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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尤尔兰其实并不着急。他只要在毕业前完成这个任务就行了。为了防止我忘掉这事,我把它写在纸条上贴在衣柜前——一直白嫖他们,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帮他们的机会,我可不想错过。
“你干嘛要把异能精神病这个单词贴在衣柜上?”克鲁格问道,“你不会有异能精神病吧?”
“没有啊。”
“那就是内有恶犬的那种威慑咯?防止别人开你衣柜。”
“也不是。别瞎脑补啊,就是单纯就是防止忘记事情。”
“为了防止忘记事情往衣柜上贴异能精神病的词条很难不让别人脑补啊!”
“吐槽这么多,所以你知道异能精神病的事情吗?”我问道。
“我何止是知道。我家那边就住得有一个异能精神病,诡异得很。”
“怎么个诡异法?”我问道。
“见识过的邻居们说他其实不是人,他其实是异世界恶魔假扮的。这完全是无稽之谈。”克鲁格说道,“我看他出门买菜的时候挺正常的,穿戴也很整齐,没有精神病人那样邋遢。”
“感觉可以拜访一下。”我喃喃道。
“你居然想着拜访异能精神病?你是不是得病了?”克鲁格晃晃我的肩膀说道。
“见识一下也是好的。”我说道。
“行吧,到时候我带你去。”
我随后就把这个消息发给了尤尔兰。片刻后,他约我星期天在那里见面。
晚上睡觉前,我给基利曼发了一条短信:基利曼医生,在吗?
半分钟后,基利曼回信道:在。有什么事。
我:你能和我讲讲异能精神病吗?
基利曼: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就是觉得这些人很可怜,想帮助他们。
基利曼:我这里正好有去年做的科普性讲座的ppt和演讲稿,我发给你看看吧。总之这些人很危险,你最好离他们远一些。
可我想的是:如果每个人都离异能精神病远一些,那么等异世界恶魔再次入侵时,那么谁还会站到一线去抵抗它们呢?
于是我回信道:知道啦
我很快便收到了基利曼的邮件,但是我的手机没办法打开这样的邮件,所以只好等到第二天下午放学后去学校的微机室用电脑查看这些资料。
这份资料里提出了一个十分有趣的观点:人的自由意志是使用异能的关键。它还使用了一个显而易见的论据:比如对离体的异能者血液进行异能诱导只会产生放热反应把血液蒸发,但是异能者却能将x场的能量转化成包含热量在内的多种能量。
而这份资料认为异能精神病产生的原因有两种,一种是异能者走火入魔,比如大剂量使用x化合物强化自身异能,另一种则是近距离接触异世界物质。虽然这两种情况都导致了同一种结果,但专家们还搞不清楚这二者的共同点。
专家们还给出一种预测,就是异能精神病有可能会使正常的异能者变得不正常。但这种传染性几乎不会表现在普通人身上,因此大部分异能精神病对普通人来说是无害的。
这种预测还没有应验过。
而随着异能者被划为二等公民,被视作低劣的存在,对异能的研究也就不再显得那么前途似海,于是很多有关异能的研究项目便终止了,学者们把目光转移向其他方向,只留下军方的一些项目和一些基础的理论研究。
这样就更没办法搞清楚了异能精神病到底怎么回事了。
所以哪怕是基利曼这样专门研究异能的专家对异能精神病也知之甚少。
我把我知道的东西和尤尔兰讲了一下,他回复我说他都知道,然后又传过来一份内部参考资料。
这份参考资料好像是一间位于圣彼得堡的实验室得出的实验结论。可是……圣彼得堡不是在沦陷区吗?
我本来想和克鲁格分享一下我的资料,但是尤尔兰在短信里再三告诫我不要外传这份内参,所以我就只给克鲁格看了基利曼发来的资料。
“你真准备去?”克鲁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说道。
“对呀。”
“就凭这些似是而非的资料?你以为是给孤寡老人上门送温暖呢?”
“难道会有危险吗?”
“你应该知道异能精神病会传染吧。”
“只要不沾染异世界物质我们就是安全的。”
“可万一他让你走火入魔了呢?”
“我都不知道什么叫走火入魔呢。而且你看我的项圈是绿色的,如果他真能让我走火入魔,肯定能让我觉醒吧。这是好事。”我说道。
“你真的是疯了。”克鲁格说道,“我就不该和你讲异能精神病的事情。先说好,我可不想进去。”
“没事,你给咱们指个路就行。说起来,你们总不可能让特别危险的异能精神病住在社区里,对吧。”
“这我可说不上来。”克鲁格耸耸肩。
周六,我提前赶到克鲁格的社区。因为她的父母不是异能者,因此她也没有住在异能者社区里面。她住在被人称作俄罗斯区的破败社区里。
我一从公交车上下来就感受到几道目光朝我看来,而我顺着感觉看过去时并没有发现有人和我对视。
我想起克鲁格身上的淤青,心想我就不该穿女装过来。但我现在的头发相对于男孩来说已经很长了,就算穿男装也会显得娘气,说不定穿男装会被人看不顺眼然后挨顿揍。
这里毕竟都是凶神恶煞的俄罗斯人,他们的脑回路和咱们的不一样。
按照克鲁格给的地址,我走进一家三层公寓,上楼时两个脏兮兮的小孩在楼梯拐角处的平台上玩耍,而这里还堆了些杂物,为了不惊扰他们,也为了不弄脏我的衣服,我尽量贴着墙走好避开这些俄罗斯小孩。
我爬到三楼,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克鲁格为我开门,她把我拉进屋里时还探头左右看两下。
“你不会害怕有人跟踪我吧。”我笑道。
“习惯了。每次老爸回来我都提心吊胆的。”克鲁格说道。
“你爸在家?”我悄声说道。
“嗯。”克鲁格点点头。
一股沉重的气氛弥漫在屋子里,我和克鲁格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克鲁格向她的爸爸介绍我,她爸从我点点头就继续看电视了。
我打量了他一下,便引来了他余光的注意,我便没敢再多看,只觉得他强壮地像一头熊,两只胳膊上,肌肉如同卧龙般盘踞在那里。
克鲁格给我倒了杯茶,我悄悄问道:“叔叔是做什么工作的?”
“不是正经生意。”克鲁格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嗷。”这个问题就此打住。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呢?”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说道。
“喝完就走。”
我吹吹水面,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花了十分钟才把这杯热茶喝完。
克鲁格放下杯子走到男人身边说她要出门。男人告诉她:你自己打主意。
“走吧。”克鲁格对我说道。
我走出门后才松了口气,说道:“你爸气场有点强大啊。”
“怎么,羡慕吗?”克鲁格嘲讽道。
要是我爸爸变成这样……我打了一个寒噤。
克鲁格所说的那位异能精神病是一位俄罗斯老人,据说之前在莫斯科的一所中学当哲学老师。
当北极传送门打开,异世界恶魔涌出,摧枯拉朽般摧毁了俄罗斯的武装力量,攻入莫斯科城内时,他挺身而出掩护学生撤退,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但没想到几天后他居然再次出现。
难民们传颂他的事迹,但军人们觉得他是人型间谍。
他来德国的路上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俄罗斯人只要一听他的故事就会肃然起敬。这也是为什么社区里能够容忍他的原因。时不时还有人给他捐东西让他的生活不至于特别窘迫。
“如果没有异能他可没办法在异世界恶魔手底下幸存。”我猜测道。
“谁知道呢?”克鲁格说道,“反正他都有异能精神病了。有没有异能无所谓。”
这时,卡尔和尤尔兰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哪里,我和他们描述一通后,梅因霍夫把车开到我们边上。
卡尔没有告诉家人他是要见异能精神病,只是说带着一些慰问品来拜访一些俄罗斯人。因为那样的话他的妈妈一定不会准他出门。虽然他的妈妈管不住他,但是这种事情她一定会给卡尔的老爸告状,而卡尔是怕爹的,所以只能撒谎。
这一点和我骗我妈出去猎猪很像。
“我们拿了一些营养品,一些水果,还有一台血压仪。”尤尔兰说道,“我还带了一个急救包以防万一。”
“你懂急救吗?”卡尔嘲讽他道。
“我可是初级急救员,我有证的!”
卡尔嘁了一声表示不屑,说道:“也就会个心肺复苏和海姆立克罢了。”
“我还会扎绷带。”尤尔兰倒也不生气,“够用了。”
克鲁格突然笑了出来,我戳戳她的腰肋问她笑什么。她凑到我耳边说道:“他俩还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呢。傻得冒泡。”
我们很快就来到那位老人所居住的独栋小屋门外。
一个门卫坐在小板凳上捧着一本小说翻看。他头上带着一顶锡纸帽,当我们靠近时,他投来饶有兴趣的目光。
我们和他说明情况后他只说了句“注意安全”,随后又把注意力放到手里的小说上。
克鲁格站在篱笆处就不肯前进,说道:“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我回去了。”
“ok。谢谢你。”尤尔兰挥手告别道。
克鲁格走后,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卡尔用肩膀撞了尤尔兰一下,后者不爽地“啧”了一声,迈步向前按响门铃。
吱呀一声——门开了。门居然没锁。
“你好,有人在吗?”尤尔兰敲敲门说道。
“你好?”卡尔用俄语说道。
没人说话。
直接闯进去可能不太礼貌,但是尤尔兰可能不想就这么放弃,于是迈步进门,说道:“老师你好,我们带了一些礼物来看您。您在家吗?”
我跟着尤尔兰进门。当我跨过门楣的一瞬间,我便感觉到有人察觉到了我。
他没看,他没听,他也没闻,但他就是知道我来了。而这种奇妙的相互作用也让我窥视到他的存在。
“波海姆往女生水杯里吐口水时,那女生没来告状。可我就是知道。”
“波海姆用特德的作业本摩擦裆部时,特德也没来告状。可我就是知道。”
老师总会知道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我现在就踏进了一位老师的领域。
身后的门忽然关上了。
我和尤尔兰猛然转身,卡尔一脸无辜地说道:“不是我。”
咔哒——随着一声电灯打开的声音,我和尤尔兰转身回去,惊讶地发现眼前的客厅里摆着三张课桌,三把椅子。而天花板上的灯所投下的光芒将将笼罩三张课桌。
靠窗的那面墙上,一个架子上挂着一面小黑板,小黑板旁边,一位上半身隐藏在黑暗中,手持教棍的老师站在那里。
他脸上戴着的眼镜的上缘微微反光,给我一种他一直盯着我们好久了的感觉。
说来奇怪,现在明明下午两点,可那层薄薄的窗帘居然挡住了所有的光线。
“三位同学,你们迟到很久了。”老师说的是俄语,可我就是能听懂,“请坐吧。”
尤尔兰转头看了我一眼,我发觉他的双膝在颤抖。这时卡尔从我身边挤过去,我以为他要怼老师呢,结果他居然坐到了第一排!
老师微微扬起下巴,用教棍的一端轻轻拍打自己的手掌心,等候我们落座。
这个场面压迫感太强了,一瞬间我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坐到课桌边上当一个好学生。
我迈出一步,但是却被尤尔兰握住了手腕。
他冲我摇摇头。
我知道这很诡异但是我没办法克服这股压迫感!
我挣开尤尔兰的手,坐到卡尔后面的座位上。
片刻后,尤尔兰也屈服了。
“我为这堂课准备了三十年。”老师说道,“看来今天是检验我的努力成果的时候了。同学们,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异能到底是什么。有志愿者愿意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吗?”
没人举手。毕竟就三个学生。
“随便说说,就算说的稀烂我也不会批评你们。”老师快速掂掂脚尖道。然后,他压低声音道:“快一点!不要浪费时间!”
我和卡尔同时举手,可我根本还没想好要说什么!
“请卡尔斯泰因同学回答一下。艾达你先等一下。”
老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的?克鲁格出卖了我们?这是个圈套吗?
卡尔站起来,可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异能就是,异能就是……”
“坐下吧。我不怪你,卡尔。”老师用教棍敲敲自己的手掌心,“现在,艾达,起立。你可是异能者,如果你答不上来,我可是要惩罚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