的,一时间大家都很安静,你看我我看你,完全失去方寸。最先反应的是那些皇家骑兵部队,他们叫嚣着,泰坦不过语言威胁了到他们的信仰利益,没有而后就是那些所谓的神父,他们的体型可比穿着铠甲的骑士还有魄力。他们也在叫嚣,如是叫嚣着!叫嚣着!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叫嚣,他们开始说着泰坦是魔王派来自导自演的魔兽,他们开始不相信自己,他们什么新事物都不愿意相信。
  这些人是不愿意去相信泰坦的话的,因为这远超他们的想象,一个人如果在一天内知道那浩瀚星空之谜那他一定会疯掉。
  又或者,以宗教异端之名将其打如火坑,终止那猿猴大脑的简单思考。那些嘴巴总是碎碎杂杂,话缝之间都是于声危险。
  [这是什么?是恶神么?为什么他要求我们舍弃原本的信仰去归顺什么机械?]惊疑之惧在人群之间发酵
  “我知道,欧姆弥塞亚对你们的启迪如实甚少,科技革命尚未亲至,但!欧姆弥塞亚在那一瞬注视到这块潜力无限的土地,我们,就是欧姆弥塞亚的使徒,万机神的造物!”
  泰坦踏出一步,将广场中央本就熔毁的半截神像彻底碰碎,大理石,鲜花,青砖碎块杂糅到一起,无论人们在想什么,他们现在都惊恐的跪伏于地,没有人还敢在泰坦之眼注视下再出不敬言语。
  “唯万机神永恒!”帕特艾兰向着这片大陆上流传时间以千年计的古老宗教发起挑战,誓要让万机神的信仰传播在这颗尚且愚昧的星球上。
  但,他实在太心急了,身体的革新似乎影响到他老练的精神,在他的思考下竟然选择铤而走险在这个时候向这些人宣教,这个行动是危险的,可能让泰坦失去在这个世界里的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立脚点。
  这些人是否准备好去进行信仰更替?
  这唯一的泰坦是无法让他们了解欧姆弥塞亚的诺大智慧的帕特艾兰恐怕需要更多的机神仆从们的帮助,这颗星球需要更多的科技神甫,由技术人员、科学家和宗教领袖协同工作,使得这颗星球的潜能完全开发,最终成为名为帝国庞大机械的又一颗齿轮。
  帕特艾兰知道这是一只完整的机械修会探索者舰队才能办到。泰坦之目可以清晰看见在场所有人的面庞,他们脸上表现的是恐惧,是不甘,是愤怒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而帕特艾兰也做好了送异教徒上天的两手准备。
  “唯万机神永恒!”将这口号喊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国王克楚。
  “唯万机神永恒!”他的声音清澈而有贯彻力,但与泰坦宣告相比又显得那么微弱,这声音让人们的心彻底动摇。
  “唯万机神永恒!”人民之中开始传递这一口号。
  “唯万机神永恒!”人民开始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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