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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十分健谈,他告诉我,他和基利曼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基利曼没有觉醒异能,但是他觉醒了。
他们在上大学的时候关系很好,一些理念也相通,如果没有一些事情的阻碍,他们将会是绝佳的研究搭档。但是,当奥斯汀政府决定给所有异能者戴上项圈时,博士忍受不了了,他把联合政府给炒了。
他作为异能研究员,手头有许多异能者的人脉。他组织了一大批异能者追随他前往丹麦,后来又因为联合政府的追杀辗转去往挪威。在那里,他们和许多被欧陆国家排斥的异能者一道,在某座城市的废墟上建立起“阿斯加德”。
“阿斯加德其实是一个十分严酷的地方。”博士说道,他说话的态度十分客观,根本不刻意去美化那个地方。
“它由几个黑社会性质的帮派把控,但这些帮会又为主流人类社会提供雇佣兵从而换取资源。人们靠卖力气和卖身体过活,你知道什么叫卖身体吗?”
“站街?”
“是的。阿斯加德没有法律,说话靠的是实力。但即便这样,也比戴上项圈好的多。”博士说道。
“可是,那样的生活没有一点保障,会不会太危险了?”
“是挺危险,但是我们的同志们会互相照顾。”博士说道,“倒是你们这样的驯服的异能者,用自由换取保障,最终既得不到自由也得不到保障。他们会得寸进尺,直到把项圈换成绞索,他们一个按钮就能绞死你们所有人。”
“你是对的。”我叹了口气,然后问起前两年被绞死的那位异能者。
“他叫心声,是我们的同志。他的异能很有潜力,他的死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博士痛心疾首地说道。
“你们用异能者的能力来给人取名吗?真酷。”
“那只是个绰号,不过我们也确实习惯用绰号叫人。如果你的异能真的是使其他人的异能无效化的话,我很乐意叫你‘缄默’。”
“可我该怎么使用我的异能呢?”我问道。
“每个人觉醒异能的情况都大有不同,对异能的掌握也各不相同,但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你对异能的掌握会随着自信的巨大飞跃而更加熟练。”博士说道,“到那个时候,不需要有人教你,你自己都会明白——啊,原来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话说,博士,你们来汉堡有什么任务吗?”
“一些比较日常的任务,比如采购食物和药品。我们有一条走私航线把这些物品运走。我们还在支持一些党派,希望他们可以为异能者争取到选举权,这样政治家在制定政策的时候就不能无视异能者了。”
博士的话为我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原来还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来提升异能者的地位!
我和博士一行人一起待到中午,博士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吃饭。他们用电炉熬煮红烧猪肉和午餐肉罐头,最后加入荞麦饭焖熟。
“咱们就这条件,你也不要嫌弃。”博士笑着说道。
“嗯。”我用勺子舀起一团吸满肉汁的荞麦饭,发现味道还不错。最后,我将餐盒刮得一粒米都没剩下。
我发现除我以外一共有五名异能者围在炉子旁边用餐,昨天在公交车站和我接触的那位“引路人”用饭盒舀了两盒饭菜送了出去,看来还有两位异能者在值班。
我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在博士的指导下尝试使用异能,但并没有成功。
下午,天色开始黯淡时,博士忽然对我说道:“有两位小朋友朝我们来了。看来是来找你的。”
遭了!那份邮件!
“艾达!”卡尔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我又听到了尤尔兰在喊我的名字。
“我在这里。”我趴到栏杆上冲下面喊道。
很快,卡尔和尤尔兰就爬上了五楼,我注意到卡尔手里拿着一把左轮手枪。
卡尔看见我的一瞬间松了口气,他走过来,说道:“你没事啊,可把我给急坏了。”
“你没报警吧?”我问道。
“我想报警,但是尤尔兰建议我们先来实地看看再说报警的事情。”卡尔说道,“所以你来这里干嘛?这些人又是谁?等会儿,你的项圈呢?”
“在这呢。”博士把摘下来的项圈交到我的手里。
卡尔忽然抬起手枪瞄准博士说道:“你们是潜逃的异能者!”
“把枪放下。”博士淡淡地说道,随后卡尔十分不情愿地把枪放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手自己在动?”卡尔瞪大眼睛说道。
“请你别伤害他!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来看艾达有没有出事。”尤尔兰说道。
博士说道:“你放心,我们不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只要这位拿手枪的小朋友别搞事情,我保证没有人会受伤。”
我并非人质,所以直接走到卡尔面前,安慰他道:“卡尔,没事了。你得放松,冷静一下。”
“放松?他可以控制我们的身体!他一个念头就可以杀死我们!”卡尔努力尝试想把枪举起来。
“可他没有那么做!博士不是那么野蛮的人!”我说道。
“你是不是被他们蛊惑了?你为什么要摘下你的项圈?”卡尔怒道,“是项圈保护了你!”
我被卡尔气笑了,说道:
“项圈保护我?你又没有戴着项圈生活过,你好意思说这种话?你有没有颈椎疼过?你有没有睡觉的时候被硌的难受?你知不知道同学们投来的奇怪目光就因为我戴着项圈?这难道就是保护吗?这是奴役!”
“可给异能者戴上项圈难道不就是为了保障普通人和异能者双方的安全吗?这是有客观需求在的,可你说的就像在奴役你一样!”
“这就是奴役!”我说道。
卡尔不再和我争论,而是越过我看向博士,他说道:“你满意了?用你的邪恶思想来侵蚀一个中学生!”
我转身看向博士,发现他们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准备离开了。
博士一边走向百货大楼的另一头的楼梯,一边大声朗诵道:“不要问篝火该不该燃烧,先问寒冷黑暗还在不在;不要问子弹该不该上膛,先问压迫剥削还在不在;不要问正义事业有没有明天,先问人间不平等今天还在不在。”
帮我取下项圈的那个斗篷人默默为我戴上项圈,我则一动不动配合他,毕竟万一把项圈卡脖子上了怎么办?随后,斗篷人小步快跑上博士。
我对卡尔说道:“如果真的是为了公共安全着想,他们也应该把每一个会用枪的人,会开车的人甚至会煮饭的人戴上项圈,因为他们会打死人,撞死人,和毒死人。”
“你少在这里偷换概念!”卡尔说道。忽然间,他发现自己的手可以自由活动了,便举枪瞄准博士的背影,可这个距离手枪已经打不准了,无法确保一击必杀,于是他气愤地放下枪。
“尤尔兰,你平时不是最会说了吗?为什么不说两句呢?”卡尔问道。
“因为给异能者戴上项圈确实不人道,可是异能者确实又很危险……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尤尔兰说道。
“听到没,尤尔兰也说了,给异能者戴上项圈确实不人道!”我扬起下巴说道。
卡尔把枪别起来,牙齿咬得紧紧的,扭过头去不看我,可他的双腿肌肉紧绷随时可以发力,身体重心也微微前倾。
我驰骋球场多年,自然明白肌肉的语言,在他出手的一瞬间后退两步,他差一点就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转身就跑,卡尔紧紧追在我身后,嘴里叫着:“别让我抓到你!”
“你抓到再说吧,老乌龟!略略略~”
我快速跑到楼梯间,借着奔跑的速度侧坐在扶手上滑到四楼,这时卡尔才到楼梯口,他显然不敢借助扶手滑下来,但他的动作同样利索,二十几级楼梯他四步就跨了下来。
我朝他做了个鬼脸便继续往下跑。
我跑到二楼,身后忽然传来“噗通”一声,我转身看去,发现卡尔摔在地上,嘴巴像溺水的鱼一样一张一合想拼命吸进空气——他不会把自己摔得呼吸困难了吧?
我又爬回三楼,没想到卡尔这家伙居然是假摔!他突然暴起,等我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他逮住我的胳膊,把我摔在墙上,双手摁住我的两肩让我动弹不得。
“你跑啊。”卡尔喘着粗气说道。
“你耍赖!”我说道。
“能抓着你就算赢。”卡尔说道,“你不是喜欢做鬼脸吗?你继续做啊?”
说着,他扭住我的肩膀,把我的手别到后背,将我翻个面脸朝墙壁摁在墙上,说道:“怎么不做了?”
“疼!你弄疼我了!”
“你还知道疼啊?”卡尔手上的力更大了,我想推开他结果一阵用力他却纹丝不动。
“你知不知道擅自脱下项圈可是犯罪!”卡尔越说越生气。
这时,尤尔兰的脚步声终于从楼上传来。我喊道:“尤尔兰!救我!卡尔欺负人!”
“卡尔,差不多得了。”
“你别管,尤尔兰。再不好好教育一下她,她都要上房揭瓦了!”
“艾达,你跟卡尔认个错吧。他收到你的邮件,叫上我,火急火燎就过来了。你看你把他急成什么样子了。”
“我没错,我不认错——哎哎哎,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