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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ZERO:Itbeginswithzero
我们不是英雄
等待我们的只有死亡
愿神佑你
“距离抵达指定地点还有T3000”
毫无感情的电脑为仍不知情的士兵们送上死的朗诵,机械传来了哀嚎声,这代表着投放程序的启动,那意味着新一轮的炮灰、仍期望对自己的家园作出贡献的人们的大限。
“呐.....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么....从这里”编号03颤抖着。
“嘛.........你的话啊,唔………虽说也没什么信心能赢,但是活下去是一定可以做到的!”开朗的,仍不知入了地狱的编号84自信地说道,但他的手在颤抖,险些拨到强制投放拉栓
在那艇之中哭丧的,祈祷的,自信满满的都不在少,
只有一个人,什么也没有做,他没有将脸丑陋的扭曲,也没有徒劳地尝试挣脱固定架,他甚至冷静的可怕,在廉价的非正规军用头盔一侧,模模糊糊的,写着“623”
他是623号,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一个无人在意的图形,一个仅仅是存在就被定义为平凡的符号,连所谓迷信的神秘力量也不附于他身。更何况他并不强壮,甚至略生肥胖,并不与他人相差甚远。他与投放艇上的其余百人还有其他不同么,并不,在战场上,他们不过是消耗品,不需要怜悯,也不必要同情,更不需要去理解,这地上的每一个人都在以自己的姿态活着,然后就那样消散,永远也不会有人在意,永远也不会有人歌颂,更不需要那么做。
死与破碎的行星,基=裘亚尔
“所以......生存的意义的确是为了战斗,但是毫无力量的我们却只能四处躲藏,的确渴望为了守护所谓向往未来的人们而再多矗立一秒,但是在零的那些家伙的面前,我们甚至不如蝼蚁高贵.....这样的牺牲,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真的有任何意义么...”这莫名其妙的家伙,在沉默了近两小时的,噩梦般压抑的航旅之后,第一次开口了。然而并没有任何人在意他,或许他的本意也不过是自言自语吧
“ZERO”
在这行星上最伟大的象征,最完全的初始,最无缺的终结,第一批移居到这颗星球的人建立了zero=city,并在此生活,而其中一些人,在双脚踏入这颗星球的时候,获得了不同的,奇特但都超人的能力,随行的人便推举这共计35人的能人作为统帅。这些人被称之为零之众,由他们作为一个集团,管理统治着这星球的一切。
在他们到来之前,这里不过是个无人的,充斥着野兽与命名为“first”的二足步行生物的未开化星球罢了。
经过了几千年的时间推移和繁荣发展,零之众的成员却因获得了力量及永生而从未更换,其中占主导地位,且对旗下统治愈发张狂的11人及根本不作为的7人导致生活在这里的部分人们对他们极端的统治的不满终于爆发,于是在距今126年前,即圣统历3237年,这些人聚集起来,从zero=city中作出了分裂,而其分裂的结果便是anti=zerocity。起初,包括零之众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这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反动,随它去了便是—————直到他们35人中的17人都宣布了反叛,并作为叛军的领导者而重生。而这些领导着反叛者的人们自然而然,被称之为逆零众。双方不断持续着消耗性的冲突
现在,在这颗看似昌盛,实际被死亡所笼罩着的星球上有着三个势力--其中真正具有冲突性的只有两个,便是这陈旧的和反逆的零。而第三者,是作为毫无战略干涉能力的原住民,“first”们。无论是zero也罢,anti=zero也好,这些原住民们都会在双方出现的时候作出一定程度的干涉,当然毫无疑问,那不过是无济于事。这如同虚无的第三势力被统称为非零,不纯的野蛮生物。而这长达数十年的战争,只要作为兵士踏入战线一步,便再也无法活着回来,因此也便从未有人活着描绘过零的战士们在战场上的乱舞之景
“据抵达指定地点还有T300”
我不想死
一个念头从666号的脑海里生了出来,只是一个念头,只能是一个念头
“距抵达地点还有T200”
我不想死
要逃,该逃,现在必须逃,再不逃开会死
“距抵达地点还有T100”
我不想死
现在立刻马上扯下这身束缚肉体和灵魂的装甲,只因为再不这样做,自己的生命会彻彻底底的消逝
“距抵达地点还有T30”
我不想死
但是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呢,我不知道
“距抵达地点还有T20”
我不在乎了
其实我登上这艇上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吧?对吧?是这样对吧?
“距抵达地点还有T10”
是死了吧?死了么?死了吧.....
欸......还没有呢......
什么.....还没有死么.....
他惊愕地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活着
我不想死我不我不想死
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他开始疯狂的抽搐,他失智一般地狂啸,但他的身躯依旧被禁锢在铁的囚牢里,而他的思绪从那钢与铁编织的,冷血的纤维当中腾飞而出,却终究被冷冰的现实之音,打回了他本该属于的地方----理智和癫乱交织的冰冷童话
“距.......地....还..0”
飞艇对人们送上最后的赠言
“啊...”
脚下的舱门如期缓缓展开,发出令人汗毛竖立的嘎吱
声,一如恶鬼的嚎叫,那不是送终,那不是,不是离别,那当然不是,那是喜悦,是喜悦,是欢迎,是地狱的存在对失败者们的嘲笑,对他们展开死亡的拥抱。死,死,死的臂弯紧拥着已逝之人的背脊,将它们撕扯出来,又与其缠绵交织,这不是生,不是恐惧,是无法挣脱的绝望
“嘎吱”
呵,终于,又有无用的渣滓们加入了我们的行列呢
“嘎吱”
嘻嘻,终于,早已满员的地府迎来了更多的食粮呢
“嘎吱”
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投放”
连短暂的停留都做不到,飞艇依旧保持着慢速的航行,慢的可怕,将一颗又一颗死亡的种子播撒在大地上,那是雪地,雪,那不是雪
那是消散的人们,那是花瓣,花,那不是如雪飘舞的花瓣
那是生命之叶衰竭时落下来的枯叶,飘,那不是日日萌发的希望
那是永远也只有一步之遥的绝望
啸,将死之人发出最后的哀嚎
而那确确实实是一首颇为凄美的赞歌
在这的人们毫无缘由的都已成年之后的姿态降生于世,不知从何而来,却完全晓得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职责,自己的交际网,这些人不需要进食,也不必多提的没有生殖及排泄器官,在他们彻底失去活动机能后,躯体并不会腐为尸骨,哪怕是曾经鲜红的血也罢,脏也罢,肉也罢,都化作洁白的瓣状物体,它们坚硬却又轻薄,轻轻一掰便能使其四分五裂,但不存在能实质摧毁的手段,人们对其的统一称呼是“叶骨”
而就连对这个称呼的统一,他们也不知道原因。
自zero=city脱离出来之后,逆零众及其追随者向南前行,几乎移动到了他们原本家园的正下方,在另一片不毛之地上建立了anti=zerocity,这花了他们近30年的时间去巩固,而在这两座堡垒间隔之间的“雪地”,就是叶骨所覆盖的,同是也是非零们生存的战区
“你接受吗,这样的结局。”
诶......?
声音,是声音,在从钢铁的囚牢落下去之前,听到的声音,为什么会有声音,怎么可能会有声音。
向四周望去
!?
静止了
静止了....
静止了?
只有在梦中,又或是梦中也见不到的一番景象——若是有,那一定是个噩梦
那是什么啊...
被刀刃削去了一半的人头,血也好,脑也好,骨也好,化作碎片洒落在半空,硬要说的话,细腻与粘稠的,嫣红与烈赤的纠缠而延伸,倒是还挺美丽的——若是评论这副画的人早已和癫乱的画面一样失了神智,而它们停在了无之中。尖的,尖的剑,尖的利爪把人的身躯由胸腔截断,红色的都飞了出来,还有蓝色的,还有绿色的,还有透明的,这些都曾经属于一个活着的人,他曾经笑过,他还哭过,他有过家人与朋友,他理应继续享有这无忧无虑的生活,而此时,那些曾带给他幸福和悲伤的必要物都溅了出来,而它们停在了无之中。飞舞,不停地飞舞的,是无数的弹丸,飞啊飞,亲吻着另一个人的,毫无作用的铁甲,然后是肌肤,然后是内脏,然后又是肌肤,然后又是铁甲,这些都毫无疑问是彻彻底底的,过于纯粹的爱,爱的是如此任性甚至疯狂,以至于他的身躯也被撕碎,连内在也千疮百孔。
最后,什么都停在了无之中
啊.....地狱么,是这样的么
“是这样的哦”
声音,还是声音,同样的声音
“你是....”
“不是来予你救赎的”
“啊.....死神么.....幻觉么”
“不是哦,是真的哦,和你的这幅躯体一般真实”
“那你是来....?”
“来寻乐的”
寻乐?在这里?在这样一种地方?寻乐?
“予你赐名”
Grant,赐名
这星球上只有35个人所获的无上的加冕,理所当然的是至高力量的象征,自然指的就是零之众与逆零众,无人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获得力量的,只知道他们拥有这力量,只知道他们强大,只知道他们与其他人不一样,不是机械的编号,是有着名字的个体,只知道若是跟随着这些人,或许就能创造出一个能令人安心的家园
错了,大错特错,那不是祝福的力量,是诅咒和毁灭,是杀戮和破坏
“明白了吗,是来予你赐名的哦”
“我么.....可我是....”
“对吧?你也明白吧,所以我才说是来寻乐的啊”
果然不是祝福的力量
是又有何用?一个人被祝福了,其他人永远的陷入了死的诅咒
毫无希望,毫无力量
所以这是诅咒,这是纯粹的诅咒,一万个人被诅咒之时,去祝福一个人有何用?
所以诅咒
我也诅咒你
我诅咒你这神明的力量
我诅咒你不诅咒我
明明可以去选择更强大的家伙,更伟大的家伙,寻乐也就罢了,为什么要选中我这样的人啊!明明有能用这股力量去做更伟大的事的家伙,为什么不去给他们这般荣誉啊!
但....也是呢,真正的毫无意义的寻乐,强大的存在的特权,为所欲为
这才是绝对的力量,这才是能让任何趾高气扬的家伙都俯首称臣的淫威
“那么决定呢,你有作为一名毫无意义的战士而牺牲的觉悟么,你有不为任何人所知晓而粉碎的意志么。”
…………沉默
“还是说收下这力量,去填补这最后的空缺”
没有,他真的没有那个觉悟,他不想死,他没有那样的意志,他不是英雄,更甚至连失败者都算不上
“我没有。”
就这样说出口了,是懦夫,不折不扣的懦夫,在力量的诱惑面前毫无抵抗力的懦夫
“很好,非常好”
他笑了,这个神灵的化身笑了
那么说出这零的禁语吧
说出它
让最纯粹的欲望支配你的行为
说出它
让毁灭的化身降临于这本就毫无生气的坟场
从未渴望过死亡的脑海里,出现了一行文字,而他只是略想片刻,他就知道
那就是力量,那就是自己的新生,那就是支配
说出它
MayGodcurseyou
不由自主的,干裂的肉瓣念出支离破碎的言语,他将双手置于面前,十指相扣,后而,用仿佛要撕开仅仅毫厘之差的皮肤的力量,将那虚无的空间撕裂,他将那裂缝越撕越大,从中出现的,是一套装甲
suitzero
零之众与逆零众所装着的装甲的统称,没有人——包括它们的操者,知道这科技的来源,或是它们是从何而来的,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他们并未向平凡的世人所公布,毕竟那多少会显得有些实在不符身份。这世上的suitzero共计35台,若是现在的话,则是36台,而它们仅有的共同的点,是都独立配备着远超人类智慧的ai和完全无法分析的火力系统及动力源和构造,能为操者提供超越梦幻的体能增幅和一定程度的生命延续,而除这几点之外,每一台suitzero都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
movhalx…是么,这就是你与我的名字么
他将双手向两侧展开,像是展开本不可能属于他的,飘渺而又圣洁的,绝不可能存在于曾经的他身上的翅翼一般轻盈。那以惊人之势扩大的裂缝彻底吞噬了他和属于他的,盈满痛苦的过去,自而彻底消失在他的背后,在那里留下的,只有孤寂的虚无
一点,两点
一条,两条
钢铁如活物般一点一点在他的身体上蠕动而行,继而也如携它而来的那苍天之痕一样,包涵了他的躯体
他与铁的力量化为了一体
他不再是那个编号,他不再是那个无名小卒,他不再是和他的同伴们一样的,只能靠无意义的战争而活下去的傀儡。或许,他连他也不再是了,或许如此,一定如此
停止的时间终于再度流动,杀戮照常,死亡照常,血与肉的交融照常,一切都照常,唯一不同的是
天空中,多出来了什么
是什么?
零之众没有提到过这次小型战事有参战的必要
逆零众也没有认为对此次争斗进行战略介入有任何价值
所以无论是哪一方,都不可能出现在这次战斗当中
那么,那是什么
他们仰望,他们做不到平视此等存在,他们根本配不上
那不是凡人的身姿,那怎么会是,明明清楚并不是,但那铁甲与零的战士们如此相似,不,那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可他却毫无疑问不属于他们任意一方,只因他身上不流淌着高傲的苍,也不窜涌着忤逆的赤,不过是一无所有的灰,他是谁?又或者该疑问,他是什么?
那会是人们等待了千年的,新的守护者么?那又或会是另一个,只为压迫人民而诞生的恶魔么?
无人知晓
方才还因炮火声而响彻的战场,下一刻就陷入了比死还略少生气的寂静
每个人都抬头望向那存在,活着的,死着的,就要死了和本就没机会生着的,善的恶的疯狂的理智的,此时此刻都惊奇的作出了一致的举动
平庸了多少年的家伙,此时受到了自己哪怕做梦也从来也没有想过的目光,是崇拜么,是畏惧么,是嫉妒么
他不知道
明明得到了至高的力量,心灵反而愈发迷茫,不知自何处而来,不知要往何处行,他静止于空中,简直令人害怕
“因为这是杀人的力量”
不久前还与他对过话的神的使者,不,该说是陌生的ai,此时却如时隔多年再见的老友一样让他感到亲切
他缓缓落到地上,正似降世的天神,而人们的视线也随他沉沦
制御喷口朝着四面八方缓缓喷射,明明是超人千倍万倍的存在,却还需要这些小东西稳住自己的脚步,倒还是些许幽默的场景
不过,没人有心思在意这些细节
他们的心跳是如此的快,身体也热起来了,头脑也开始发烫了,涨起来了,痛起来了,颤抖起来了
他要做什么,那毫无疑问的,这战场的领主要做什么
“杀人的…力量…?…你说杀人?别开玩笑了!”
怎么可以呢,力量也罢,意志也罢,不都是用来保护别人的么?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这般听说的,一直以来都是这般相信的,一直以来都是这般践行的,那么多英雄都死在了这,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
“小子,给我听明白了”
明明应该像他的同类一样彻底服从于人类的,机械的声音,此时却无比清晰的回响在他的耳畔
“杀了人的,通通都不是英雄,无论各种借口,保护也罢自卫也罢见义勇为也罢,杀了人的,都不是英雄”
他不信,不只是他,换作是任何人都不会信,不是说这场战争是为了推翻恶人的么,不是说大家都坚信这大义么,不是说为了保护家园而战斗从来都是无罪的么!?
“那被迫杀戮的他们就是恶么!?”他如此愤怒地扭动着已经被钢铁覆盖的身躯,而盯着他的人们,本该相互厮杀的人们,是多么不解
“他们不是恶,他们都不是恶,你也不是恶”
这是怎样一回事,若不是正义,那除了恶,还能有什么代名词?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被深深的诅咒了,自己究竟是犯下了怎样的罪过,才得到当今的一切
“再看看,你认为他们不和你一样么”
一样,是啊,曾经是如此一样,那么现在呢?他似乎终于体会到传闻中那些家伙的感受了,这些曾经的同胞们,在现在自己的眼里是多么的低贱
“哼…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现在”
“我要让你感受一下自己的实力”
怎么回事?身体,就和方才着装时一样,完全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他两脚踏地作马步,攥紧右手五指,而左手呈剑状摊开
人们害怕了
“你要干什么!?是超驰了么!?唔……可恶…!给我动起来啊!!!”
“放弃那所谓的正义吧”
机械的存在开口了,强行被支配的躯体将整个右肢拉
弓般背至身后
“若人生必须要去杀戮,为什么不再尽情些呢?你说不是么”
整个右手都彻底紧绷了,一股从未涌起过的力量,剧集在他的,本是瘦弱无力的肢体上
“而我们被制造出来的意义”
“就是去贯彻这思想!”
右拳挥出,但那力量分明比过去的自己还要弱小,更不要提自己殴打的,不过是空气
站在他拳前的那些人,似乎都笑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啊…喂…是想让他们取笑我么”
“他们?”
他们?
他们…
再没有他们了
少说面前一百米,剩下的只有肉泥了,啪嗒,啪嗒
眼珠?自然有,碎片状的混杂在些许仍在跳动的血肉里
牙齿?不用提,在嘴,或是本该是嘴的地方,那些白色的粉末,不就是你的答案
内脏?看那五颜六色!那就是这个人曾经的一切!多么光鲜!多么亮丽!
不久这一切,都将化为纯白的花瓣
他疯狂地喘着气
又被强行地,将头转向另一拨人
他们早就开始奔跑了,早就放弃了争斗了,甚至还有些开始互助了,他们连喘气的间隙都不再有
也不会有了
一拳,两拳,哗啦,哗啦
三拳,四拳,哗啦,哗啦
方才的战场和此时相比,已经是极乐的天堂了
五拳…嗯?
那是什么?
小小的?和我们并没有大区别的微缩版?这是什么生物?他明明从未见过这奇特的物种,或是学到过它的知识,却无论如何也想要将已经伸出的拳收回
“!!?这…这不可能!”
就连方才早已疯狂的这ai,也惊叹不已
但是,太晚了,早就太晚了,从他踏入战场时起,就来不及了
“怎么计算…也躲不开么………失策了啊…居然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性…”
“混…蛋……唔嗯…快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早就不可能了,连不会出错的机器也已经否认了这一切,那就不再可能有挽回的机会
那方才还凝望着他的小小身影,和它身后的无数尝试逃脱的人一样,都通通的,化作了一滩的存在
“啊…啊……啊…………”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这早就没有生气的雪原上,咆哮,咆哮,可是疯狂
然后彻底消失了,和他来的时候如出一辙
白,和过去一样是白,不过是增多了些而已
但是在那小东西曾经在过的地方,是红
我看着他就这样消失了
那个恶魔,那个杀人无数的家伙
我早就吓坏了
可是
等等,我还活着
骗人的吧…我还活着?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还活着啊!!!
难以置信,实在是难以置信,但是这几十年来,居然有了一个能活下来的人
“喂,那是什么”
负责监视壁垒周围的侦察兵问身旁的同志
他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在不断的爬行
“……!?”
是个人!不可能…但,那就是个人!
“能联系上面的么…怎么想我们都没有处理的资格”
“啊,我会的”
“记得不要放他进来,上面的人听到了不会高兴的”
不久后,他们就看到一个黑影,掳走了那家伙
逆零众的战略中心,审讯室
“所以你说,你是从战场上活着回来,还看见了像我们的家伙?”一位银发的,颇有少年气息的美男子问,他似乎就是将这名勇猛的战士带来这里的,那黑影的真身
他点头,连续见到几名神的战士的真容,更见识了其中一人在战场上的面貌,他再不敢说出一句错话
“gear,你怎么看,和你的预知相符么”
银发的美男子问身边一位神态略显中年的年轻人
当然这两者,实际年龄都早已上千岁了吧
名叫gear的家伙轻抬眼镜,微微摇头
“你也不是不知道,kiliron”
kiliron作歪头疑问态
“若是告诉你了,那就不能再作为预知了啊,傻瓜”
“啊啊…是这样,我差不多懂了”
士兵看着这两人的交流,心中的不解和压抑再也无法忍耐
“所以,我都活着回来了,该回答的都回答了,为什么不能让我回去呢!?我还有家人啊!”
两人淡淡一笑
“你当然能回去”
身为智者的gear慈父般的说到
他在门上敲了两下,进来一位妙龄少女…模样的人
“angel,麻烦你护送这位先生回家好么”
“啊…嗯”她答到,略显不耐烦
“这才像话嘛!劳烦你赶紧领我回去了!”
士兵露出了笑容,这是解脱的笑容,安心的笑容
“这边,请”
随即,士兵跟着她走出了审讯室
“gear,真的没关系么,就这样放了一个从那地方活着回来的人,不会引起骚动么”挠挠头,kiliron又疑问
“我自有处理方式”他答到
“即便违背道德么”
深夜,名为angel的女子将身披斗篷的士兵送回了家门口,他敲敲门,而她匿了行踪躲在一旁,他不知道这点
妻子和早已成长的儿女见到一个披着斗篷的男人,自然是吓坏了,他们害怕,但认了认这个人的轮廓
“亲爱…的?”
他卸下斗篷,进入那个自己多么熟悉的家中,和自己的家人们紧紧相拥
他开始想,自己的人生是如此美好,不仅捡回一条命,还完好无损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人身边
自己的人生?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人生总缺了些什么
……?
但
无所谓了
能活着回来,能看见自己的家人依旧平平安安,他不必想些什么多余的了
翌日,据传一户人家死于家中,判断是蓄意作案,不过现场并未查出任何凶器或痕迹,据悉,这户人家一共四口,而现场有三人量的叶骨,深入调查,发现在前一天,此户的父亲已经登记参军,那想必是死在了战场上吧
愿神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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