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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会成为那缕轻柔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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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怎么了……要不要我……能听见吗……”
  头好痛,好像有什么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我出现幻觉了吗?令人熟悉的声音,虽然听得不是很真切,可这声响却意外的能让我感到心安。
  “你,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务室?”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就在我的耳边。强撑着睁开沉重的双眼,一双墨色的瞳孔映入我的眼帘。那抹浓墨不似油彩那般艳丽,更似同墨画那般意味深长沁人心脾。
  墨分五色,浓、淡、干、湿、枯。墨有六彩,黑、白、浓、淡、干、湿。当沾满墨汁的笔尖触及到画卷时,总会留下它所带来的痕迹。笔墨在纸卷上纵横,线条交织在纸上,黑白相间淡浓分明,每一次落笔都是一次强有力的冲击。像这般书画着那双似山河秀丽的眼眸。
  这本应是她所拥有的,或许是她的存在太过于完美了吧。老天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夺走了她本应拥有的一切。
  “不,我没事。”
  不敢再想下去。我站起身来,在她的注视下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继续对她说道。
  “谢谢你同学,老毛病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就好了。”
  我冲着她笑,只可惜那笑容杂携着些许苦涩。我并没有刻意的掩藏,毕竟孕育于心中的悲凉是怎样也藏不住的。
  “是这样吗?那好吧。快上课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上课吧。”
  她读出了我眼神中的悲凉,或许她这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吧。我和她属于同一种人,被抛弃的人。
  目送她的远去,再不能看见她的身影后我转神走出来校门。
  “这应该是梦吧,在梦里回到了我们相见的那天。”
  几经辗转,我回到了那个许久未见的家。推开门,没有人,心中没有丝毫波动,这些都是常事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意找了个笔记本开始记录我与她之间的往事。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但既然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那便要好好把握住才行。”
  “今天,我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没有很震惊,就像患病的人不是我那般。我请了个长假,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我准备回家自生自灭。”
  “在走到操场时我心脏猛然一痛昏了过去,再醒来时便是第一次看见了她。现实中,她将我死死的搂在怀里,感受着我因疼痛而颤抖的身躯,轻声在我耳边安慰着我。她的怀抱很温暖,是令人迷恋的港湾。鬼使神差的我沉沦了。”
  “这一次我并没晕倒多久,我同她打了招呼,这应该也算是新的开始吧。”
  合上日记,我打开了电脑开始查询关于白化病的病症。
  白化病患者畏光,眼瞳成红色,皮肤应缺乏黑色素而显得有些惨白,是一种基因遗传病。如果仅仅只有这样的话她应该也不会这么痛苦吧,但很可惜她最后死因是因为癌症。
  想起她的家世无力感再次席上心头。
  “因为她病了,她的瞳孔不再是家族的墨色,所以她被迫要求带上了彩瞳。”
  “明明她不喜欢那种感觉的,明明她是个病人却得不到关心。”
  关闭电脑,我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天空。没有关窗,微风没有丝毫顾忌的闯入我的房间。阵阵凉意向我袭来,我感受着风拂过的清爽,慢慢的闭上了眼。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没有安眠药的帮助我并不能入睡。可现下我身处的地方却比梦境还要令人惊奇。
  我,在空中,变成了一缕风。
  很新奇的体验。浑身没有丝毫重量,我就这样悠悠然的飘在空中。没有既定的地点,没有确定的方向。我跟随着其他风一起,在这城市中随意的飘荡。
  “这就是变成风的感觉吗?也难怪她想成为一缕风。既然无事,那我便去看看她吧。”
  念及此,我朝着她家所在的方向飘个过去。
  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间,一座占地面极广的别墅巍然屹立于城市中央。像是高山那般,让人心生畏惧与向往。每每来到此处我的内心都是震撼的,同时也更能感受到她的不幸。
  “家境优越,却因患病不受待见。到底还是不幸的,生活在一个终年冰寒的家里怎会快乐呢?”
  我摇了摇头,飘进了她的房间。
  简约的布置,没有过多的装饰。本是常见的装扮,可与这诺大的房间想比却显得凄凉。她就这么坐在窗边,低头看着手中的书。似是感受到了我的闯入,她抬起了头看向窗边。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目光好像自抬头以来便一直锁定在我的身上。
  是因为寒冷的缘故吗?她站起身来关关上了窗。我赶在她关窗前间了房间,却因此没了后路。
  “算了,反正她会再开窗。再者我还能走门出去。”
  没有慌张,我静静的待在房间的一角默默看着她的模样。
  褪去彩瞳后,那双猩红的眸子露了出来。不同常者的黑瞳,也不似众多白化病患者的淡红。她的红色类于鲜血,具有温度,引人注目又令人畏惧。
  意识到自己像个跟踪狂一般竟跑到人家房间盯着别人看,我的脸不禁红了几分。或许是我的心情能够影响到风的温度,我感受到房间内本就低的气温又低了几分。
  想来她也感受到了,她紧了紧衣襟,又一次朝我所在的地方看了过来。
  “奇怪?她怎么能看到我在哪?是巧合吗?”
  我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验证,她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冷的?”
  她走到我的面前伸手碰了碰我的头。暖意从我的头顶蔓延开来。
  “哦?你是谁?为什么来我房间。”
  听不出话语蕴含着怎样的情感,可我的身体却不自主的发颤。
  为什么?为什么她能碰到我?我现在不是风吗?怎么会这样!
  “嗯?怎么,都闯进别人家来了,竟然还会害怕?”
  她用手将我提了起来仍在床上,眼神漠然的看着我。
  我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你竟然来了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想跟我谈吧。”
  她从一旁搬来一根椅子,手撑着头看向我。
  “在好奇我是怎么发现你的?”
  拿起一旁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她继续说到。
  “很简单,你所在的地方对我而言温度会有明显的变化,真是令我想不发现你都难。”
  说着她站起了身向我走来,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摆弄着不知从何处拿出来塑料袋。
  “很香的味道,想来你应该是个女生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好逼你,只能委屈你一下在这袋子里待着喽。”
  说着她撑开了塑料袋向我袭来,措不及防间我就这么被她装进了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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