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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爸爸一大早就开车把我送到汉堡大学异能研究中心。妈妈也想跟来,但爸爸说瓦伦媞娜和阿萨也需要她在身边,所以她留在了家里。
不过阿萨今天要上班,所以妈妈要照顾的就只有瓦伦媞娜而已。
等爸爸停好车,拉起手刹,我说道:“爸,都怪我,害得你和妈妈两天没有上班。”
爸爸拔掉钥匙,双手按在腿上,说道:“艾达,我们是一家人,这种话就不要说了。而且,真要怪谁的话,你也是最后一个需要被责怪的。”
爸爸的话让我一阵感动——我希望我也能像爸爸妈妈一样以后为家里解决麻烦事情。
下车后,我们直径走进安玻的办公室里。
这次的志愿者协议和上一次签的一样厚,但其中大部分文字都和上次一模一样,只是我的志愿工作内容有所不同,上一次是对我做实验,而这一次是利用我的能力对其他人做实验。
“所以,”爸爸拿起厚厚的协议用指头弹了一下,说道,“这是一份劳动合同。”
“单从性质上来看确实是一份劳动合同。”安玻承认道。
“但我却没有看到有关的保险和工资条目。”这是爸爸熟悉的领域,他显得十分老练,“她还只是个孩子,你们就这样剥削她?”
“我觉得两千五百欧元的补偿已经十分丰厚了。”
“算起来时薪还不到十一欧。”爸爸说道。
“她又不是每天都要来。考虑到艾达还是学生,我们要保证她的学业不受干扰,所以一个月里她能出勤的次数十分有限。”安玻说道。
说完,安玻看向我,说道:“昨天菲利普斯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不管我们有多想出成果,不能耽搁你的学业。”
“可现在是暑假,她几乎每天都可以出勤。”爸爸说道,“你拿出这样一份协议是想累死她吗?”
安玻被爸爸的话刺了一下,眼见两位大人要针尖对麦芒了,我赶忙拉着爸爸的胳膊说道:“那也得有那么多异能精神病让我加班才行啊。”
安玻率先笑了,她身上蓄积的气势也松了。
爸爸也不再咄咄逼人。
“这样吧。”爸爸开始提出方案,“给艾达发工资确实有点不合适,因为她现在才十四岁。不过,这笔补助可以从一次性的变成每个月发放的。”
“工资性质的补助吗?”安玻领会了爸爸的意思。
“是的。”爸爸说道,“而且我们还要对艾达的出勤次数有限制。我觉得艾达一个月内出勤次数不能多于三次,怎么样?”
“四次吧。一个月怎么说也有四个周末,不是吗?”
“你怎么也得让艾达有双休吧?”
安玻并不是资本家,她从谈判开始就落入下风,整个谈判都是爸爸在主导。最后,爸爸和安玻达成协议:给我买一份人身保险,同时无论我是否出勤,每月都应当发放补助八百欧,通勤补助另算。而且上学期间我每个月出勤次数不得超过三次,放假期间我每个月出勤次数不得超过四次。
我们签了一年的协议,这意味着如果顺利的话,今年我就可以拿到九千六百欧的工资……虽然这工资是以补助形式发的。
这样我再工作三四十年挣的欧元就够一百万马克了。考虑到以后应该会挣得更多才是,所以这个时间将大大提前,也许二十年就够了。
签完协议后,爸爸就想带我回家,可我想留在这里。我连笔记本都带上了,如果研究员再教我什么东西,我就可以把一些知识记下来。
“爸,你自己一个人先回去吧。”我说道,“我留在这里可以学到好多东西。”
“这个应该不算出勤吧。”安玻笑着试探问道。
爸爸考虑了一阵后说道:“只有收容异能精神病的行动才叫出勤。这个不算。”
下午,菲利普斯老师还有异管局的人一同来到实验室。菲利普斯老师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位现役的联合军少尉跟在他身边。
我忽然明白尤尔兰画的那副思维导图是什么意思了:菲利普斯可不是只靠战斗英雄的身份选上代表的,他在现役和退伍军人中有着较高的影响力。
异管局那边除了洛恩外,还来了一位副局长。
我们在学术厅里开了一个小小的四方会议。
菲利普斯当仁不让地承担起回忆主席的职责,他先客套了几句,说用异能来收容异能精神病无疑是原汤化原食,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话语间貌似在批评异管局,但他随后用一个“但是”作为转折,又说了一通表扬异管局的话。
好吧,看来菲利普斯老师也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不过,菲利普斯老师在会上强调说不能干扰我的学业,安玻和异管局的副局长立刻做出保证,这让我感受到满满的安全感。
期间我打量了一眼洛恩,虽然我不是什么睚眦必报之人,但看他像夹尾巴狗一样缩在副局长身后,我的心底不由一阵暗爽。
然而,爽完之后我又感到一阵迷茫和凄凉。
随后,菲利普斯在会议上划分职权:我负责提供能力,异能研究中心负责技术保障,异管局则提供必要的暴力支持。
“我们还需要就一些极端情况做出预案。”异管局副局长说道。
“这就是你们专业内的事情了,我不多过问。”菲利普斯说道。
副局长随后提问道:“如果vip的力量对某些异能精神病没有作用,同时这些异能精神病对vip的人身安全造成了严重威胁,我们该怎么办?采取武力击毙异能精神病吗?”
vip就是我的代号了。这帮人真中二,叫我名字不就行了,非要起代号。
“不会的!”我说道,“从理论上来讲,我可以沉默所有异能者和异能精神病。”
“但是现实往往不会和理论严丝合缝,小姑娘。”副局长说道。
“这个问题确实得讨论地异常清楚才是。”菲利普斯皱眉说道。
最后,我们达成共识,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异管局可以就地击毙异能精神病。
一开始,我觉得这项共识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晚上睡觉时细细琢磨一阵后,我发现这个操作无论从法律还是道德上讲都是有问题的。
为了拯救我而击毙异能精神病确实可以算作正当防卫。但是,如果不是我先去挑衅异能精神病,怎么会出现异能精神病攻击我的情况呢?
这不是防卫,这是诱杀。
早上,我打电话给安玻说起这件事情,她让我别乱想,不要因噎废食。随即,她告诉我说异管局已经进入俄罗斯区走访调查,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内我就会第一次出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