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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处于梦境中的我此刻正坐在一棵枯树上,这里离地面很远,我认为从这里掉下去一定会摔死。
这地方应该是沙漠,沙漠有树很奇怪,当然更奇怪的还是它在下雪。
爱尔莱特丝坐在我旁边,我想和他讲话但却连哼唧声都发不出来。
“沈梦秋,到这里便是要结束了。”
“你会死吗?”
“我本来就没有活过啊,我是数据,又不是人。”
沙漠的夜晚有很多明星,晃得我看不清月亮。
爱尔是看着我的,没错他在看我,不是这个可以讲话的沈梦秋而是这个回来拿记忆的我。
“沈梦秋,数据是不会死的,所以如果这次你还是死了,那我依旧会拼尽全力去救你。”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是个由自主意识的个体,你没有理由为我。”
“怎么会没有了,我成为了你,你要成为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我为了自己又有什么不对呢?你把我幻想出来我本就是属于你的,不同于朋友也更高于家人,我永远会是你最忠实的影子。”
沙漠里的雪下得更大了,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灰蒙蒙的仿佛是给天蒙上了一层薄布,那纷飞的雪花落了我和爱尔满头,两个雪团子一样。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仿生人会拥有幻想朋友。”
“哼,你不明白的事情还少吗?释怀吧,就像我一直告诉你的那样,你要学会好好告别。”
“和你吗?你知道我不想,我不清楚,我是个机器,我本来不应该会感到难过,我也更不应该对柯林对大家有依恋。”
虽然看不到我的表情但我敢肯定我一定把脸皱得很丑,但其实不嫌弃的不只有柯林,爱尔搂过我的肩膀在我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
他看着我,那双紫眸里的温柔抚平了我的不适。
“你不是机器,你是人。”
爱尔说道,如果我没有知道自己不是人,那么我确实会觉得自己是人。
可是这里的仿生人每个都很像人,这一点并不能让我好受,因为人是活不久的,机器却不是,甚至说这个世界里寿命就是可以用钱买的数值,就导致其实是不是人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又看了会雪,爱尔把头转了回去。
“沈梦秋,别把我忘了。”他是这样说的,随后就从这高高的树杈上跳了下去。
我想即使他们把爱尔和我融合回去我也不会忘记他的,他说他爱我,他的意思是我该好好爱自己了。
是的,这一路上因为别人要为我死我没有一天轻松过,每时每刻我都在想着如何救人,唯独却忘了自己已经死过很多次了,我应该先保证我还活着,这样才能救人。
但现在已经晚了不是吗?
就像这场雪,若当时我说我想在圣诞节那天和爱尔一起看,那么他说不定就真的会留到圣诞节。
可他向来不允许我打乱他的棋局,他会把乱掉的棋子重新摆回去,然后机械一样再下一遍。
我的梦醒了,其实不光是爱尔,我梦到的柯林一样让我难受。
他在我还没有自杀的时候被接近疯癫的我囚禁了,我试图让他爱上我,以证明我还有资格活着,可惜那年的他确实爱我,当然那是因为他是我名义上的哥哥,我却认为那是不对的,就和之前的松下小鸟一样。
这样的纠缠持续了很多年,直到有一次他们忘了把柯林的记忆塞给他,这家伙没有记忆却喜欢上了我。
就搞的,他爱了我九百九十九次,十九次时才发现根本不是亲情。
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但也不糟糕,这更像是我还没有消化好。
醒来时我应该还是在柯林家,他把我裹得挺严实弄得我不停冒汗。
“柯林?你要把我捂熟啊?热死了。”
万幸嗓子没有哑掉,柯林听到我叫他凑过来摸了摸我额头。
“你还在发烧。”他说道,不过还是拿走了一床被子。
身上的重量减轻了许多,我的背躺久了实在疼就想坐起来。
等柯林把我拉起来,坐好后我才发现他眼睛又红了。
“你怎么又哭了?我讲梦话了?”
“你……你在梦里让我滚蛋,我碰你一下你就挠人。”
说着他还伸过来脖子让我看,确实是有几道红痕。
不过我倒是因为自己喊的是他而不是爱尔而觉得欣慰,也不是我怕柯林会怎么想,他是知道的。
只是我没有喊爱尔就说明了我没有因为他崩溃,这是好事,因为我想他命里没有未来我只能是代替他有个未来,崩溃这条路显然是不会有未来的,好吧,我又忘了其实这是给我自己未来。
“好啦,别委屈了,我这不是也没有失控,这是好事柯林。”
“我知道,可每一次你都说是好事,我倒宁愿你没有那些记忆。”
“没关系,我的记忆里并没有堂可朵活到现在的记忆,我想已经不一样了。”
是的,已经不一样了,我并么有和那些记忆里的我一样默默崩溃,就像他告诉我的,我需要学会告别,也包括对从前的我。
她们是失败的,而现今走到这里无路可退的我根本不需要绝望,她们的疏忽漏洞就是为我开路的刀。
“我很高兴你的成长,我还会陪着你的,同样我相信你你也要信我,我说过我们会赢的。”柯林的声音还带着点鼻音,他又过来蹭我,像是表达自己的忠心一样。
根据我的记忆在我失控崩溃后爱尔就会拉我去他的空间,那间房子会变成下着雪的沙漠,他会自杀,剩下就没有了。
于是我试图找他问问,但叫了半天他也没有理我,而就在我困惑的时候出去买饭的柯林带着封信回来了。
青绿色的信封,没有来信地址。
这是秦若安的信。
“亲爱的梦梦,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这片大陆的南边了,这里有看不到尽头的大海和永远不冷的四季,就和小姐一样的温柔。不知道你近来可好?可惜我恐怕是不会收到你的信了。”
这句话让我还有点难过,不过我能理解,他大概是想不再联系我了。
“你一定会觉得我不想联系你了对吧,实际上我发现了一点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我不知道那些人和你还有没有联系,所以我没有敢留自己的地址,而这个秘密是写在信封里的,等你遇到无法跨越的横沟再打开它吧,我想它可以让你不再混沌。
同样,我认为你看我的信一定是想知道我过的好不好,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想必再有几天我就可以在这里住下了。
这里比法希市好很多,没有光污染也没有钢铁牢笼,你猜怎么来这里?只要坐上跨海火车跟司机说你要逃跑。
所以这里的生活很安逸,我想,等你看到那个秘密如果也想逃跑可以来这里,等你到的第一天一定能在出站口就看到我。
最后,我希望你可以放松一点,多笑笑,你最好的朋友,秦若安。”
我很高兴他去了一个他应该去的地方,他是应该在安逸的地方像仙人一样活得潇洒自在。
但我呢,我还在在意他说的秘密。
我世俗啊。
“秦若安说的这个秘密我没有印象,甚至我的记忆里他根本就没有给我寄信。”
我说道,顺便把信给了柯林,他喂了我一口肉粥把碗递给我后坐在我身边看了起来。
这粥还挺好喝的,就可惜我才喝了两口被柯林收在抽屉里的手机就响了,是维利。
我一口热粥没吹就吞了要去接电话,给我烫得泪都出来了。
“咳咳咳!维利啊,咳咳!你还……咳咳!”
“你在吃饭吗?我挺好的,虽然还在危险期。”
“咳咳!没事我呛到了已经好了,你还活着就行,那你那里有痊愈的可能吗?你缺钱吗?”
“你说的好像你很有钱,不过放心吧我一样不缺钱,这次给你打电话就是怕你不开心,听到你还这么活泼我挺开心的。”
“是吗?开心好啊,你多开开心也对病情有好处。”
“嗯,另外我打过来还有件事想问你,昨天我接到了堂可朵的电话,她和我说你根本不是穿越来的,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如果你觉得会难受就算了。”
我倒是不会难受,但是堂可朵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分明记得除了有前世记忆和一直活着的那几位以外是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啊?难道说堂可朵已经和知道这事的人勾搭上了吗?
而且我也不是真穿越?又是谁给她报的假消息?
看来还得从维利这里打听了。
“不,我以前觉得我是穿越,但我不是,不过我已经接受现实了,你们对我都很好,这里也可以是我家,我想问问堂可朵还有和你说什么吗?”
“这倒是没有,她就只说了那事然后就是她把酒吧所属人换成你了,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的。”
“换成我?!!她不打算活了吗??”
“你别激动,我想她大概是因为又是要处理事情怕连累酒吧。
对了,你还记得特纳的弟弟吧,就当年和我打过架又突然复活的那个,当时我就觉得堂可朵不追问很奇怪,我没有问过他但是我觉得她想要处理的事肯定是和这个人有关的,她从来都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听维利这么一说我却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赛莉娅夫人。
“维利你也认识赛莉娅,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堂可朵分手的真正原因?我感觉根本就不会是性格原因,不然赛莉娅不会还来酒吧。”
“这个……我记不太清了,因为那天是堂可朵把我也灌醉了,但我可以给你推理一下,在法希市被称作夫人的一般都是和贵族结婚后的称呼,但她根本没结婚。”
没结婚?她还和堂可朵依旧睡觉,再加上以前堂可朵也提过什么为了她,很奇怪。
“还有一件事梦梦,这个电话也是她让我打给你的,我本来是想如果确定了能好在联系你,但她就是要我打给你。”
更奇怪了,甚至我心里有了种很诡异的感觉,我感觉有可能秦若安的信也是堂可朵搞来的,可是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