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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
“他们撤离了,为什么这么肯定主谋者一定不会跟他们走?”
我回头询问阿明,抬起他划伤的右手架在我的脖子上,以此自身为支点减轻阿明右肺的骨折的痛楚。
“谢谢......即使斯坦布尔这个独裁者,但他也深深的爱着这个国家,这个国家在久远的过去经历过他国的欺压,也因这样的过去我们变得比谁都痛恨咳咳咳........”
阿明说着咳了咳嗓子,这时他的嘴角流出少许的鲜血,明显刚才的冲击使得他的伤比看上去更加严重。
“咳....比谁都痛恨借助外力稳固自己的政权,黑隼是美联合现役军用运输机,被国民知道了不仅他的政治生涯,连同他的整个政党都会万劫不复;这样他的所有计划都将毫无意义,因此他会选择更加隐蔽的手段撤离而不是这种,至少这家公司也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他们彻底跟他划清界限。”
“是哪家公司?可别给我说是那个迪努制药.....”
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询问阿明,虽然我早已知道他的答案。
“明知故问!没想到发生了那件事后我变得跟那个讨厌的塔沙克一样.....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吧。”
“我理解,人的成长总是在失去与获得之间交换着,与其说人是在随着时间而成长不如说是在一点点失去中变得坚强......”
还没说完,一旁的阿明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似的,眼睛中止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激动说着:
“但是这成长的代价也太.....也太.....如果我能早些....他们就.....对不起,我失态了.....”
“.......”
看着失落的阿明,我明白再多的安慰只会使他徒增心中的悲伤,现在能做的只有向前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我想艾莉西亚如果在的话也一定会支持我这样做。
“行.....了,差不多该分道扬镳了,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吧。”
扶起阿明即将走出列车站台,后面因爆破支离破碎已成火海的站台,阿明试图将架在脖子上的手臂抬回但虽后我抓住说道:
“已经无所谓了,至少这往后的炼狱之路我再陪你走一段。”
“哈哈!你真他娘的是我见过的最不可理喻的人了,真的谢谢你。”
阿明笑着甩着手中的枪,本蒂看到的话我想她一定会感到欣慰,而我此刻也跟着笑但内心实际上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马上它们就要来了。
“救...救命!!!!”
我们正要向前走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疯狂向我们冲来,他看见眼前的我们并没抬起枪瞄准,而是用无助的眼神向我们冲来。
“怎么回事?!先....”
阿明毫不犹豫的抬起步枪打算射杀对方,我压住阿明的枪口示意他不要这样因为对方根本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意。
士兵大口喘着粗气,从急促的呼吸声判断他已经跑了好一会儿,他看到眼前相安无事的我们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没有在意我们的身份就疯狂加速跑来,一只异变体突然出现凌空用尾巴缠住逃跑的士兵,手臂长的利刃体征明显是一只诞生不久的D级,被缠住的士兵没有挣脱出反被尾巴摁在地上挣扎,忍受着窒息的痛苦伸着手向我求救......
见状我立刻抓住怪物的尾巴的刀刃,一旁的阿明直接举枪朝着头部疯狂射击,在疼痛刺激下怪物终于松开的尾巴,虽然没守到致命伤,但一段时间内它是很难行动了。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阿明拽起对方士兵的衣领,严厉问道,对方浑身颤抖着,急促的呼吸声没有丝毫减弱暗示了怪物给他的精神冲击是毁灭性的。
“疯....疯...疯了!一一一一切都都都....都疯了!你...你们撞进来后,它....它们就开始屠杀我们!!!研究所里的,被....被杀掉的尸体还有同....同伴...都变成了怪物!!!啊啊啊啊啊啊,怎么杀....也...杀不完!!!”
那名士兵的动作越发夸张,声嘶力竭的诉说着情况,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士兵大叫了一下,向着站台深处跑去.....
“我的天呐.....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人能在短短十分钟崩溃成这样.....”
“他还算坚强的.....血难日那一年崩溃自杀的不在少数.....”
我看着那名逃跑的士兵哀伤的答道,十年前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了眼前......那是校园开放日,怪物们毫无征兆的肆虐在校园内,眼看着同学们一个个倒入血泊之中,自己却只能头也不回的奔跑,活下来的承受不住失去家人的痛苦选择自杀......那一天生机盎然的学院在这一天变得鲜血淋漓,优雅的歌声被尖叫所取代,优美的旋律变成死亡的旋律,格蕾西.菲尔兹(英国歌剧家雕像)的脸庞上留着血泪歌颂着苦难的到来。
我不想再这样,不想再看到这样场景,正是因为这样的世界我才会跟艾莉西亚天各一方,所以我想去纠正,或许这个错误的世界回归到他本应当的样子或许我们才会相聚,我一直这么认为的,或许这是一个谎言,但每当看到那些活下来的幸存者,看到他们的笑容那个世界仿佛真实存在一般。
“看来那一天勾起了你悲伤的回忆,抱歉.....”
广场周围的熊熊烈火随着散落的车厢向着周围的建筑物扩散,无情的蚕食着周围的一切;围绕着站台周围设立的路障已无人阻拦,鲜血撒满了周围怪物的嚎叫声充斥在每一偏土地上,不知几时这里也开始成为了感染爆发地,士兵犹如刀俎上的鱼肉一般,任由宰割,火光使得天空仿佛变成了赤色一般,衬托着当前的时境。
“打从他们制造这些怪物开始就不再有任何被救赎的权力了。”
阿明看着眼前被怪物啃食的士兵说道,怪物小口啃噬着士兵的器官,层次不齐的牙缝中流淌着滚热的鲜血;从形状来看大概是肝脏部位,被啃食的士兵并没有死去而是绝望的流着泪水看着我们,缩到极限的瞳孔表达了他此刻那种痛苦.......
“我知道,只是见到这样的场景不论多少次都无法适应.......”
说着我一枪射穿那名士兵的头部,了结他的痛苦......
“是啊....咳咳咳....光这血腥味就够他妈呛了.....我去!!!”
正说着,一只黑色的C级的裂变者从空中毫无征兆的跳下,挥舞着修长的利爪朝我们袭来,陷入了沉思导致我一时没有觉察到,幸好阿明看到并提醒了我,将我拉回到现实.......
“稍微忍耐下.......”
阿明被一把推开摔倒在地,裂变者用反光的利爪朝着我的脖颈划去,我抬手按住怪物躯干部分,怪物见失去了突袭的优势利用尾部的刀刃再次攻击,借助尾巴的惯性我肘击怪物的脑袋将其猛地按在地上,地面一下子被这股冲击撞出裂纹,即便这样对于拥有碳化的裂变者都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
考虑时间所剩无几,我双手紧紧握住怪物的尾巴,用尽浑身力气绕了一圈将其掷出,被掷出的怪物途中试图用利爪起身但适得其反,高超的惯性让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开始旋转将沿途的货物箱一起被这股撞击力掀飞,直到堆积在一起的货箱才将这股撞击抵消。
“........这样不死也瘫痪了了吧.....”
“不,只是起到威慑而已并没有实质的上伤害,相比于D级C级才是称得上异变体.....”
说着货箱的那只裂变者开始起身,它并没有再次朝我们袭来,而是张开獠牙嘶吼着,虽后朝另一侧跑去。
“这样只会没完没了,先听听你的建议。”
再次扶起瘫倒在地上的阿明,扶起时感受到手腕那急促的脉搏,微颤的全身更是经不起跌宕,只能搀扶着一路小心前行。
“往这边走....先想办法封锁基地,这玩意要是跑出基地,那全国都得跟着遭殃。”
听到阿明的指示后沿着大楼小道走去,小道意外并非那么狭窄容纳并行的两人绰绰有余,路上几盏灯明显因打斗的关系坏了不少,导致路上十分阴森,浓郁的血腥味让人不经注意到地上拖拽残留的器官以及墙上的血迹,让这条小径多了几分恐怖气息。
“说点话吧.....咳咳...太他妈压抑了这里.......你这家伙跟我所知BORN的人完全不一样啊。”
“怎么,我们的风评很糟糕吗?”
“起止啊,民众或许什么都不知道,但军方多少知道一些,BORN的士兵大多因常年厮杀变得失去常性,每年因异变造成的伤亡中就有一成是你们过失导致的。”
听到这里我抬头看了一下楼道间的天空,血难日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天空变得一片黯淡群星也不再闪亮,仿佛就是如今的我一样充斥着迷茫,靴子上沾着还未凝固的血液,脚下血色的足印仿佛预示着什么似的,让我深处忐忑不安。
“我不否认,有时候想想就此撒手不干,即使这样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做好自己管他娘的。”
“好一个做好自己管他娘,别人的话要么屈服要么决裂,你的职介一定不高吧。”
“别那么一针见血,屈居探员,连这份职位都是朋友托关系才坐上的。”
“中士级别的吗......看来晋升之路非常坎坷啊。”
“差不多,从事九年不被开除就算万幸了。”
“哈!要是能早点认识你我们一定是好朋友。”
“嗯....”
“还有不许打老太婆的主意!”
阿明苦笑着说到,两人持续着对话的过程中走完这条阴森的小径来到宽阔的操场上。
“稍等下....美空!前方广场情况如何?”
“数...量三....四十...只....不等,正忙.....着对....付...士兵;前...方基...地楼内.......有..一个...生体讯号.....”
“知道了,现在趁他们没注意到我们赶紧。”
“嗯!!我也要鼓起干劲了!咳咳....咳...”
阿明忍着伤痛配试着合我的步伐,宽阔的停泊操场上满是装甲车的残骸以及维修用的零件补给箱,整个宽阔操场变得仿佛犹如迷宫一般。
“妈的,一个能用的车都没有.....只能步行穿过这里了,抱歉!”
“没事,看来它们还没袭击这边,赶紧走!”
沿着后方货箱前行,途中撞坏的装甲车的残骸给我们提供了一定的掩护,突如其来的枪声一下子打断了这一宁静.....
另一边的操场上数十个举着盾牌的士兵朝爬行种射击,身后五辆装甲车用重机枪扫射着怪物,士兵们围在装甲车两边防止侧翼包抄,两者之间形成了互相牵制的局势,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我们。
“很快就到目的地了,让他们慢慢耗吧。”
“........”(默默不语的皱眉)
阿明看着那边正井然有序作战的士兵说道,很快眼前的一幕让他愣在原地,途径的两栋楼爬出成千上百的怪物们,突如其来的白色浪潮中黑色的裂变者格外显眼,冲在最前锋的它们一震嘶吼后径直冲向中间的装甲车,士兵与装甲车集中疯狂扫射,即使如此但那坚不可摧的碳化皮肤面前,外围的士兵很快成为了牺牲品淹没在浪潮中。
装甲车们看情况不妙开始逃跑,裂变者们轻松跳上甲板伸出利爪撕扯着出入舱的盖锁,钢铁的舱门就像切肉一般被硬生生撕成数片,里面传出士兵的歇斯底里的哀嚎,同时车俩也失去了方向像无头苍蝇一般,另一辆亦是如此,整个现场只能用屠杀来形容,血液犹如喷泉一般.....
“就这样.....这样....没了?一整个装甲连就这么全军覆没了?”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小声)
没等阿明反应过来我一把将他拉走,扶着阿明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好在它们忙于追杀四窜的逃兵,并没有往前的打算;经过重重战车残骸以及火势的掩护下我们成功的到达目的地,一栋大约三四十层高的大楼出现在眼前。
“老天爷,可算到了,我去!!!”
我跟阿明正要拐弯,一只D级爬行种突然从战车的残骸爬出,样子比其他我见的D级身躯要小一截,其刀刃方面明显不仅短小也没有铁质的光泽,看起来十分羸弱的感觉。
阿明举起枪打算射击,扣动扳机的一刻被我拦下,一只黑色的C级裂变者一跃而下,重重的砸在D级爬行种的身上,利爪撕烂对方的脖颈,张开血盆大口像猫科动物一般叼走尸体。
“卧槽.....怎么回事?!是我产生幻觉了吗?”(小声)
“那只D级我们叫劣种,即使是异变体也存在着弱肉强食的法则,总有一些子代身体不适合生存,这时候身为上层捕食者的C级就会吃掉它们来促进下一步的进化。”
“老天,我们还是从侧门进吧,我可不想跟这玩意打招眼。”
阿明颤抖的走向舱门,他抬起大拇指摁在门锁上,舱门上的转盘瞬间旋转打开,进入里面是一个大厅地面印着大大的狮形徽章上面写着M12战略军指挥部,看到这的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呼....呼....还好这家伙没到这里,不然就麻烦了。”
“不,它早就知道我们了;只是想在这之前先处理完心头之恨。”
“它们有自我?对这玩意我不太了解....那黑漆漆的家伙我也只是在迅鹰作战中那些老兵中听说的.........”
“异变体随着等级智能也会越高,四年前第一个A级传播者的出现证实了它们拥有着与人类不相上下的智能与情感。”
“拥有人类的情感我第一次听说,但那件事导致德国整个汉堡被彻底毁掉,数以计万的生命死于感染,最后在美联合的无人军团镇压下才得以收场。”
“其实那次行动我们也参与了,负责周边净空任务;那次作战.....我只能说事实往往与人们说的的大相径庭。”
微微的苦笑了一下,在聊天的过程中我们很快穿过了大厅,我们心中都明白对方要表达的意思,地面上的灰尘表明这里有一段时间没人了。
“到了,赶紧上去吧,我可不想一会儿被生吞活剥。”
来到电梯前,阿明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有着头像的id卡片,拿出时特意的用大拇指遮掩姓名那一栏,卡片放在电梯按钮下方很快机器弹出允许操作的字样打开门。
很快传来了电梯的开门声,扶着阿明进去后,他直接坐在了地上。
“可他娘的能坐一会儿了,咳...咳...咳!操了,这他娘的一摔成残废了。”
“那种爆炸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千万不要再干这种自杀式的作战了。”
“你是老太婆吗?尽量吧!我要是能有一台ABM就好了,把这些玩意赶尽杀绝。”
这时我才想起美空,也不知她的伤势怎么样了,因干扰的缘故这边只能显示美空的连线状态。
“那日子可不好过,你看看我闻着血腥味就和闻空气一样,看到血肉模糊的尸体就跟看人一样....”
“操了,别说了,别说了;想想刚才的过道里的,我就想吐......”
阿明从防弹衣口袋中抽出一支雪茄并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并拿出另一支朝着我:
“来一支吗?古巴货,现在可是绝版的。”
“不,我不吸烟......”
“可惜了,你那能读懂怪物的心声是怎么回事?”
“好奇吗?这可是我都有的能力,知道世界第一个免疫的人吗?”
电梯到达了目标楼层,上面写着21楼总指挥作战中心的字样,再度扶起阿明走在狭长的走廊上,一路灯光通明明显有人先一步来到了这里。
“一直往前就行.....以前听说过这个,后来也不知为何消声觅迹了,各大国也没在追讨....你该不会?”
“是我,但病毒多少留下了后遗症,比如到现在仪器扫描会指数爆表,有时跟怪物产生共感,好几年过去就成了解读的能力。”
“我的天..这真的...真的.....我今天能在最....危难的时候遇到你,这一定是真主引导。”
“抱歉,即使这样我依旧救不了本蒂;有了这种能力我也依旧没能阻止怪物们的暴走.....”
“别说这种话了!这不是你的错,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我们人的错,它们的出现以及杀戮都是人祸导致的......咳...咳....”
阿明气愤的打断我的自述,用强烈的语气表达心中的感情,但风中残烛的身体使得他不得中断话语,而我们也已经穿过走廊到达了门前。
“稍等,我刷下卡....”
阿明将吸了半截的烟掐灭放入口袋并再次拿出之前的卡。
“听..听我说,里面的家伙我多半知道是谁,里面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出手。”
“你.....”
门上的指示灯变成了绿色,阿明没有犹豫的拉开门径直的走入房间,一声枪响从房间传来......
“呃啊.........”
随着枪响的结束阿明应声倒地,那一枪的子弹射穿了他的大腿,疼痛的他不得卷缩在地面上,对方并未停手....一响二响三响.....子弹分别射到了阿明的胳膊跟腹部,当枪口对准阿明的头部时,我不忍夺过对方的枪。
“臭....臭....小子.....下手....真狠....比对你....老子都狠啊啊啊啊啊!”
阿明在地上来回侧滚试图减轻伤痛,对方意识到不利另一只手掏出匕首刺向我,用着比对方还快的速度侧身将之前那条胳膊拧到后背,利用身体优势奋力将对方摁桌子上,扭曲的疼痛迫使对方放下匕首发出疼痛的叫声。
“呼...呼....就...这样..吧!你....小子..够....了吧!”
阿明拍打着我的肩膀,从他的那微颤的手中我感受到此刻的他是强忍着伤痛向我祈求.....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理解?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就....我们就.....”
摁在桌子上的人朝着阿明嘶吼着,他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愤怒与不甘,话语中传来的哭泣声,阿明扶着桌子走到他的身边将他的头盔面罩撤下,一个十七八大的少年面孔浮现在眼前,眼里通红的流着泪水。
“你不知.....咳咳....道我不怪你......你只需要活下去这样就够了,我会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什么负责?背叛自己信仰的同志?你一路杀了多少人?甚至把自己的信仰推下......”
话音未落,阿明便一拳挥了上去,由于伤痛的关系拳头结实的打在脸上但没造成任何伤害,少年起身便化解了这一拳的冲击。
“(喘息)....难道就可以置若罔闻的把十几万民众推入火海?冒..着....灭国的风险制造这些怪物?我们为了什么而拿起武器的?为了那狗屁一般的理念信仰?如果这样我情愿将枪口对准那些同志也不愿成为行尸走肉的刽子手!!!!”
阿明一只手死死的掐着脖子上的动脉,忍受着伤痛的摧残竭力对着少年嘶吼着,此刻听到的不再是单纯的“声音”而是注入了生命的呐喊,是他倾尽一生的这一瞬间的呐喊,这时的少年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强忍得泪水漫过堤坝倾泻而出,泣声呐喊声这些交织在一起让仿佛让我感受到他们之间跨越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失去了理想和信仰自己还能做什么.......”
“笨蛋,你还有.....”
阿明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接着刚才说到:
“你自己啊,以及你未来身边的人;人只要活着就可以不停的思考,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自己的道路是什么样的,而不是那些国土规划局的人,哈哈!”
“你说话越来越像那个大大咧咧的塔沙克了。”
“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吧,不过让我重拾...自我的是这家伙!”
阿明缓缓试图走到我身边,由于受伤的大腿使得他不小心落空摔向地面,我迅速俯下身子作为支架避免了这一结果,我责备的语气对阿明:
“自己好歹掂量下自己的身体,搞得我像个私人保镖似的......”
“哈哈!这家伙可是十足的救兵,一路跟我们从第一哨站杀到这里.....”
说到这里阿明突然哽咽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
“她.....也来了?”
“嗯.....在前往这里的途中,为了保护我.......”
现场语气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两人都变得沉默不知所措,见状我开口说道:
“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前是自由的,离别之际也是义无反顾没有留下任何的遗憾。”
“妈..的,老太婆的好话全让你说了.....听我说.....”
忽然间楼内开始响起了警报,警铃闪着红色的光芒周围传来哒哒哒的铁门撞击声:
“警告!侦测到非法单位闯入!!开始封闭主要区域,请相关人员及时处理!”
“咳咳!!看来....那帮家伙要来了!你要...活下去小子!这是我的权限卡,去三号电梯最下层,那里有唯一的安全通道让你安全撤离。”
阿明立刻掏出自己之前电梯刷过的卡交给了少年,卡在传递的过程中我无意间看到了上面的字样,阿明的真实姓名。
“那你呢?有需要我需要做什么?”
“呼....呼....也是....啊,你去启动国民紧急事态警报就行了,离开后自己的姓名过往之类的统统忘掉,没钱了就打卡上的电话,自然有人会给你准备的。”
“我.....我.....”
少年听出了什么眼睛比之前更加通红,仿佛要说着什么而阿明一个凶狠的眼神使他擦了擦鼻子,用衣袖快速擦干泪水接着挺直腰板深深的敬了一个礼说道:
“不辱使命!!”
话音落下后,少年快步跑出大厅去执行自己身为军人最后的“任务”。
“咳咳咳.....我们....从另一头....快点走吧,往....那....咳咳咳!!争点...气啊!!我!!”
阿明的咯血越发猛烈,而一旁的我却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当一个拐杖的角色搀扶着他走完这可能最后的“路”......
“别说话了,先做点应急处置!”
我从包中抽出一针绿色的注射器扎入阿明的脖颈部位,很快阿明的呼吸开始平缓,此刻我的神情没有高兴而是惆怅,这种药剂类似于强心针让伤患暂时恢复行动力但不起到治疗作用......
“哈哈.....偏不.....声明下,那小子可不是我孩子.....”
“是吗....这样应该会好些,我背着你好快点离开。”
阿明倚靠着我的后背,我双手抓着膝盖,两人朝着另一边的电梯驶去。
“现在....就好多了.....塔沙克给你讲过吧,一个半月前我们跟捷克坦布什的领土冲突......”
“听说了......以惨胜的方式结束的作战对吧。”
“是啊....那孩子....就是他们连唯一的幸存者,被同伴压在尸体下逃过一劫.....我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将他作为副官带在身边......”
“什么样的自己?”
“那个对着前方去看着那束光前进而忽略了周围,等到注意到的时候却被光灼伤什么也做不到的那样的自己.......”
“去救赎那样的自己吗?”
背上的阿明将手拍向我的肩部,敲了三下欣慰地说道:
“咳咳.....一开始是这个打算.....但跟你相遇后觉得完全没那个必要了,人与人的相遇本身就是自我引导,与其去拿自己的过往束缚他还不如相信他,相信他今后的相遇的那份未来的可能性。”
“你不知不觉变得文邹邹的,让我鸡皮疙瘩一地了。”
还没说完警报传来更悦耳的刺向,猛烈的敲击声在周围传来,一道广播传来:
“收到000000000指令!!从现在开始全国进入紧急状态!各部门请作好紧急预案指示工作,现在将基地封闭向全国驻军陆空发报最高紧急支援命令!!!”
“看来....臭小子成功了,还有最后....一步我就...可以解脱了......你往前走.....”
“就不能有别的结果吗?一定要......”
我放缓脚步低着头,失落的向阿明询问道,不,此刻该叫他真正的名字.....
“没办法啊,这件事必须给民众一个交待,政府无论如何都不能首当其中......咳咳...”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做那种事......不,真的是你做的吗?赛哈德.社勒.阿布都,前国防司令兼战略军总指挥......”
扶着阿明走过了一半的路程,透过两侧的玻璃看到逐渐升高的钢铁墙壁,高墙的顶端一根根铁丝拉起,蓝色的电光正留流窜在铁丝间防止越界者。
“哈哈..咳...果然,你还是知道了.......是与不是还那么重要吗?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该有人承受这一切,但唯独不能是政府......”
“是嘛....但这样的惩罚未免.....过于残酷.....”
阿明....不,与阿布都的对话我明白了....明白了此刻他的决心与等待他的未来,我不会再去问早上的事情了,这样就是对那些活着的人最好的保护....
“在这....个自顾不暇的时代下,唯有..国家才能凝聚人民抵御危险,即使政府再怎么混账,但只要在我们就还有未来可言,当政府被质疑民众不再信任,那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谁又会来拯救那些人?我们不像你那样坚强,国家的出现是一种凝聚力,是那些弱小的集体为了活下去而存在的啊!”
听到这我停下脚步,凝视着闪着红色光芒的天花板无奈的回道:
“你说的很对,如果我能有你这番见地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阿布都听后先是沉默了一会,接着大笑了起来说道:
“你这家伙....咳咳!!军人的话八成会被拉去思想教育,这可是很严重的思想问题;不过就算这样,我们也携手阻止怪物,光凭这样的想法就足够了,管他娘的谁还去在意杂七杂八的啊。”
“本蒂之前说了类似的话,母子连心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的话吧。”
如今与阿布都之间的对话不再有隔阂,继续向着走廊后半段,电梯也已是近在咫尺。
“别弄得和我的长辈似的,我好歹也是二十八奔三的人了。”
“真不巧我今年三十三了,对不住了小伙子。”
我笑着回到,此刻两人有说有笑的对话使得警报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我的心中感受到一种不满的情绪,极有可能怪物杀光了这附近的士兵转而开始要向最后的主研究楼发起袭击的讯号。
“哎!!看你这光滑的皮肤,以为你二十出头.....欧洲人都有留胡子习惯好难分辨啊。”
“胡子的话确实挺难,得快点了,它们开始要去最后一个区划了。”
很快来到了走廊的尽头,我压低身子方便阿布都操作,靠近电梯的阿布都在键盘上灵活的输入了代号,电梯的按钮很快变成了绿色,随着叮的声音电梯的门缓缓打开。
“抱歉慢了点...咳咳!!腿差不多了让我下来吧。”
进入电梯后我蹲下身子,阿布都也跟着坐在地上,两人互相对视没有说一句话,很快阿布都再度点燃那支没有抽完的雪茄......
与此同时另一边
同样的警报声在屋内回荡,许多穿着白褂子的人将一叠叠文件放入铁桶中燃烧,地面上布满了各式的杂物显然是因为那些正翻找东西的人造成的。
“果然....阿布都的目的就是这个......现在只能祈祷着那些失控的怪物会血洗总统府吧。”
声音是之前的斯坦布尔,他的语气已没有之前那样意气风发,凝重的目光与炸起的发型更是体现出他失落的无奈与不甘。
“阁下,终端内的资料已经全部删除了,请立刻撤离......”
一旁的主管请示斯坦布尔,此刻他的卷头已然比之前更加凌乱,偏黑的肌肤也没能盖住他满脸的汗水的反光。
“你们先撤,总统府那边我要见证到最后.....剩余的士兵能撑住吗?”
斯坦布尔看着屏幕上在前方被追杀的士兵们微微的皱起眉头,抓着栏杆的手传来勒紧的声音。
“前哨已经全部沦陷....仅剩实验部队了。”
“是嘛....那就足够了.....”
斯坦布尔听后叹了口气,正当询问接下来的事情时,一个通信打断了对话:
“报告,霍德主管在吗?这里是A45,有紧急报告!!”
主管从腰间抽出对讲机,不耐烦的语气问道:
“怎么了?”
“我们抬升入口连接桥的时,对面抬升了一半发现有列车的碎片卡住了,请指示!”
“那就想办法取出来!!”
“这.....对面怪物已经开始集结了,拆除的话.....”
“那就死守那里,给你们的装备不就为了这种时候吗?”
说完主管就扣上对讲机,失落的坐在一旁.....
“阁下,我失态了.....连接桥出了点问题,这里并不安全,怪物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不,你辛苦了;赶紧带剩余的人从后面电梯撤离吧。”
斯坦布尔看着后面承载着数十人的升降梯若有所思的说道,升降梯满载着白褂子的人缓缓向着地下驶去.....
此时第三区划入口
“赶紧!!它们开始往这里.....”
我扶着阿布都向着连接桥跑去,不知为何桥只抬升了一半,运气好的话钩锁的长度应该可以越过中间的横沟。
后方大楼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怪物,它们大部分完整的衣物来看更多的是那些倒霉的士兵感染成的怪物,统一向着前方连接桥的方向冲去,我们则首当其中在它们前方成为了首要处理对象,慢慢的以半圆形向我们靠近。
阿布都没有犹豫抬起手中仅有的步枪开始朝后方扫射,但这只能拖延一两秒并不能减弱攻势,很快枪中的子弹尽数射光,阿布都愤怒的朝着怪物丢出枪骂道:
“一帮狗娘养的玩意?!”
阿布都脸上的汗珠更多的是被惊吓渗出的,怪物逐渐地加快了脚步,为首那只漆黑的裂变者正是之前被击退那一只,心中感受到那种对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感,瞅着我们张开那血丝相连的利齿大口叫着。
见事态不妙半身转过掏出手中唯一的枪对准周围的爬行种,借爆炸延长与怪物们的距离;子弹很快从枪**出打向两边的怪物,两道道光束沿着两边射向正奔跑的爬行种,中弹的爬行种硬生生地摔在地上,后面同类也因这突如其来的而措手不及被绊倒在地扭成一团,很快子弹环绕全身后发出耀眼的光芒爆炸,爆破的冲击将成群的怪物们一并炸出一段距离连裂变者都不例外,四周开始浓烟升起,怪物们临时停下了脚步。
而另一边,地面缓缓抬起三台机关炮台,枪口没有第一时间指向怪物而是对准我们,四个一组的枪口开始快速的旋转枪身预热,对于刚拖住眼前怪物的我根本来不及做出应对只能躲避,但身边的阿布都做不到只能打消。
束手无策的我将阿布都扑到,枪口迸发出接连不断的巨大火花,滴滴的弹壳声不绝于耳,倒在地上的我们躲过了迎面的射击,但很快炮台开始校准枪管,射击的角度缓缓地向着我们。
射击的弹坑正要靠近我们一刻,一个利落的射击分别集中了三个炮台,我抬头看发生了什么,发现所有炮台枪管间均被一颗修长的狙击弹卡住导致整个机枪不能旋转装填脱壳,进而无法运作射击。
“还好我留了一手,干扰总算减弱了。”
耳中传来美空的声音,这次的嘈杂声小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样断断续续。
“谢了,关键时刻还是你最靠得住.....”
“哼!我比母狐狸可靠多了吧!”
“先不跟你扯了,这边可是不容乐观。”
我夸奖着美空一边托起阿布都起身向前,趁着它们还没反应过来尽快离开这里到达对面。
“谢了!!操蛋了,宁愿先杀我们也不去解决怪物,果然这帮家伙骨子里无药可救了.....”
“眼前就是桥了,在撑一会儿....”
“嗯....”
我扶着阿布都两人快步向前,途中发觉有什么正在渗出,仔细一看是滚热的鲜血正在流出,该来的终将还是即将到来....
“你在这等着....我去固定绳索!”
“小心点....”
放下阿布都顺着斜着的桥面跑到中间,将袖子里的钩爪对着另一边收起的桥射出,钩爪穿过上方的支撑架在上面缠绕了两圈后,牢牢地固定在了上面。
确认钩爪已经牢牢固定后我牵着绳子与阿布都一同过桥,一副挂坠从眼前飞来,接到手中仔细一看也是军用识别牌,上面刻着关于阿布都的资料与生平。
“你这是......”
我急促的问道,心中此刻焦急万分希望只是一个玩笑。
“老太婆....给你..的我也给你!带着...它..走完.....最后的路吧。”
阿明笑着的坐在桥上,颤动的手从雪茄盒里拿出一支雪茄,恰巧的这也是最后一根.....
“你说说.....你..没抽....那...一根...真的...太好了,至少...能心安理得....的到...下面去。”
“你再说什么傻话,哪根筋出毛病了?!!”
阿布都背对着我,言语里没有一丝的慌张,仿佛一切都过去了一样;此时烟雾消散,怪物们再次你追我赶的朝我们逼近。
“我...已经...走得够远了,真的累了...瞧瞧.....终于...可以歇息了!”
阿布都说着将自己的防弹衣脱下,之前我就怀疑他的重量不对劲,他的身上绑着数枚军用猛炸药。
我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忧伤的问道:
(深吸气)“有什么.....能替你做的吗?”
看着心意已决的阿布都,我不再试图劝阻,当人心意决绝的那一刻,尊重他们的意志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理解。
“哈哈,是啊....帮我去...打!!斯坦布尔一拳!!代替....这个我打他那...畜生一拳!还有...给塔沙克说:最后我真的很满足。”
“嗯,我明白了....一定会给那家伙刻骨铭心的一击!”
我微笑的表情回答道,内心仍溢满着悲伤,但我不知为何却会微笑的去回道,大概此刻这时就是阿布都所说的那理解的释义吧。
“谢谢了!遇到...你..真的是我一生...莫大...荣幸,德雷....”
“斯考尔德雷特,我的全名!”
“哈哈哈!去...吧!斯考尔!毫无顾忌的走下去吧,没有保留地挥下每一拳,不用管那些狗屁的立场,只为了我们自己的未来!!”
阿布都举起右手用尽自己最大嗓门背对着我喊道,连桥面被这一下为之晃动,我抓住绳索一跃而起;心中被这番言语充满了力量,我不再想保留自己,不再是个人偶,而是一个拥有了目标的人,跃过两百米高的桥面向着更高的空中飞去....
“一段...不错...的旅程....老天终于...没有...再开..玩笑。”
阿布都独自平静的坐着,鲜血染红的地面他丝毫不在意,坦然的眼神凝视着咫尺的怪物们,嘴里悠然的叼着快吸了一半的雪茄,越发强烈的抖动的手从裤带拿出与塔沙克一样的红色贝雷帽戴在头上。
“真慢啊.....让大爷...等了....好久.....烟...都吸了一.....”
阿布都静静的坐在桥中间,怪物们也跑到了眼前,他没有之前的慌张而是坦然的朝着它们抱怨,怪物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数不尽的爬行者与裂变者撕咬着他的四肢,用尾巴的利刃刺穿他的腹部,被瓜分的他嘴里冒着鲜血用最后的力气喊道:
“跟...我!一起.....去...地狱吧!”
火光瞬间冒出,照亮了死寂的大地,整个连接桥火光在巨大的火光下一侧落入谷底,另一侧因于波倒向了最终区划方向,阿布都抱着怪物落向了地狱的深谷,他的人生永远的停留在了这一刻,爆破的火焰贯彻着整个峡谷犹如炼狱一般,燃烧着怒火等待着那些怪物和罪有应得之人的跌落,赛哈德.社勒.阿布都踏上了名为炼狱的征程。
---距离作战结束还剩八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