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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梧摇燕 /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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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众位将领满脸都是“世子夫妻真恩爱”的模样来,让闻姒更加不大好意思。
  不是说,只有傅昭一人在其中,为何还有如此多的人。
  
  傅昭余光瞥见她的模样,害羞的表情着实取悦到他,原先因公事紧绷的脸上也出现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太子站在高位,自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款款走下,“承晦夫人既然造访,今日就先不谈公事,你也休息一日。”
  
  “多谢太子。”傅昭抱拳恭送太子,闻姒也跟着福身。
  
  等到他们人走后,闻姒才开始觉得十分不大好意思起来。
  她将食盒放在书桌一角处,“母亲让我给世子送些点心来,她说想你想的紧,便托我来看看。”
  
  傅昭此时倒是未曾介意闻姒的称呼。
  左右都是喊她,若她改不过来这个口,后头他自有办法。
  
  将桌上信函拢到一边,傅昭打开食盒。
  梅花小点映入眼帘,他手撑着下巴,看着旁侧站着的闻姒,眸子倏地对上她的秋眸,一眼便看进去,“究竟是母亲想我想的紧,还是他人。”
  
  闻姒心口一滞,对上傅昭,她毫无胜算。
  低头掩饰眸中情绪,她柔声道:“自是母亲,我不过是沾了母亲的光才得以来此处看看。”
  
  傅昭捻起一块糕点,送进口中。
  甜度本是恰好,可却显得有些干巴。
  
  他皱眉点评,“滋味尚可,以后让家中莫要再做。”
  
  闻姒有些疑惑,走前她也尝了的,味道甚好啊。
  可却也只觉是傅昭不喜,并未多说。
  
  傅昭只尝半块便不愿再尝,放下后想装作处理公文的模样。
  可太子方才走时,将所有公文都以带走。
  
  咬牙手渐渐握拳,傅昭眉目间变得阴鸷起来。
  
  闻姒见他又不大高兴,以为是自己来打搅到他。
  也对,他本就不喜自己来插手他的事情。
  
  眼中莫名发酸,她的手在披风中捏成一拳,“今日府上事务众多,妾身先走一步,世子早日忙完记得归府。”
  
  她想想又觉不对,复又添上一句,“莫让母亲等的太久。”
  福身后便准备朝帘帐外走去。
  
  傅昭唇瓣张了又关上,如此反复好几次。
  
  终在闻姒将要走出帘帐之时,沉冷的音调传入闻姒耳中,“夫人乃将门出身,不知可否会骑马。”
  
  闻姒登时止住脚步。
  秋眸中似是染上星河,变得晶莹。
  
  小时候身子不大好,爹爹便教她骑射来强健体魄。
  虽不合规矩,可这些年却都无人知晓她会这些。
  
  如今傅昭这般问,想来是知道什么。
  顾着规矩,她压下唇边的欢喜,低顺着道:“会的。”
  
  她想起从前骑马时的场景,肆意潇洒,不拘在一处。
  
  傅昭未曾留意她的变化,指尖轻叩桌面,多有节奏。
  
  他起身,欣长身形走至闻姒面前。
  高筒黑靴面上染上尘土,但身上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更显气宇轩昂。
  
  闻姒周身上下都被傅昭的气场所掩盖。
  
  他缓步至闻姒的跟前,小声低喃道:“府上事务可否明日再处理?”
  
  闻姒怯生生抬眸对上他深不可测的视线,只觉被他给吸引过去,再也挪不开眼。
  
  她似是在考虑问题,想想才说:“世子可有何事,若不是要紧的事情……”
  
  “带你策马在娘子心中可算要紧的事?”傅昭手背在身后,一脸坦荡。
  
  反观闻姒,方才因得这件事情还使了别的心思,多少有些小人心态。
  
  她脸上瞬间挂上笑意,“算的,夫君想去哪处?”
  
  可她回答得太快,反倒让傅昭多看她一眼。
  其中意味便是在说:答应得如此之快,想来方才就是在故作矫情。
  
  自知露馅,闻姒扯动傅昭的衣袖,“夫君,我今日无事的。”
  
  傅昭哂笑,可面容上却有掩不住的得意。
  将荣松给叫进来,“备马。”
  
  荣松立刻领命下去,闻姒跟着傅昭缓步朝马厩走去。
  人烟越来越少,可闻姒心情却愈发好起来。
  
  傅昭在某处突然停下,闻姒不留神,直挺挺撞上他背部。
  鼻尖发酸,闻姒眸中溢出难抑的泪水。
  
  傅昭淡淡道:“当心些,看路。”
  说罢便又直接朝前头走过去。
  
  闻姒顾不得鼻上酸痛,只得赶忙跟上。
  
  荣松已经备好马,牵着缰绳在不断安抚马儿的情绪。
  傅昭见着将缰绳接过,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站在下首的闻姒傻眼,不是策马,为何只有一匹。
  她将视线投向荣松,□□松却心虚低头。
  
  傅昭牵着缰绳,一手还不摸着马儿鬃毛,“没有马匹可用,只我这匹。”
  
  闻姒看向马厩,分明还有那么多的。
  可傅昭继续面不改色道:“马厩中的都是战马,你以为只是出游便可以给你骑的。”
  
  这才觉得考虑不周,闻姒垂眸犯难。
  现在,是要如何做。
  
  她不会要与傅昭共骑一匹马吧。
  
  正这般想着,傅昭便已经将手给递出。
  大掌中有不少的茧子,还有几道疤痕。
  
  闻姒先前未曾注意,现下才看见。
  他从前,怎得受过如此重的伤。
  
  “上来。”傅昭淡声道,将手又朝她面前送了一些。
  闻姒抿唇,将手给放在他手心之中。
  
  柔软的指骨在触上他灼烫的掌心,就被傅昭给抱至马上。
  一阵天旋地转,她腰侧放着的大掌牢牢握住她的腰身。
  
  闻姒深呼一口气。
  虽隔着厚重的衣衫,后背处灼热的气息朝她一阵阵翻涌过来。
  
  她被傅昭拢在怀中,孔武有力的两臂都握住缰绳,闻姒便如醉倒一般半躺在他怀中。
  
  两人间距离太近,连呼吸都如用在交换。
  
  闻姒略微将蝴蝶骨抬起,想要挪开点距离。
  可才一动作,便听身后傅昭突然出声,“驾。”
  
  闻姒瞬间又跌坐回去,似是无骨又倒在他怀中。
  慌乱间,手还无意识的触碰到傅昭的腿侧。
  
  在空气剧烈流转中,闻姒听见傅昭不着痕迹的轻笑。
  
  笑意自他胸腔之中发出,震得人心口发麻。
  他低语道:“夫人可要抓紧些。”
  
  马儿跑的很快,闻姒想着他话,逐渐大胆一些。
  手缓缓抓住傅昭的身侧,两人间紧密贴合。
  
  许久未骑,闻姒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可也渐渐享受起来。
  俏丽脸上挂满笑意,她将藏在大氅中的头抬起,迎风感受。
  
  “夫君要带我去哪?”两人已经出了东郊大营,想来是要去某处的。
  
  傅昭却卖个关子,“到了你便知。”
  
  闻姒没有再问,反而关注起身下的马儿来。
  
  精壮的四肢,跑起来能随着人手中缰绳的收紧而自如收放。
  鬃毛滑亮,马蹄也被人精心保养过,想来定是好好照料着的。
  
  闻姒试探地问,“这可是夫君的马?”
  傅昭放慢些速度,“嗯。”
  
  “它叫什么?”闻姒对马的好感多了不少,有了不同的兴致。
  傅昭今日也乐于回答她,“逐风。”
  
  闻姒在心中默念,果然适合。
  不仅马儿适合,就连主子也是适合的。
  
  两人走的地方愈发偏僻起来,可景致却越来越好。
  
  “这是要去何处?”先前在闺中,倒是未曾听说过这一地方。
  
  傅昭垂眸,瞧见她小巧的鼻尖与朱唇,不觉挪开视线,音调未变,“前两月才修建一处赏花流水亭,坐船顺流而下,能见四时景致,就算是现下的天儿去,也能如在春日和煦。”
  
  闻姒恍然,京郊还有这种地方,果真是在府上太久,没有见过了。
  
  今日并非是休沐,来的人并不大多。
  傅昭亮明身份后店家便去安排。
  
  两人坐在山中亭间喝着滚茶,方才一路而来的冷寒都被驱散。
  闻姒捧着杯盏的,手心逐渐发红,开始热起来。
  
  与她不同,傅昭体内有股邪火乱窜,毫无章法。
  在无人在意时,还用指尖勾动衣领,喉结不住滚动一番。
  
  捏着杯盏,直接将热茶灌入腹中,却觉得更加难耐起来。
  闻姒娇声说:“夫君慢些,小心烫着。”
  
  她今日改口,傅昭知道的清楚。
  不过是做了让她开心之事。
  但今日他心情大好,便也就不再计较这些子。
  
  两人喝下两盏茶,店家便来,“世子,世子夫人,都以收拾妥当。”
  
  起身与店家去到溪边,船只已然备好。
  长头有帷幔遮住,但薄如轻纱。
  
  从外头见不到里头的景象,可进去后,外头却看的一清二楚。
  就连日光洒进来,也不觉晃眼。
  
  小几上还摆着食盒,闻姒打开,将点心一盘盘拿出。
  上头花朵样式的点心,最是相衬此时景致。
  
  一路顺流而下,周遭景象不断变化。
  由花朵交替转变四季。
  
  今日,倒是让闻姒想起从前爹爹、母亲、兄长都还在时。
  那时的日子,多美好啊。
  
  她不自觉将心事说出,“从前母亲最爱侍弄花草,父亲为讨母亲欢心,便种了满院,一个大男人,还向花匠讨问如何才能让花开的更好。”
  
  傅昭淡然看向外头,将眼挪开。
  
  半撑身子坐起来,他语气不屑,“可他仍在你母亲去世后,娶了别人做续弦。”
  
  “闻姒,你所敬重的爹爹,不过也是这般,”微微顿住,复又说:“沉迷女色。”
  
  闻姒的手都开始颤动,却又无法辩驳。
  
  爹爹确实是如此,可也并不如傅昭说的如此不堪。
  她知晓他不喜爹爹,但却也不能这么说。
  
  忍不住反驳出声,“爹爹不是这般,他那时见我年幼,又即将去往陇右,才会娶了宋氏母亲。”
  
  傅昭嗤笑,眸中鄙夷显露。
  闻姒知晓不能惹怒于他,本是将心事说与他听,可却让他讥讽。
  
  眼眶中泪水打转,忍住不哭出声,“夫君一向不喜爹爹与兄长,他们离世夫君不愿再查我也明了,但不能这般羞辱。”
  
  然傅昭凑近,紧绷的手指抬起闻姒下巴忍不住摩挲。
  “夫人是不是还想说,想看前几日,在书房中的书信,毕竟与你父兄有关,若我不给,岂不是也不孝。”
  
  话字字戳进闻姒心眼,她的泪止不住留下,“我没有,我未曾想过要看书信,那日你进来,我本是想将书信给放回去。”
  
  可傅昭眸中怀疑更甚,“恰好便落在地上,恰好便被你捡到,闻姒,扯谎也要好好编撰,才能让人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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