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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一哥,开饭了!”
躺在田野中的少年缓缓的睁开双眼,眼中的朦胧足以说明他才醒没多久,感受着微风拂过脸庞,少年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知道了,小露琪亚。”
面前的少女,就是Bleach世界中,初登场的十三番队队员,死神朽木露琪亚。
在蓝染的阴谋之下,露琪亚被一个十分弱小的虚给打了个措不及防,最后为了拯救黑崎一护和他的家人,露琪亚将死神之力注入了黑崎一护的体内,成为了一切剧情的开端。
但现在的露琪亚,仅仅只是一个被姐姐抛弃,居住在流魂街且有上顿没下顿的一个可怜孩子罢了。
当然这种情况,在遇到少年之后就已经有所改变了。
而这一切,都得从一年前说起。
一年前…….
“唔…..咳咳……发….发生了什么?”
睁开双眼,真一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散发着极其腥臭的垃圾堆里,因为刚刚晕过去所以没感觉到什么,现在醒过来后,这味道根本就不是人能闻的。
狗闻了都摇头。
“呕!咳咳!呕!!”
胃酸翻涌并开始往上顶,真一捂着自己的口鼻,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这个腥臭的“地狱”。
真一从未感觉到空气是如此的清新,大口喘息了一会后,真一开始分析起了自己现在的状况。
“不对,我本应该是死了才对,难道这里是地狱吗?”
当时,真一只记得自己经过了一处工地,在听到某个机器尖锐的滋拉声后,自己的头顶突然受到了一股十分强力的冲击力,然后就眼前一黑,最后记住的只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和十分微小,宛若在远处传来的尖叫声。
真一现在想想,自己或许是被砸成肉酱了。
为了得知自己现在的处境,真一四处扫视了一番——身后的垃圾堆,破败的建筑,由数根粗枝条绑在一起的晾衣架,以及晾在上面的,充满了补丁的衣服。
不,那简直算不上衣服,仿佛就像是两匹布的两个边被缝了起来,顶部被缝了一个可供头钻过的洞,下面的洞则是更大,可让一个人钻进去的那种。
“这就是地狱吗?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抱着打量这个新奇世界的想法,真一漫无目的的前行,试图去寻找有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
但这一路上,他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反而是真正的见识到了这个地方的残酷。
他见到一个吃不上饭,喝不到水的,一个如同骨架般的老人,靠着墙边慢慢的倒了下去,最后化成灵子消散,反哺到尸魂界中。
他也见到几个小孩为了一口水祈求着某个店长却被暴打一顿,随后互相搀扶着离开了这里。
虽说不算是地狱,但这个环境对于那群人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人间炼狱呢?
“婆婆!婆婆!!!”
真一猛然听到自己不远处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声,理性上真一不应该去帮忙,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作为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熏陶下的正直好青年,在感性爆发的情况下,他毫不犹豫的就朝着声源地冲了过去。
接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小女孩正抱着一个老人嚎啕大哭,而那位老人的瞳孔开始涣散,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宛若秋风落叶般即将凋零。
“水…..水……”
“水是吧,您撑住,我马上给你带来!”真一听到了老人口中呢喃的话语,二话不说转头就朝着街道跑去。
他记得自己刚刚路过的地方,有一个地方是卖水的,因为要救人,自己需要求到一些水来。
并不是说真一的圣母心作祟,是因为他实在没办法看到一个人在他面前就这样死去,但自己可能做些事情来改变结果,却又什么都不去做。
“欢迎光临,要来点新鲜的水吗?”
真一气喘吁吁的跑到卖水的商人前,整理呼吸后对着老板说道“我需要水来救人。”
“那你今天可来对了,今天的水是从瀞灵廷刚刚进货的最新鲜的好水,五小环一坛。”
“环…..是什么?”
看真一这幅懵懂的样子,商人就知道面前的这个家伙是个刚到流魂街的魂魄,脸色直接就变了“原来是个啥也不知道的家伙啊,走开走开,别打扰我做生意。”
“可是我真的需要水用来救人!拜托了请给我一点!”
“哈?你救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没钱就赶紧给我走开。”
商人这幅态度对于重视生命的真一来说无疑是触犯到了逆鳞,真一将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怒视着面前的商人“开什么玩笑!那个婆婆可是要死了啊!只是给一点水而已,你难道一点善心都没有吗?!”
“善心?那种东西能当饭吃吗?赶紧滚,不然就别怪我动粗了!”
商人无情的话语对真一的三观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他咬了咬牙,在商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抱着一坛水就冲了出去。
“可恶!该死的家伙,给我站住!不然我杀了你!”
真一抱着这坛水狂奔,只要能赶到那个地方,那么那个老婆婆一定就能得救。
“站住!给我站住!哪怕你现在把水还给我我也不会再放过你了!”
卖水的商人在身后穷追不舍,而真一抱着一坛水,还得避免水洒出来,速度自然就没有毫无顾忌的商人快,眼瞅着就要被追上的时候,这个时期的露琪亚从角落冲了出来,并把将商人一脚绊倒,同时跳到商人的头上来来回回的踩了好几脚。
“谢谢!“
真一回头感谢了一下露琪亚后,随即转身朝着老婆婆的地方冲去。
“水来了!!”
真一重新回到了小女孩与老婆婆所在的地方,就当真一来到了老婆婆身边,并打算将水喂给她的时候,老婆婆从脚底开始,慢慢的化成了灵子。
真一来晚了,而照这个结果来看,已然是无力回天。
“不!!婆婆!!!”
真一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手掌中捧着的水顺着指缝流出落到地上,看着慢慢化为灵子的老婆婆,耳边夹杂的女孩的哭声,真一只感觉这个世界突然十分的安静。
安静到令人窒息。
“小伙子……”
老婆婆突然抓住了真一的手,这让真一从愣神中瞬间惊醒。
他抬起头去看向老婆婆的那双眼睛——那神情中充满了祈求,随即,她说出了她这悲惨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她最后的请求。
“我的小孙女,就拜托你照顾了……”
老人化成了光点,消散在这个世界中。
就仿佛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她的存在一般。
真一半跪在那里,双目无神的盯着那只刚刚被老婆婆抓过的那只手,甚至连站在一旁大哭的小女孩都没去管。
真一不由自主的想,明明自己和这个老婆婆没有任何关系,明明只是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自己的内心会这么难受?
莫非是将这个老婆婆代入了自己的奶奶?
还是说为这个老婆婆悲惨的命运感到不公?
这些答案被一一否决,直到眼泪从真一的眼角流下,真一才发现自己为何而难受,因为在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
死亡,是会让人感到悲伤的。
“啊啊啊啊!!!”
三观的崩坏,老人的托孤,让真一理解到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如自己想象般美好。
人们不会为他人的死亡而感到悲伤,不会为他人的哀嚎而感到同情。
这里,毫无人性可言。
“总算追上你了,你跑的可真是快啊。”
露琪亚追上了提前一步离开的真一,气喘吁吁的抱怨道。
本来她看到真一强行把水抢走,就打算帮他一把,同时和他共享这一坛水。
但当她看到真一那猩红的双眼时,所构思的一切台词都卡在了喉咙中,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因为,在那双眼中,她看到了无尽的邪恶气息,而那一双眼睛,是一种十分奇怪的纹路,和别人的单色瞳完全不同——由中间一个黑点,红色打底,黑点的周围环绕着的一颗勾玉所构成,同时,那一颗勾玉还在不停的围绕着中心黑点转动。
要是有人看过火影的话,那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双眼睛就是最为著名的可随时拆卸安装的血继限界,一勾玉写轮眼。
由激烈的情感波动冲击演化而来的瞳术,被二代火影称为最邪恶一族的能力,可不仅仅是看上去邪恶而已。
“你是….刚才的女孩吗?谢谢你刚才帮我。”
真一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并未能从刚刚的打击中走出,露琪亚见状也并没多说什么,这种初来乍到的人,对流魂街这个该死的现状,都是失望的,甚至还有绝望的。
按真一现在的情况来看,还算比较好的那一部分人。
整理了一下早就准备好要说出的话,露琪亚开口说道“我欣赏你敢于抢水救人的勇气,但在这个地方,孤身一人是寸步难行的,所以,要不要来加入我们,连带着你一起,我们还有十多个人,就让我们一起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吧。”
“……好,请带路吧。”
真一站起身,将那个已经哭晕了的小女孩背在身上,跟着露琪亚一起朝着她们的大本营走去。
“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叫露琪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