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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萱答应了去拍宣传照。
原本她对这事没什么兴趣，但杭云说不是白拍，每人能领一千块的补贴，单萱便答应了下来。
每年新生季，学校都会选几组新生照片放在官网上，一是展示学生风貌，二是吸引生源。
毕竟哪怕是省实验这样的全国重点，近几年也开了分校创收。
杭云刚入学时也被叫去过拍宣传照，挺有经验。
“反正就是你们几个人在教室、图书馆之类的地方捧着书摆几个pose就好啦，放轻松就好。”
单萱倒是不太紧张。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漂亮的，毕竟她从小被夸好看夸到大，从小学开始向她表白的男生就没断过。
从小到大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的确很难“美而不自知”。
不过单萱从没上过镜，不确定自己在单反相机下还好不好看。
好在听说这种照片一般都会P图。
学工处老师让大家在图书馆集合，于乔乔也来了。
这也在意料之中，于乔乔本来就长得很漂亮。
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情，于乔乔这几天都没再来招惹她，单萱得了好几天的清静。
今天来拍照的一共五个人，两男三女，现场已经到了四个人，还剩一个男生没到。
摄影师笑着道：“哪个学生啊？架子这么大，你们这也太惯着学生了。”
负责今天拍摄的韩老师也很无奈：“没办法啊，几百个新生里，女孩子个个都是漂亮的，可男生颜值不太行啊，长得帅的高个男生就这么两个，扒拉来扒拉去，连第三个都凑不出来……忍着吧。”
单萱听见这话，有不好的预感。
二十分钟后，不好的预感成真。
众人翘首以盼的大帅比懒洋洋地晃来了图书馆。
让所有人等了一个多小时的人，果然是霍舟。
单萱毫不意外，也就只有这位大少爷才能做出来这种事情来了。
韩老师也被他气得够呛，手上纸筒敲过去，“不是和你说了早上八点半？还是特意打电话和你说的，你怎么回事啊？”
霍舟打了个呵欠，吊儿郎当地开口道：“这能怪我？这头发颜色本来p一下就行，你们非要我把头发染回来，我昨天在理发店等到凌晨两点，早上怎么可能起得来？”
原本霍舟原本留着的银色寸头，已经染回了黑色，而他左耳上的耳钉也摘了下来。
今天的大少爷看起来少了几分痞气，可依旧眉眼凌厉，眼神里的侵略性半点不减。
韩老师也是气得没办法。
毕竟是她求着这位大少爷来拍宣传照片，本来这大少爷死活不肯来的，还是她专门打电话给了霍太太，有了霍太太发话，大少爷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拍摄。
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行了行了，快拍吧。”
其他四人早就收拾好了造型，就剩霍舟一个。
好在霍大少爷的颜值过硬，天塌下来有脸顶着，因此造型师随便在霍舟脸上扑了几下粉就算是化好妆了。
“等等。”韩老师发现霍舟脖子上挂着一圈黑绳，看着就不伦不类的像个小混混，于是招手将他叫了回来。
直到霍舟走近，韩老师伸手一拽，这才原来黑绳后面还吊着东西，扯出来是一块翡翠玉牌。
估计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掉到脖子后面去了，早上出门前也没照镜子。
……韩老师很无语。
她帮霍舟将那块玉牌扯回正面，这么看着总算不像是个小混混了，于是挥挥手，“去吧。”
而站在一旁的于乔乔，脸色却渐渐变了。
一模一样的翡翠玉牌，她在其他地方也见过。
很快，宣传照片的拍摄开始。
韩老师站在一旁看着，再一次为自己的眼光所折服。
十几岁的少男少女模样赏心悦目，光是站在那里就可以让人脑补出一部校园偶像剧了。
拍摄十分顺利，而在拍摄过程中，摄影师又发现，霍舟和单萱好像没什么死角，横着拍竖着拍都挺好看，于是便又捉着这两人多拍了好几组照片。
单萱：“？”
看着其他人都坐到旁边休息去了，她忍不住问韩老师：“多拍照片要加钱吧？”
韩老师先是震惊，然后一个白眼翻过来，没好气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掉到钱眼里去了？没预算，不加！”
单萱闭嘴。
摄影师让霍舟和单萱分别站到一排书架的两侧，“你们俩现在就对视一下，找找感觉。”
霍舟语气冷漠：“我妈没给你钱吗？传出去我们家丢不丢人。”
单萱看一眼远处的人群，然后收回视线，“我没在学校里说过我和你们家的关系，但如果你非要现在和我讨论这个，就不一定了。”
霍舟收回视线，冷着一张脸，唇角绷得紧紧的。
好在摄影师加拍的几组照片都是侧脸角度，对眼神没什么要求，只需要两人按照要求摆姿势就行。
拍摄很快就顺利完成了。
角落里摆着几张椅子，单萱的东西还留在那里。
其他人早就散场了，单萱走过去，弯着腰收拾自己的书包。
就在这当口，她突然感觉脖子一紧。
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于乔乔，她趁着单萱弯腰的功夫，直接拉住她脖子上的那条红绳，往外用力一拽。
果然，挂在单萱脖子上的，也是一块翡翠玉牌。
和霍舟的那块一模一样。
“你干什么？”单萱伸手推她，却没想到这一刻于乔乔的力气异常的大，她根本推不动。
于乔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愤怒点燃了。
如果说之前她还怀疑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那现在就完全可以确认了：霍舟之所以甩自己，就是因为她。
下一秒，于乔乔竟一把将单萱脖子上的那块翡翠无事牌拽了下来，带着哭腔高声道：“抢别人男朋友很爽是不是？还戴情侣款，很刺激是不是？你要不要脸啊！”
单萱皱眉，红绳断裂，脖颈处还隐隐作痛。
看着被于乔乔拿在手里的那块无事牌，单萱就算心里再气，也知道这会儿不能激怒她，于是尽量心平气和道：“这不是情侣款……你先把东西还给我，我和你解释，好不好？”
而就在此时，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霍舟不知何时去而复返。
他的脸色铁青，声音很冷：“于乔乔，你别给我发疯。”
原本于乔乔就是娇纵大小姐脾气，这会儿霍舟一上来便为了单萱对她说重话，于乔乔又气又怒，颜面扫地，根本下不来台，因此她想也不想，抬手便将手里捏着的那块玉牌往地上重重一砸。
“我就发疯，怎么了！你现在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是不是？是准备打我是吧？”
清脆的一声响，翡翠玉牌瞬间四分五裂。
单萱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完蛋了。
于阿姨将念念的遗物给她，而她才戴了不到一星期，就碎了。
碎了。
单萱生怕于乔乔再发疯，赶紧蹲下来将碎成了四五块的翡翠碎片捡起来。
于乔乔的行为显然也激怒了霍舟。
毕竟那是他亲妹妹的遗物。
少年额角的青筋暴起，他扬起手，又极力克制着放下，最终指着于乔乔的鼻子，咬牙道：“于乔乔，你要不是个女的，我今天早抽你了。”
玉牌碎片飞溅到了四处，单萱一边捡，一边在心里将霍舟和于乔乔骂了个狗血淋头。
于乔乔有病，霍舟也有病，要是他不吭声，说不定于乔乔还不会发疯。
她连带着也将之前的自己臭骂了一顿。
受不了，她这张嘴可真是太贱了，明知道于乔乔有病，那天晚上还要招惹她。
现在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活该。
草，一种植物。
捡起最后一块碎片，单萱刚直起身子，便被人一把拖住手腕。
是霍舟。
他看一眼她手里拿着的玉牌碎片，铁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将她拽出了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