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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吃过早餐才走。他走后半小时,尤尔兰打来电话问我:“艾达,你是不是和卡尔吵架了呀?”
“为什么这么问?卡尔昨晚还在我家过夜呢。他才走没多久。”我疑惑道。
“卡尔居然在你家过夜?那看来是我多虑了。卡尔刚刚打电话问我怎么才能哄女孩子高兴,我想他要哄的人不就只有你嘛。如果你们没有吵架的话,他干嘛这么问呢?你有什么头绪没?”
我一时语塞。看来卡尔是真的想追我了。我捂着眼睛感觉到一阵头疼,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准备好接受卡尔——谈恋爱可比我和卡尔在帐篷里做的事情疯狂多了,也荒唐得多。
“艾达?喂?你还在吗?”
“啊,我在。我只是在想,”我顿了一下,快速找到一个借口说道,“卡尔有没有可能准备勾搭其他女孩?”
“哈哈,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他——这么说有点伤人,但是你一定要放心——愿意被他勾搭的女孩子几乎没有。”尤尔兰说道,“不过这不是说卡尔很糟糕,他其实挺好的,就是不招人喜欢。”
我微微一笑,和尤尔兰道别后挂掉电话。我坐在庭院里的小板凳上,盯着空气,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卡尔向我告白我该怎么办。
他已经两次提出要我做他的女朋友了。如果他筹划了一个计划,在一个比较正式的场合再次表白,那样的话,拒绝差不多就等于是绝交,可是答应的话我又不是特别情愿……我是答应他还是拒绝他?
因为我心里的秤根本没办法衡量天平两边的筹码,因此我没办法得出答案。而且我随即发现情感问题用理智来考虑实在是太冰冷了,可我的直觉在这个问题上也在犹豫。
真头疼呀。
emo了一上午都没想出个结果,我烦躁起来,心一横,胡乱做出决定——如果他再表示想要我做他女朋友,我就答应他。虽然我内心还是乱成一团没有头绪,但是,万一后面日久生情产生奇迹了呢?
这样我终于可以把这个恼人的问题抛在脑后。
下午,我背着书包赶到学校,换上球衣球裤球鞋跑去操场踢球。和我一块踢球的朋友们不是每天都来,有时候他们来了但是我却没来,因此当我出现时,关于我参加交换生项目的话题又一次引起讨论。
球场上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或者说大家的心思都花在球上面,所以气氛很欢快,大家要么感叹我决心真大,要么就祝福我顺利通过考核。
周一上午,我以为马雅又要来找事,结果事实证明我多虑了,直到周五放学她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二的时候,我去教务处拿到自己之前和尤尔兰组队做的社会实践档案,复印一份放进简历里。
尤尔兰说别看咱们当时挺糊弄事的,但含金量却很高,放进简历里准没错。一开始我还不相信,但是帮我从数据库里找文件的教务处的老师看到社会实践表上面盖的章时愣了一下,又凑到眼前仔细看了几眼。
我问道:“老师,盖的章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章好的很呢。”老师说道。
我这下信了。
周五放学后我没有着急走,而是去往体育馆的副馆,找到舞蹈教室,想和舞蹈老师说一声谢谢,因为她很爽快地就开具了文件。
我在舞蹈教室外等了二十分钟她们才结束。这时,马雅和她的一位闺蜜也出现在教室外等人。我朝她点点头,她却冲着闺蜜怪笑一下没有搭理我。
好吧,看来她还在生气呢。那你就多气会儿吧,小气鬼。
瑞秋还在上课时就发现了我,一下课就跑来和我叙旧,我则让她稍等,我找到舞蹈老师,表示感谢后,给她鞠了一躬,之后才离开。
事情又办完一件。
我陪着瑞秋走进更衣室,等她换完衣服,再一起背着书包走出学校。这时,学校里的人已经不多了。
瑞秋问起我参加交换生项目的事情,我惊讶道:“怎么全校都知道了?”
“可能是你打破了所有人的思维定式。”瑞秋说道,“加油,我看好你哟,艾达。”
“谢谢你,瑞秋。”
过了一会儿,我问道:“瑞秋,你还记得一年级的时候么,那时你还问我进女更衣室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对女孩子起反应呢。但现在你换衣服都不回避我了。”
“因为艾达确实很像女孩子呢,所以我没必要回避。”瑞秋说道。
“只是像而已吗?”我说道。
“对呀。”瑞秋笑道。她走到我前面,倒着和我一并前行,然后张开双臂隔空把我囊括进去,说道,“虽然你从生理上来讲确实是女孩子,但是,我感觉你一直都在模仿呢。”
“一直模仿的话总有一天会以假乱真的。”我说道,“现在估计没人会猜到我的小秘密吧。”
“确实。”瑞秋回到我身边和我并行,“但是,如果一个人一直不释放自己的本性,一直模仿别人,一直假装自己享受正在做的事情,你不觉得她很悲剧吗?”
我被瑞秋问沉默了。坐公交车回家的路上,我都一直在思考瑞秋的话。如果她不和我说这么一通话我都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可她一提点我,我顿时就觉得我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悲剧。
经过这几年时间的成长,我可以不依靠妈妈和姐姐就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我穿上裤袜和小裙子可以吸引来许多欣赏的目光,我可以做一些比较简单的菜肴,味道也还不错,我还可以扎几种好看的发型,我甚至让卡尔和尤尔兰都对我有点意思——这些本来都是我引以为傲的事情,可现在,它们所组成的虚幻又平静的湖面被一句话掀起了层层波浪,什么东西正想从湖面下浮起来。
可这个东西让我害怕。
我感觉我就要得到答案了,但是我害怕让那个东西浮出水面,不敢往下细想。
这个时候车到站了,我必须下车。我的思绪被打断,一时半会接不上。
太好了。
回到家,我卸下书包,钻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将手掌按在镜面上,又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当了懦夫。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也许我本来就没有战胜自己的力量,也许我本来就是一个平庸的人?
我回忆着瑞秋的话,寻找刚才被打断的思绪——那潜藏在平静湖面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可我怎么也没办法回到公交车上那种状态,也许我永远失去了揭开谜底的机会。我叹了口气,离开浴室。
我劝自己道:也许把自己伪装得和自然的女孩子一样不是很快乐,但是如果我不这么做,现在的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晚上,我问爸爸有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从异管局拿到证明文件,爸爸说还没有。
“异管局从来不配合我们,他们只想把我们的事情搞砸,把我们逼到绝境。”瓦伦媞娜说道。
她吐槽的话启发了我。我灵光一现,说道:“既然咱们做什么异管局都要叛逆一下,不如我们去异管局求相反的东西。”
格局一下子就打开来,爸爸喊道:“好主意,艾达!”
我们一家人——当然,阿萨没理咱们——围在桌子边上讨论了一晚上,最后终于拿出一个方案。
周一的时候,妈妈抽空去异管局,让异管局开一份证明我没有受到异能精神病污染的情况说明,说是学校要收。
我确实没有被异能精神病污染,这是异能研究中心给出的结论。但是,既然妈妈来找异管局开这份文件,异管局就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将我收容异能精神病,和异能精神病近距离接触的过程详细写进了情况说明里。
虽然异管局在情况说明里证实我确实没有被异能精神病污染,毕竟他们总不能打异能研究中心的脸,但是,情况说明的字里行间都表达了对我的情况的担忧,就好像异能研究中心的评估是暂时的,我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入魔,变成异能精神病在学校里大杀四方。
可是,当我把这份文件放进我的简历里后,它就变成了一份证明我勇敢的勋章。最难的部分搞定了,我的简历已经很详实了,不过提交之前,为了保险,我又把交换生项目的文件拿出来研读一番确保没有什么疏漏。
这一读,还真发现一个之前没怎么重视的地方:虽然报名表和简历期中之前就要收,但是,简历里的经历可以随时补充,一直到面试当天才会截止。
我拿着文件去咨询旺果女士,因为我害怕自己理解有误,毕竟这口子开得也太大了,哪怕交一张空白简历,然后期间再张罗获奖证书,购买发明专利之类的事情都来得及。
可没想到旺果女士说确实是这样的。这让我的心又沉下去一点——条件越是宽松,我能通过的机会就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