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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在末世中,作为世人眼中的背叛者 / 引子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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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色苍穹下的雨幕笼罩着整座荒废城市,淅淅沥沥的雨水不断冲洗着破败不堪的楼房、门市、街道。
  咖啡馆招牌上的字迹模糊掉色,店内窗边的绿植枯萎凋谢。
  嘈杂的人群中走出一位少年,少年将湿漉漉的长发捋起,露出一双如鹰隼般锐利寒冷的双眼,好将面前的少女看得更清楚些。
  这少女一头白发,脸庞如人偶般精致,一身脏破制服下依稀可见窈窕身段……
  想哪儿去了!少年轻拍脸颊赶走脑中的混浊,不料身旁的大汉立即走上前给了少女一个耳光。
  少年:“……”
  少女被狠抽之下跌倒在地,原本嘴里叽里咕噜的咒骂顿时停住了。
  “小娘皮不知道说的什么鸟话,脸上倒是挺凶,还是叶哥您有经验,下得去手。”大汉搓了搓手笑道。
  叶疏雨并不解释,这帮家伙歪曲理解将自己捧得过高不是一天两天,利大于弊。
  少年内心的期盼落空,不能表现得太失望又不能太平淡,只好在嘴上不饶人:“老鸠涮我……老子,要的是黑鬼!送只兰国软蛋来!”
  众人见少年发火,连忙附和道:“他真该死啊!要我说这老鸠改名叫老鸨得了!”“叶哥熄火,您十八大寿没有黑皮美人,拿这娘们儿泄泄火得了!”“就是就是……”
  叶疏雨的眉头微皱,他还是习惯不了这种荤话,再加上长期的期望落空与着急,此时胃里止不住地泛恶心。
  窗外的暴雨不停,叶疏雨走到窗边点了支烟,背对着众人烟雾缭绕。
  他其实不喜欢抽烟,抽烟会将自己长期紧绷的精神放松,而松习惯了就很难再紧回去了。
  少年才刚成年,还需要有些东西能够在疲惫时依靠。
  身后的人声鼎沸,身前玻璃上的水痕汇成江河浇灌在死去的植物上,如云雾般的烟雾升腾弥漫,将一切苦难模糊不清。
  唯有手中长烟尽头的那一点火光,如萤火如他苦苦追寻的希望般渺小刺眼,叶疏雨沉醉其中。
  直到灰蒙蒙的半边天染上一层鲜血般鲜艳的火光,死亡的绿植复活膨胀,从花蕊中吐出长满尖刺的长舌掠过耳边他才回过神来。
  “快躲开!”“变异种!”“武器!武器!”“……”身后嘶吼和鲜血狂飙,死神肆意屠戮着众人,叶疏雨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尘埃连同彼岸花一齐颠倒交错。
  “——叶哥救命!”少年瞳孔骤然放大,这最后凄惨的一声代表着演出落幕,主演的变异种饱餐后满意退场,只留下剧院里一片血腥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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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说烟不是好东西……”叶疏雨靠坐在墙角,搂着幸存的少女苦笑一声。
  他反应太慢了,兄弟们全死在他面前时才幡然醒悟,愧疚之下竟然放弃了自己的性命护住了老鸠抢来的少女。
  怀中的白毛少女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随即挣扎起身,撕下一截衣服包住他胸前的血洞,拖着少年想要离开这个如恶梦般的咖啡馆。
  叶疏雨此时的感觉很奇妙,伤口处的血随身体拖动不断涌出,大脑昏昏沉沉的,身体轻如羽毛随时能飘起来。
  他飘起来了,眼前如地狱般的场景不再,换成了一张精致的俏脸。
  “都2408年了……整整七年了……是不是,父母其实早就死了。”少年咽下满口的血腥苦涩:“我从前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弥留之际好像已经看到爸妈在朝我挥手了……”
  咖啡馆的天花板变化成遥远神迷的夜空,少女披散而下的长发在叶疏雨眼中熠熠生辉,他伸出一只手将少女柔软的脸颊捏起:“我跟你说,他俩都是混蛋,当个狗屁科学家,承诺给一个小孩满世界的紫罗兰。”
  “结果我踏马现在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他俩人影,蛛丝马迹……别说你还长得挺好看,和我一样好看……”
  少女低下头认真看着双臂横抱起的叶疏雨,蹙眉好像在记着少年的遗言。
  叶疏雨嘴里不干不净,眼皮却越来越重,全身仿佛被压在海底。
  正所谓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少年罪不至死,仅被上天允许在昏迷前胡言乱语:“……长这么好看,讨你做老婆我也愿意……”
  少女听不懂,只是奔跑间不断默念着这句话,把音节死死刻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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