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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荔笑意渐深，听到他骂人的话，竟觉得熟悉又安心。程戚樾最讨厌黎荔的这幅表情，似乎对所有都是不屑一顾的，他站直，旁边的苏皎月立马搂住他的胳膊。
“戚樾。”苏皎月感觉黎荔的笑容太渗人，她挽住程戚樾的胳膊说，“我们走吧。”
程戚樾凝视着黎荔，她就这样站立着，浅棕色的长发衬得她肌肤白到反光，五官精致漂亮，苍白的唇色配着她的笑容谁见了都只觉得像个心理扭曲的人，不该说像，是本就心理扭曲。
她确实也很美，美带着攻击性，甚至有几分可怖。
但这就是黎荔的真面目。
程戚樾眼底的波澜归于平静，整理好复杂的思绪，他出口的声音扯得嗓子发涩难受，缓声说：“你不该回来。”
貌似他们之间早已形成某种默契。
时隔多年的相见，没有寒暄，了当的直入话题。
他很快就接受了她回来的事实，快到——她都没来得及去揣摩他的心思。
黎荔点头，却不像认同的意思。
“黎沅昼也这么说。”黎荔说。
程戚樾脸色又黑了几分：“你去见了他？”
黎荔：“嗯。”
程戚樾要上前，被苏皎月拦住。
“戚樾，我们走吧。”苏皎月不喜欢眼前的女人，一脸狐媚相，一看就是专门勾引男人的。
黎荔手机又响了，她扫了眼号码，接到耳边。
“黎沅昼，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黎荔很平静说，“不赶我走了？追我啊，也不是不可以。”
程戚樾眼神凌厉，挣开苏皎月，他一步一步走到黎荔面前，夺过她电话，直接掐断。
忽然的靠近，黎荔还没来得及反应，被迫站在他的阴影里，压抑的怒气随之而来，她的呼吸不禁乱了节拍。
“不要再去招惹黎沅昼。”程戚樾灭掉手机屏幕。
黎荔：“不是我招惹他，是他舔着脸求我。”
程戚樾拧眉，低吼道：“黎荔，你的目的我已经帮你达成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没说结束。”黎荔坦荡看着他，他的眼神是厌恶她的。
她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程戚樾要是不恨她，那才不正常。
黎荔承受不住当前焦灼的局面，后退了一步，没再去看程戚樾，冲苏皎月挥了挥手：“嫂子我走了，有机会再约。”
苏皎月愣愣地抬手：“额……嗯，慢走。”
莫名其妙地，她就跟着黎荔的节奏走了。
黎荔按照远路返回，越走，步伐越快，她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有点像落荒而逃。
苏皎月扯了扯程戚樾的衣摆，看着他紧绷的侧颜，眼睛一直盯着女人离开的方向，弱声叫了他名字。
程戚樾拂开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苏皎月忍不下去，怒气冲冲说：“那个人根本不是你的妹妹吧！你见了她跟丢了魂一样。”
“程戚樾你这段时间冷落我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程戚樾眸子覆上薄冰：“要分手？”
一句话让苏皎月慌乱，她拉住程戚樾的手，放软态度：“戚樾你乱说什么呀，我……也是太在乎你才急着说了这些话。”
苏皎月还是很喜欢程戚樾的，和他交往有面，长得帅又有钱，对她出手大方，也很尊重她的意愿，偶尔得寸进尺他也纵容着，可比以前只想占她便宜又不想付出的抠门男好得不知道多少倍。
“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些话。”程戚樾懒懒地掀开眼皮瞧她，“听话。”
苏皎月却很怕程戚樾这样看她，急忙点了点头表明心意：“不，不会了。”
程戚樾听到这句话，眉梢微微上挑，是满意的意思。
他这才向她伸了手，苏皎月颤巍巍挽上他胳膊，并不敢真的去牵他的手，心里清楚程戚樾厌恶和人发生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守好自己的本分，做个尽职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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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荔洗完澡出来，放空地靠在窗边，并不意外今晚偶然碰到的事，倒觉得很正常。
她在窗边随意乱眺望，看到院门口有一辆车停下，她下楼接人。
黎沅昼大喘气扶着院门口的木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跑过来的。
黎荔抱着手走过去：“这么急？我还以为你短时间不敢见我。”
黎沅昼追来急切的向她表明自己的态度，“黎荔，我们结婚吧。”
电话里还是追她，现在就提结婚。
黎荔讽刺笑说：“黎沅昼你是想让黎家的列祖列宗半夜从坟墓里跳出来？”
“只要你不要再犯轴，和我结婚，以后黎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明明是他开出优渥的条件，却像在哀求。
黎荔凑到他跟前，冰凉的手去碰他脸颊，轻佻的拍了拍：“我不稀罕，怎么办？”
“和我结婚，黎家的一切可就不是你的了。”
而黎沅昼也不在乎这些，要去握她的手，被她灵巧地躲开。
“黎沅昼，没有黎家继承权的你，我可一点兴趣都没有。”黎荔靠到他耳边，“这话，甩你那天我就说了。”
“可……”黎沅昼双眼猩红。
黎荔啧了声：“真喜欢我啊？”
黎沅昼哽咽，嗓子被扯着。
“错了，比起我，你更在乎黎家的人。”黎荔语嘲弄说道。
黎沅昼知道自己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的，他还是说了：“黎荔，我知道这一切错误不是你造成的，就算你不是黎家的孩子，但黎家也没有亏待过你，不是吗？”
黎荔笑了，笑声银铃悦耳，让黎沅昼背后一阵发麻。
车道闯入一道刺眼的车灯，黎沅昼眯眼看去，车子在对面的别墅门口停下，熄火后，在昏黄的车灯下，他看清男人的容颜，表情很臭。
“不用怕，没必要赶着来和我求婚。”黎荔手拍了拍肩膀，“我真的对黎家那几个臭钱不感兴趣。你先回去吧。”
黎沅昼再见到程戚樾，想问他怎么和黎荔住这么近，但又不敢再逗留，不想正面和程戚樾碰上，犹豫片刻，转身上了车。
黎荔目送黎沅昼的车走远，心底吐槽了一句怂货。
也看得出，程戚樾曾经做的那些事给他造成不小的阴影。
注意到程戚樾正走向这边，黎荔搭在木门上的手准备要把门关上，而她努力克制住下意识的举动，落落大方地看着他，任由他阔步走过来。
对于黎荔的出现，程戚樾脑子还是一团乱，不自不觉地走向她，不好意思转身离开，心里还是怕她胡来，警示她：“不要再和黎家的人缠在一起了。”
黎荔不搭话，眼神乱飘，轻浮说：“把嫂子送回去了？”
程戚樾沉声：“黎荔，我和你说话。”
“黎沅昼自己跑来找我，我总不能不见吧？”黎荔把脸颊边的碎发拨开，“而且他和我求婚，开的条件蛮令人心动的。”
“算了，和你说没意思。”
黎荔实在受不住程戚樾那双阴鸷的鹰眼死盯着她，借口要走，他拽住她手腕，捏的是黎沅昼今天留痕的地方，疼得她一阵心烦。
她被拉到他跟前。
他们站得近，氛围逐渐尴尬。
黎荔挣开他，走不掉，想找事件做，起码不要干巴巴地和他对着，一句话又不说。
她的小手熟练地钻到他衣袋里，摸出他的烟盒和打火机。
不需要过问，她知道程戚樾所有的习性。
他也没抗拒，随她乱来。
程戚樾剑眉锁到一起，低眸看着女人熟练的点烟，冲他吐烟。
“我回来就是为了黎家？”黎荔又吐了口烟，“我可没这个闲心。”
程戚樾：“你还想要什么？”
黎荔看着他好一会儿，笑说：“没想好。”
“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家，然后给嫂子报备行程吧。”黎荔抬手要去咬烟，被程戚樾抢过，黎荔要躲，不及他动作快，被他掐住双颊限制了动作。
程戚樾抽着剩下的烟，冲她吐着白雾，刺激得她睁不开眼。
强势的行为让黎荔很不爽，她故意道：“劝你还是对我好些，嫂子不知道你和黎磬的婚约吧。”
自从知道她不是黎家亲生的，黎家不想错失徐家这个商业伙伴，就重新给程戚樾和黎磬订了婚。
黎荔姿态游刃有余，笑意盈盈：“好哥哥，劝你少威胁我，就不怕我和嫂子告发？”
起码不要再一而再再而三问她回来的目的。
程戚樾咬着烟，抽完最后一口，朝她吐出，戏谑笑说：“别一口一个哥和嫂，你他妈会和你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