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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睡得不好。
倒不是因为我失眠或者是做噩梦什么的生理原因,只是用脸靠在冰冷的实木地板上真的是很难受。我敢笃定:如果不是因为外力的影响,我肯定是不会躺这么近的。但至于是多久呢?其实我也不知道。
由视神经传输的影像逐渐跟上了大脑的节奏,我也知道是时候该站起来了。
在站直身体的那一瞬间,血液循环的短时间紊乱让我感到一阵不适。不过很快我就站起来克服了它。
环顾四周,原来我是在一间狭小的木屋内,格子窗被满当当的模糊白色覆盖,不知道是因为外面下着的大雪,或者只是因为窗户的材质透光的问题而已。
根据我的记忆判断:这座小木屋应该是建立在山林的深处,而我推开门的那一刻,外面没有下雪,屋内也没有任何人的存在。而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寻找一名奇术师。
你知道的:奇术师利用自己特殊的能力撕开了世界与异界的缝隙,将“恶魔”释放出来,然后附身在“罪恶”身上,借着无限扩大的罪恶让人的各种能量无限扩大,最后脱离人的本质,成为“罪恶”的奴隶(简单说就是把人变成只听奇术师话的疯狗)。而他们的让这种在让这种怪物为自己所用。当然,这种东西的存在对现有社会秩序的威胁亦是不言而喻的。
我还得补充一点:奇术师是一种玩弄魔法的人。
“是从这里吗……”
这间屋子某个角落的地板可以打开,这是我没想到的。所以藏在这个屋子里的人肯定是从这里出来,然后用烧火的东西向我的后脑勺打了一棒子吧。想到这里,我的右手又不自觉地挠了挠受到冲击的后脑勺,双眼凝视着左手握着的留下了我外套绒毛的木柴。
更令人意外的是:在那块可以上下开合的地板下,似乎还隐藏着很大的秘密。
用奇形怪状的石头搭成的楼梯通向地下的世界是黑暗的,站在光明的地方根本看不透。直白说,就是里面没有光。这当然不是什么恐怖游戏,只是让你脱离光明,慢慢深入一望无际黑暗,你会是会撞到墙壁呢;还是一直走下去,成为黑暗的一部分呢?
我的智能手机有后置电筒功能。
借着这个可以在黑暗中勉强拓宽视野的光源(当然不能完全驱散黑暗,更不能保证你身后的安全),我决定下去探探,或许就会有我的目的所在。
但是……
咚咚咚!
突如其来而沉闷的抠门声弄得我心头一紧。这让我不自觉想起了嫌疑人在杀人后为确认施暴对象是否真的成为死者而返回现场的剧情,如果人死了,那他就可以放心(或者说更加着急于)奔上逃亡路,如果还留口气,他还可以再装成陌生人行凶。而实际上这种情况要满足一个条件:就是受害者不知道凶手是谁。而我恰恰满足了这个条件。
但对于我这个奇术师来说,如果真的是敲晕我的人回来,那就太不明智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再犹豫,走到木门前将手放到了门把手上。
门打开了。
或许还是因为紧张,也有可能我的思维还在为未知运转,所以双眼一直无神地向下盯着。
“?”
门打开后,我看到了两条孩子腿,腿上包裹着及膝的黑色棉袜,小脚套着一对深色的短靴。
我的双眼从对方的腿部慢慢往上移动:纤细的小腿和苍白的大腿形成了一条优雅的曲线,褶皱平整的短裙莫名给人一种活泼可人的感觉;她的上半身被带兜帽的大衣包裹,而漏出了一小个领口的白色衬衫以及系在上面的蝴蝶结有显出了一丝青涩(在衬衫外应该还套了一件棉毛衣)。
最后我的视野终于正式地纳入了对方的面容。和她的穿着不一样,少女的面容很冷淡,雪白的脸蛋上感觉不到没有一点青春应该有活力。最令人在意的是那对如宝石般的碧色瞳孔,就连我这种不喜爱与人对视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应该是唯一能给她的面容加正面分的内容了。
“额……”对于这个的确比我小可又没有小多少(我是接受不了她说自己18,她说了我也不会信的)少女我是实在想不到该怎么和他打招呼。什么“小妹妹”或是“同学”的称呼都有不明显的合适。
这一刻,我已经忘记了刚刚的所思,也缺少了对于这位少女出现的疑惑的好奇。
直到对方主动开口:
“你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吧?”
这是什么废话?
那双透彻的眼眸就这么与我对视,这弄得我心口一凉。我干的事情当然不能告诉小孩子,原本还想着以屋主的身份骗她离开,只可惜就在这种想法还在萌芽阶段就被好奇的儿童随手掐灭了。
“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我不是屋主吗?”很难想象我居然还能提出这个问题,还摆出了一副大人的架子。
少女也是早有准备,我话音刚落她就说到:“很简单,壁炉内的柴火没有点着,但旁边的柴火又不少;你现在还穿着干干净净的外套。或许你可以说是自己刚刚才回来,但是……”
“外面的雪已经下很久了吧。”
至少给我点面子吧……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但也只是雪而已,狂风没有来作伴。这么说来,少女的双肩都沾了不少的雪花,兜帽里也还有些残留。相比之下,我的外套就干净了很多。
她既然知晓了真相,那我就没理由阻止她进来了。于是我很知趣地让开了堵住门的身体,然后坐到了窗户边的床上。
少女没有着急进来,而是先在房檐下很礼貌地拍了拍身上的雪,兜帽里残留的雪渍也被很仔细地清理掉了。
“那么,你是谁?又为什么来这里呢?”
根据一个正常人的经验来说,未成年的少女是不可能独自登上雪山,特别是被风雪覆盖、充斥着未知的雪山。
“艾琳。”
估计是担心我没听清,她又特地重复一遍(她的声音的确很小啊。)
“艾琳·克里格里,是个侦探。”
果然嘛……
虽然早有预料,但现在我还是想只手把矮小的她拽起来,然后踢出去。毕竟我可不想和这些经常与灾祸打交道,脑袋又聪明得过分的人在一起。
侦探嘛,他们自称是“奇术师”的死对头,“梦魇”的破坏者。但他们绝对不是正义的守护者。金钱、虚荣或者是单纯的好奇都会是他们与奇术师战斗的原因。
还有一点:他们是有异能的“普通人”,这是他们与“奇术师”作对的基本。
这么说来,她是有什么能力吗?就是这点让我双眼不离自称“艾琳”的少女。
从外表来看,她应该是不可能用什么钝器将我击晕的。而这并不代表着她拥有的不会是什么一瞬间将自己力气增强好几十倍的能力,亦或者是透过什么念力控制物体砸向我的后脑勺。想到这点的时候,我不禁吞了吞口水。
一个普通人为什么担心侦探会对自己不利呢?很简单,因为和这位侦探共处一室的并非普通人,恰恰是她那种人的死对头——奇术师。
“你又是什么人?”可能是我一直盯着她看,导致她说话的语气比刚刚更生硬了些。
我没有保留姓名的习惯,就连我用的信用卡的是绑定我自己的名字,因此我可以毫无顾忌地说:“我叫亚当·克拉克。”
“就这样?”
“那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呢?”
这让我很不解:办信用卡的时候也只需要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身份证。这家伙为什么要问这么多呢?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是说她想亲口听到“奇术师”这三字从我口中说出来?
艾琳看我一脸不情愿,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转而将注意力投入了屋子的其他位置。
话说回来,现在我才注意到这间屋子并没有从外面看起来的那么小。除了我屁股下面的这张单人床以外,床的旁边还摆设了一张提供写字的桌子和跟它配套的一把小椅子,床的正对面有一组用石头砌起来的壁炉——这说明屋子的主人还是很有防火意识的;而壁炉和单人床又有间隔三四公尺。这空间就算是经常生活在城市里的打工仔看了都会不由地感叹“它为什么不长在市中心呢?”
上一秒还在欣赏这间小屋的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刚刚那位在房内左顾右盼的女孩此刻已经消失不见。
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这当然不会令人开心,反而给这间小屋的气氛降了不少温度。
还不等那些恐怖的故事侵蚀我的心智,几公尺外那被拉开的地板匣门就告知了我一切。记忆告诉我在我给艾琳开门前还特地把这通往地下世界的道路给关上了。
紧接着我站起走到了楼梯前,准备跟随前人的步伐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