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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后,我到学校机房里进入学校论坛,一进去就看到了有关我的帖子,虽然热度不及那几个月经问题“你觉得咱们学校校花校草是谁”,但仍旧有很高的讨论度。
而等我看到帖子的标题时,我一下子大脑宕机——《揭开小艾达的裙下秘密》。而帖子封面就是那张我拼命按着裙边的图。
小……艾达?爸爸妈妈或者瓦伦媞娜叫我艾达我不会觉得奇怪,叫我小艾达的话我可能会感到难为情。可是,被热度这么高的帖子叫“小艾达”……我看了看一边的窗户,然后收回目光——虽然这里是三楼,但我为什么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啊!
接下来,我的鼠标就在帖子外面晃悠着根本不敢点进去。而我每看到那个标题一次,大脑就宕机一次,估摸着宕机六七次后才有了免疫力。
我进入帖子,那张按着裙边的图片一下子从预览小图变成了大图——咚咚噔!我差点心脏骤停。
我深呼吸数次,不停告诫自己这不是常态,而是性别交换日,是在过节……可等我看到二楼我的那一整套和某位女同学合影的卖萌的照片后,我一秒破功,恨不得当场化作光连夜去往银河系之外。
这时,姐姐发来短信道:看来你很适应女孩的生活呢,小艾达~
下午放学后,我回到家,进门后,我四下张望一番,还好没有瓦伦媞娜的身影。
妈妈还在工作,但爸爸已经到家了。
“爸爸,瓦伦媞娜呢?她还没回来么?”我问道。
“是的。”爸爸正在用他的智能机看新闻,“她的学校里有一个晚会,估计回来比较晚。”
我松了口气。看来在姐姐回来之前不用担心她对我伸出魔抓了。可另一件事比这事更令人担心——我不知道爸爸有没有关注学校的论坛,如果他关注了,我不知道他会如何评价那些照片,特别是那张我被掀裙子的照片。
然而,当妈妈回到家时,她迫不及待地让爸爸来看我的照片:“亲爱的,你一定要看看艾达的这些照片。”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妈妈把手机递给爸爸后就进卧室换衣服放东西去了,我连忙靠在老爸身边,他则抬起手搂住我的肩膀,还将手机往我这边凑了凑。
爸爸饶有兴趣地翻看着我的萌照,而我生怕下一张就会踩到地雷,一直很紧张。而爸爸翻看了十多张照片仍旧没有触雷。
等妈妈换好衣服出来后,她告诉我们,这是她的同事发给她的,而她的同事又是从孩子那里得来的照片。
“放心,艾达,那个阿姨不知道你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有告诉。”妈妈可能觉察到我僵硬的姿态,说道。
我松了口气——既然是孩子发给母亲的照片,那么自然会过滤一些不合适的东西,比如我那张按裙子的照片。
最后,果然不出我所料,爸爸看完所有照片都没有发现那一张。
“没想到艾达还挺有做小姑娘的天赋。”爸爸说道。
“都是同学们逼我的。有些动作她们不教我,我根本不会。”我说道,“我告诉她们,你们做什么姿势我就模仿你们什么姿势。我本以为她们会顾忌自己的颜面,可没想到她们根本不在乎这个。”
“毕竟是性别纠正日嘛。”可能是这些照片的原因,妈妈的心情格外地好。她从沙发后面抱了我一下,然后走进厨房。
晚餐前,瓦伦媞娜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
“爸,妈,你们一定要看看这个!”瓦伦媞娜一进门就冲到正坐在餐桌旁的爸爸面前,借过他的手机,在我阻止她之前就点进了我的学校的论坛。
那篇帖子的热度比我中午看的时候更高了。而老爸不可能没看见作为封面的那张照片。瓦伦媞娜还在给爸妈展示那些照片,殊不知爸爸的眉头已经锁紧……
“瓦伦媞娜,你先别说话。艾达,你被欺负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和你的妈妈?”爸爸说道。
刚刚还热情洋溢的瓦伦媞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貌似捅了个篓子。她坐在爸爸身边的椅子上,给我抛来一个“我很抱歉”的表情。
“爸,这可是性别交换日。”我弱弱地说道。
“你们的性别交换日可以掀别人的裙子吗?”妈妈问道。
“妈,男生之间突然把别人的裤子扒下来让他在大庭广众前出丑,这种恶作剧很常见吧,根本谈不上谁欺负谁。”我说道。
“是的。这种恶作剧我之前见过。”瓦伦媞娜伸出援手道。
“男生之间打闹和掀艾达的裙子这两件事情能一样吗?”爸爸说道。
他看我的眼神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认为我在维护那些欺负我的人。我倒不是维护当时厕所里的那帮牲口,而是害怕爸爸去找他们的麻烦——然后,那些同学会更加孤立我。
之前阿萨和某位同学打架,阿萨落入下风,碰巧爸爸在附近工作,以为阿萨被欺负了,或者被小混混打劫了,于是把那个家伙一顿暴打,打得对方认错连连。可最后的结果呢?阿萨的朋友们觉得阿萨玩不起,不和他来往了。
谁都不喜欢打小报告的人,对吧?
“但是,爸爸——”我说道,“那可是在男厕所里。我进厕所时狠狠地吓了他们一跳。而他们掀我裙子时,他们也是默认我为男孩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叉子把碗里的烤吐司戳成筛子。
妈妈最先理解了我的逻辑,说道:“尼尔斯,亲爱的,就是同学之间的打闹而已,虽然有些过分,但还没到耍榴芒的程度呀。”
爸爸思索了一阵,说道:“但还是很危险。”“校警就在旁边呢。”我说道,“不会有事的,爸爸。”
“好吧。”老爸说完,叹气道,“唉,你要是个男孩,我们哪里会操这么多心。”
妈妈白了老爸一眼,道:“这事是咱们能控制的嘛?人家开罗尔都说了,得国务院拿出文件才能改变这事。”
“不过,我还是要和赫斯先生谈谈。看看学校论坛的管理员能不能删除掉那篇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