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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什么？
灵墨雅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很是荒唐，像她这种修心着无论是看世事还是自己，都是格外的通透，也正是因为如此，在短暂的迷蒙之后，她觉得自己的这番行为，有些不可理喻。
她的心告诉她，刚才她脑海中所想的全是借口，她是真的仅凭一眼，便对那个少年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当然，她也知道，这应该不是风月喜欢，而是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复杂感。
在不知心中所想，思绪混乱的影响下，她甚至不敢放开神识，确认那个少年的位置，而是想通过要求城主探查信息，这种矫情而又费力的选项。
“我到底在干什么？想要做什么……这种行为，不就和凤玄城那些看上世家公子却又不想直接接触，而是通过朋友人脉先行了解的千金一样么？”
……在灵墨雅因为一眼对自己的道途和心境产生动摇的时候，这边被留下的清灵同样不好过。
看着灵墨雅飘然如仙的背影，清灵的神情一脸懵然，似还处于梦境之中。
“啊啊啊啊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嘛！！”片刻之后，整个森林响彻起少女郁闷至极的娇呼声。
清灵粉嫩的香腮高鼓，望着灵墨雅消失的方向，郁闷委屈之情尽显。
她自小便喜欢和灵墨雅在一起，两家交情使然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少女对那种气质出尘，举止成熟优雅女子的向往。
清灵表面上说对于家族那些暗中的交涉毫无兴趣，但内心深处还是相当羡慕灵墨雅这种面对任何情况都能保持平常心，无论是言语还是神情，都透出高贵而又出尘的气质。
明明雅姐姐在自己的印象中就是这么完美，但今天是怎么回事嘛！
“先是忽然用我不成熟来告诫我……再是突然变的这么莫名其妙，到底发生了什么嘛！”
“等等，刚才雅姐姐说的好像是清绝城……”
以自己和雅姐姐之间的关系，要是之前真的有让雅姐姐这么重视的事情，自己肯定早就知道了……而且雅姐姐是突然变成那样的……那么为什么雅姐姐会变成这样？
啊啊啊，好复杂，想不明白，总而言之肯定是跟那个清绝城有关系！
“啊啊啊啊！”清灵不断摇头：“好好奇！真的好好奇啊！但我又答应了雅姐姐在这里等她，况且，等下还要拜访那个很好玩的女人……”
这种纠结和坚持只持续了短短数个呼吸，清灵便放弃般的自语道：“不管了！那个女人再怎么好玩，也没有雅姐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重要！！”
说完，一股清凉的清风托起清灵娇躯，无声无息的往灵墨雅离开的方向飘然而去，只剩下两匹雪白的骏马在寒风中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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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快至午时，天色仍然朦胧，顾望曦此时却并没有任何回家的想法，而是眼神迷茫，无意识的在森林中徘徊。
顾望曦视线微垂，发现刚才被那被树枝划破的手此时白皙如初，没有留下丝毫的伤口。
因为顾凝霜实在是将他保护的太过完美，以至于顾望曦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有这般异常。
然而，面对这种让平常人或惊讶或是兴奋的身体异状，他没有流露出任何欣喜的表情，而是惨然一笑。
若这个世界是母系社会，那么女性肯定有某种地方绝对凌驾于男性之上，自己身体的这种没有任何攻击性质的异常不一定是什么万中无一的体制，反而更像是一种增加他价值的东西。
而且最可悲的是，若是万一到了很极端的情况，他甚至连毁容都做不到。
他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应该做什么。
因为前世的经验，他拥有看女人的眼光，在加上思想上不同，若是他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那绝不会是什么坏事，而是天大的艳福，但他不是孤身一人。
未生而养，百世难还。
平常人都是如此，更何况顾望曦？他又怎么可能舍弃这个放下一切，早去晚归，一心为了自己的姐姐？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一条路。
这条路就是根据这个世界各个当权女性的爱好，去迎合，去接受她们的追求，牺牲色相来确保自己和姐姐的安全。
其实这是现阶段，最好，也是可行度最高的道路。
高冷，阳光，傲慢，活力，邻家，忧伤……等等等等，各式各样的男性模板他都有信心演绎的惟妙惟肖，在配上这张连自己看到都会精神恍惚的脸，没理由不成功，甚至在得到那些当权女性的宠爱之后，借助她们的力量来帮助姐姐。
明明如此，顾望曦确实最先排除了这个想法。
……换位思考一下，若是自己是哥哥，而自己一直珍视的妹妹为了自己而去屈身与其他人，看着眼前发生这样的事情，哪怕荣华一生，至少自己也未必会真的快乐。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顾望曦总是感觉，他的姐姐对他的感情……好像并不是那种纯粹的感情。
或许顾凝霜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看着顾望曦的眼神之中，除却幸福以外，还有一种深沉的独占欲望……
两人仅仅相差五岁，顾望曦又是这般的脱俗绝伦，两人的羁绊又是如此，长久的相处之中，又怎么可能不生出独占的欲望？
只是这种深沉的独占欲藏的很深很深，在加上两人之间的关系，顾望曦一直无法确认。
而就算无法确认，顾望曦也不想做出那样的事情。
但，在这个世界，自己和姐姐想要安稳，立足，除却牺牲色相以外，还有其他办法么？
“嗯……”
不知在无意中走了多远，顾望曦那迷茫的眼神猛的一凝，骤然看向森林的北方。
一世轮回，唯有一种味道能够跨越时间，直穿他的灵魂深处，激发起他那想要遗忘的本能。
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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